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叫媽媽姐姐,媽媽叫爸爸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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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回轉眸,這才發現——
北冥陌已經像個雕塑那般,矗在客廳的全景陽台旁,默默抽煙。
一雙鷹隼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線下,跳躍著危險的光芒。
如同獵豹捕捉獵物那般,從她抱著孩子出浴。室的那一刻,就一直緊緊盯視著了……
顧歡顏微微一驚。
“女人,什麽叫老子大色,小子小色,嗯?”
“還有,北冥司程,什麽叫鳥人爸爸‘鳥’女人?”
北冥陌陰冷的嗓音,似是來自地獄那般,震得母子倆身板兒一顫。
若細聽他話裏的含義,就不難發現,北冥陌的這兩句話,顯然是聯係緊密的。
上一句稱呼她為‘女人’,下一句的‘鳥’女人則是點睛之句。
吼!這男人還真是首尾呼應啊!
顧歡顏朝他翻了個白眼!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北冥先生,有孩子在的地方,麻煩你收斂一點!”
北冥陌一手夾煙,另一手隨意插在浴袍口袋裏。看來他已經洗好了,浴袍半敞著,露出結實光滑的肌肉,一副慵懶的模樣兒,卻透著致命的性。感!
她臉頰一熱,這男人的男色果然太具殺傷力,分分鍾能亮瞎女人的眼!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朝她走過來,睨了一眼她懷裏的兒子,尤其是兒子正厚顏無恥的扒著她身上不放的情景,他眉心閃過一絲不悅,“北冥司程,有腳不會走路了?”
冷冷的腔調,能將屋內的空氣降低好幾度。
“我就要賴姐姐懷裏,哼!”洋洋趕緊埋進媽媽的懷裏,避免被鳥人爸爸的台風給掃到。
誰知,兒子這左一句右一句親昵的‘姐姐’,已經使某隻男瀕臨隱。忍的邊緣!
沉了沉眉頭,他掃了一眼顧歡顏的臉蛋,不悅地斥責兒子,“以後不準再叫她姐姐!”
“就要叫就要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洋洋故意跟他做對似的,叫得可歡了。
“北冥、斯、辰!”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三個字。
震得顧歡顏指尖一涼。
趕緊抱住兒子,她揚眸瞪他,“你這麽凶幹嘛?孩子還那麽小!不叫姐姐叫什麽?”
“阿姨!”他咬著牙,嘣出冷然的兩個字。
顧歡顏臉頰一紅,抿了抿嘴唇,這廝還真是斤斤計較!
敢情自己兒子叫她姐姐,他也覺得自己輩分被叫老了?
她臉部抽。搐了一下,抿著唇,故意老氣橫秋的朝他點點頭,應了一聲,“哎,乖了,阿姨抱你兒子睡覺去。”
“你——”他臉色一僵,被這女人的話氣得差點吐血,“北冥司程,以後叫她阿姨,聽見沒有!”
“嗚嗚,不要……”洋洋悶在媽媽的懷抱裏。
“我樂意你兒子叫我姐姐,不行嗎?北冥、大、叔!”
一句北冥大叔,堵得他內傷出。血!
聞到他身上散發的煙草味兒,顧歡顏下意識的擰眉。
瞥了北冥陌一眼,懶得理他。
她徑直抱起兒子就往臥室走,“程程乖,姐姐帶你去睡覺覺哈,免得在這裏吸人家二手煙!”
然後,在北冥陌深戾的眸光中,轉身邁進臥室去。
北冥陌愣怔的看了一眼手指上還燃著的香煙。
眉心一凜,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走到茶幾旁,將煙蒂擰滅在煙灰缸裏……
顧歡顏抱著兒子踏進房間,因為之前來過夜映一品,所以她對這裏十分熟悉。
隻是,想到這個‘映’字,她心髒仍是小小的刺痛了一下。
將洋洋溫柔的塞進被窩裏,她撫了撫兒子柔順的發絲,“寶貝乖,這些日子累壞你了。好好睡一覺,嗯?”
