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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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過百分之8o的妹子可直接看,  沒有的請8點來看  “以後……不要來我家了。”沙啞柔弱的女聲在黑暗中傳來。

    一層淡薄的清冷漸漸掠上了未褪去情、欲的淺褐色雙眸,懷荊輕聲一笑,  答應了。

    “好。”

    臨近十月,  天氣轉涼的同時,  國慶和中秋假期也馬上到了。辦公室裏,  閑聊的話題也從今天買什麽衣服,  變成中秋節回家買什麽禮品。

    中秋節網上搞得活動力度比實體店要大,陳婉婉成家後深諳精打細算之道,所以都是在網上買東西。她買的時候看著劃算,  就拉著許星空一起買。臨放假前幾天,許星空中午每天都要去公司的前台拿快遞。

    公司中午休息的時間是一個小時,許星空吃過午餐後才下的樓。前台人不算多,從前台小姐手裏接過快遞,  許星空道了謝,準備回辦公室。

    她還未走,  身後一個女人低呼了一聲,  將她給絆住了。

    “快看,是懷總,  在大門口呢。”

    女人話音一落,  許星空心下一動,視線就隨著她飄了過去。

    旋轉門那裏,呼啦啦來了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  為的正是懷荊。盡管都是穿著西裝,  但他永遠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男人背光而來,  細碎的陽光圍著他的身體四散而開,頎長高大的身材在地上拉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身邊站著一個男人,那人中上的長相,正語急促得和他說著話。他長眉微蹙,薄唇緊抿,深邃淺褐色雙眸中裝著些許嚴肅,似在考慮著些什麽。

    待那人說完,他也開了口,細小低沉的聲音在空曠明亮的大廈裏四散而開,似乎是在說著什麽重要的安排,表情嚴肅認真。

    帶著工作中那嚴肅認真的表情,男人視線平平地朝著前台這邊一掠,恰好對上了許星空的目光。

    許星空眸光一動。

    在她反應的瞬間,男人的視線已經收回。他說話的動作仍舊未停,但在他收回視線的那一瞬,他臉上的嚴肅認真同時一收。

    微抿的雙唇右邊唇角略微一揚,似乎是笑了笑。

    他的表情變化太過迅,以至於許星空沒有跟上。在她要仔細看時,男人卻和一行人邊討論著事情邊上了電梯。

    許星空心跳得有些快,腦海裏閃過剛剛男人的那一笑,她臉微微一紅,拿著快遞回辦公室。

    電梯剛剛載著公司的高層上行了,許星空也沒再等。她到了樓道,準備爬樓梯回去,順便鍛煉下身體。

    抬腳剛邁上台階,就聽到了二樓也有人在爬樓,爬樓的同時,還在聊著八卦。

    上麵兩個女人似乎還沒從剛剛見到懷荊的激動中回過神來,感慨了好幾句懷少真帥之類的話後,涼涼地歎了口氣。

    “你知道剛才和咱懷總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嗎?是他哥。”

    “親哥?”另外一個人驚訝了一下。

    “堂哥,懷氏集團現任總裁懷昌朝的長子懷陽平。說是長子,不過是個私生子。”那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關係也太複雜了。”另外一個人說出了許星空的感歎。

    “唉,說起來咱們懷總也挺可憐的,懷氏集團先前的總裁是他父親懷昌卓,本來他是懷氏集團的下任總裁的。誰想到懷昌卓十幾年前去世了,後來集團總裁就成了懷昌朝的了。懷總父親去世後,他母親就出家了,就隻有一個親妹妹,還在國外讀書。”那人說道,“懷總挺慘的了,不然現在他已經是下任懷氏集團總裁的接班人了,怎麽輪到隻管著一個珠寶集團。他們說懷少的奶奶,是懷氏集團的主心骨,這兩年有意將公司全權交給懷昌朝。她和懷少畢竟是隔輩,不如自己親兒子來得實在。”

    “那懷總現在不就孤苦伶仃一個人啊?”那人心酸道,“我不介意他孤身一人,讓我來陪他吧。”

    那人說完,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說八卦的妹子拍了那人一下說:“你想得美。”

    兩人到了辦公室所在樓層,說說笑笑的走了。許星空停下腳步,想了一會兒兩人說的話。富貴人家關係向來是複雜的,就算看著和氣也是表麵。

    許星空邁上台階,高跟鞋在樓道裏傳來一聲清脆的回響。

    她想起了他說的一句話。

    好久沒吃過家常菜了。

    許星空心底抽了一絲心酸,她說不讓懷荊去她家,隻在乎了她的名聲。而懷荊喜歡去她家,是在乎什麽呢?

