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關係曖昧的時間證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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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火指著電腦顯示的畫麵,“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在交警大隊調取的案發當晚,路麵監控的畫麵,雖然那晚雨勢很猛,但是依然能看清楚這輛車牌為ax0000的車子,正是我家主子的。當晚23時5分,我家主子正與交警在飆車呢,而死者報告顯示死亡時間正是23時左右,顧小姐當時就在我家主子車上,請問她怎麽分身乏術去殺人呢?”
梁友盯著監控畫麵,眉心皺緊。
接著,刑火又打開另一組畫麵,“這裏,是案發當晚24時左右在a市城郊的【愛情旅館】裏調取的監控畫麵……”
說到【愛情旅館】的時候,刑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主子的神情,他知道主子其實一開始並不想將這些畫麵公示在警察麵前,但無奈,刑火唯有繼續說道:
“梁隊長看見了嗎?從黃埔敦大道驅車到【愛情旅館】,車程正好需要一小時左右才能到達。畫麵裏清楚顯示顧歡顏小姐正在【愛情旅館】前台訂房,而我家主子的車子就停在了【愛情旅館】外麵。兩人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離開。因此可以證明,案發當晚我家主子一直和顧小姐在一起,請問顧小姐又如何有時間去殺人?進而棄屍呢?”
梁友臉色發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電腦畫麵。
刑火說道,“這些畫麵絕對真實,梁隊長可以親自去交警大隊調取,或者去【愛情旅館】查證!”
“我一定會親自查清楚的!”梁友沒想到,顧歡顏和北冥二少竟然是這種關係!
北冥陌寒著臉,站起身來。
挺拔的身軀裏有種傲然的氣勢,俯視梁友一眼,沉聲道——
“我說過,我不是來保釋,我是來要你放人!”
梁友被他這股冷冽的氣勢一震,能讓北冥二少親自登門要人的,想必一定是他頗為重視的人!“目前還不可以!就算北冥先生你願意做時間證人,我也得確認你們提供的不在場證據是否真實之後,才能放她!”
北冥陌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這刑偵大隊隊長還真是盡忠職守,毫不畏懼來自北冥家勢力的威脅。
“那麽,梁隊長得提高辦事效率了,盡快查明真.相,以免再冤枉無辜的人,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北冥陌冷冷的語句裏有著濃濃的嘲諷。
說完,他便冷然轉身,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刑火看了梁友一眼,忙說道,“梁隊長可曾想過,阮素萍身為顧家太太,她死後,誰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呢?更何況,顧家人對她的死亡並沒有表現太多的悲傷,尤其阮素萍的女兒顧安琪,最近在夜店照樣玩得很瘋,完全看不見傷心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梁友抬眉。
刑火微微一笑,“梁隊長,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麵,雖說這個世界,女兒殺死母親的案例幾乎很少,但——如果她們不是親母女呢?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梁隊長,請你盡快放了顧歡顏小姐,不然我真怕我家主子發起怒來,拆了城北公安局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梁友臉色一白。
刑火隨即轉身,快速追上主子的腳步……
*
a市第一看守所。
顧歡顏依然是裹著那條大毛巾,縮在監獄裏的床.上,靜靜的躺著。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四麵高牆的監獄裏,根本看不見白天和黑夜。
獄警之前送來的飯,她一口都沒吃過。
心,仿佛靜如止水般,了無生氣。
可她真的好想孩子們,想洋洋想程程……
突然,嘎吱一聲——
鐵門響了。
“顧歡顏,你可以走了!”獄警的聲音刺得她耳膜一顫。
她以為自己做夢,身子依然躺著,沒有動靜。
獄警打開鐵門,走進來,用警棍推了推她的身子,“起來,你可以走了!”
這次,顧歡顏才感覺到真實的微痛感,發酸的身子掙紮著爬起來,仍有絲不敢相信,沙啞地問道,“我……真的可以走了嗎?離開這裏?”
獄警有些不耐地點點頭:“對!上頭說有個很厲害的人物做你的時間證人,所以你可以走了!”
“時間證人?”顧歡顏心頭一顫。
跟在獄警身後,領了她先前被扣押的物品,然後步出看守所。
隻是,被逮捕的時候,她因為拍攝那支防曬霜的廣告而來不及換下的比基尼,此刻依舊還裹在身上。僅有一條大毛巾,尷尬地圍住了身子。
當鐵門開閘的那一刻,她旋即被一道亮光刺晃了眼。
“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別再回來了!”獄警說完,然後鐵門又被關上。
天空一片蔚藍,幾許和風拂過,微暖。
她閉上眼,輕輕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氣,第一次發現,原來出獄後的感覺竟然這麽美好——
卻在睜眼之際,看見一輛鐵甲悍馬彪悍駛來,‘咻’的一聲,停在了看守所對麵的街道!
