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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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進當年能想到這麽個劍走偏鋒的法子保護自己,哪能是個蠢的,一看林秋航這個樣子,就知道林秋航的心思了。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 首發本來,高進隻是這麽多年來沒見到兩個正常人,一時話嘮,想找個人說說話,然而,林秋航自己不想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高進興奮的睜大了眼睛,完全無視了林秋航的問題,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把自己關進來嗎?”

    “……”林秋航扯了扯嘴角,想往別處挪一挪,卻隻聽高進笑得十分猖狂:“哈哈哈——這牢房就這麽大,你指望能往哪裏躲?哦,對了,你貌似會武功來著,別急,這樣就沒有了!”

    林秋航隻覺得身子一麻,在反應過來自己可以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安靜待著的同時,自己就不能動彈了。

    “嘿嘿,小夥子,你也別瞪我,我這不是這麽多年來都沒人說話嗎?”高進坐在林秋航旁邊,滿身的酸臭刺激的林秋航心裏竟然慢慢起了一絲潔癖,奈何動彈不得,隻能聞著那酸臭味,聽著高進不知道憋了多少年的秘密,“李老頭,哦,就是那個牢頭,他其實是個好人,當初是他老母親病重,他才收了我的錢,把我關進來,這一進來,他又不好隨便把我放出去,我還沒怎麽著,他自己愧疚得很,所以得了空就好吃好喝的來看我。唉,他也不容易啊,我就做個好事,沒把這秘密說給他招禍。”

    “……”感情自己就過得容易,就可以把那個秘密說給自己招禍了?林秋航恨不得敲開高進的腦子看看他裏麵是怎麽長的。

    高進完全沒有考慮林秋航的心情,進入了回憶模式,林秋航也不知是不是暈頭了,居然還覺得高進的聲音帶了一抹滄桑,讓他不忍打斷。

    “那是二十五年前了,那時我跟現在的你差不多大,一個愣頭青,師父進了太醫院,就把我帶去給他做事。師父在進太醫院之前,也就是個民間坐館的大夫,又沒有背景,進了太醫院也就是給宮女太監看病,頂多也就是有些品級的女官,沒想到有一回春和宮請到了師父頭上。師父那時高興啊,還以為自己出頭的日子到了,就帶了我一起過去。”高進歎了口氣,“春和宮你不知道吧,如今的錦妃娘娘,三殿下的母親,那時還是錦貴人,春和宮主事的是琳妃娘娘。”

    原來是太醫院出來的啊,難怪一點不懂武功的人居然能一下子放倒他,來不及多想,高進已經接著說:“那時三殿下剛三歲,那一回正是三殿下得了天花,這病那是要人命的,可那是皇子啊,誰敢說把皇子隔離燒死的話來,那些有地位的太醫就把新進的太醫塞了過去,被傳染了就得認命,好運沒被傳染,還得為皇子抵命。”

    “三殿下不是活的好好地嗎?”林秋航原本打定主意不說話的,然而,也不知是高進說的太過有感染力了還是什麽緣故,林秋航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聽眾的回應刺激了高進講故事的信心,連本身的情緒都帶了一絲出來,道:“眼睛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別人說是就是啊!三皇子早死了,我親眼看見的,我師父為了三皇子的死險些一頭撞死在春和宮!”

    “……”這也太刺激了,林秋航沒敢問現在的三皇子是誰,可高進接著給他爆大料,“三皇子死了的那天晚上,所有去了的太醫都被留在春和宮,包括我這樣的小醫工,本來以為是因為沒有治好三殿下,要我們賠命,沒想到,次日一早,再傳師父他們過去時,三皇子卻活了,躺在床上,臉上粉嫩嫩的,絲毫沒有得了大病的樣子……”

    “哎,高老頭,吃飯了!”高進還沒來得及繼續爆料下去,最外頭的門打開,一陣光照進來,一個矮胖的獄卒提了一個食盒進來。因為牢頭的格外照顧,獄卒們對高進也尊重些,起碼飯食都是新鮮幹淨的,每天按時送來。

    聽到有人進來,高進就住了口,跟矮胖獄卒打招呼道:“哎,是小唐啊,今天有什麽好吃的?”