    許星空想了一路,回辦公室時都若有所思的。陳婉婉見她進來,走到她旁邊,拿著她快遞說:“同時下單的你怎麽的比我早到啊?”

    “不知道。”許星空回過神,和陳婉婉閑聊,“你拆開看看吧。”

    陳婉婉嘿嘿一笑,將快遞拆開,邊拆邊問道:“你國慶小長假打算怎麽過啊?”

    “回老家待著。”許星空說。

    陳婉婉眼皮一翻,無奈道:“中秋回家待一天就行了,其他時間出去玩兒去啊。你現在可是單身,做點單身女性該做的事兒。要國慶天天在家待著,肯定被逼著相親。”

    許星空聽陳婉婉說著,漸漸笑開了。

    她始終沒有那麽瀟灑,在她心裏最牽掛的永遠都是家人,出去玩兒倒不如回家幫著母親擺兩天小吃攤來得安定。

    海邊不光白日的陽光透徹,就連夜晚的圓月也比其他地方的皎潔。上次在許星空家沒開燈做了一次後,懷荊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半亮的朦朧。夜晚也隻是拉開紗窗,臨近八月十五的圓月透亮,隔著玻璃投射進光芒,灑了一地的銀輝。

    剛結束了一次,許星空半趴在床上,眼皮蓋了一半的眼睛,困倦席卷了全身。她盯著地麵的月光,輕聲說。

    “中秋節放假我要回家了。”

    女人的嗓音透著事後特有的性感沙啞,像是一層薄紗被風輕輕拉過心頭,格外撩撥。

    許星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中秋假期這幾天,不能和懷荊約了。而懷荊,自然也體會到了這層意思。

    他躺在女人身邊,看著她肩膀下陷,小巧精致的蝴蝶骨凸起,蝴蝶骨下腰線細致,沿著脊柱深入到被子下的黑暗之中。

    “淮城?”懷荊問道。

    兩人的第一次就是在淮城,他記得她開了一輛淮城車牌的車。

    “嗯。”許星空輕輕應聲。

    “幾天?”懷荊視線上移到女人的後頸間,上麵有幾處新種的紅色。

    困倦讓許星空跟不上懷荊的思路,她倒也算不清楚是幾天了。她閉上眼睛又半睜開,說道:“放幾天假就回家待幾天。”

    眸光一垂,懷荊唇角一揚。

    “那明天集團開會,公司的假期定得短一些。”

    快要睡著的許星空被懷荊這句話徹底給嚇醒了,她身體一轉,眼睛裏閃過一絲焦急和不確定。

    “真……真的?”

    她受驚的模樣,倒真是像極了小動物。

    眸色一軟,懷荊低頭過去,在女人紅粉色的耳垂上輕咬了一下。男人輕聲一笑,聲音和熱氣一同傳入許星空的耳間。

    心中竄過一絲熱流,許星空臉紅得更厲害了。她將頭略略一撇,自言自語地嘟囔道。

    “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懷荊又是一笑。

    許星空清醒了,索性睜開了眼睛。她盯著窗外的圓月,想起今天聽到的八卦來。

    “你中秋去哪兒?”

    對於懷荊的事,許星空倒是第一次過問,他略微挑了挑眼尾,懶懶地說:“回家。”

    “回家?”

