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今晚就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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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亭水榭。

    距離五月十二日, 還剩下一周的時間。

    夜幕沉沉, 月亮如同一層薄薄的剪紙懸掛空中, 周邊零星綴著幾顆星星。

    浴室燈光暖黃, 灑在女人白皙如牛奶一般的肌膚上,平添一股誘惑。

    時羽關掉花灑,任由身上的水珠順著迷人的曲線滾落下來。

    從架上取了一塊兒幹毛巾,擦拭頭發。

    擦至半幹,她收了手。

    簡單擦拭一下身上的水珠,徑直走出浴室。

    床上放了一件薄紗睡衣, 橄欖綠的顏色。

    穿的好, 是氣勢,穿不好, 是老氣。

    她隨手撈起,罩在身上,將腰帶係成鬆鬆的蝴蝶結。

    一層薄紗遮不住如玉的肌膚, 內裏的一切, 都若隱若現。

    這睡衣穿在她身上,絲毫不顯豔俗,倒是恰到好處的將她那一身清冷的氣韻襯的淋漓盡致。

    她在床邊坐下, 麵朝落地窗, 點了一支煙。

    沒有風,煙頭閃爍幾下, 有白色煙霧直直的自她頭頂飄上來。

    她麵無表情,一雙眼如同冰冷的鏡頭, 直視窗外浮華的世界。

    這世間眾人,皆逃不過兩個字——欲,望。

    她也難逃這世俗。

    本以為可以臨危不懼,從容麵對。

    到頭來,也生出了一己私欲,貪戀了本不該有的感情。

    她想起她同陸西洲相聚或是離別的這些年,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恍然間,就走到了這一步。

    想過就這樣收起所有的愛恨,也想過縱容自己沉陷在他的溫柔。

    可到底,是不安。

    夜裏總是會乍然驚醒,想起那一年,渾身是汗。

    既然不能廝守,總該留下些紀念。

    也不枉年少時,她曾在心潮澎湃的瞬間,喊他的那句哥哥。

    一支煙緩緩燃盡。

    她眯著眼,掐了煙,起身。

    推開門。

    來到隔壁的側臥。

    這些日子,陸西洲一直睡在同她一牆之隔的側臥。

    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剛剛對她說了晚安。

    此時,應該還未入睡。

    她曲起手指,輕扣門板。

    短暫的三聲,裏麵傳來陸西洲的腳步聲。

    很快,門開了。

    陸西洲站在門口看著她,眉眼間帶著倦意,身上似乎還帶了一股似有若無的煙味兒。

    最近他精神狀態不太好。

    不知為何。

    她斜倚在門口,左腿交疊在右腿的姿勢,一雙眼如同勾魂幡,盯著他:“不讓我進去?”

    陸西洲沒說話,短短幾秒後,側開了身子。

    時羽走進去,在床邊坐下,雙腿交疊,薄紗下,腿部曲線撩人。

    陸西洲關上門,走過來:“怎麽突然過來了?”

    時羽看著他,原本清冷的眼角,挑了起來,帶了生動的笑意:“睡不著,過來看看。”

    陸西洲沒做聲。

    他斜眼看著窗外,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麽。

    事實上,自從那日律師找到他,說許南風沒有接受那套別墅和支票後,他總是心神不寧。

    而這種心神不寧,在管家打電話通知她許南風離開後,愈發清晰的放大開來。

    前所未有的愧疚,淹沒了婚訊帶來的欣喜。

    總覺得,虧欠了許南風。

    總害怕,她獨自一人在異鄉,會過的不好。

    總是想起她。

    沒有原因。

    沒有理由。

    時羽見他又是這副模樣,抿了唇,那些笑意,漸漸散了下去。

    她忽然把臉湊到陸西洲身前,極近。

    察覺她的氣息,陸西洲轉頭,唇角就擦在她的側臉。

    空氣陡然升溫。

    時羽的手指,落在他的側臉,將他的臉,一點一點扳過來,直至,那薄唇準確無誤覆上她的。

    多日不曾有的親密接觸。

    陸西洲在這一瞬,乍然想起許南風。

    下意識的去躲。

    時羽沒給他這個機會,她欺身而上,橫跨在他腰上,將他按在床上,俯下身去,勾了唇角,輕笑:“躲什麽?”

    極輕的嗓音,在這樣的暗夜裏,像是一種無聲的勾,引。

    陸西洲腦袋空白了一瞬。

    時羽就再一次吻下來。

    邊吻,手指邊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陸西洲回身時,她的吻,已經落在他鎖骨間。

    唇瓣濕熱,輾轉肌膚。

    而她隻穿了一層薄紗的身體,更是擦在他身上,帶起滾燙的火。

    他起了反應。

    心底卻莫名依舊抗拒。

    幾秒,他截斷時羽的動作,扣住她後腰,一個翻身,反客為主,將她壓在身下。

    他沒有動作,隻是看著她:“不是說好了,結婚那晚再做?”