北冥陌快速打開車門,挺拔偉岸的身軀越過車流穿梭的馬路,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
那張俊美冷然的麵孔,是那麽清晰地映在她的瞳孔中,她的心兒猛然一顫。
“北冥夜……”
墨字還未說出口,便被他一個箭步跨過來,狠狠將她抱個滿懷!
她用力吸了吸那股熟悉的男人味道,沉默了幾秒,忽然,眼淚嘩嘩掉落,在看守所裏一直隱.忍的恐慌與害怕、委屈與煎熬,都在這一刻悉數爆.發出來!
“嗚哇……”她纖瘦的身子,哭倒在他懷裏……
北冥陌靜靜的抱著她,隔著大毛巾,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膀。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為什麽不告訴我?”他歎息,聲音裏有著憐柔,“在【愛情旅館】那一夜,你就該告訴我,你不是顧勝添的女兒。”
她身子一顫,從他懷裏仰起頭來,愣怔道,“你都知道了?”
“我派人查過。”他垂眸,幽深的黑眸掃過她梨花帶雨的臉龐,“顧家很有問題。事實上顧安琪才是於芬的女兒,是不是?”
她點點頭,淒然一笑,“……我很傻,對不對?被人騙了二十幾年,卻原來那個人不但不是我親媽,還一直利用我……那晚我很傷心,我跑到顧家跟她對峙,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阮素萍後來怎麽死了……他們為什麽要嫁禍給我?於芬竟然狠下心置我於死地……”
顧歡顏終於忍.不住和盤托出,哭倒在這個天神般的男人懷中。
北冥陌撫了撫她的長發,“人往往在最危機的關頭暴露出最醜陋的一麵。別想這些了,一切交給我。”
他低醇有力的話語,一字一字敲擊著她的心。
名叫感動的東西,溢滿了她整個胸.口。
“……北冥陌,獄警說有人做了我的時間證人,那個人是你麽?是你對不對……你又救了我一次……”
就像那次在巴塞羅那,他亦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那般。
她深深感動著,卻又矛盾著……畢竟她在他麵前藏了個巨大的秘密,而洋洋這個秘密,她忍得越來越辛苦了。
在不清楚他的心意之前,她真的不敢冒險和他坦白。
他抿唇,剛勁的手指捋過她額前的碎發,深幽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她,“所以,你準備怎麽報答我?”
“唔……”她看見他眸眼裏輕微的戲謔,破涕為笑,“那我給你做一頓飯、洗一次衣服、拖一次地、再順便幫你兒子洗一次澡好了!”
“不行!那都是傭人做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做!”他沉著眉,很不滿,“還有,為什麽是幫我兒子洗澡,不是給我洗?”
“你都幾歲了?還要人給你洗澡?”她臉紅一嗔。
見她終於有了笑容,他挑了挑眉毛,這才將她從自己懷裏拉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她此刻模樣——
全身上下隻有一條裹到大.腿的毛巾,白.皙修長的腿露在了外麵。而毛巾裏麵依稀露出火辣性.感的比基尼。
“你究竟做了什麽?狼狽成這樣?”
她心虛地咬了咬唇,穿比基尼被抓進監獄的,恐怕也隻有她了吧。整個過程有些難以啟齒。她不想讓他多心,最主要還是不想讓他知道劉承澤是劉翠安排給她的相親對象……
一想起這個,顧歡顏又頭疼了。
“那個我有些累了……一天一夜都沒洗澡了,你讓我先回去洗洗好不……”她趕忙轉移話題,每每談到北冥陌的雷區,就準管用。
果然——
“回去再收拾你。”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攬住她的肩頭往對麵街的車子方向走過去……
試問,一個嚴重的潔癖症患者,竟然能容忍自己抱一個剛從看守所裏出來的髒兮兮的女人,該是有多大的勇氣啊?又或者,這個女人其實他很重視……
*
兩人上了車。
刑火恭敬地朝顧歡顏喊了聲,“顧小姐。”
顧歡顏點點頭,頓覺有些不好意思,拉緊了身上有些髒的毛巾。
車子平穩駛出。
途中,北冥陌接起一個長途電話,顧歡顏猜測大概是談公事吧。
於是,她這才敢打開牛皮紙袋,拿出先前被警方扣押的手機,開機——
看到屏幕上顯示二十六個未接洋洋電話,她的心急了。
而程程給她留了一條信息,寫著:
【媽媽,你到底去了哪裏?我們很擔心你。還有,媽媽我想告訴你,爸爸就快送我出國了……所以,我沒經過媽媽的同意,擅自帶洋洋回北冥家了。我隻是想出國前這段日子洋洋可以陪陪我……媽媽,你也會來的,對嗎?我會一直等媽媽的,等媽媽再抱我一次。程程。】
程程的字句,看得顧歡顏心酸。她沒想到,原來她不見程程的這些日子,北冥陌竟然要送程程出國!