洋洋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將被子蒙住小。嘴巴,小聲問:“媽媽陪我睡,好不好?”
顧歡顏心尖一軟,斜靠在g邊,輕聲哄著,“程程一個人在家,媽媽不放心他。所以等你乖乖睡著以後,媽媽還得回去。”
洋洋雖失望的嘟嘴,但想起程程一個人在家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大度的點點頭,“嗯,他一個人在家也許會害怕。”
顧歡顏輕柔的笑了,這對失散五年的兄弟倆,流露出來對彼此的體貼,令她心裏暖暖的。
“乖乖睡……”她像往常那樣,輕柔的撫著兒子的額頭。
洋洋困倦的閉上了眼睛。
頓時,房間又再次安靜下來。
隔了好半晌,洋洋突然睜開眼睛,皺著小眉頭,“要是程程也在這裏就好了,這樣媽媽就可以不用走了……”
顧歡顏暗歎一息,她又何嚐不想?
隻是,原諒她的自私,硬生生分開了他們,她實在不敢想象北冥陌知道真。相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背脊一涼。
她不敢多想。
哄著洋洋睡著之後,她憐愛的在兒子額頭上印下一吻。
然後,輕手躡腳的走到臥室門前,打開,然後又輕輕關上……
步出臥室,她緊繃了一天的疲憊身軀,這才鬆懈下來。
收拾好心情,她準備離開。
在路過客廳的時候,被北冥陌冷沉的嗓音喚住了——
“去哪裏?”
依舊是冰冷得沒有溫度的三個字。
顧歡顏手指下意識的一顫,眉心漸冷,“回家。”
然後,她又繼續往大門走去。
脫鞋,換鞋。
他低冷渾厚的嗓音又再響起——
“從你承諾做保姆的那一刻開始,我有批準你可以回家麽?”
她再揚眸時,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已經矗立在她的跟前!
身子渾然一顫,她仍是不習慣這高大男人所帶來的壓迫感,蹙了蹙娥眉,“北冥陌,若不是看在你兒子這麽可愛又這麽可憐的份兒上,我犯的著做你兒子的保姆嗎?”
沒好氣的怒斥著,她繼續換鞋。
他冷眉挑了挑,程程可愛這點他不否認,但是,“你哪隻眼看到我兒子可憐了?”
颼颼的冷氣,恨不得將她凍成冰塊那般。
“兩隻眼都看見了!有你這樣的爸爸,我替你兒子感到悲哀!”她啐了一句,蹲下腰身,奇怪,這鞋子很好穿的啊,這會兒卻半天都沒穿進去。
“悲哀?”他不自覺的拔高了音調。
燧逸的眸子凝視著她換鞋的舉動。
“當然了!攤上個這麽混蛋這麽沒品這麽渣的父親,你兒子不可憐才怪!”
呼~。
終於穿好鞋子了,她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伸手去拉門把——
誰料,腰。際突然被一道猛力給扯了過去。
雙腳騰空而起,她反射性的驚叫一聲:
“呀——”
旋即,耳旁傳來他森冷魅惑的嗓音,“顧歡顏,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你做的是保姆沒錯,但,並不隻是我兒子的保姆!”
她打了個寒顫!
“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沒聽明白麽?”說罷,他強勁的臂膀將她輕鬆拽入懷裏,然後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大臥室走去……
顧歡顏反射性的掙紮起來,“你給我說清楚!北冥陌!從頭到尾我都隻承諾做你兒子的保姆!”
“嗯哼,我也需要一個保姆!”他說得涼薄輕鬆。
她氣的xiong口吐血,瞪大眼睛,怒火攻心,“混蛋,誰要做你保姆了?!你給我放開——”
她可沒忘記這廝之前在鐵甲悍馬車裏對她做過些什麽!
