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記之狐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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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張茂才隔著欄杆說道,他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那就分道揚鑣,咱們往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再見!”梅亞楠跺著腳說道,說罷她轉身就向下走去,一陣山風吹來,她的長發不住地在風中飄散。
“喂!那我們就山腳下見。哦,對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天可快黑了,可別迷了路。”張茂才衝著梅亞楠的背影大聲喊道。
梅亞楠的身影在前方的轉角處消失了,她一點兒回應也沒有,張茂才還站在原地,他心想:梅亞楠應該能回頭吧。
可是,張茂才等了大概能有五分鍾吧,除了呼呼的山風不斷地掠過外,哪裏還能看見半點兒梅亞楠的動靜。
無奈的張茂才嘴裏“唉!”了一聲,隨即他就翻身越過欄杆順著殘破的山路開始往下走,他走得很快,張茂才還真放心不下讓梅亞楠獨自從這裏走下山去。
張茂才剛剛轉過梅亞楠剛剛走過的山角,一雙手就從山石後麵伸了出來並重重地推在他的肩膀上,張茂才被嚇得一激靈,他定神一看,不是梅豔楠又是誰。
“你不是走了嗎?我那麽喊你,你都不吱聲,敢情是在這兒貓著,打我的悶棍呢!”張茂才一把扶住身旁的山石,然後轉過頭向梅亞楠調侃道。
“那也是你自個兒樂意,誰讓你來了?我不是說了嘛,分道揚鑣,這可是你自己送shàng mén的,不關我事啊!”梅亞楠的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表情,她板著臉說道。因為,梅亞楠原本預計張茂才能馬上就跟過來,可是沒想到卻等了這麽久,她幾乎都已經要放棄了。
這是一條在景區修建時為工程而開鑿的臨時道路,在景區建成後就被景區給封閉了,平時很少有人走,有人走的話也大多是當地人或者是景區的工作人員圖近便才走的,一般的遊客可是鮮有光顧的。
不過,這裏的景色更加貼近自然,零散的山石順著幹涸的河道星羅棋布在蜿蜒的山路周圍,鳥兒、蟲兒的叫聲此起彼伏,這可比景區裏遊覽路線強的太多,因為那裏除了的喧鬧的人聲外,就是此起彼伏的qì chē鳴笛聲,搞得跟城市的道路沒什麽區別。
“咦!你看,那些小樹上怎麽綁了那麽多的紅布條呀?!”梅亞楠突然停下來並指著前麵的一些小樹,問道。
張茂才順著梅亞楠指著的小樹看過去,那些小樹的枝丫上果然綁著些紅布條,有些紅布條的顏色很豔很紅,應該是新近才綁上去的;而有些布條經泛白,紅色反而成了少數派,看樣子應該是在很長時間以前綁上去的。
“你往下看。”張茂才向樹旁的山石指了指並說道。
梅亞楠這才注意到,原來那些綁了紅布條的小樹對麵的山石下麵居然是一個個的小石洞,在石洞旁或者洞口上都有紅色的刻字“狐仙洞”,隻不過那些紅色的字體並不太一樣,想必是出自不同人的手筆。
除了洞口附近的紅字外,每個洞口都毫不例外地擺著香爐,裏麵都是滿滿的香灰,那是這附近的山民們經常過來膜拜的結果。
“這山裏不應該供奉山神嗎?這裏怎麽卻供著狐仙,而且還有這麽的多,你看看,這都能有十幾個啦!”梅亞楠一邊扯著張茂才的衣服,一邊指著前麵一大排的狐仙洞,而且還在認真地數狐仙洞的數目。
“快別數,這可是犯忌諱的事兒。”張茂才連忙去拉梅豔楠的胳膊。
“切!還真看出來,你還是個老封建!”梅亞楠一邊說著,一邊倔強地使勁兒向上挺著胳膊繼續去數狐仙洞。
