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陷害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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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上,除卻散落的那幾隻筆,還有一張卷起來的小紙條。

    許南風蹙眉看著那張紙條。

    她不曾在自己筆袋裏塞過紙條,剛剛翻筆袋,也不曾見過有小紙條。

    所以,這小紙條究竟是何人何時以何種方式塞進來的?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掃過令瑜的後背,可令瑜後背挺直,正垂著頭,專注的做題。

    她離她座位這麽遠,在考試期間要往她筆袋裏塞紙條,似乎不太可能。

    可究竟是誰......要陷害她?

    她環顧教室,除了令瑜,似乎再沒跟她有仇有怨的人了。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當務之急,應當不動聲色的在監考老師發現之前把小紙條收起來。

    好在,現在還沒有人注意到,隻是有幾個學生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去繼續做題。

    許南風攥了攥發汗的掌心,緩緩俯下身,準備將小紙條和筆一並撈進手裏。

    指尖近在咫尺。

    等等!”一直在後排巡視的監考老師,忽然出聲。

    許南風睫毛猛地顫了一下,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監考老師緩緩走過來,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散落的一堆物品。

    許南風像是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腦海裏有一根弦,繃得筆直。

    她在心底不停祈禱,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然而,上帝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

    監考老師從地上撿起那張小紙條,攤開,將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內容掃視過一圈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這是什麽?”他有些色厲內荏的盯著許南風。

    腦海裏那根弦,斷了。

    許南風手無足措的盯著那張虛空冒出來的小紙條,一臉茫然,她怎麽知道那是什麽?

    臉色有些發白,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如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監考老師,這不是我的。”

    呦,還嘴硬?”監考老師把紙條放在她的試卷旁邊比對,字跡幾乎無二,他嗤笑了一聲:“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許南風深吸一口氣,抬眸,認真的看著監考老師:“老師,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這張小紙條都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

    監考老師同她對視幾秒,須臾,冷笑一聲:“這位同學,你以為現在是在演無間道?還陷害......”

    老師,我說的都是真的......”許南風幾乎快哭出來。

    可是沒人會相信她,整個考場的學生或鄙夷,或幸災樂禍,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她百口莫辯。

    監考老師不耐的收走了她的試卷:“好了,你可以離開考場了,不要影響其他同學答題。”

    許南風眼睜睜的看著試卷從手掌下一寸一寸被收走。

    這場剛剛開始不過二十分鍾的考試,於她而言,結束了。

    一百分,沒了。

    獎學金,也不會有了。

    許南風蹲下身子收拾掉落的東西,腦海裏一片空白,手顫抖的連筆都抓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才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手腳一片冰涼,她機械的走出考場,門口,又回頭朝令瑜看去。

    她垂著頭,沒看她。

    許南風緩緩收回視線,離開。

    她沒看到,她走後,令瑜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一個微妙的笑。

    其他人還在考試,許南風一個人回到宿舍,趴在自己床上,把頭埋進枕頭裏,眼淚就無聲無息的流下來。

    不知什麽時候哭到沒有力氣睡著。

    再醒來時,她是被祁瀟瀟叫醒的。

    留言這種東西素來傳的最快,祁瀟瀟顯然已經知道了她“作弊”這件事,她半蹲在床邊,摸著她的腦袋:“小南風,今天上午,怎麽回事啊?”

    許南風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眼睛也有些紅腫,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人陷害我。”

    是不是......”

    不知道,過會兒等她回來,我問問她。”

    嗯,先不說這事了,起來吃飯吧,你最喜歡的那家烤肉拌飯。”

    祁瀟瀟把手裏的飯盒拆開,放到許南風的桌上。

    許南風坐起身來,拿了筷子,一言不發的開始吃飯。

    可從前心心念念的到一個星期隻能吃一次的烤肉拌飯,此刻,味同嚼蠟。

    吃了小半,許南風就吃不下了。

    祁瀟瀟遞了水過來。

    許南風喝了幾口水,坐在床上,靜靜等待令瑜回來。

    約莫過了十分鍾,令瑜回來了。

    和韓夏她們一起。

    許南風看她一眼,下床,走到她身前:“令瑜,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令瑜手上的動作一頓:“我憑什麽跟你出去?”