    “今天一下子進來了許多讀書人,廚子都忙瘋了,就隻有白菜豆腐吃,不過誰叫頭兒對你好呢,這可是頭兒叫嫂子那邊送過來的,有紅燒肉,還有炒豆芽!”矮胖獄卒把食盒放在牢前,正要給高進盛飯,發現牢裏多了一個人,便道:“哎喲,這是誰不懂規矩把別人放到這裏來了,高老頭,我把他移到隔壁去……”

    “哎,不用了,我這多年沒個人說話,反正他也待不了多久。”高老頭也不用小唐動手,自個兒拿了筷子,把飯菜都分成兩份,塞了一份給林秋航,道:“小夥子,這世上的事啊,起起伏伏都是命數,別太想不開!”

    林秋航也不知高進怎麽做的,反正身子能動了,看了高進一眼,接過碗吃飯,壓根跟沒有跟高進客氣的意思。高進這才端起另一碗,一臉感歎道:“哎,年輕人手腳就是麻利,我跟你說,李嫂子做的紅燒肉最好吃了,外麵的館子都比不上!”

    小唐對於高進的熱心已經見怪不怪了,林秋航不說話,他就坐在不遠處同高進說話,也提了些外麵的事,等兩人吃完了,才又接了食盒離開。

    高進吃飽喝足,剛想接著跟林秋航爆料,前頭的門又打開了,這回是兩個瘦高的獄卒過來,打開門就像林秋航拱手道:“對不住啊,林舉人,之前那兄弟不懂事,把林舉人帶到這邊來了,咱,這就往前麵去吧……”

    林秋航當然不會相信不懂事什麽的鬼話,但跟奉命行事的獄卒爭辯也實在沒什麽意思,點頭道:“今日事多,不怪獄卒大哥。”

    林秋航如此識趣,讓兩人都很滿意。在這裏混的,哪怕是個獄卒也有些眼力,先是有人特意吩咐對付林秋航,接著又有人要保林秋航,兩人心裏明白,這個人背後隻怕不簡單。隻是,在這裏做事的,收錢不收錢不打緊,重要的是不該問的別好奇,兩人知道林秋航不打算找麻煩,便算完事了,跟高進打了個招呼,道:“高老頭兒,兄弟們先辦差去了,改日再請你喝酒啊!”

    高進自然應好,他在這裏呆了二十多年了,跟這裏的獄卒都混熟了,還跟林秋航揮揮手,道:“小兄弟日後若有機會再來,記得給我帶酒啊!”

    林秋航懶得搭理,牢獄這種地方,還是再也不來好些。

    林秋航被無罪釋放已經是三天後,一出門見到的就是蕭炎,而蕭炎上前先拍了拍林秋航的肩膀,顯然十分熟悉,叫一起被釋放出來的舉子們羨慕不已。他們尚不知蕭炎的身份,但看穿著氣度,顯然不像是一般人,遠道而來的舉子,若是能得到貴人的看重,日後的官途可謂容易得多。

    林秋航平時不大待見蕭炎,不過這個時候倒是有一絲的暖意,向他點點頭,正想說什麽,卻見官差又帶了一些人過來,其中幾個林秋航雖不熟悉,卻也見過,也是同科的舉子,不由皺眉道:“這案子不是結了嗎?怎麽還有人被帶來問話?”

