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故事的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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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的市A大還在老城區,最近幾年隨著新城區的建起,老城區搬遷,新城區很快熱鬧了起來,而老城區也漸漸變得沉寂蕭條,漸漸無人問津。

    而今市A大在新城區,比起在老城區的時候更加的富麗堂皇,新建的教學樓恢宏壯觀,比起在老城區的時候環境更好,教育資源更全麵,各種教育設施也都十分完善,令人向往。

    這樣一所大學,也是學生高考誌願的首選對象,催甫當時也填報了這所學校的誌願,隻是可惜並沒有被錄取,而是進入了C大。

    線索指向的是向往已久的市A大,催甫卻犯起了愁,道:“二十年前的學生檔案,A大會讓我們看嗎?”

    從昨天晚上開始,催甫就一直在苦惱,大學裏麵對於學生檔案的保存應該比較嚴格,可不是隨便找個人問問或者隨便提一下要求就可以的,更何況這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知道冷香蓮的人還有多少個,已經很難說,又能問誰去?

    離開酒店的時候,催甫臉上還帶著淡淡的黑眼圈,昨天晚上他是真的沒有睡好,為此苦惱了很久,還是一無所獲,不由得看看身邊精神奕奕的楊嬋,這丫頭睡得沒心沒肺,休息得可充足了。

    楊嬋攔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讓司機開往市A大,才笑著對催甫說了一個好消息:“應該不難,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說過,我媽就是A大的老師。”

    “什麽!?”這個好消息讓催甫驚喜,看著楊嬋道,“你說的是真的?”

    楊嬋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催甫不由得連連咬牙道:“你昨天晚上為什麽不說?”

    楊嬋看著催甫臉上的黑眼圈,猛地明白過來,不由得有些心虛,顫顫道:“一時……太開心,所以睡得很快,沒……沒來得及告訴你。”

    催甫欲哭無淚,此時此刻對楊嬋隻有一個感覺,就是個坑,他可是一整個晚上幾乎沒有睡。

    但是緊接著,催甫才放鬆下來,這下子事情就不用擔心了,但緊接著他又皺了皺眉:“那你要怎麽跟你媽說?”

    就算是大學的老師,也不能隨便把檔案給人看吧。

    楊嬋看向催甫,微微笑了笑,道:“你昨天在醫院怎麽說,今天就怎麽說吧。”

    催甫一怔,很快便明白了楊嬋的意思。

    出租車在市A大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催甫給了車錢,和楊嬋一直下車,然後就往學校裏麵走。

    大學裏學生進進出出很正常,雖說有門衛,但也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去檢查,久而久之學生的進出便成為尋常事,校外青年進出大學也很方便,催甫和楊嬋一路暢通無阻。

    楊嬋顯然來過A大很多次,帶著催甫穿過人流,速度很快。

    一棟嶄新的建築出現在眼前,有六層高,但這裏人很少。

    這裏是教師辦公的大樓,跟著楊嬋來到了五樓,在一間辦公室前,楊嬋輕輕敲了敲門。

    裏麵是一位穿著簡約,頭發簡單盤起的中年婦女,但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那張臉薄施粉黛,透著紅潤,看起來與楊嬋有幾分神似,身份便已呼之欲出,正是楊嬋的母親林清靈。

    抬頭看到楊嬋,林清靈顯然很意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來了,而且還是一大早的,她平日裏較少回家,一直忙於工作,雖然盡量讓自己對愛女多點關心,但是終究還是自覺沒有太多時間陪在楊嬋身邊,心中多少有些抱歉,看到楊嬋來到,她臉上展露笑容,上前道:“小嬋,你怎麽來了?”

    而後,林清靈的目光落在了催甫身上,帶著一絲探詢的味道,然後又看看楊嬋,似乎欲言又止。

    楊嬋連忙介紹道:“媽,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叫催甫,今天他來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您幫忙。”

    林清靈這才有絲恍然的味道,也有些鬆一口氣的感覺,她也不知道剛剛自己都想到哪裏去了,對催甫露出笑容,道:“你好,先坐一下,我給你們倒杯茶。”

    催甫有些不好意思,楊嬋便拉著催甫坐下,這會兒還早,這邊也沒有其他人,楊嬋看起來很自然。

    林清靈端著兩杯茶,催甫連忙起身接過,使得林清靈對他頗有讚許,然後才道:“什麽事?”

    催甫看了看楊嬋,見楊嬋對他悄悄吐了吐舌頭,他有些無奈,斟酌了一下語言,然後道:“阿姨您好,是這樣的,我希望您能夠幫我取到二十年前一位學生的檔案,她的名字叫冷香蓮,當時她的最後信息是大四第二學年,漢語言專業二班。”

    “二十年前!?”也不知道催甫說的那些話林清靈都聽進去了多少,但她對“二十年前”這一信息反應非常明顯,看著催甫時目光中帶著審視,“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冷香蓮的檔案?”

    且不說冷香蓮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單是一個陌生人來到學校,一張口就想要拿到一位學生的檔案,這種事情任何一個老師都會謹慎對待,哪怕帶著這個人前來的是自己的女兒,林清靈也不會有任何的含糊,這關係到學校的學生,盡管這個學生是二十年前的。

    但其實林清靈對催甫的疑慮並沒有太強烈,並不是因為催甫是自己的女兒楊嬋帶來的,而是因為催甫的年齡,還有他說出的冷香蓮的全麵而肯定,如果學校真的有這個學生,查一查便知道真假,不管怎麽說,這個人肯定是與冷香蓮有某種關係,但就算如此,學生的檔案也不能這樣被拿走。

    催甫又忍不住看了楊嬋一眼,隻見楊嬋眼望著天,剛才明明還在打量著他來著。

    催甫無奈,看了看林清靈,隻好硬著頭皮道:“冷香蓮跟我們是表親。”

    “你要怎麽證明?要檔案的話,為什麽冷香蓮不自己過來拿?”

    聽到林清靈說了這麽一句話,楊嬋的背後一涼,真的被嚇了一跳,左右看看,還真怕冷香蓮真的冒出來,要來拿檔案,要是她在這學校,還是她的母校裏鬧起來,那事情就大條了,連忙拉了拉林清靈,不願意聽到林清靈再說這種嚇人的話。

    隻是林清靈並不知道就裏,隻是等著催甫回答。

    催甫輕輕一歎,雙手捧著茶杯,肘部撐在大腿前,聲音微顯低沉道:“阿姨,我給您講一個故事吧。”

    知道催甫是要交代清楚了,林清靈點頭道:“你說。”

    “二十年前,冷香蓮是這所學校的學生,當時是在老城區……”

    隨著催甫娓娓道來,林清靈的目光也凝重起來,她在不知不覺之間正襟危坐,聽著催甫一點一點將故事講完。

    “……冷香蓮被拋棄,但她不想放棄自己的孩子,執意要生下來,可誰知道她最終因為難道血崩而死,孩子也沒有保住。”

    林清靈的眼中,在不知不覺之中蓄滿了淚水。

    “我奶奶跟冷香蓮的母親是表親,過去那些年,對於冷香蓮的事情,我們都沒人提,也不敢提,以為這事就過去了,可是這些日子來,奶奶她們對我這們表姑突然想念得緊,更常說她來托夢,想要再看看她,我們沒有辦法,這才找來,想讓老人家了解一下她在這學校過去的生活,那檔案我也不會帶走,隻是想在這影印一份,交給老人家就行。”

    林清靈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催甫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