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那些不堪的曾經,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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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於芬流下了眼淚,畢竟顧歡顏這些年來對她的好,她都看得見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所以於芬打心底是感激的,可,錯就錯在她始終不是自己親生的。
於芬再想抓。住顧歡顏的手,像過去母親抓。住女兒那樣,卻被顧歡顏猛然甩開了,“不要碰我!”
她淚流成河,多年來深愛的母親,突然有一天告訴自己,僅僅隻是利用她而已!
這叫她情何以堪?
“為什麽?哪怕我們不是真正的母女,可這二十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麽?為什麽要一再的利用我?為什麽啊……”顧歡顏捂著唇,泣不成聲,“你就真這麽鐵石心腸?”
人人都說生娘不及養娘大,於芬即便不是她的生。母,這些年來,她們至少也是母慈子孝的。
可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麽?都隻是於芬演戲的麽?
“發生什麽事了?”突然,顧安琪的聲音傳來。
穿著一身睡衣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掃視一眼房內,視線最後落在顧歡顏的身上,顧安琪習慣性的謾罵道,“賤人,你幹嘛跑來搔擾我爸媽?”
阮素萍嘴角噙著,純粹是看好戲的心態。瞥了一眼不吭聲的顧勝添,從聽完那段錄音之後,她對顧勝添就清醒了。
她轉眼看見顧安琪,柔光一軟,“安琪,你來得正好。這個家烏煙瘴氣的呆不下去了,媽媽是來接你走的!”
阮素萍說著就走過去,準備拉起顧安琪的手。
“走?”顧安琪皺起眉頭,卻一把推開阮素萍,“你現在一無所有了,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阮素萍震驚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安琪,“你是我女兒!你不跟我走,難道要呆在這個家喊那個賤女人媽媽?”
誰料,顧安琪卻若無其事的撩了撩頭發,徑直走到於芬的身邊,親昵的挽住於芬的手,看著阮素萍,“答對了!哦,忘了告訴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於芬才是我的親生媽媽,阮姨!”
‘轟’的一聲,窗外響起一陣淒厲的電閃雷鳴。
震得仿佛屋子都顫了。
顧安琪一聲‘阮姨’,就仿佛是一道閃電,將阮素萍從頭劈到腳,僵硬得隻剩一個軀殼,踉蹌跌落在地,她聲音不穩的吐著,“不!你們撒謊……你們所有人都在撒謊……”
於芬心虛的別過眼,這個舉動讓阮素萍更為絕望。
她不甘心的爬到g邊,拉著顧勝添的腳,“勝添,你告訴我,安琪不是她的女兒,安琪是我們的女兒,是不是?勝添……”
顧勝添看了一眼於芬和顧安琪,歎息的搖搖頭,對阮素萍說道,“素萍,其實當年你生的那個女兒,因為身體太弱不幸夭折了。我怕你太傷心,又怕你。父親怪責,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剛好那時阿芬生下了安琪,我沒有辦法,隻好將安琪帶回家,告訴你那是你的女兒。”
當年,阮素萍產下女兒之後,身子極為虛弱,在醫院躺了整整三個月才調養過來。也由於顧勝添曾經一直依賴阮素萍娘家的資金,所以當時女兒夭折的事,顧勝添根本不敢說。怕說了之後,阮素萍的父親一怒之下會撤走所有資金。
剛好那年於芬也產下安琪,於是顧勝添將顧安琪帶回了顧家,從此做起了阮素萍的女兒。
“不——”阮素萍淒厲的哭喊出聲,“勝添,你騙我!我的女兒不會那麽早死的……不會……”
阮素萍大概沒想到,比離婚更可怕的事實,竟是自己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的!
顧歡顏也震驚了!幽深淒然的童眸,絕望的看著於芬的眼,“原來……
無論我怎麽對你好,最終你還是選擇犧牲我……因為她才是你的女兒……”
直到這一刻,顧歡顏才深深明白——
怪不得,這麽多年來,任由顧安琪怎麽欺辱她,於芬從來都不準她還手!
