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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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清言在府中認真的等著餘有台的來信,隻一直到宵禁,那所謂的消息都沒有送到。

    沒有消息在她看來就意味著今日董昊誠在武英殿一無所獲。

    這事的棘手之處就在於牽扯到整個西北的官場,若要整治那眼下在西北的這些官員就都要掉腦袋。

    可西北那麽大又那裏能將那些人全部都砍了。

    若是不處置那這朝廷跟瞎子聾子又有何區別。

    所以現在不管是內閣也好還是景帝也好,怕都覺得糟心的很。

    朱瑾睿給的半月時間怕是不夠用,他想要滿意的答案除非他自己在背後推動。

    曲文海回了府就命人去傳曲清言,曲清言很是乖順的隨傳隨到,隻是不論曲文海說什麽都是一言不發。

    “喂,你這個臭小子有什麽想法就趕緊說,不要跟個悶葫蘆一樣,你再這般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他所謂的不客氣落在曲清言的耳中就帶了幾分好笑。

    “祖父傳孫兒過來可是有事?”

    “你以為呢,豫王所謂的滿意的結果指的是什麽?”

    經過今日在武英殿和內閣一事,他同顧恩陽都覺這事他們哪怕不插手參與,但詳細的細節也要先一步知曉。

    曲清言照舊是尋了位置讓自己坐下來,“豫王沒有直接說,但孫兒以為豫王如此積極的插手此事,應是存了要了結這種惡習的心思。”

    原本西北因為戰亂就有些民不聊生,現在再有官府中的差役為了賺利息銀子,將印子錢大範圍的借出去又逼得老百姓家破人亡,相信朱瑾睿早已是看不下去了。

    可他也算隱忍,知道處置的太過急躁會引來景帝的反感和猜忌,就接著光明正大的由頭將他們弄去了西北。

    曲文海同朱瑾睿幾乎沒打過交道,就隻有當年曲清言被劫走後被朱瑾睿親自送回曲府。

    他那時為表感謝上門去見過朱瑾睿一次。

    他不了解朱瑾睿的行事作風但是曲清言了解。這個孫兒,不對,是孫女,這個孫女雖然不討他歡喜,可那份聰慧和機敏他卻是不能否認。

    所以曲清言這般說,他也不疑有他。

    “這事我和顧大人都不準備插手,奏疏的票擬已是被張乾遠分到了錢疏本的手上。”

    在內閣和禮部已是可以穩穩的站住腳,曲文海對張乾遠他們就開始直呼其名。

    曲清言對此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也不詫異,隻扯著衣襟說道:“嗯,孫兒自前一日起就已是知道祖父的打算。”

    曲清言並沒什麽特殊的含義,不過是隨口胡亂的應了一聲,可落在曲文海的耳中就覺是嘲笑。

    “京中的事項處理完就早些回西北去吧。”

    “祖父,孫兒已是不準備再回西北,原本是用這個同豫王做了交換,但現在他說過的話很有可能無法兌現,所以孫兒能否去其他省份當差,就看祖父是否願意幫忙了。”

    果然是一回來就喜歡跟他做交易提條件,曲文海眼一瞪:“到時候看情況,你回去吧。”

    被曲文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曲清言也不惱,隻笑眯眯的起身說了一句:“祖父,你對我又何必如此刻薄。”

    是的,刻薄。

    在曲清言眼中,曲文海就是一個太過現實的老東西。

    她丟下這一句就轉身離開,讓曲文海在書房中怔忪了許久。

    之後的兩日朝堂上依舊是之前那般不緊不慢的節奏,絲毫沒有因為多出一份奏疏就顯得緊迫。

    錢疏本票擬了多道將解決方案都被景帝駁回了,他捏著那道奏疏想到之前曲文海票擬的結果在景帝那裏總能一次通過,他再是顧不得的直接將奏疏丟到了曲文海的臉上。

    “勞煩曲大人多費心了。”

    因著之前是他將曲文海從開封弄到京城,又一直在他的手下做事,錢疏本在曲文海麵前就總是會生出幾分優越感。

    這份優越感並沒有因著曲文海做了禮部尚書進入內閣而消失,反而每每遇到棘手的事都會丟給曲文海。

    曲文海冷著臉站起身,奏疏啪的一聲有丟回了錢疏本的手上。

    “當真是對不住,錢大人,本官為了避嫌西北一事連過問都極少,這次看來是真幫不上忙了。”

    這是曲文海第一次在旁人麵前不再有任何顧忌,將錢疏本打來的巴掌再反打回去。

    錢疏本陰沉著臉,目光陰鷙的盯著曲文海,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的曲文海又哪裏會怕他。

    尤其之前給錢疏本做下屬時,又幫他處理過不少陰私事。

    曲文海將奏疏丟回去就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出門,隻出門沒多久就被武英殿派來跑腿的宮人將他們幾人全部傳了過去。

    “你們先看一下吧。”

    奏疏是朱瑾睿遞來的,原本西北之事他從頭至尾都不想插手,可戰事要起,他身在邊城就定是會事料理不急。

    董昊誠的奏疏遞上去了四五日都不見景帝和內閣有任何動靜,他也不願再等下去,直接將戰事報了上來。

    張乾遠攤開奏疏一目十行的看過後臉色瞬間就已是變了,國庫這兩年才剛剛充盈一點,這戰事若是開啟怕是又要被掏空。

    身為戶部尚書,手中攥著的是整個國家的錢袋子,哪裏有事都要來問他要錢。

    現在戰事若是打響就絕非一日兩日能夠解決,若是無法解決,國庫就又是空空蕩蕩,張乾遠就覺得這是無法破解的命題,偏偏被他遇到了。

    “陛下,豫王殿下所言屬實否?”

    他不死心的又問上了一句,換來景帝的一道白眼。

    如此重大之事朱瑾睿又如何會隨意上奏。

    幾人返回內閣,此時再看西北的那道奏疏就覺格外諷刺。

    “曲大人,戰事將起,此事你一早就已是知曉了吧。”

    張乾遠癱在椅背上,此時看著麵容平靜的曲文海,越看越是覺得格外不順眼。

    “本官也是前一日才從家中小輩的口中的得知。”

    見鬼的前一日!張乾遠心裏已是開始爆粗口,難怪朱瑾睿對此事格外重視,將那三人直接就派了回來。

    “曲大人覺得西北一事當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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