她記仇得很!
他休想她會伺候他!
伸手,她的指甲就撩了起來。
擰著他的耳朵就一陣亂掐。
“噝——”他痛得冷抽一氣,趕忙騰出一隻手,阻止住她的進攻!“你個瘋子!”
“你不放開我,我會瘋得更厲害!”她咬牙,張嘴就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唔……”他悶痛一聲。“顧歡顏,住口……”
她就是不,她死死咬著。
他堅持不鬆手!
兩人就這麽一路糾纏打鬥,張牙舞爪,發絲淩。亂不堪,慘不忍睹……
砰~。
直到臥房門被他反手關上!
這場戰役終於以顧歡顏被弱肉強食而告終!
……
一場打鬥下來,她已是披頭散發,累得氣喘籲籲……
“混蛋,你到底想怎樣?”
北冥陌蹙著眉頭,凝望一眼手臂的一圈牙印,這女人屬狗的麽,比他還狠!
“我倒是還沒問你,之前不是還哭哭啼啼,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怎麽又突然跑上門了?”他環住臂膀,站在g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仰躺在上的人兒——
烏青的長發,散開在雪白的被單,臉部白。皙的肌膚因為方才的打鬥而漲得粉紅。
一雙晶亮清澈的眸眼,狠狠瞪視著他,美的冒火光。
他眸光忽然黯淡了。
顧歡顏心口一緊,咬咬牙,若不是為了兒子,她犯的著在他麵前忍氣吞聲麽?
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她吞咽了一下,敷衍道,“哦,隻是我後來想通了,你之所以那麽做,完全是因為你吃醋了,你見不得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閉嘴!”她這涼涼的一句‘吃醋’,驚得他眸光微微一亂,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咬牙吐道,“誰告訴你,我吃醋了?”
冷鷙的話音落下,他頎長高大的身軀隨即俯下來……
她心髒跳漏了一拍!
“不……不吃醋,那是什麽?”
他眉心蹙得死緊死緊,伸出修長蒼勁的指節,拂過她嫩滑的臉蛋兒,嗓音沉得跟鬼似的,“你忘了麽,我有潔癖,我不喜歡人家碰我的東西!”
他這一句‘東西’,刺得她眸眼一閃。
“去你的東西!你才是東西呢,不,你丫就不是個東西!”
她氣得張嘴,狠狠咬住他的指尖——
他倒吸口涼氣,目光凝冷,“顧歡顏,你個小狗東西——”
她狠狠咬了半天才鬆口,星光般的眸子冒著嗞嗞的火花——
“你才狗東西,你全家都狗東西!”
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罵他全家豈不是將一雙寶貝兒子也給罵進去了?
“是麽?”
他危險的半眯起冷眸!
剛才的一番打鬥,顧歡顏早已是筋疲力竭,可剛想反抗,被他一個反手扣住,他動作迅猛得如同一隻捕獵到動物的野獸!
“混蛋!拿開你的爪子!”
“休想!”
“人渣!抽開你的豬油嘴!”
“罵吧,越罵我越高興!”
最終,她處在了被動的位置……
她沉凝了半晌,他作肆了半晌,她腦海閃過洋洋所說的治他老爸的辦法——
“等等,北冥陌——”
“又怎麽了?還想玩什麽花樣?”他不耐,語氣渾濁。
“我……我還沒洗澡!!”她急忙吐出一句。
“……”果然。
“喂!你沒聽見嗎?我、還、沒、洗、澡,你啃得下去?”
“……”某人看似那些潔癖細胞開始掙紮。
她再接再厲,再點一把火兒,“北冥陌,你不是有潔癖麽,渾身充滿餿味兒的我,你就不嫌棄啊?”
“……”他眸光深戾,聚集一團隱。忍的火焰兒。
她涼涼的話語,一點一滴在澆熄著他的熱情。
湊效了,她忍。不住唇角飛揚,“哎喲,你不嫌棄的話,來來來,咱們繼續哈……”
說著,便故意揚起汗濕的手臂,搭住他的肩——
笑得一臉得意!