    許南風扯了扯唇角,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令瑜這人,最受不了別人激她,這會兒立馬上鉤了:“出去就出去!”

    她把手裏的東西往床上一扔,率先走出去。

    許南風跟在她身後。

    陽台上。

    許南風背靠著欄杆,開門見山:“今天上午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許南風,說話要講證據,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是我做的?”

    證據?”許南風麵無表情:“考場有監控攝像頭,我會想辦法調出來。”

    令瑜嗬嗬一笑:“那你盡管去調啊,能找出來,算我輸。”

    她斜斜的睥睨許南風一眼,回宿舍去了。

    許南風站在陽台上,有風從背後吹來,掀起她幾縷黑色的發絲,她微微眯了眼。

    難道,這件事真的跟令瑜沒關係?

    還是......

    ―――――

    下午沒有考試,許南風並未回家,她留在了自習室,為下一場考試做準備。

    這件事還沒到最後,她不會放棄。

    許南風學習的時候異常專注,等她做完最後一道題直起腰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天已經黑了。

    她收拾了東西走出自習室,給王叔打了電話。

    背著書包拿著水杯往學校後門走。

    從前門走難免遇到一些同學,他們看向她的目光,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在真相大白之前,她暫且不想同他們有太多交集。

    去學校後門正好途經在校職工住宿區。

    在校職工主要是學校裏的食堂大媽大叔以及學校裏的便利店大媽大叔等,學校有地下出租屋,他們就住在裏麵。

    不過要進到地下出租屋的路徑,是一條陰暗的窄道。

    許南風正從路口經過。

    唔,救命啊,來人啊——”裏麵突然傳來尖細的女聲。

    隻是,那女聲很快變得微弱,隻餘下口齒不清的嗚咽聲。

    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口鼻,發不出聲音。

    許南風心頭一跳,想起前些日子學校有女生在這裏被強,奸的傳聞......

    不能見死不救。

    她掏出手機給王叔打了個電話,叫他立馬趕來然後往這個地方走。

    掛斷電話,許南風從包裏拿出一瓶防狼噴霧。

    一年前父親去世,隻留下一個嗜賭成性的繼母,家裏債台高築,經常會有催債的人來家裏,大多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有時候拿不到錢就把心思打到了她身上。

    有一次她差點被扒了衣服按在地上。

    從那以後,出門她總是習慣性在包裏備一瓶防狼噴霧。

    此時,恰好就派上了用場。

    許南風攥緊了手裏的水杯,放輕手腳,一步一步,朝昏暗的窄道深處走去。

    越往裏走,女生掙紮反抗的聲音就越是清晰。

    終於,在一處逼仄的牆角處,許南風看到了聲音的來源者。

    似曾熟悉的一幕。

    一個男生將一個女生逼至牆角,雙手撕碎她的衣服,肆無忌憚的上下其手。

    而她眼前所呈現的,正是男生扯碎了女生的肩帶,手掌正準備往裏探入。

    女生似乎是看到了她,朝這邊看過來,努力的向她呼救。

    聲音微弱,唯有奮力揮舞的手臂,在暗夜裏閃過模糊的暗影。

    許南風能察覺她此時的絕望。

    她朝她微微頷首,頓了幾秒,屏息凝神,踮起腳尖,一點一點的,在男生毫無察覺的時候,慢慢靠近他。

    近了。

    更近了。

    隻餘下半米的距離。

    許南風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神經繃到了極致,深呼吸一口氣,拿起水杯,用力砸下。

    重重的擊在男生的頭部。

    可到底是玻璃杯,除卻帶來死死痛意外,並不能造成別的實質性傷害。

    那男生倒吸一口涼氣,狂躁的罵了一聲“艸”,鬆開了女生,捂著腦袋緩緩轉過身來。

    許南風手背在身後,手裏緊緊攥著的,是那瓶防狼噴霧。

    她一雙眼直直的盯著男生的動作,黑的發亮。

    轉過來了......

    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可許南風來不及思考,下意識的舉起手裏的防狼噴霧,對著男生尚且戾氣十足還未有別的反應的臉,沒有一絲猶豫的,按下。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可以來猜一波,這男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