    這個回答,倒讓許星空一驚,她側過頭,有些不相信一樣地看著懷荊。

    懷荊被她的反應弄得一愣,輕笑一聲後,哭笑不得道:“不然呢?你以為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沒……沒有。”許星空連忙搖頭,果然八卦還是不可信。

    她搖頭搖得急,脖頸間也漸漸紅了。懷荊看著女人一點點轉身,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平靜的月亮照著她的睫毛,在眼瞼下留了半圈黑影。

    “你問我這個幹什麽?”懷荊突然問了一句。

    許星空的眼睛瞬間睜開。

    她還未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欺身壓了上來。他笑著看她,眸中像是覆蓋了一層月光。

    “難道,你想和我一起過中秋?”

    遞了一塊糖給陳婉婉,許星空笑了笑,說:“不是,給房子辦理過戶了,假期管委會不上班。”

    將糖放進嘴裏,陳婉婉問:“什麽房子?”

    “就我離婚分的那兩套,我把大的那一套給了星遠。”許星空說到這裏,臉上帶了些喜氣,“星遠談戀愛了,他對象那邊要求他要有套房子。”

    陳婉婉和許星空是大學好友,對於許星空家中的情況,她也是知道些的。許星空將房子過戶給許星遠,她倒是沒什麽好勸她的。畢竟,她那個弟弟是真的不錯。

    “他對象靠譜麽?別再是為了房子……”陳婉婉向來比許星空多一層心思,她也是為許星空著想才這麽問的。

    “都見過對方的父母了,挺好的。”許星空說。

    聽到這裏,陳婉婉也開心了,笑嘻嘻地說:“哎呀,小星遠都要成家立業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許星空剛要說話,有個同事叫了她一聲。

    “許星空,鍾大人找你。”

    “現在商量的是春節前,還不確定。”許星空簡短地說了兩句後,說:“我先過去了。”

    陳婉婉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鍾俞軍找許星空,是要出一個現場。翻譯部的出現場,就是隨著公司的高層,去和德國那邊公司洽談項目。這件事情是鍾俞軍突然決定的,他告訴許星空時,許星空心裏格外沒底。

    簡單地收拾收拾東西,許星空跟上了鍾俞軍,兩人要去項目洽談的酒店,鍾俞軍開車過去。

    鍾俞軍帶了無數新人,看了許星空的神色就知道她心裏在擔心什麽。他從電梯上下來,邊朝著自己的車子走邊笑著安慰許星空。

    “你雖然沒有現場翻譯的經驗,但辦事穩重,和那些剛畢業的小姑娘不一樣。所謂的現場,你第一次來,不過是做做筆錄之類的,不用太擔心。”

    鍾俞軍對她的評價極高,這讓許星空有些受寵若驚。但上司既然這麽說,她也不能太過怯場。許星空感激一笑,說了一聲。

    “謝謝鍾大人。”

    “對了。”鍾俞軍看到自己的車,用車鑰匙開了車鎖,手放在門把手上,他說:“上次的那盒茶葉不錯,謝謝啊。”

    許星空握住門把手的手指一僵。

    上次的那盒茶葉,鍾俞軍知道是她買的了。因為那盒茶葉,她和鍾俞軍“偶遇”在前台,並且問了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這才結束了李妙雪對她的工作安排。

    雙唇微微一抿,許星空眼神飄動了兩下。鍾俞軍在職場身經百戰,她的那點小心思,他看破得很容易。

    許星空微微垂下頭,先誠懇地道了歉。

    “抱歉,大人,我……”

    許星空心中是有些懼憚他的,鍾俞軍倒不以為意,相對於她利用他,他倒是挺欣賞她這點小聰明。

    “你抱什麽歉啊?”鍾俞軍笑了笑,說:“我在跟你道謝呢。”

    額間出了層細汗,許星空微微動了動喉頭,剛要說話時,對麵“噗通”一聲,許星空猛一抬頭,對麵沒了人。

    心驟然一緊,許星空叫了一聲“鍾大人”,抓緊跑了過去。看到地上的一幕,許星空牙齒一顫。

    鍾俞軍平躺在地上,臉色煞白,他緊閉著雙眼,好像已經沒了知覺。

    許星空立馬蹲下,她手指抖地推了鍾俞軍一把,叫了一聲:“鍾大人?”

    鍾俞軍肥胖的身體一動未動,許星空喉頭一緊,她試了一下鼻息,先穩定了心神,然後撥打了12o.

