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隻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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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隻要是和男人單獨相處一室,不安的感覺便會霎時席卷全身。

    穆少淩陰晴不定,但本就對她和席梓驍的事情耿耿於懷,此刻聽見童童的話,自然惱怒不已。

    “孩子還小,隻是認生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簡簡單單地解釋,又害怕傷了男人的自尊,小心斟酌著。

    “嗬,我自然不會介意,他不過是你和席梓驍的孽種而已。可是你呢,思思,你是不是也在想他?”

    穆少淩步步逼近,薄唇輕啟,句句卻像是針紮一般,刺進她的心窩裏,疼痛難當。

    “即使是睡在這張床上,或是跟我接吻的時候,你是不是都在想他?米思萱,別忘了,你現在是穆太太,就算是演戲,也請專業一點!”

    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纖細修長的脖頸,感受到她劇烈的心跳。

    這是因為憤怒,還是被人戳穿真相的心虛?

    “你瘋了!”

    米思萱積攢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爆發,狠狠地推開他,身子氣得顫抖不已。

    她從未想過,兩個人之間,竟然會淪落到這般田地。互相傷害,互相折磨,這分明,就是一條死路!

    “我是瘋了!從十年前你離開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穆少淩壓抑地低吼,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不自覺用了力道,疼得她斂起黛眉,眼角更是噙著淚。

    “可我說過,我和梓驍之間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清清白白!”她一字一頓,最後四個字更是咬得極重。

    可氣頭上的男人哪裏會注意這些,隻聽見她一聲一聲地喚‘梓驍’,神色霎時間猙獰起來。

    席梓驍!

    他沒有忘記,十年前,他千辛萬苦地躲避著生父派來的人,一邊又要不死心地跟著米思萱,期望她能陪他一起渡過難關。即使她那麽絕情地轉身離去,他也仍然不想放棄,幾年的感情不似作假,他不相信,她能那麽快地放下。

    可直到在街上看見新聞,‘席家小公子即將迎娶第一名媛,米席兩家強強聯合’的消息,霸占了幾乎所有報紙的頭條。

    他一直都知道,她養尊處優,是高高在上的名媛千金,似乎公主就應該配給王子。所以,當她挽著席梓驍的手臂出現,笑得一臉柔情蜜意地接受媒體采訪時,全城幾乎都是鋪天蓋地的祝福,隻有他,帶著滿腔的恨意。

    後來,無論生活有多麽艱苦,他都一一挺了過來,並且一步步擴大版圖,建立自己的勢力,為的就是卷土重來的這一天。

    在穆少淩三十歲那年,他終於明白了‘臥薪嚐膽’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理智的弦悉數崩壞,將米思萱一把推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他傾身,覆了上去。

    “清白?好,那讓我檢查檢查,是不是當真如你所說。”

    大手一揮,蕾絲睡裙瞬間碎成了幾塊破布。

    米思萱驚得哭出聲來,雙手環抱著,堪堪擋住胸前的春光。

    黑發妖嬈地鋪散開來,一雙星瞳含淚,委屈的哭鬧,這樣的‘美景’,似乎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了。

    清純與妖媚完美融入了她的骨血裏。

    有的人,天生就是勾人心魄的妖精。

    “你說過,你不會碰我的,你嫌我髒!”

    危急關頭,她不惜作踐自己。

    可這話,在男人聽來,更加不是滋味。

    饒是如此,也不願意讓他碰她麽?

    很好,那他就偏偏不會如她所願。

    “恩,或許你可以說我是饑不擇食……”

    他玩味地挑了挑眉,邪肆地笑,享受著她的驚慌失措。

    等到逗弄夠了,他終於不再猶豫,在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聲中,徑直而入。

    窗外的夜,濃得像是化不開的墨。

    翌日。

    米思萱掙紮著醒來時,渾身酸疼,兩腿間更是撕裂般的灼痛感。

    想到昨晚,她鼻頭一酸,竟是生生掉了眼淚。

    床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穆少淩就真的隻是在發泄一般,絲毫不顧忌她的感受,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夜,到最後,她幾乎暈死過去。

    感覺到身體的難受和不適,米思萱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不得不借助雙臂的支撐。以往白皙嫩滑的玉臂上,滿是青青紫紫的豔麗痕跡,無一不再昭示著昨晚的瘋狂。

    叩叩叩。

    “是太太醒了麽?”

    聽出是女傭的聲音,米思萱便應了一聲,讓她進來。自己則是攏了攏被子,遮得嚴嚴實實的。

    別說自己的身體傷痕累累,就連睡裙也被瘋狂的男人撕了個粉碎,現在的她可是未著寸縷。

    下意識地,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女傭端著托盤進入,將東西一一放下。

    “這是先生吩咐的,帶給夫人的一套睡裙,另外,這是夫人的藥,希望您盡快服下。”

    藥?

