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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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首先被粉碎的是哈達身後的花崗岩,這種牆壁看似堅固,實則存在許多縫隙,風壓輕而易舉地轟碎了牆壁,緊接著倒飛出了全身破爛,鮮血狂飆的哈達。
“轟——”
哈達的屍首剛好砸進篝火,撲滅了火焰,濺起厚厚的一層沙土。
正嗨到興頭上的碎顱私掠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到他們將哈達不chéng rén樣的屍首翻出來後,才有人痛苦出聲:
“首領!首····首·····”
一名從一開始就跟隨哈達的近衛依稀辨認出這破損的軀體是哈達,頓時如遭雷擊,渾身抽搐了一下,痛嚎起來。
而另外一些人聽見消息也不顧一切地大哭,仿佛這樣才能宣泄內心的悲傷。
但大多數人對於首領的死訊隻是感到慌亂,遠遠不如哈達近衛表現得這麽強烈。
子君默默記住這一切,近衛是氏族首領的親兵,絕對無法收編,而其他同誌的立場就不是這麽堅定了。
本來子君大可不必親自動手,不過他實在是想試試自己現在的水平,結果令他非常滿意,對付白銀巔峰的敵人完全就是碾壓,而子君也初步掌握了專長的正確打開方式。
“是他殺了首領!”
子君一直在迎風裝逼,很快就被人發現了,一名近衛發出仇恨而嘶啞的大叫,隻見那黑袍人略一停頓,緩緩轉身。
子君其實是想直接跳下去的,不過一看底下密密麻麻的刀斧和無數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穩妥起見,還是不開無雙了。
於是子君騰騰騰地跑下了樓,碰到了緊隨他的滄瀾騎士,他們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衝進城堡內了。
“外麵怎麽樣了?”
蘭斯洛特拍拍鎧甲上的血跡,道:“一些死忠組織隊伍朝城堡發起攻擊,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君座,我們是否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唉,”子君擺擺手,“我們的目的是收編他們,不是殺光他們,小夥子不要動不動就殺殺殺的。”
“現在先守一波,看看情況。”
子君說完又騰騰騰地上樓去了,蘭斯洛特開始讓部下做好防務。
在樓上的大廳,視野比較開闊,子君能看到茫茫多的人海不斷向城堡發動衝擊,子君特別留意到哈達的近衛們占據著領導地位,正狂嘯著指揮隊伍朝城堡進攻。
滄瀾騎士在較低的一層,那兒有許多射擊用的垛口,從中不斷飛出精準而致命的流矢。像一根根銀白的細線,沒入人潮之中,濺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但哈達的近衛們卻一直隱蔽在人群中,箭矢很難點掉他們,滄瀾騎士覺得不高興了,換做平時隻需要幾個衝鋒就可以全殲這群渣渣,不過領導發話說要留著,於是滄瀾騎士隻能百無聊賴的射射箭。
”如果有金袍子就好了。”
蘭斯洛特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子君身旁,望著下麵焦灼的戰況,有感而道。
“什麽?”子君扭頭問道。
蘭斯洛特解釋說:”金袍子就是指金袍執刑官,它們是我們皇朝的高級構裝兵器,通常由浮空艦隊投放到戰場,對於打開局麵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很厲害嗎?“
蘭斯洛特點點頭:”或許對付高端戰力不盡人意,但作為督軍,它們是最優秀的。“
子君笑了笑:”你不早說····“
城堡非常堅固,在鋪滿花崗岩的大道上,碎顱私掠者像麥子一般倒下,但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踩著同伴的屍體前進。
滄瀾騎士好像受不了這種自殺式的攻擊,退回到二樓大廳。
私掠者們打了雞血似的狂叫起來,他們已經可以預見滄瀾騎士的死亡——用他們手上的馬刀,在對方的脖子上做一個輕輕的旋轉動作,以及如泉湧般的鮮血。
布滿星辰的夜幕劃過幾枚熾金色的流星,但沒有人去注意到它們,所有人的視線都牢牢鎖定住了搖搖欲塌的大門。
而流星越來越近,徑直砸向了哈達的近衛。
”嘭——“”嘭——“
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絢麗的金焰將要塞映照得如同白晝。
還有飛濺的血雨,這是被正麵砸中的倒黴的兄弟。
待到塵埃落定,龐然大物的原形才顯現出來,這讓私掠者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大坑中佇立著一尊近三米高的金屬巨人,全身被不要錢的符文裝甲所覆蓋,手中持著一柄齊身高的雙刃戰斧,鋒利的斧刃上銘刻著符文,散發駭人的微光,金黃的髦袍垂到地麵,一枚晶藍的菱形水晶鑲嵌在胸口。
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戰爭機器。
碎顱氏族的人還在回味方才的巨變,但金袍執刑官卻已經開始履行作為戰爭兵器的使命了。麵甲上的漆黑閃耀一抹腥紅,金袍執刑官發出”嘎吱“”嘎吱“仿佛齒輪轉動的聲音,伸出巨掌,抓住了一個離他最近的近衛的腦袋。
