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震驚的北冥家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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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火回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回國了,老爺和夫人要為他們接風洗塵,所以讓我過來接主子和小少爺回北冥家。”
“大伯和大嬸?”程程倒是有些意外,睜著晶亮的黑眸,仰望一眼高大的刑火,“你是說,從我出生到現在,從未回過北冥家的大伯和大嬸回來了?”
“是的,小少爺。”
程程怎不驚訝,從來北冥家大少爺大少奶奶,他都隻在奶奶口中聽過一二,卻連張照片都沒見過。隻因為爸爸下過令,不準北冥家任何人提及北冥大少的事情。
如今,刑火卻說,北冥大少回家了!
正當程程驚愣之際,北冥陌的臥房裏突然傳出一陣尖叫聲——
“呀,混蛋,都病秧子了居然還這麽沒品——”
是媽媽的聲音!程程本。能的,想都沒想就直奔進北冥陌的房間,刑火則跟在身後也入了房,卻恰巧撞上了這一幕——
誰會想到,北冥陌那隻還插著吊針頭的手,竟然牢牢扣住了顧歡顏……
曖。昧啊曖。昧!
刑火難為情的咳了一聲。
程程在見到父親的那一眼,亮晶晶的眸子便逐漸黯淡下來,布滿了憂傷。小小年紀的他,關注的重點,顯然不是父親覆蓋的那隻手。
顧歡顏回眸,見到程程和刑火立在門邊的那一刻,她臉頰陡然緋紅。
死色。魔北冥陌!
剛剛躺著還一副裝死的樣子,結果她不過是湊近看一下他的情況,這廝竟然就對她毛手毛腳!
關鍵是,還被刑火和程程逮個正著,這讓她臉往哪兒擱?
猛地,她揚起一隻手——
啪~。
拍蒼蠅那般,將北冥陌的爪子給拍了下去。
“噝……”北冥陌冷抽一氣,這女人差點將針頭拍進他的手骨裏!
怒目瞪了她一眼,沙啞的嗓音低吼出聲,“你想廢掉我這隻手麽,你這個無知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覬覦我這隻手?!”
的確,這裏恐怕隻有刑火才深知北冥陌這雙手的價值。
作為震驚世界的天才建築師v。q,北冥陌的這雙鬼斧之手,可謂價值連城。
然而,顧歡顏才不管這麽多,輕。薄她就不許!回頭賞了他一白眼,然後轉眸,對刑火說道——
“刑火哥~你看到了,你家主子還有力氣吼我,就證明病是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拖回去了……”
請注意顧歡顏此話的兩個亮點:
第一,她說刑火哥~。北冥陌深戾的瞳眸微微眯了一下,劃過一道冷光。
刑火隻覺得背脊一寒,趕忙低頭應道,“顧小姐還是喚我刑火吧。”
第二,她說你可以拖回去了。北冥陌光潔的額頭隱隱曝露青筋,冷氣逼人。這女人當他是貨物還是屍體,竟然讓刑火拖他回去!
“嗬嗬,不好意思,一時嘴溜。”顧歡顏不在意的聳聳肩,“ok,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們快去快回吧。”
然後,她朝程程溫暖的笑了笑,那眼神的含義,隻有程程才懂。
北冥陌眉心擰得死緊,薄涔的唇角,抿出一道森冷的弧線,不悅道,“誰說我要回去了?”
刑火臉容一僵,趕忙解釋道:“主子,老爺子特地吩咐,請您務必回去。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回國了。”
“他要慶祝那是他的事!”北冥陌眉心擰得更深了,眸子厲得狠。
“主子,老爺子還說,若您不回去,就別指望讓大少爺簽字……”刑火點到即止。
北冥陌當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之前他和老爺子的那個賭約,使他贏得老大手中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現在,隻等老大一簽字,北冥氏整個王國都不再有北冥大少的份了!
他微眯的眸子,泛著寒栗,掃了一眼正看著兒子笑嘻嘻的顧歡顏,忽然有些脹眼,這女人何時開始,竟然對他的兒子比他還熱情了?
瞥了一眼程程,北冥陌終於開口,“去給辰換件像樣的衣服!”
顧歡顏以為北冥陌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立馬站起身來,“好嘞……”
誰知,剛站起的身子手卻被北冥陌給拽住了,“你留下,刑火去!”
“……”顧歡顏笑臉兒一僵。
刑火則一臉得救的欣喜表情,即刻點頭,“是,主子,屬下這就去!”
程程看了一眼媽媽,沒吭聲,轉身驀然離開……
刑火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刑火想要跟著程程踏進臥房的時候,程程撂下一句:“你在這裏候著。”
砰~。
然後,他把門順手一關!刑火吃了個閉門羹!