    在救護車來之前,許星空線將鍾俞軍的襯衫扣子解開,以免他呼吸不暢。救護車很快過來,許星空打電話給了黃千鬆,隨著救護車一同去了醫院。

    車上隨行的有兩個醫生,在鍾俞軍上車的一瞬間就開始搶救。許星空渾身起了一層涼汗,這時候她才知道,鍾俞軍的情況不容樂觀。

    在救護車到了醫院後,鍾俞軍當即被推入了搶救室,搶救室門口上方的紅燈一亮,許星空心中“啪”得一聲,頭重腳輕地站在門口看著,像是在做夢。

    她通知黃千鬆後,黃千鬆就通知了公司的人資部。人資部員工關係組裏來了人,許星空和他一同去辦理了手續。

    員工關係組裏來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邊簽字邊說:“突性腦溢血,這下可真是……”

    鍾俞軍一直有著很嚴重的肥胖,但他平日很少生病。而平日不病,這次一,很有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了。

    人資部的那人通知了鍾俞軍的家屬,許星空也被黃千鬆安排在醫院照看。翻譯部現在也忙得人仰馬翻的,鍾俞軍病倒,但公司的項目還要繼續,隻能黃千鬆和另外一個副部長顏嘉琳先過去了。

    鍾俞軍的家人很快到了,她母親在前麵小跑著,後麵妻子抱著他的小女兒跟著。兩個女人臉上都滿是焦急,一路狂奔過來,滿頭大汗。

    “現在正在搶救。”許星空過去接了三個人,說了大致的情況,“是突性腦溢血,阿姨,嫂子你們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鍾俞軍的母親是個矮瘦的女人,滿臉的滄桑,黑中摻雜了些許的白,眼眶凹陷。

    一瞬間,讓許星空想起了林美慧。

    她握著許星空的手,手心全是汗,手指冰涼。

    “謝謝你啊,謝謝你。”鍾母對許星空感謝著。

    許星空被她握著手,心也像是被攥住了一樣,她有些喘不上氣來,隻是安慰鍾母先不要擔心。

    但兒子在搶救室生死未卜,母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鍾母最後終究是鬆開了許星空的手,偷偷抹了抹眼角後,將孫女從兒媳婦手中接了過來。

    鍾俞軍不是夏城人,在夏城的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這裏。聽說他的家庭情況並不太好,家裏是農村的,妻子現在是全職主婦,母親也被從老家接了過來。一家老小,全靠著他的工資的養活。

    相對鍾母,鍾妻更加冷靜些。她呆地看著搶救室的紅燈,雜亂的劉海下,一雙眼睛有些無神。

    小女兒被鍾母抱著,卻看著自己的母親,看出氣氛有些不對,隻是小聲地問:“爸爸怎麽了?”

    聽著小女孩一遍一遍地問著爸爸怎麽了,許星空她站直身體,將視線看向窗外。

    隨著搶救時間的推移,夜晚漸漸籠罩過來,像是蒙了一層細膩的黑紗。以往的溫柔也全然不見,在醫院的燈光下冰冷僵硬。

    許星空站在一邊,看著鍾母和鍾妻,心中對於生離死別的感觸愈的鮮活。

    她母親也不再年輕,星遠也要成家立業。她不孕不育,連借精生子都沒有可能。未來的她,注定是要一個人的。

    夜色中的涼風,像是孤獨感,漸漸侵染進了身體,許星空抬頭望著窗外還未殘缺的月亮,皎潔的月光像是灑在了心上,徒徒地增了一抹悲涼。

    搶救室的紅燈突然滅了,許星空眸光一抬,和人資部的同事一同圍了過去。醫生先走了出來,找到病人家屬後,對病人家屬說了一句。

    “人救回來了。”

    許星空心一墜,站在她旁邊的鍾妻一下坐在了地上,她趕緊扶她起來,連聲說:“沒事兒了嫂子。”

    鍾妻抱著她的胳膊,小聲地哭了起來。

    聽著女人小小的哭聲,許星空的心口像是被撒上了檸檬汁,酸澀讓她擰緊了眉頭。

    雖然手術結束,保住了一條命,但鍾俞軍還要在觀察室觀察。但對許星空來說,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人資部的人在這裏接洽,剩下就沒有她什麽事情了。