然後用力一握,就像捏一個番茄那樣,整個頭骨被輕易粉碎,濃稠的血液從中迸發。
想扔破抹布一樣丟出那名近衛,破碎的頭顱濺起一陣血雨,嚇得周圍的私掠者發出尖叫。
他們從未像現在一樣痛恨自己的族名,原本想著帥一點取個碎顱之名,媽蛋現在真的”碎顱“了。
金袍執刑官不會因為敵人的猶豫而停留,舉起戰斧,魔力被灌注在其中,斧刃漸漸發光,直到成為一輪耀眼的月刃,同時腳下的土地出現了一圈明顯的痕跡。
這尼瑪再不跑就是傻了,周圍的私掠者想要暴起逃命,然而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無法動彈,身體不住地顫抖,那是來自血脈裏的壓製,麵對金袍執刑官,他們就好像獵物麵對獵人一樣,根本不能反抗,隻能引頸受戮。
”嘭——“
巨斧終於斬下,在痕跡的範圍內爆開金色的能量環,戰斧觸及地麵之時,粉碎性的能量將所有被圈進去的私掠者轟成碎片。
緊接著金袍執刑官才像上了發條一般橫衝直撞,雙刃戰斧不斷揮舞,所過之處無不掀起腥風血雨,殘肢亂飛。
”你確定那是構裝兵器?“
看著金袍執刑官坦克般的身形,子君的話語帶著濃濃的不相信。
蘭斯洛特很是疑惑地說:”當然是了,君座,有什麽不妥嗎?“
”·····其實也不算什麽大問題,隻是·····它好像太會利用恐懼了。“
子君發xiàn jīn袍執刑官的行為都是在給對方製造恐懼,然後將敵人變成待宰的羔羊屠殺。
要說這是構裝兵器,那這智能也太高了,圖靈測試都不必做,子君反正是認了。
”金袍子確實是構裝兵器,不過屬於一類特別的分支——構裝生物。“
蘭斯洛特沉默了一會,總算明白了子君的意思。
”君座,您看到它們胸口的水晶了麽?那是靈魂水晶,構裝生物是由這種水晶tí gòng能量的,我們通過獵殺深淵惡魔來獲得靈魂水晶,然後將一些最麻木嗜血的惡魔靈魂用專門的淨化工具淨化成隻懂得服從命令和shā rén的兵器。它們沒有理智,隻會用最高的效率去屠殺敵人······和己方的逃兵。“
”這麽說皇朝一直在玩惡魔的靈魂囉?這樣做是不是會玩脫?”
子君覺得這麽幹好作死的。
蘭斯洛特點點頭:“所以在很久之前,第三次深淵戰爭結束之後,您禁止了金袍子的生產,從此皇朝再也沒有成編製的金袍執刑官了。”
子君不語,靜靜地看被虐得哭爹喊娘的雅哈德人,和深淵惡魔級的敵人打交道真是苦了你們了。
不過再讓金袍子殺下去估計就沒人了,所以子君意念一動,讓金袍執刑官停止動作。
本來已經絕望的雅哈德私掠者見這些個殺神終於停住了,差點沒激動地大哭起來,他們不怕死,但死得這麽慘實在是慫了啊!
滄瀾騎士從城堡中出來,到現在這個時候,雅哈德人都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於是他們丟掉兵器,緩緩聚集到要塞的廣場,等待新首領的到來。
在滄瀾騎士的簇擁下,一襲黑袍的子君走進了眾人的視野中。
”啊啊啊啊——去死!“
人群中挑出一名近衛,雙目赤紅,狀若癲狂地衝向子君。
他是剛剛幸存下來的近衛,急劇轉變的形勢使他原本就不夠用的腦子超負荷了,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為哈達報仇!
”嗤——“隻可惜旁邊的滄瀾騎士不高興了,我們特麽的還在這兒呢你就像懟我們領導是當我不存在還是咋的?!
於是一支冰矛刺入了近衛的身體,在瞬間撕裂了他的五髒六腑,而近衛也因慣性而倒飛出去,被釘在牆上。
在漆黑的夜裏,明亮的火光的映襯下,冰矛的光澤是如此刺眼,而那順牆流下的黑血更是十分醒腦。
看來這個老大很喜歡把人釘在牆上之類的娛樂huó dòng。
”勇氣可嘉,還有誰打算來試試嗎?“
子君是笑非笑地說道,視線掃過的地方,眾人皆低頭不語。
”看來沒有人了,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你們獻上全部的血和肉,為我而死。“
子君道,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這樣說可能不太友好,換個說法:你們為我賣命,我給你們勝利與富貴。“
子君邊說邊摘下兜帽,露出俊美如天神的容貌。
然後金瞳之中華光流轉,如神王般的威嚴。
”所以,現在·······“
金光在一瞬間迸發,化作一圈圈金色漣漪向四麵八方擴散。
【威強】發動!
”跪下!“
隨著子君的低吼,所有人,包括滄瀾騎士在內的生靈感到血脈中前所未有的湧動,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所要膜拜的,純粹的血脈壓製,宛若本能一般,數千人在子君的麵前俯首。
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真正的,發自肺腑的臣服。
子君很滿意【威強】的效果,完全是一種在生命層麵上的碾壓。
子君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我記得你·····是叫做阿古斯塔吧?“
後者聞言低頭應到:”是,大人。“
其實他心裏也很緊張,萬一子君因為方才的冒犯把他砍了怎麽辦?
”···你不錯,這些雅哈德人就由你帶了,好好幹。“
還沒等阿古斯塔反應,子君又道:
“你們最近有什麽正在交戰的敵人嗎?”
“有,落日山嶺的血刃氏族,我們碎顱氏族已經和他們交戰2個月了。”
”那麽,我也兌現我的諾言,明天,血刃氏族將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