    “嗯,我們回去說吧,再不把你帶回去,弟妹要宰了我家崽子出氣了!”蕭炎看了一眼,心裏清楚怎麽回事,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回去說好些。

    林秋航點點頭,理了理衣裳跟蕭炎回去。心知璃清母子必定擔心極了,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他那天從裏麵出來,就知道不會有大事,隻是結案之前,到底有幾分擔心,畢竟是幾方的博弈,此消彼長的事實在不好說。如今出來了,最想見到的自然是璃清母子三個,當下也不再耽擱,同蕭炎一道往回走。

    蕭炎本來是借著先見著林秋航的機會告璃清一狀,雖然知道林秋航必定會站在璃清他們一麵,但總能討點好處吧。沒想到林秋航隻聽到前一半,最後一句直接忽略了,蕭炎不由想到他聽到京城這邊出事,匆忙趕回來時見到的那一幕,璃清聽說他到了,直接把他家熊孩子帶過來,捏著熊孩子的小手,惡狠狠地衝他道:“你要是不把我夫君全須全尾的送回來,就讓你兒子給他作伴去!”

    蕭炎當時就懵了,偏熊孩子打小就愛演,配合璃清還哇哇大嚎:“爹爹救我啊!我才四歲半,還不想死啊!”熊孩子年紀太小,喊得驚天動地的,其實一滴眼淚都沒掉,仔細一看,麵色紅潤哪有半點被綁架虐待的樣子。

    其實蕭炎平時跟孩子並不親近,他一向在外麵跑,吃穿用度上沒有虧待過誰,可也談不上對誰好,蕭睿明年紀小,見他的機會也不多,田氏沒事就囑咐孩子見到他要乖、要聽話,結果熊孩子每次見到他依然我行我素,光打雷不下雨的哭號上一場。

    璃清確實沒有為難熊孩子,每天好吃好喝的養著,明著說是綁過去的,熊孩子跟自己家一樣,每天還帶點菜的,有吃有喝有玩,甚至沒有田氏管著,熊孩子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樣子。而他要帶熊孩子回家時,璃清卻看了他一眼,要他回去解決了家裏的一攤子破事再說。

    蕭炎其實沒有表麵上一般清閑,匆忙趕回來手頭還堆了一攤子事,所以他也沒顧上打聽王府的事,結果回去一問,好嘛,他居然被戴了那麽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而他家小妾,他娘娘家的庶女,還攛掇著叫蕭明睿滴血認親,確認是不是他的血脈。蕭睿明的血脈,他比誰都清楚,正因為清楚,他對這個孩子的感情也很複雜,可若是被確認了蕭明睿血統不正,又是皇家的事,熊孩子的命是保不住的,畢竟,滴血認親這種事情本來就靠不住。這個時候,他倒是感激璃清將熊孩子扣下了。

    林秋航注意到了蕭炎今天格外沉默些,從前能跟他討好處的機會,蕭炎可是興奮得很,今天居然沒有開口提。總歸是人家幫了忙的,林秋航也沒有過河拆橋的習慣,還是多問了一句,道:“怎麽了?遇到麻煩事了?”

    能得到林秋航的關心,蕭炎似乎開心起來,不過片刻,又歎了口氣,道:“你說,你若是發現弟妹紅杏出牆還……嗷——”蕭炎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林秋航一腳踹開了,見有人看過來,連忙穩住身子,阻止了自己摔得一身土的下場,吐了口氣,道:“秋航,你這是做什麽!”

    林秋航挽了挽袖子,一副你再敢口出狂言,我跟你拚命的架勢。蕭炎自知自己功夫比不上林秋航,沒敢衝上去跟林秋航拚命,扭了扭腳踝,確認沒有傷筋動骨,才不滿的嘀咕道:“我說了是如果!如果你懂不懂?你就為了這跟我拚命!”

    林秋航趕著見老婆孩子,不想跟蕭炎在這裏糾纏,吐了口氣,道:“好,如果,我們邊走邊說。”

    “那你說啊!”蕭炎藏了許多年的秘密,如今隱晦的問人,其實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林秋航當然不知道端王府發生了什麽事,隻是關於璃清紅杏出牆這種事,林秋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年老色衰之後,璃清瞧不上他了,若到了那個時候,他實在做不了什麽,所以歎了口氣,道:“盡量長得好看些吧!”