    和鍾母鍾妻告別後,許星空走出了觀察室所在的走廊。這個病區鮮少有人,許星空徒步走著,高跟鞋踩在空曠樓道的地板上,著聲聲回響。

    她還未走出這條走廊,手機突然震動。許星空停住腳步,將手機拿了出來,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她眸光微動,往走廊的窗邊走了走。

    走廊裏開著燈,亮如白晝,四周空曠寂寥,顯得更加冰冷。

    許星空將手機接了起來,輕輕的說了一句。

    “我在醫院。”

    電話那端,男人沉默半晌,問了一句。

    “沒事吧?”

    他聲音很低,沉聲中帶著淡淡的磁性,像是唱著情歌的碟片,有種戳人的柔軟。

    許星空愣了一下,她站了一天的身體,僵硬漸漸從內而外消失,渾身的血液也重新流通了起來。

    許星空說:“沒事。”

    男人長聲說了一句,突然一笑,說:“我在你身後。”

    許星空眨了眨眼,她頓了半晌,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她隻是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本以為對方是開玩笑,而看到身後的懷荊時,她雙唇微微一張。

    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毛衣休閑褲,外麵是一件米色風衣。高大頎長的身體,在地上拉了一條長影。他的膚色很白,在燈光中像是隱了去,隻有一雙淺褐色的眼睛和紅色的雙唇,比較鮮明。

    懷荊是來找朋友的,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就看到許星空有些落寞的往前走。他以為自己認錯,打了電話給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右邊的唇角微微一揚,懷荊掛了電話,將手機收了起來。

    “回家?”懷荊伸手指了指後方的電梯。

    這兩個字,像是一朵浪花,將許星空剛剛築建起的孤獨一下打碎了。

    眸中的光一動,許星空淺淺地舔了舔唇。她與男人平視著,表情也比剛剛生動了些。

    “好。”許星空起身朝著他走了過去。

    女人聲音一壓,顯得聲線更加柔軟了。她說得認真,懷荊卻聽得揚起了唇角。

    “那也不行。”

    許星空:“……”

    他應該是管不到這麽細致吧?io集團像她這種底層小員工的請假條,應該到不了總裁的手裏。

    許星空心中惶惶,剛要說話,對方卻先說了一句。

    “除非……”

    似乎是有轉機的,許星空一聽,握緊道:“除非什麽?”

    男人沉沉一笑,懶懶地說:“除非你做頓飯給我吃。”

    原本以為他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聽了他的話,許星空的情緒倒是漸漸鬆了下來。她盯著窗台上用透明器皿養著的綠蘿,答應了。

    “你想吃什麽?”許星空問道。

    電話那端是沙沙的響聲,像是他在翻閱文件。他並沒有馬上回答,似乎真的在想。許星空等待了一會兒,男人才給了回複。

    “想了半天,最想吃的好像還是你。”

    許星空:“……”

    耳垂漸漸泛紅,許星空眼睛往格子窗外看著漸漸失色的晚霞,心中像是被撩撥了一下,身體也泛了層熱。

    她被當過“快餐”,也被當過“早餐”,她知道他吃自己是怎麽吃的。

    “你人還沒回來,急什麽?回來再聯係你。”懷荊調戲完,低沉的聲音裏夾著笑意,說完後,就和許星空告別,然後掛掉了電話。

    許星空將電話掛斷,耳邊男人的聲音卻像是在回放,她垂眸看著手機,抿了抿唇。

    懷荊掛了電話後,從辦公室椅子起身。空曠而精致的偌大辦公室內,已經開了燈。燈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照射了出去,外麵黑暗的天空,將落地窗的玻璃變成了一麵天然的鏡子。

    懷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燃起燈火的夏城,車水馬龍如流星一般,近了些看,倒也有些星空的模樣。

    他唇角略微一揚,修長好看的手指勾住脖子上的領結,頭略微一歪,伸手一扯,領帶打開。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力,將領帶扯下扔到桌子上,懷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門。

    何遇和他約在了夏城郊外的一座中餐廳湘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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