“咋地呀!把你給能的,還想給這些上仙來個‘狐口’普查?!你還真是百無禁忌啊!”張茂才的力氣究竟還是比梅亞楠大些,他硬生生地把梅亞楠的胳膊給按了下來。
“哈哈,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還信這一套啊!”梅亞楠睜著一雙大眼睛並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好奇地看著張茂才,就好像她剛剛才認識張茂才似的。
“你不信有狐仙嗎?”張茂才看著梅亞楠並反問道。
“嗯,反正我是不信。”梅亞楠看著那一排排的狐仙洞並答道。
“信不信倒是由你,可是你就別搞事兒就行了。”張茂才也沒指望能在一兩句話之間就能說服梅亞楠,他隻是希望能夠在天黑前能下到山腳去。張茂才的母親張豔麗是信佛的,所以張茂才對這些事物也是有幾分敬畏的,他倒也是談不上信還是不信,他隻是覺得不能像梅亞楠那樣沒心沒肺地百無禁忌。
梅亞楠繼續沒心沒肺地在前邊閑逛,她一會兒彎下腰摘幾朵huáng sè的小野花兒並戴著頭上,一會兒又撿起幾顆小石子兒,然後用力地向遠方扔過去,玩兒的是不亦樂乎。
張茂才則屁顛屁顛兒地跟在後麵,他一心隻是想在天黑之前趕到山腳下,因為張茂才主要是擔心耽誤了返程的發車時間。
前麵的路逐漸寬敞起來,顯然應該是距離山腳不遠了,走在張茂才前麵的梅亞楠蹦蹦跳跳地,一點兒也看不出累。
“小心點兒,前麵是個陡坡。”張茂才伸著脖子在梅亞楠身後提醒道。
梅亞楠當然看到了前麵的陡坡,她蹲在身子選了一個相對較低的地方,然後就徑直跳了下去。可是,還沒等她的雙腳落地,一陣劇痛就從左側大腿傳來,梅亞楠疼得整個身體都縮成了一團,她還在空中的身體馬上就失去平衡。就這樣,梅亞楠結結實實地摔到下麵的石頭上,她蜷縮著身體側臥在石頭上,嘴裏在不斷痛苦地shēn yín著:“茂、茂才,快過來,疼死我了。”
張茂才是眼睜睜地看著梅亞楠摔倒在地的,他連忙跑了過去並翻身跳下了大概能夠一米左右的陡坡坎兒,然後他彎下腰並伸出雙手把梅亞楠從地上扶了起來。
梅亞楠疼得滿眼是淚,一股熱流順著她的左側大腿流淌下來。白色的連衣裙頓時變成刺眼的猩紅。
“不好,流血了。”張茂才驚叫道,然後他回過頭去看梅亞楠剛才摔倒的地方,隻見在石縫之間居然倒插著一條幹枯的樹枝,尖尖的樹枝上的血跡清晰可見。而梅亞楠正是往下跳的時候,被那根樹枝刺破了大腿。
梅亞楠看著雪白的腿上刺眼的紅色,她“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她一邊伸手比劃著腿上的血,一邊叫張茂才道:“哇嗚,出血了,咋辦呀,你過來幫幫我呀!”
張茂才被眼前的哇哇大哭的梅亞楠搞得是滿頭大汗,他馬上就蹲到梅亞楠的身邊並俯下身子去看,然後他轉身就從包裏掏出了一大疊的紙巾並手忙腳亂地去擦拭梅亞楠腿上的鮮血。
可是,顯然傷口在梅豔楠裙子的裏麵,因為張茂才能看到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傷口,而且張茂才剛剛擦幹血跡的地方,又被從上麵留下的血給覆蓋成一片紅。
“笨啊!是上麵受傷了,你光擦下麵有個屁用?!你得幫我止血才行。”梅亞楠拖著哭腔埋怨張茂才道。
“可,可是,那是在裙子裏麵的。”張茂才一邊指著梅亞楠的裙擺,一邊磕磕巴巴地說道。
梅亞楠伸手就打在張茂才的頭上,然後嘴裏恨恨地罵道:“說你是老封建吧,都啥時候還想那些爛七八糟的事兒?!”說罷,她伸出雙手並忍著腿上的劇痛,把自己的裙擺猛然向上一拉。
刺眼的鮮血、一條大約五公分左右的傷口、雪白的皮膚以及淡藍色的小內褲,一並呈現在張茂才的眼前,梅亞楠大腿兒上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流著血並順著大腿向下流去,而張茂才的血順著血管全都湧上了大腦,他頭上臉上的汗更是止不住地冒將出來,搞得張茂才的眼前一陣陣地金星亂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