北冥陌的臥室裏,又隻剩他和顧歡顏。
“給我梳洗一下。”北冥陌依舊冷淡的聲音,下著命令。
“我說北冥二少,你到底是鬧哪樣啊?”顧歡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我重複幾遍?我說了,我隻做你兒子的保姆。”
“是麽?”他唇角一凜,“千方百計接近我兒子的女人,最終目的不都是為了接近我麽?難不成你顧歡顏例外?還是說你有某種變。態癖好,專挑兒童下手?”
“去你的!你丫才孌。童呢!”顧歡顏氣得差點吐血,但又怕北冥陌起疑,隻好噘噘嘴兒,“是是是,你說的沒錯!這世上隻要是個母的,就沒有對你不起歹心的,個個都恨不得你北冥二少一雙鐵臂千人枕,行了吧?”
他擰了擰眉,什麽叫‘一雙鐵臂千人枕’?這妮子罵他是牛郎還是什麽?
朝她丟了一記眼飛刀,他咬牙吐道:“別跟我耍嘴皮子!等我病好了,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他可沒忘記,她是如何將他從陽台地板給生生拖進屋裏的。途中,他的腦袋可沒少撞過牆壁!估計已經有好幾處淤青藏匿在黑發之下了……
“知道你厲害啦,北冥二大人!”顧歡顏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廝真是又小心眼又愛記仇,還潔癖得死!
若不是得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的身份,她早就跟他撕破臉皮了,哪能這般忍氣吞聲的伺候他?
於是,她咬著牙,一陣窸窸窣窣。艱難的他給攙扶起來……
“哎,北冥陌,你好重啊……”
“嗯哼,不然你以為肌肉是白長的?”
“……雞肉一般都不占重啊,豬肉才占……”
“你少拐彎抹角的罵我——”
她假笑兩聲,“嘿嘿,哪敢啊……啊喂,你你你要幹嘛?”
“拔針管——”
“哎哎,陳醫生說你今天必須要吊完所有的藥水才可以拔……”
“不拔針管,難不成你要我插著吊針去洗澡?”
“……”-_-!她頭疼。
沉默幾秒,他突然吭聲,“也行!”
“啥……”
“給我舉高吊瓶!”
“啊?你不會來真的吧?我本想說用毛巾給你擦一下就好了啊,你竟然還要洗澡?”
“顧歡顏,你啥時候聽我說過廢話?”
“……”
……
五分鍾後。
衛浴室內。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是還流竄出一股不明媚的氣流……
顧歡顏瞪著眼前這高大挺拔的男子,一隻插著針頭的手,涼涼的舉高,搭在浴巾杆上,抿著唇望著她。
那眼神兒,刺得她汗毛直立!
她皺了皺眉頭,“那個……北冥……墨,你很龜毛哎……你還是拔掉針管吧,我真不能勝任你這工作……”
“我是因為你發的高燒,你忘了?”他涼薄的嗓音,冷冷的提醒著她。一副‘你害我高燒,你就要負責到底’的狂妄表情。
“什麽嘛!”她怒了,“請問北冥大人你是否還記得,當初我也高燒過,你還不是一樣讓我帶病上班,使著法子折騰我?這次好了,輪到你高燒了,憑毛折騰的還是我啊?”
她可沒忘記,她在北冥氏做他秘書的那些日子。尤其那次高燒,她還非常沒骨氣的昏倒在他的會議上!他少折騰她過麽?他沒!
誰料,這廝卻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你是我兒子的保姆,萬一哪天我兒子高燒,我得先檢查一下你應付高燒的本事!”
“吼!這是什麽歪理?”
“別怪我沒提醒你,能不能留下來做我兒子的保姆,也得先過我這一關!”
“……”好吧,為了一雙寶貝,她忍!她妥協!她認命!
……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
又似是花灑淅淅瀝瀝噴出。水珠的聲響。
……
“噝——”某隻男終於沉不住氣,低吼出聲,“有你這樣伺候人的麽!是想刮我一層皮還是怎麽?”
“……哦,不用力怎麽能搓幹淨你毛細孔裏麵的汙漬呢?”
過了一會兒。
“噝——,你這女人的指甲給我收斂點!”
“……你想得美!!”→_→!
又過了一會兒。
“什麽——”某女終於爆。發了,……
“負責你妹啊!”某女立馬扔掉毛巾,要罷。工。
“嗯?你確定要找你妹負責?”某隻男話語輕佻。
“……”某女額頭浮現三條黑線!她當然知道他說她妹,這世上她最討厭的女人之一,顧安琪!
顧歡顏拳頭扣得死緊!
狠狠狠狠瞪了北冥陌一眼!若不是看在他是她孩子爸的份兒上,她會介意他和顧安琪鬼混才怪!
可該死的……她的心有些紛亂。
誰都可以,顧安琪就是不行!
忍。著一口氣,她咬牙切齒吐道,“好,洗就洗,有什麽大不了的!”
……
……
嘎嘎嘎。
似是三隻烏鴉從北冥陌的頭上飛過。
然後,她握緊花灑頭,對著他的身子就是一頓亂掃……
就猶如手持了一杆ak。47步。槍那麽痛快!