他眉頭糾結。
潔癖在交織交織……
最後,他猛然抽起身子,臉色陰沉,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一眼,啐道——
“顧歡顏,算你狠!”
他放開了她……
身前一空,她粗喘一氣,懸在心口的石頭這才落了下來。
幸虧他有潔癖,她才能僥幸逃過一劫。
“去洗澡!”他黑眸劃過一絲精芒。
“我不要!”洗澡就等於洗掉了護身符,她才不要,“我要回家!”
家裏還有程程那孩子,她放心不下。
他眉心擰得死緊,狠狠瞪了她一眼,“怎麽你不知道,無論是做我的秘書還是玩具,就連現在的保姆,都必須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麽?”
她眼光一暗,一抹痛楚劃過心尖。
收斂起情緒,她的臉色漸漸蒼白。
“北冥陌,我早就不是你的秘書了!至於玩具,那個賭局我也已經輸掉了我所有的東西!我說過,‘映’工程你愛給誰給誰去,明天我就會跟顧氏正式辭職,這個遊戲我不玩了!從現在開始,你聽清楚了,我隻是你兒子的保姆,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了!”
“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微眯著眸,垂在身側的拳頭,逐漸握緊。
她站起身來。
擦過他身旁,徑直走到門邊,撿起方才打鬥中掉落的一隻鞋子。一言不發。
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他眸光愈發深邃,危險。
“初戀出現了,所以迫不及待要跟我撇清關係了?顧歡顏,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她身子微顫了一下,邁出大門,在走廊裏又撿起另一隻鞋。
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依舊不言不語。
走到大門前,手指扶上門把手,這次,他沒有攔她。
而那冷厲的嗓音恨不得穿透她的心穀,“好!你不想玩了是吧?我就偏偏讓顧氏入圍,我就偏偏玩一出更刺激的!”
她緊。咬著唇。瓣,指尖一栗,“隨便你!”
然後開門,砰~。
毫不留戀的離開……
顧歡顏出了夜映一品。
卻意外的發現刑火的車子已經在樓下等候。
她有些吃驚,卻又在意料之中。
刑火做為北冥陌忠實的部下,別說為他守通宵,就算不眠不休刑火也毫無怨言吧。或許,這就是北冥家所謂的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
可惜,她做不到!也不願去做!
“顧小姐?”刑火顯然有些訝異,趕忙打開車門,走下車來,“您這是去哪兒?需要我送您麽?”
顧歡顏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就可以了。”
“可是——”刑火有些猶豫。張望了一眼顧歡顏身後,目光一愣。
沒想到蘇映婉磨蹭了那麽久,這會兒倒是肯下樓來了。
偏偏兩個女人就是這麽湊巧,撞到了一塊兒。
“顧歡顏小姐——”蘇映婉柔和的嗓音,在夜空下婉轉響起。
顧歡顏背脊一顫,回眸。
蘇映婉略顯蒼白的嬌顏映入眼簾,她不僅人如其名,聲也如其名。
隻是,她有些意外,會在這裏碰見蘇映婉。
蘇映婉微微眯了眯眸光,錯愕被她顯示得極好。她緩緩走到顧歡顏麵前,笑得溫婉,“怎麽墨不留宿你麽,天色都這麽晚了,讓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去,真是不應該呢!”
顧歡顏微微抬了抬眼簾,認真的打量一眼蘇映婉,忽然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可以在北冥陌身邊默默跟隨十年,卻又能在與他分手之後,仍舊不離不棄的守候著?