也怪不得,於芬無論如何也要進顧家做顧太太!隻因為顧安琪才是她的女兒!
於芬麵對顧歡顏,是有些心虛的。別過眼她不敢正視顧歡顏的眼睛,“歡歡,我真的很感激你這些年來不離不棄的照顧,可安琪再怎麽說都是我的骨肉……”
“所以為了你的女兒,為了你們一家三口能夠團圓,就利用我犧牲我,是不是?!”顧歡顏淚眼婆娑。
顧安琪卻拉住於芬的手臂,不屑的皺眉,“媽,你還理這種人幹什麽?顧歡顏我告訴你,野種就是野種,我才是我媽親生的!”
阮素萍這時哭了,肝腸寸斷的絕望,卻仍不肯相信,“不!安琪……安琪你別相信他們,你才是媽媽的女兒,他們都是騙你的……”
顧安琪卻嫌棄的瞥了阮素萍一眼,“你接受現實吧!阮姨,這些年來雖然你待我不薄,但可惜你沒本事留住我爸。本來我還擔心你和爸離婚之後我該怎麽辦,現在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我反而鬆了一口氣,我才是顧氏唯一的繼承人,顧氏將來終歸是留給我的。”
這一番絕情斷骨的話,震得阮素萍心如死灰!
“顧安琪!好你個白眼狼啊!枉費我這麽多年來把你捧在手心,如今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阮素萍所有的悲傷,化為了深沉的怨恨,眼光逐漸陰冷!
“阮姨,你何必呢!本來我還覺得你高貴優雅的,瞧瞧你現在,跟個瘋婆子一樣!以後出去了,麻煩你不要說自己是我爸的前妻,更別提我是你女兒!因為從今以後,於芬就是我媽媽了……”顧安琪說得絕情絕義,甚至忘記自己曾經叫阮素萍媽媽叫了二十幾年!
阮素萍氣急攻心,“好一對冷情冷血的母女啊!今天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緊接著,阮素萍突然向於芬和顧歡顏衝了過去,扭打成一團……
顧歡顏痛心疾首,空洞的視線緊緊盯住於芬,呆呆的像個被抽了靈魂的木偶。
她睜大眼睛,隻想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個女人……
二十多年來的信仰,突然在一晚之間告訴她,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她空白的腦海裏,隻是記著一件事——
父親原來不是父親,母親也不是母親,那麽,她是誰的孩子?
“啊!於芬我要殺了你……”阮素萍狂吼著,“顧安琪你這個白眼狼、賤。貨!殺了你……殺了你們……”
“阮素萍,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個瘋婆子給我住手……”
乒乒乓乓,幾個人扭打起來,屋裏頓時亂作一團!
顧勝添很快加入戰局。
唯有顧歡顏,呆立的站著,看著那瘋狂扭打的四個人,心寸寸成灰……
從這一刻開始,她不再是顧家人!
顧歡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顧家大宅的。
轟隆隆的雷雨夜,狂風作肆,大雨滂沱。
她孤零零的環住臂彎,漫無目的的走著,如同失了靈魂的破布偶……
///
北冥陌開著一輛黑色悍馬,在漆黑的雨夜裏極速狂飆。
“主子,根據顧小姐關機前最後的衛星定位地點顯示,是在北城附近的黃埔墩大道,屬下剛剛查過,顧家的住址就在那一帶。”刑火在電話裏第一時間告知主子查到的結果。
“那個陌生號碼是誰?”北冥陌問著之前打電話告訴他顧歡顏失蹤的那個號碼,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是a市第一大。法官雲申堯的獨子,雲不凡。”
刑火剛說完,北冥陌便一言不發的收了線。
他俊冷的臉龐,有種難以琢磨的鐵青。
蒼勁的指節轉過方向盤,快速朝黃埔墩大道開了過去……
顧歡顏踉蹌的走著,突然,身後被一個人影狠狠撞了一下,她被撞跌在地,膝蓋被擦破了皮!
大雨磅礴,澆得她睜不開眼睛,隻依稀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說著奇怪的話語:“顧歡顏,你不能怪我,你不能怪我——”
是顧安琪!