    時羽靜靜的看著他,眼底有翻湧的浪潮,一波一波湧上來,淹沒了她。

    情到濃時,如何忍得住?

    她手指緩緩向下,如同靈蛇,落在他的腰帶上,她額頭抵住他的,聲音沉沉:“我今晚就想要,哥哥。”

    陸西洲眼神一暗,眼底竄出淺淺的火光。

    可他沒縱容自己,他按住那隻緩緩下移的手:“今晚,不能。”

    果斷的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

    話落,他起身。

    時羽沒動,她躺著,盯著他後背,眼神裏帶了不甘,問他:“為什麽?”

    跟你,我想有一個最美好的開始,鄭重的。”

    說這話的時候,陸西洲眼神閃了閃。

    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在跟她親密時,總是想起那天落荒而逃的許南風。

    大概,他還需要些時間。

    過些時日,當他得償多年夙願,總會將許南風忘得幹幹淨淨。

    短暫的沉默。

    幾秒後,陸西洲察覺時羽從背後抱住了她,她腦袋貼著他胸口的位置:“如果那個人是你,早晚都一樣。”

    於我而言,不一樣。”

    他該心無旁騖的,完全投入的,跟她在一起。

    時羽不說話了。

    她隻是,有些不甘心。

    可陸西洲的性格,從小就固執的要命,婚前性,行為,不可能了。

    她同他,終究要留有遺憾了。

    ―――――

    五月十一日。

    海城的夜。

    路邊的小攤上,昏黃的燈光下,許南風點幾盤燒烤,叫幾瓶酒,吃一串燒烤,喝一口酒。

    一瓶酒下肚,眼前生了光怪陸離的白光。

    今日比起往日來,似乎醉的更快。

    又或者,根本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兩瓶酒的時候,胃裏泛起了惡心。

    她站起身來,跑到路邊的垃圾桶,吐得肝腸寸斷時,她想起那天在洗手間裏,那天她也吐得這麽厲害。

    不一樣的,是那天陸西洲給她遞了水和紙巾,還喂她喝了酸奶,陪了她一整夜。

    是的,她全都記起來了。

    可那又如何?

    不過平添幾絲悲哀。

    世事弄人,她和他命運的軌跡不過剛剛有了交叉,就被硬生生斬斷。

    明天,他就要結婚了。

    新娘是他很喜歡的人。

    她應該為她感到高興的。

    可那一瞬,許南風扶著垃圾桶,彎著腰,問自己,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她?

    她篤定,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愛陸西洲。

    可為什麽,不能是她?

    為什麽?

    沒有回答。

    她吐到再也吐不出東西來,從包裏拿出紙。

    擦了嘴,結賬。

    一個人沿著異鄉的道路跌跌撞撞往前走。

    夜風掀起黑發,鑽進衣服的縫隙,刮過皮膚,每個毛孔都滲入寒意。

    可再不會有人為她披一件外套了。

    她抱緊自己,朦朧中,似乎看到陸西洲朝他走來。

    可這裏哪裏有什麽陸西洲。

    不過是,她太想他而出現的幻覺罷了。

    那些刻意被她塵封的回憶,一點一點往出冒。

    她想起他陪她一起堆雪人,想起他為她過生日,想起他把她按在電梯裏親,想起把自己交給他的夜晚,想起初遇那天......

    走馬觀花一般,一幀一幀的浮現。

    最後,停留在閣樓那晚。

    頭頂是瑩白的燈光,漫天的雪花從車窗飛進來,他側臉溫柔,頭頂落了零星的雪花,同她說著童年的趣事。

    那晚,她對他說,陸西洲,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

    那些她喜歡他的話,她藏在心底波濤洶湧的話,隻敢在喝醉的時候對他說。

    可惜,他對她,從頭到尾就不曾動過心。

    她走著走著,落了淚,在異鄉的街道上,哭的直不起身來。

    怎麽就不能是她呢?

    ―――――

    五月十二日。

    一場全球矚目的婚禮,別具一格的在一艘奢華的遊輪上舉行。

    陽光正明媚,海水蔚藍,一望無際,海天交接處,波光粼粼。

    眾賓客齊至。

    婚禮儀式在十一點二十八準時開始,以八結尾,討個吉利。

    第一環節,新娘入場。

    早在淩晨四五天,天還未亮時,時羽就被接過來開始化妝了。

    此時此刻,應該在船艙裏。

    陸西洲派了人過去請。

    時羽在這邊沒有長輩,負責將時羽送到陸西洲麵前的,是肖姐。

    去請的那人還未走出兩步,就見素來沉穩的肖姐,慌慌張張的闖到台前,伏在陸西洲耳邊,說了一句話:“時羽不見了。”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要搞事情了,你們期待的高潮來了。

    另,感謝各位大佬的訂閱,明天吃泡麵的時候我可以多加兩根火腿一個鹵蛋了,嗯,外加兩袋辣條,感覺自己好土豪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