“蘇小姐,不如我先送——”
刑火話未說完,便被蘇映婉急忙打斷,“送顧小姐回去吧,墨還需要我呢。”
蘇映婉暗示的話語,刑火一聽就明。但主子明明讓他送蘇小姐回去的,刑火不敢忤逆。
“對不起蘇小姐,主子讓我送您回去,我必須執行。至於顧小姐……”他看了一眼顧歡顏,“也上車吧,我送蘇小姐回去之後再送您。”
蘇映婉臉色一僵,有些難堪。
顧歡顏下意識的沉眉,倒是不意外北冥陌對蘇映婉的絕情。
“不了。”她淡淡的扯了扯唇,“你送蘇小姐回去吧。”
夜空下的涼風,有些許清冷。她抱起臂膀,邁開步伐。
蘇映婉看著她淡然的身影,目光越來越深暗。終究,還是忍。不住在顧歡顏身後喊了一句,“顧歡顏,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為,刹那歡愉永遠都隻有刹那……”
顧歡顏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深擰眉心,身子淹沒進夜空之下……
回到家。
顧歡顏不敢開燈,生怕吵醒孩子。
卻在玄關處不小心踢到一個小小的軟軟的物體,下意識的心驚,趕緊按開燈——
卻發現那個小物體竟然就是蜷縮在牆壁裏的程程!
他睡得有些昏沉,似是感覺到一股光線,迷迷糊糊的睜開惺忪的眼兒。
“老天,我的寶貝……”
她鼻子不禁一陣酸澀。蹲下。身子,一把將孩子緊緊摟進懷中。
“媽媽,你回來了。”程程乖巧的沉入母親的懷抱,半夢半醒的小包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小傻。瓜!不是早就說過你要好好休息麽?”她喉頭哽咽了,“媽媽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準備在這裏等門等到天亮了?”
程程感覺著母親的體溫,安心又安穩,滿足的囈語著,“程程要等媽媽帶弟丨弟回家……”
一顆清淚,淌過她的臉頰。
抱緊孩子的身體,這一刻,她顫抖無比。
“寶貝,媽媽讓你受委屈了……”
“唔……”程程滿足的靠近她的肩窩,閉著眼睛,“不委屈,程程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
“……”抱緊兒子,她哽咽得說不出半句來。
洋洋在北冥陌那裏。
程程在這裏。
兩個孩子,卻要天涯各一方。無論哪個,她都放心不下!
該如何是好?
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一晚,她摟著孩子,睜眼到天明……
早晨,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
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程程再次醒來的時候,顧歡顏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溫柔慈愛的背影,“媽媽,你回來了?”
顯然小包子不記得昨晚的事兒了。還以為是做的一場夢。
顧歡顏回眸一笑,“快去刷牙洗臉,吃飽喝足了,一會兒媽媽替你跟學校的老師請幾天假。”
“請。假?”程程皺眉,“為什麽?”
她神秘的笑了笑,“暫時先保密。因為媽媽要給你一個驚喜!”
“真的?”程程黯淡了好些日子的眼睛,終於再次澄亮起來。
顧歡顏見兒子重新煥發童真的光彩,心尖不禁拂過一陣溫暖。
經曆了一宿的思想掙紮,為了讓孩子們能有一個完整快樂的童年,不要再走她所走過的老路,不要經曆她所經曆的悲傷童年,哪怕再難再險,她也義無反顧……
顧歡顏剛將飯碗收拾好,亦楓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這個溫暖的名字,猶豫了幾秒,接聽——
“喂?”
“歡歡,早安。”
她心弦一顫,在逆境中聽見這一道沁人心脾的聲音,換做任何人都會忍。不住感動吧。
哪怕亦楓隻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句問候。
對於她這枯竭的人生來說,亦是雪中送炭般溫暖。
“早安,亦楓。”她輕聲應著,掃了一眼安靜的坐在沙發裏看書的程程,目光一柔。
“怎麽樣,吃早飯了嗎?我來你家接你吧。”
“不用了,我吃過了……”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眼睛卻是看著兒子的,“亦楓,我想跟你說件事兒,我想辭職,能不能請你跟我父親轉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