顧歡顏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顧安琪拚命抓著她手!
“你要幹什麽!”顧歡顏反射性的抗拒著,試圖抽回手。
卻被顧安琪發瘋似的狠狠抓緊,然後,顧歡顏感覺手指觸碰到一個冰涼涼的東西,被顧安琪抓緊著,用力握了一下……
“顧安琪!你住手!那是什麽!那是什麽……”顧歡顏莫名心驚,一陣冷意從心頭揚起。
慌亂間,一道刺眼的汽車燈光,穿過雨霧,射。了過來——
顧安琪身子一震!驚恐間,她胡亂推了顧歡顏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緊接著,顧安琪合著雨衣站起身,惶恐的拔腿逃跑了……
顧歡顏隻覺著後腦勺有些眩暈,大雨迅速酸澀了她的視線。
雨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狠狠抽打在她的臉上,她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四肢仿佛被定住了,沒有一絲氣力……
即便是那輛車子在她跟前停了下來,她依然毫無察覺。
直至——
一張俊逸非凡,卻冷若冰霜的麵龐出現在她的眼瞳之中,那一刻,她淚如雨下。
淚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泣不成聲……
當全世界都拋棄她的時候,北冥陌卻出現在她的眼前。
一如當年於芬病重、顧勝添入獄,她也以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命運卻將她推在了他的麵前那樣!
誰料,下一秒,這個如神祗般偉岸俊美的男子,一個彎身,便將她橫抱起來,摟入自己的懷中……
冷沉得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嗓音,這一次卻夾雜著幽然的無奈,以及一絲不容察覺的溫柔——
“女人,你一哭,全世界都下雨了。”
這一句,似是責備卻聽起來溫馨的話語,顧歡顏埋在他的懷中,再也無法控製的大哭起來……
北冥陌,為什麽是你?
無論是五年前,亦或是五年後,那個她視為地獄的人,為什麽偏偏是你?
天空,泛著如墨般的色彩。
大雨瘋狂的敲打著車窗。
顧歡顏蜷縮著身子,坐在副駕駛座上,安安靜靜,蒼白的臉頰上,眼淚斑駁,她一句話都沒說。
北冥陌迅速將暖氣開起來。
“下這麽大的雨,是想淋死自己麽?把濕衣服脫了!”他修長的指節捋了捋額角滴水的發絲,順勢將自己方才淋濕的外套脫落下來,帥氣的扔在了車後座。
然後轉眸,看顧歡顏仍是呆呆滯滯的一動不動。
他下意識的擰眉,“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他記得,剛剛車燈照過去的時候,分明還有另外一個人影,掙紮間那個人將她推倒在地,然後逃走了。
因為雨勢太大,他並沒有看清楚那個人。
可是直覺告訴他,顧歡顏這女人,今晚必定遇上一些事。並且那些事,一定傷透了這妮子的心。
她仍是不吭聲,繼續默默的流著眼淚。
北冥陌眸光一緊,最終歎了口氣,側過身子,粗糲的手指伸向她的衣襟,抿著唇徑直給她一層一層解開……
依他原本高傲的性子,是絕不可能親手幫她做這些的!
可就在剛才,當他看見那個躺在雨地上,氣若遊絲的女人時,他的心髒差點忘了跳動。
在四處找尋她時,集聚在心口的那些怒火,在見到她蒼白的淚容時,瞬間化為烏有。
即便是大雨滂沱,澆灌了她的全身,淋濕。了她的容顏,他依然能一眼辨認出她的眼淚。
那一刻,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擁她入懷……
罷了!
他暗暗歎息,這女人此刻實在可憐得像隻被丟棄的小狗兒,他不跟她計較!
手指利落的解開她的衣裳,這一次她反常的不做任何反抗。
很快,他便將她的外套全部剝掉了,隻剩下粉色的小內。衣和小內。褲。
她白。皙的肌膚上滲著晶瑩的水珠,凹。凸有致的曲線毫無遮掩的在他眸光下浮現出來,他陡然一緊!
