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魂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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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雖是氣極,但作為一個老江湖,還是很快的控製好了自己和屬下的心情,隻是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都已消失不見,陰沉著一張老臉對麥德羅說道:“還請麥德羅大魔導師閣下,快點來主持精靈古樹的轉移計劃吧。”
麥德羅見白袍如此,居然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尷尬的笑容:“嘿嘿嘿,不好意思啊,卡因。雖然說你的手下打斷了我們的研究,還出言不遜,對尊貴的魔法師指手畫腳。但我也不是有意想殺死你的手下的,隻不過想要出手稍微教訓一下,隻是我這煉金蛇蔓見了血,突然變得有些興奮,我一時不留神,她就把人給碎屍了,對不住了啊。”
麥德羅突然從一個冷血殺伐的魔法師變成一副市儈模樣,其間的轉換讓卡因有些看不過來。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著實看著窩火。卡因卻偏偏因為對他還有所依仗,所以動手不得,搞得他隻能無奈說道:“是在下沒有管教好手下,才惹得麥德羅閣下出手,這事怨不得其他,還請麥德羅閣下快快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好嘞,就等著你一句話呢。還有,我們魔法師從來都不喜歡做夢。”
偏偏這句話又是把白袍氣得不輕。既然一直等著,又何必鬧出這些事端。
隻是白袍現在一心想著轉移精靈古樹,所以其他都做不得計較,隻能陰沉著臉看著這個法師中的異類帶著自己的同伴緩緩走向精靈古樹,同時也希望快些完成計劃,等到計劃完成之日,便是這行人人頭落地之時。
麥德羅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向精靈古樹,絲毫不見有任何的擔憂,再走近時,全都被眼前的精靈古樹所吸引,一個個驚歎出聲,圍著精靈古樹,一邊驚歎一邊研究。
白袍的臉色依然陰沉,他的一個手下看著白袍這幅神色,有些猶豫不決的說道:“卡因大人,這幾個異端對著一本破文獻都能研究半天,此時對著這精靈古樹又開始了研究,是不是該催促一下他們,畢竟時間有些緊迫, 如果不能盡快結束,怕是”
“這幾個人心裏應該有數的,我告訴過他們,矮人對精靈的援軍會在明天傍晚的時候抵達,所以明天中午之前,必須完成撤離才能避免麻煩,我相信麥德羅應該不會蠢到要和矮人的戰錘耍嘴皮子。”
眾人聽白袍這番話語,隻能先安下心了。
“大人神算,他們好像已經開始了。”
另一個白袍的手下說道。
白袍幾人紛紛向精靈古樹望去,隻見麥德羅幾人在精靈古樹的腳底下畫魔紋陣圖的畫魔紋陣圖,施法的施法,撒藥的撒藥,忙的不可開交。
看見此狀,白袍的心情終於是順暢了一點,轉頭對左右說道:“我聽說有個孩子從獻祭中活了下來,把他帶來見我。”
白袍手下領命走出,很快便將蘇誠帶到了白袍的麵前。
蘇誠此時還沉浸在剛剛廣場上的拚搏廝殺中,迷迷茫得被帶到了白袍麵前,心裏卻一直波浪洶湧。這不就是活生生的書中世界嗎?天啊,這種抬手間改天換地的強大力量光是看著就讓人迷醉。不行不行,一定得找到修行的方法才行!我蘇誠一定要成為一個強者!是非曲直、公道人心全在強者的一念之間,原來隻要夠強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你姓甚名誰?”白袍開口問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蘇誠是也!”
蘇誠下意識得開口,隻是馬上就後悔了。怪不得說的這麽順溜,全是說戲裏麵的台詞啊,自己怎麽就脫口而出了呢?自己現在還是別人的囚奴呢!萬一對麵這個老頭子一不高興,殺了自己怎麽辦?