而那一股股噴出來的水柱,就如同子彈般,砰砰砰,恨不得將他捅成蜂窩!
就如同上戰場打鬼子那般痛快啊!
怎一個爽字了得啊……
“顧歡顏——”
“哎哎,你表雞凍啊,你還吊著針呢……”
“該死……給我住手!”
“別嘛,北冥二少您不是有潔癖麽,得徹底衝洗幹淨啊……啊啊啊,你幹嘛……”
“……”
哐當。乒乓。咚嗆……
“北冥陌,你個渣……”
“……”
“混蛋……”
……
程程在臥房裏,默默拉開衣櫃。
幸好洋洋來的時候,之前北冥家的傭人已經送了一些換洗的衣物來了。
他挑了一件英倫風格的小西裝,默默的穿戴完畢之後。
洋洋那埋在遊戲機裏的腦袋終於轉了過來,“北冥司程,麻煩你不要這麽死氣沉沉好不好?穿得出殯似的,難看死了。”
程程對著鏡子依然冷靜的打著小領帶,看都不看洋洋一眼,“大伯和大嬸回來了,我今晚得正式一點,畢竟是第一次見麵。”
“哦哦。我聽三叔說過一點點,好像鳥人爸爸很不喜歡那個什麽北冥大伯哎!你卻這麽給大伯麵子?”
洋洋撓了撓額頭,尋思了半晌,然後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笑嘻嘻道,“丫你個北冥司程,你不乖哦……”
程程隻是嘴角微微噙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然後,拿起梳子,像個小紳士般,細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發。
一言不發。
“喏,我先申明哦!你要氣那個鳥人爸爸我沒異議啦!但是,別指望我再替你受罪!!”洋洋道。
程程微微揚了揚眉,“你玩你的遊戲吧,沒事別到處亂晃,以免泄露了身份。”
“知道啦,囉嗦!”洋洋咕噥一聲,又繼續埋頭玩著他的遊戲。
程程站在鏡子麵前,審度了一下自己的儀容,ting直了腰杆,然後步出房間,打開門——
刑火還守在外麵,“小少爺。”
幸好洋洋坐的位置與房門形成一個視線死角,刑火看不見什麽。
砰~。
又是一陣關門聲。
程程已然小紳士那般,仰起小小的腦袋,“可以了。”
“好的。那我馬上去通知主子。”
刑火一邊說一邊又往北冥陌的臥房走,門依舊是虛掩的,隻是他不敢隨便推開門,於是揚起手指,輕輕敲了敲,“主子,程程小少爺已經換好衣服了。就等您了。”
緊接著,他似是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然後——
哐啦~一聲。
臥室內的/// /// 浴。室,門被急促的拉開來!
刑火從門縫中,瞧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濕透的女人狼狽的從浴。室裏跌坐出來……
“北冥陌,活、活該你高燒!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讓你燒成白。癡燒死你自己……”顧歡顏一邊低吼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緊接著,北冥陌頎長高大的身子,也邁出了浴。室。
全身光luo裸的他,僅僅隻在腰間圍了一條小毛巾,身上還滴著水漬。
原來的吊瓶早已不翼而飛。
而那隻原本插著吊針的手,滲出了血漬……
血沿著他的指尖一滴一滴,滴到地板上,觸目驚心。
北冥陌一眼便透過門縫看見了刑火的存在,他下意識的沉眉,“刑火,去拿急救箱過來。”
“是,主子!”
三十秒後,刑火火速的拎著急救箱闖了進來。
北冥陌徑直坐回g邊,一言不發的拿起醫用鑷子,寒著臉,將殘留在手背上的針頭給挑撥了出來,然後冷靜的處理傷口、消毒、上藥……
仿佛這個小傷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那般,平靜得不像個普通人。
顧歡顏瞪著他血淋淋的手背,咬著唇,拚命叫自己不要同情這個男人!
他根本就是活該!
誰叫他輕。薄她?之前車禍斷了腿住院的時候不老實,現在高燒依然不老實!
這下針頭果真刺進自己的手骨裏去了,看他還敢不敢喊著要洗澡!痛死他活該!
“這裏沒我的事了,不打擾了!”她滿腹怨懟的噎嚅了一句,然後擰著濕答答的衣服,退出臥室。
北冥陌這次並沒有攔她。
幸好針刺得不深,傷口也極細,很快就止血了。連包紮都不用。
刑火看著主子站起身子,然後打開衣櫃,開始旁若無人的換起衣服來……
主子就是這樣,沉默得仿佛是一頭沒有知覺的冷血動物。
過去很多年,主子都是如此。
然而這些日子以來,顧小姐的出現,主子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別說喜怒哀樂,至少他在主子的臉上能看出怒的端倪,這實在是稀罕的事兒啊。
就連程程小少爺都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