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記之五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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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鳳翔山事件,整個一班裏的人都認為張茂才和梅亞楠之間是戀人的關係,梅亞楠在與其他女生聊天的時候被問到這件事的時候,她或是抿著嘴、或是假裝生氣地不理人家,但卻從未否認過。可張茂才卻還是一直懵懵懂懂的,他不太確定到底和梅亞楠之間是什麽關係,在張茂才心底還是認為梅豔楠是自己的同桌多一些,雖然他在與梅亞楠相處時也感到非常愉悅,可是他又時不時的把梅豔楠和秦悅做個對比,一想到秦悅,張茂才的心底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惆悵,他不確定今後還能不能再見到秦悅。
梅豔楠的傷雖說不太嚴重,但是在傷口愈合後,在梅亞楠腿上卻留下了一道疤痕,梅亞楠每每看見自己腿上的疤痕,就會被張茂才的笨手笨腳給氣得不行,於是她總要找些不知所謂的借口去衝著張茂才發頓火,然後她的心情才能重新美麗起來。
相對輕鬆的高一生活很快就結束並進入到被老師成為關鍵期的高二,隨著學業的增加,向之前學校組織的旅遊huó dòng已成為記憶中的事情。而張茂才他們現在需要記住的是枯燥而又沒有盡頭的各種公式、習題和需要使勁兒往腦袋裏塞的一大堆知識點,搞得張茂才成天一個頭兩個大。
“這是我上周跟你借的五塊錢,還給你。”邢東生站在正在背yīng yǔ單詞的張茂才麵前,他遞過一把錢過來並說道。
張茂才抬頭看了一眼邢東生手裏攥著的一大把零錢,然後對邢東生說道:“搞什麽?這麽一大堆的零錢,你就沒有整五塊的錢嗎?”
“咋了,這不能花嗎?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就不還了。”邢東生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把那一把的零錢放回自己的口袋裏麵。
“誰說的不要了,你不是想賴賬吧,所以才故意那這麽一把的零錢過來,是不是?”坐在張茂才身邊的梅豔楠把手中的書本往桌上一摔,向邢東生瞪著眼睛吼道。
邢東生不緊不慢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然後看著張茂才並陰陽怪氣的揶揄道:“哦,就是嘛,這事兒你說的不算的,得你們家亞楠拍板才行!”說到這裏,邢東生又看向了梅亞楠,然後又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說的沒錯吧,嫂子。”
因為張茂才比邢東生能大上幾個月,所以邢東生才戲稱梅亞楠為“嫂子”。
“呸!臭不要臉的東西,哪來那麽多廢話,趕快把錢放下,走人。”梅亞楠啐了一口邢東生並板起臉說道,但誰都能看得出來,她板著的臉隻是一層薄薄的輕霜而已,在那下麵則滿滿的嬌羞和得意。
“我下回肯定不借給你錢了,居然用這麽一把的零錢的來還,你真是夠可以的。”張茂才一邊抱怨著,一邊把邢東生的手裏零錢一把搶過來並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但他卻是始終沒接關於“嫂子”的這個話茬兒。
“你不數數錢嗎?”這回輪到邢東生詫異起來。
“難道你會多給我嗎?”張茂才反問道。
“哈哈,這下你可賠了吧。我提醒過你吧,茂才可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他才不會去數你那一大把的零錢呢!嘿嘿,活該!”在一旁觀察已久的曾磊向邢東生嘲笑道。
原來,邢東生故意拿著這一大把的零錢還給張茂才其實就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個小圈套,他原本是想著張茂才肯定是會一點一點去數那些毛票,然後他就可以好好奚落張茂才是個“葛朗台”,然後再多餘的錢拿回來並隨便教導一下張茂才,說是吝嗇鬼要是小心到了極點反而會賠錢的,因為張茂才平時是很節儉的。可沒想到,還真讓曾磊給說中了,張茂才雖然是節儉的人,但絕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所以邢東生的如意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哈哈,這真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遠遠看著這一幕的張德權也跟著來湊趣。
“啊,這樣啊,茂才,”邢東生笑嘻嘻地看著張茂才說道,“這錢確實是多的,我還給你是六塊錢,你看……”還沒等邢東生的話說完,梅亞楠一把就按住了張茂才去掏褲袋的手,然後對邢東生大聲說道:“你剛才還錢的時候可明明說的是五塊錢,我們可都聽的清清楚楚。再說了,茂才都把錢塞進褲兜了,他自己的兜裏還有錢呢,怎麽知道你給他的就是六塊錢呢?鬼知道,你換的是四塊錢還是三塊錢!”
“不是啊,‘嫂子’我的確給他的是六塊錢啊,天地良心啊!”邢東生爭辯道,他倒不是心疼那多還了一塊錢,而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沒麵子。
“你說啥呢?什麽‘嫂子’不‘嫂子’的,就衝你這句話,我也不會再找給你這一塊錢的。”張茂才被邢東生一口一個“嫂子”揶揄著,他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對,‘弟妹’說的對,茂才,你就不能還給邢東生那一塊錢,也讓他長長記性,別總憋著壞心眼兒琢磨人,我支持你和‘弟妹’。”被邢東生經常設計李建軍也加入戰團。
李建軍的年紀比張茂才大一歲,所以他才稱梅亞楠為“弟妹”。
“哎,李建軍,你等我呢啊,看我以後怎麽琢磨你!”邢東生轉過頭向李建軍威脅道。
“哎呦!怎麽著,邢東生你還是不服是吧?要不然,我們去操場上的沙坑裏來一跤,咋樣?”張德權從座位裏站起來向邢東生下“戰書”。
“我才懶得理你,就知道在沙坑裏摔跤,你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我怎麽能跟你一般見識!”邢東生瞪了一眼張德權並恨恨地回應道。
“哎!張茂才,你剛才說什麽呢?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委屈你了?!”梅亞楠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張茂才的胳膊並惡狠狠地質問道。
“不是,你別聽邢東生在那兒胡說八道,他可沒安什麽好心。”張茂才喃喃地向梅亞楠解釋道。
“行了,邢東生,你這一塊錢花的也不虧,”曾磊在一旁大聲地說道,“一塊錢,你隻花了一塊錢而已,就讓人家兩口子打起來,還是不虧,就當時花錢看熱鬧了,哈哈。”
梅亞楠聽曾磊的話如此惡毒,她被氣得滿臉通紅,於是隨手就操起文具盒中一隻一支筆向曾磊扔了過去,曾磊的反應很快,他一伸手就接住了那支筆,然後拿在手中看了看並高舉著那支筆對邢東生說道:“東生,這支筆給那你吧,你不虧,這支筆可不止一塊錢呢。”
“哈哈,說的也是,這次不但沒虧,而且還有得賺,不賴啊!”邢東生笑嘻嘻向曾磊那邊走過去並從曾磊的手裏接過了那隻筆,然後他還示威似的拿著那支筆向梅亞楠和張茂才晃了晃。
“我把筆給你要回來。”張茂才轉頭對梅亞楠說道。
“不要了,那支筆已經被他的髒手給拿過了,我才不要呢!”梅亞楠氣哼哼地對張茂才說道。
“哎!你又過來幹嗎?”張茂才發現邢東生又湊了過來。
“我剛才忘了一件事,”邢東生把手裏的筆背在身後,對張茂才說道,“鄭老師要我通知你們,今天晚自習後該你們倆掃除了。”
“怎麽這麽快就又是我們倆了啊!”梅亞楠聽到這個消息後,她一頭趴在桌子上並懊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