“……嗯,這個項目還需要和政.府方麵多溝通,你們派人搞定它,總之下個月要如期推行。”北冥陌掛斷電話,講完公事。
轉眸,看見顧歡顏正看著手機,他湊了過去,“在看什麽?”
顧歡顏嚇得指尖一顫!手指一個打滑,手機掉落了車椅下。
“被關進去一天一夜,當然得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啊!”她強裝鎮定,彎下腰身將手機撿起來,幸好手機掉下去了,北冥陌才來不及看清楚屏幕上程程的信息。
“那有麽?”北冥陌冷冷挑眉,微微眯了眯眼睛,總感覺這女人似是在害怕什麽。
“沒有!”顧歡顏搖搖頭,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我現在成孤兒了,你覺得還會有人理我這個孤兒麽?”
他唇角一抿,旋即將她又攬入自己的懷中。這是獨屬於他的安慰方式,不用任何言語。
顧歡顏靜靜地靠著他,心思卻百轉千回。
怎麽辦?他竟然要送程程出國了!
她腦海想起當初江慧心說過的話,要麽出國不再回a市,要麽嫁人。
經曆過十二次相親,尤其是劉承澤這一次,她真的心灰意冷了。想起那日蘇映婉在記者前扒掉她的胸.罩,真是好險,至今顧歡顏還心有餘悸。
可是……若帶洋洋出國,今後不再回a市,她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一來放心不下於芬,卻沒想到,越放不下卻越受傷害;二來,放不下程程……
等等,程程要出國……她仿佛抓到一顆稻草般,心緒浮動。
偷偷帶著洋洋一起,和程程出國去麽?這樣,江慧心也就不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這個想法閃過她的腦海。
若換成以前的自己,一定是巴不得和兩個孩子神不知鬼不曉地相聚在一起的。
可此刻,她卻因為身旁這個寬闊的懷抱而有些動搖了……
若是,程程和洋洋一起,她和他一起,一家四口一起,該有多好……
顧歡顏靜靜地依偎在北冥陌的肩膀上,隔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輕聲道——
“北冥陌,原來做孤兒是這種感覺……”心裏空空蕩蕩的、無依無靠,找不到根的感覺。
他摟緊了她,抿著唇,仿佛能感覺到她此刻的脆弱。
“那晚在【愛情旅館】裏,你對我說過的話是真的麽?”她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發啞。
“哪句?”他嗓音平淡。
“……”她心弦繃得緊緊的,頓覺羞赧,“就是……就是我算你什麽人那句……”
她記得他回答說: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北冥陌沉凝了一會兒,摟緊她的肩,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痕:“難不成你希望是假的?”
“當然不了!”她從他肩膀仰起頭來,望著他英俊的側臉,“可是,你知道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那句話,意味著什麽嗎?”
他望進她深幽的瞳裏,“意味著這個女人再也不能勾.搭別的男人,她屬於他的!”
她一怔……
氣餒。
莫非,他說她是他的女人,僅僅隻是對占.有欲和所有權的一種解讀?
“難道……”她嘴角有些僵硬,“不是因為愛麽?”
她以為,一個男人肯將一個女人當成所有物,最低限度也是因為喜歡她。
然而,他喜歡她麽?他愛她麽?
他臉色一僵。眉心下意識地擰緊。
“和這個有關係?”
“是。”她篤定地點點頭,想問清楚他的答案。
因為他的答案,決定著她的去或是留。
“做我的女人,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聽話,我甚至可以將你寵上天!難道這些還不夠?”他挑眉。
“……”她搖搖頭,“北冥陌,你所謂的寵,不過是寵貓寵狗寵小動物那樣的寵,那些通通都不是我要的!”
“那你到底要什麽?!”他眸子慍怒。
她瞳孔一縮,清晰地看見他瞳底的不耐,咬了咬唇,“……你說我是你的女人,我就想知道,你愛我麽?”
他凝視她半晌,眸子閃過一絲懊惱,“為什麽你和其他女人都一樣?總喜歡問這種問題?我以為你是不同的,歡兒!”
“……”她眸眼一閃,苦澀悄然劃過唇角,“你希望我不同,是因為你期望我也像你一樣,不向對方要婚姻、不問對方要承諾,開心了就一起滾滾.床單,不開心了就揮手拜拜,北冥陌——,若做你的女人原來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不要這樣的關係……”
“該死!那你到底要我怎樣?”
他猛然低吼一聲,車廂內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我就想問你,你愛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