    蕭炎被林秋航的回答驚呆了,這是什麽意思,長得好看,跟老婆紅杏出牆有毛關係嗎?幸好林秋航難得補充了一句給他解釋:“你弟妹隻喜歡長得好看的。”

    “……”蕭炎這個時候不知說什麽好,難道不該是男子喜歡長得好看的嗎?然而,他長得也很好看啊,還是阻止不了妻子紅杏出牆啊!心裏有些話想說,隻是顧忌著端王府裏裏外外的麵子,他也不好說,開玩笑,要是被哪個路過的聽了去,他是滅口呢?還是滅口呢!

    蕭炎不再說話了,林秋航也沒多少心思搭理他,腳下的步子倒是快了些,很快就到了他們暫住的宅子。剛進門,璃清便挽住了林秋航的手,有些激動道:“你回來了,有沒有受傷?我給你燉了雞湯,等會兒喝一點補補!”

    璃清鮮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陪著蕭炎糾結了一路的林秋航,仿佛一時間灑滿了陽光,露出笑容道:“我沒事,叫娘子擔心了。”

    林秋航的聲音清冽,卻格外叫人安心,璃清拉著他往裏走,完全忽略了跟他一起進來的蕭炎,帶著喜意的聲音道:“趕緊進來先沐浴換一身衣裳,去一去晦氣!”

    蕭炎被落在外麵,望著兩人的背影頗有些怨念,倒是姚潛和杭氏有些不好意思,向蕭炎賠禮道:“清兒是太擔心秋航了,蕭世子別怪他們……”

    蕭炎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我知道,不會怪他們的。”眼見熊孩子跟安晴一道過來,蕭炎上前將熊孩子拎起來,向姚潛兩人道:“我把這小鬼帶回去了,勞煩兩位替我跟秋航他們說一聲。”

    兩人自然點頭,熊孩子落到蕭炎懷裏,扭動著小身子還想嚎上兩句,奈何,對蕭炎他還是有些敬畏的,向安晴揮著手,道:“晴兒妹妹,你等我啊!我一定會回來的!”

    安晴拉著杭氏的手,暗自撇撇嘴,道:“白癡!”被杭氏摸了摸頭,又仰頭望著杭氏,道:“舅奶奶,爹爹回來了為什麽不叫晴兒,爹爹一定又被娘親帶走了吧!”

    杭氏聞言笑了,道:“你爹爹從外麵回來一身的灰,你娘帶他洗澡換衣裳去了,一會兒就出來。”

    “哦,好吧,那我先去看弟弟!”安晴說著,往小湯圓睡著的屋子走去。

    璃清早就給林秋航準備了熱水,連換洗的衣裳都是新做的,被璃清用艾草染過,簡直恨不得連屋子裏裏外外都用艾草熏上一遍。林秋航頭一次被璃清這樣體貼的對待,心裏高興,也不計較這些,換了新衣裳,抱著璃清,道:“這兩天嚇壞了吧!是我不好,若是再周全一些,就不會叫你們擔驚受怕了。”

    璃清靠在林秋航肩上,剛剛穿越過來時,她滿意的是林秋航的長相,對於一個顏控來說,若她的丈夫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璃清實在保不準自己會不會紅杏出牆。然而,相處的久了,似乎長相什麽的,慢慢就可以忽略了,她卻發現,林秋航的肩膀寬闊,靠著他,就讓她覺得安全放心。在這個與她前世完全不同的世界,林秋航就仿佛一個安全的港灣,讓她放心的停靠,而不是四處奔波。

    “幸好你平安回來了,不然,我都在想,蕭睿明沒用,我就綁了蕭炎,哪怕以後浪跡天涯也好!”璃清環著林秋航的腰,悶悶的說道。

    林秋航心疼的低頭,輕柔的吻落在璃清唇上,良久,道:“傻丫頭,你是怎麽想到綁端王府的人的?我其實比較擔心你去闖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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