第四章 記住你今日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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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人的怒火傾瀉在小吉和海兩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身上,隻一會兒就把兩人揍得神誌不清,昏倒在地,就快沒了氣。
幸而這時牢房的門從外被打開,走進來了一隊銀甲戰士。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一名銀甲將領,從其臂章上的一杠兩星,可以看出是軍中的一名百夫長。此人全身銀甲,首帶頭盔,腰配銀劍,背負披風,行走間腳步似輕卻速度極快。周身的作戰盔甲上掛著許多刀槍箭孔,七八處受傷嚴重的地方也全都綁上了白色的繃帶,隻是原本白色的繃帶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更多的是一些銀色,綠色的鮮血,再配上一雙通紅的滿是血絲的雙眼,讓這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惡魔。
牢房裏的鬥毆讓這名百夫長微微蹙眉,隨即對左右揮手。
“把他們拉開。”
百夫長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軍官。
聽到命令,中年軍官的身後走出兩名全身負甲,首帶頭盔的戰士,兩人走上前,把八個正施以拳腳的人拉開,並命令他們貼著牆壁站好。
此時躺在地上的蘇誠和小吉已被打的渾身是血,如果中年軍官沒有出現,那麽不消片刻,這兩人就會被活活打死。
“醫療兵,救下那個黑發的小子。”
中年軍官的身後走進一個身穿皮甲,背著急救箱,腰挎牛皮袋的醫療兵。醫療兵快步走到蘇誠的麵前,打開急救箱,熟練得對蘇誠開始進行救治。
這個黑發小子的身份還有些用處,如果在自己的手中出了問題,免不了會有些麻煩。想到這裏,中年甲士轉過頭看向那八個精靈族貴族小子。
此時的西恩、盧比斯等八人背靠著牆站成一排,大氣也不敢出。又被這個猶如惡魔般的軍官看了一眼,瞬時被嚇得低下了頭,瑟瑟發抖。
在軍用特效丸和簡單的傷口處理包紮後,蘇誠終於醒了過來。
“謝謝你。“
蘇誠知道是眼前的這名拿著急救箱的軍人救了自己。來不及查看自己的傷勢,也沒時間去思考這群軍人來此地的目的。
“請你也救救小吉吧,他快沒命了,咳咳。“
蘇誠看到依舊倒在自己身旁昏迷不醒的小吉,急切向醫療兵請求道。
醫療兵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中年軍官。
“這個半精靈小子死了也毫無影響,我的任務是帶著你們這幾個囚奴去廣場上集合。“
中年軍官說完指了指靠在牆邊的西恩八人和蘇誠,說話時的嗓音低沉冰冷且不含任何情感。
“請你救救他,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你都可以拿去,你一定得救救小吉,他真的就快沒命了。“
蘇誠看著小吉紫色充血的臉,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雖然和小吉剛認識,但兩個人一起經曆的事卻讓蘇誠對小吉有了認可。尤其是兩人又一起打架被打的半死,可以稱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在你被俘虜的時候,你身上的所有東西,包括你自己都不在屬於你自己,而僅僅是這場戰爭勝利者一方的戰利品,你又能拿什麽換回這個小子的性命呢? “
中年軍官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蘇誠,語氣冰冷如冬。
“求求你救救他,隻要我能做到,我什麽都答應你!“
蘇誠沒辦法看著小吉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我不覺得你能給我什麽,而這個半精靈小子所代表的軍功也並不值得我出手救他,在我眼裏,他隻是一隻螞蟻,死了也就死了。“
中年軍官冷漠的聲音在蘇誠聽來猶如最殘酷的宣判聲,宣讀著小吉的死刑!
“又是死了就是死了,一條鮮活的人命在他們眼裏就這般低廉下賤嗎?”
蘇誠不再苦苦哀求,而是出離的憤怒!
不患寡而患不均。
蘇誠不明白為什麽中年軍官一句話就能像救自己一樣救下小吉,卻冷漠得如同外星人!
為什麽同是關在一間牢房裏的孩子,卻因為他們口中的血統尊卑,就對自己和小吉狠下死手!
為什麽自己眼中鮮活重要的友人,卻會被外人看做是一隻可以隨時踩死的螞蟻!
“我恨啊!“
蘇誠咆哮著推開幫自己塗藥的醫療兵,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氣急的身體不停顫抖,一雙通紅的眼睛裏滿是仇恨的火焰。
蘇誠的眼睛緩緩的掃過房間裏的每一個人。
在牆邊瑟瑟發抖的西恩等八人眾,帶著一臉蔑笑的醫療兵,兩名用盔甲隔斷一切溫度的士兵,還有那雙冰冷、主宰生死、高高在上的眼睛。
“你們都該死!“
蘇誠從沒想過自己的聲音會這般低沉嘶啞。
看著此時的蘇誠,中年軍官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波動,就像是一具石像第一次擁有了**,用一種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道:
“毀滅一切的仇恨嗎?事情似乎開始變得沒那麽無趣了。“
中年軍官伸出自己 如審判者一般的右手指向小吉。
“是,莫桑大人!“
醫療兵看見長官的指示,瞬間收拾好表情,對莫桑行了一個軍禮,轉身開始了對小吉的救治。
令行禁止,顯示出了這支軍隊優良的作風。
中年軍官走到憤恨的蘇誠麵前停下。
“作為出手救這個半精靈小子的代價,我有一個考驗等著你,這個考驗可能會有點痛苦,可如果你沒能完成這個考驗,這小子和你的性命我都會派人來取走。”
中年軍官那如深淵般冰冷的眼睛,讓蘇誠對他說過的話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中年軍官突然將被皮甲包覆的右手放上蘇誠的肩頭,一絲不可察覺的紅色血氣迅速的從中年軍官的指尖躥入到了蘇誠的體內。
而蘇誠對此卻毫無查覺,因為從中年軍官將他的右手放上自己肩頭的一刻,蘇誠的身體就忍不住開始顫抖。他沒辦法再直視中年軍官那冰冷、猩紅、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如惡魔般的雙眼,他害怕的低下了頭。
蘇誠回憶起從中年軍官答應救小吉的那一刻,自己就仿佛是被人掐住喉嚨後放在了空中,雖然感到窒息,卻沒有辦法請他鬆開手。
而此時中年軍官將他的右手放上自己的肩頭上後,蘇誠有的就隻剩下恐懼了。
“記住你今日的仇恨。”
中年軍官低沉的聲音在蘇誠聽來猶如魔鬼的低語。
“是。”
蘇誠的嘴巴根本不聽使喚,結結巴巴的濡糯了半天才吐出了一個字。
而此時,蘇誠感到自己的肩頭一輕,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感也同時消失。
蘇誠開始大口的喘氣,眼前的地麵上,自己滴下的汗水已經聚成水窪,而再抬起頭時已不見中年軍官的身影,隻有自己眼中的猩紅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