該死!他低斥一聲,自從他住院、出院的這些日子以來,許久未碰女人的他,輕易便被她挑起了火。
他咬著牙,將她輕輕抱起,然後側過身子幫她拉椅座裏的安全帶。
誰料,她卻順勢躲進了他的懷裏,仿佛尋找到溫暖的根源,纖瘦的身子瑟瑟顫抖著。
他眉心拂過一絲擰痕,“放手,我得給你寄安全帶!”
她縮在他的懷中,仍是一動不動,手指固執的抓緊他微濕的襯衣領口。
墨爺本想發怒,可溫香在懷,這酥。軟無骨的女人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場靈與肉的挑戰!他哪還發得起怒火來?
掃視一眼車外,仍是狂風大雨。
他最終歎息一聲,“你淋了雨,我必須馬上帶你回去泡個熱水澡,不然感冒發燒了有你好受!乖乖坐好了,嗯?”
墨爺難得溫柔的嗓音,就如同蘸了蜜的酒,格外醉人。
顧歡顏覺得自己恍如掉進了溫暖的漩渦,賴在他的懷中,手指也抓得更緊了。
一晚之間,
最愛的母親原來隻是利用自己,二十幾年來的信仰瞬間坍塌了。
她的世界翻天覆地!
仿佛被人狠狠推進了汪。洋之中,任由她溺斃。
可這一刻,北冥陌溫暖的懷抱,北冥陌溫柔的嗓音,北冥陌醉人的氣味,就仿佛是她快要溺斃時,突然出現的救命稻草,她緊緊攀附著,手指牢牢緊扣,生怕一鬆手,便會淹沒進那一片無垠無際的汪。洋中。
墨爺見她摟得更緊了,眉心不禁深擰。
這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誘丨人麽?
她白瓷般嫩滑的肌膚,那深藏的小白鴿,露出半圓的弧形,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正在一寸一寸摧毀他強大的意誌!
墨爺再次暗咒一聲!
旋即坐回座椅,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身子往懷裏靠攏,以免觸碰到方向盤上。
深幽的黑瞳,垂眸凝視一眼埋在他懷裏的小人兒,又再歎息一氣。
然後拉過安全帶,繞過她的身子,將她和自己一起給綁了進去。
接著,他發動引擎,低問了一聲懷裏仍在瑟瑟低泣的女人,“帶你回夜映一品?”
她的身子明顯一顫,急忙搖了搖頭!
事實上,從她知道夜映一品是他曾為蘇映婉打造的樓盤那一刻開始,她就膈應得慌。
好不容易搬離個徹底了,為什麽她還要住進去!
報複似的,她將鼻涕眼淚全都蹭在他幹淨整潔的衣襟裏。
“噝……女人,立刻、馬上收起你的眼淚鼻涕!髒死了!”墨爺冷抽一氣,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
嚴重的潔癖因子,使得他真想將這髒女人丟下車,可偏偏手臂卻又不聽意識的使喚,反而將她更摟緊了一些。嘖,他的手果然欠抽!
可她卻故意似的,反正眼淚停不掉,反正心酸的鼻涕太多太多。
她每蹭他一下,都像是狗爪子撓牆那般,嗷嗚嗷嗚嗷嗚,不去不去不去!
詭異的是,墨爺竟然聽懂了這麽奇怪的語言。
又是一陣長長的歎息,麵對她強大的眼淚陣容,患有潔癖症的墨爺終於妥協,“好!不去就不去了,你別蹭了,嗯?”
果然,她安靜了。
“那去夜魔帝國酒店?”墨爺又再次開口問道。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顧歡顏又再次眼淚決堤……
夜魔帝國酒店,讓她想起和他的那個七天賭局。
本來,她可以不用輸給他的!
就因為顧勝添和於芬合起來演的那場綁架戲……
一想起於芬,想起自己多年來,終究隻是真心錯付,她的心又開始痛了……
“怎麽又哭了?”墨爺瞪著這個在他懷裏再次淚流洶湧的妮子。
他究竟是說錯了哪裏,觸碰到了她的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