    她疑惑地眨眨眼,伸手接過了那個白色的小瓶子。

    直到瓶身上‘避孕藥’三個字映入眼簾的時候,她的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

    隻氣得渾身發抖。

    “什麽意思?”

    她一字一頓,像是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清晨起來,酸痛感還未消散,他就留下藥瀟灑離開了,真當她是個妓女,供他玩樂發泄麽?

    “先生吩咐,一定要親眼看著太太服下。為了避免將來生出許多麻煩,還希望太太能夠理解先生。”女傭恭敬地開口,目不斜視,謹記著做好自己的本分。

    米思萱捏緊了瓶身,目光恨恨,“讓他來見我!”

    “先生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應該是有急事需要處理。臨走前隻是囑咐我,一定要親眼看著您吞下藥丸。”女傭保持著得體笑容,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

    “另外,先生還說,隻要太太聽話,明天就可以去警局贖人。”

    瞧瞧,原來連這也算是一樁買賣。

    她冷笑出聲,終於不再猶豫,一仰頭,決絕吞下了藥。

    不就是避孕麽,好,正巧她也不願意,不小心和他有了孩子。

    女傭完成了任務,鬆了口氣,很快離開。留下米思萱一個人,重重地倒在床上,淚流滿麵。

    夢裏,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兩個人的感情如膠似漆,好不容易抓住了早戀的小尾巴,彼此都格外珍惜。

    米思萱從小被嬌寵長大,難免有了些公主脾氣,肆意妄為卻絕不惹人厭煩。男生大多跟在她身後甜膩膩的表白,而女生也總是嫉妒比惱恨來得多。

    那時候,穆少淩總會萬般遷就她寵她。雖然不善言辭,但總能讓她感受到足夠的安全感。“木頭,要是以後有了孩子,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呀。”

    “都好,隻要是我跟你的孩子,我都喜歡。”

    “討厭,誰說要和你生孩子了!”

    她氣呼呼地嘟囔,臉頰卻悄悄紅了。穆少淩撓撓頭,無辜地笑,滿心滿眼的愛快要溢了出來。

    ……

    傍晚,穆少淩回到別墅的時候,管家林伯便急急忙忙地跑來匯報。

    “先生,出事了。”

    跟在他身邊好幾年,林伯作為管家,向來都是一派從容淡定,而此刻,蒼老的臉上卻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怎麽了。”

    男人擰眉,輕聲詢問,在微微掃視一圈後,心裏已然有了預感。

    “太太體質弱,對那個藥物也過敏。總之,早上服下之後就見了血,最後疼得暈了過去,叫醫生來了也不管用。”林伯自然知道穆少淩的脾氣,此刻,即使他不發一言,也分明能感覺得到他周身隱隱散發的寒氣。

    男人長腿一邁,快步上了樓。

    大床上,米思萱蹙著眉,緊閉著眼,一張小臉蒼白,貝齒將雙唇咬得沒了血色,似乎很是不安。長發被汗水****,淩亂不已,身子更是不停地輕微顫抖。

    饒是這樣,也仍然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藥效比較強,撤退性出血也算正常反應。但太太體質較弱,恐怕需要好好養養,否則,將來懷孕可能……”

    醫生欲言又止。

    男人神色更戾,沒開口,卻是步步逼近床邊。林伯察言觀色,連忙領著醫生和傭人都退出了房間。

    床上的人兒不自覺嚶嚀一聲,慢慢側了側身,蜷縮著,尋求一個最為安全的姿勢。

    而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那些豔麗痕跡落在男人眼裏,惹得他眸色漸深。

    “疼……”

    無意識地,像是小貓咪撒嬌一般,撩撥得心尖兒酥酥麻麻的。

    穆少淩心念一動,忍不住伸手,想要幫她撩開那些****的黑發。

    可在還沒碰觸到她時,米思萱突然睜開了眼,混沌過後,便是徹骨的冷意,讓他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裏。

    “我已經吃了藥,明天,是不是可以去警局贖人了?”

    她虛弱地開口,神色卻是倔強又執拗。

    穆少淩收回了手,重新坐了下來,努力平複著剛才激烈的心跳。

    他是瘋了麽?竟然也會心軟?

    見他久久未開口,米思萱突然心慌起來,掙紮著,想要起身質問一番。

    “這是你自己親口提的交易,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情急之下,她低吼出聲,攥著的小拳頭落在男人身上,卻因為動作地拉扯,疼痛感再次席卷,讓她不得不緊捂住腹部,肌膚更是蒼白到微微有些透明。

    交易?

    這兩個字落入穆少淩的耳朵裏,讓他眼底微微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