正在想時,白袍已伸出自己枯樹皮般的右手,放在了蘇誠的頭上。
蘇誠雖有心躲避,卻避之不及。
白袍微閉住眼,一團白光在他的手心和蘇誠的頭頂中間亮起。
蘇誠霎時覺得,一股灼熱如太陽的力量從老頭的手掌發出,再經過自己的頭頂開始慢慢向整個身體擴展出去,這股灼熱完全超越了蘇誠的忍耐極限,蘇誠甚至可以聞到空氣中一股燒羽毛的臭味和皮肉燒焦的味道,正是自己的頭發和皮膚都被燙傷後發出的。
這股能量在蘇誠的身體裏如岩漿般肆意橫掠,每過一處,便把蘇誠的體內搞得一團糟。
偏偏蘇誠此時卻沒有辦法掙脫白袍的右手,因為在頭頂和白袍右手的交接處,一直有一股力量提拉著自己的身體。
蘇誠被燒得渾身痙攣顫抖,發出陣陣的燒焦味。
蘇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難道就因為自己剛剛有些冒失的回答嗎?
眼前的熾熱讓蘇誠感覺自己快睜不開眼了,在這炙熱的光芒裏,蘇誠恍惚間看到了兩個背後長著翅膀如天使般的人影,她們也同時看見了蘇誠,朦朦朧朧的臉上掛著美麗的笑容向蘇誠走來,還唱起了空靈的歌聲,蘇誠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輕,就在快要飛起來的時候,白袍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眼前的幻境消失,蘇誠也瞬間失去了力量的支撐,摔倒在了地上,吐出了幾口鮮血。
“其血鮮紅,並不帶一絲銀色,倒是和人類一般無二。體內也感應不到任何的自然魔法力,脆弱的精神之海中,並不見精靈皇血的血脈印記,連靈魂都像是被人橫刀斬斷,並不完整。看起來就像是,屬於精靈皇族的那部分被生生從身體裏抽離了一般。隻是連同血脈甚至部分靈魂都被獻祭了,他又是怎麽活下來的?還真是令人好奇。”
“蘇誠,你可還記得生魂獻祭時,都發生了些什麽?”
白袍開口問道。
“記不得了。”
蘇誠虛弱的開口道,什麽生魂獻祭,什麽血脈靈魂,自己完全搞不懂他的目的是什麽。也完全不知道這具身體之前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
“你再好好想想。”
白袍彈出一小朵陽炎,落在蘇誠的後背,深入骨髓的疼痛燒的蘇誠立馬從地上跳起來慘叫,可即使在廣場的地板上打著滾,也撲不滅這朵跗骨陽炎。
“尊敬的二皇子殿下。”
小吉看到蘇誠這幅被折磨的樣子,就要從地上跳起,卻被身邊的一個半精靈老人一掌打在脖子上暈了過去。雖然半精靈老人看著蘇誠被折磨的樣子也不禁雙眼通紅濕潤,可小吉這時跳出來衝上去,無疑是去送死啊。
“啊!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一醒來就出現在了牢房裏,這是哪?你們在幹嘛?我想回去。”
蘇誠被這跗骨陽炎燒的痛不欲生,簡直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多呆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想回去,又如何回的去。
蘇誠歇斯底裏的慘叫著,把自己醒來後的一切都和盤托出,隻差沒說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
白袍淡淡的看著在地上痛苦打滾,渾身筋爆扭曲的樣子,冷漠的如同一座陡峰,哪裏看的出一絲一毫神愛世人的模樣。
恍然間,蘇誠在廣場的一角又看到了那個帶給自己恐懼的魔鬼般的中年軍官,中年軍官隻露出雙眼的全身甲還是一般模樣,飽經創傷卻有些銀亮。那冰冷、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眼神也依舊如故。蘇誠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地牢裏那惡魔般的低語:“記住你今日的仇恨。”
是啊,這時的乞討求饒又或是可憐幻想又怎能將這跗骨的疼痛消減半分,隻有仇恨,隻有仇恨才能給自己力量讓自己堅持到有一天加倍奉還回去的日子!
眼看蘇誠快被燒的崩潰,也見沒有什麽額外可獲得的信息,白袍收回了自己的跗骨陽炎,臉色有點失望。
關於精靈族生魂獻祭,涅槃重生的傳說,白袍研究的不少,此時竟然見到了一個活生生從獻祭中活下來的人,還是一個身具皇血的半精靈。隻是可惜,並沒有從此人口中什麽獲得有用的消息。自己對他的探視也沒能得出什麽有用的結論。
可讓白袍覺得奇怪的是,這個人連靈魂都在獻祭中被拿走了一半,能活下來真有點解釋不通。隻是這個世界上,解釋不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白袍根本沒時間再去研究蘇誠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活了下來。
因為在白袍的眼裏,他自己的時間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