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記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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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的胡慶魁,四下張望著,他剛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跟自己重名?但當胡慶魁看到張茂才那張熟悉的麵孔後,他就知道就是在叫自己,而且還是曾一起同人打過架的好哥們兒。
“嘿!你考上這裏啦!茂才。”胡慶魁向著張茂才飛奔過來,並一把抱住了張茂才,“嗬嗬,現在都比我高出半頭了。”
“慶魁,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我們軍訓得教官。哎,你教哪個班?我,無線係三班的。”張茂才同樣興奮地一把抱住胡慶魁,並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我還不知道呢,一會兒晚飯後,等著指導員兒分配呢!”胡慶魁鬆開了張茂才,他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張茂才的軍訓服,“還別說,你穿這身衣服,還挺精神。”
“跟你就沒法比了,你這才是正規軍嘛!”張茂才豔羨地看著胡慶魁的肩章,“不是大頭兵了吧。”
“嗬嗬,班長啦。”胡慶魁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報告,班長。無線係三班學員,張茂才,向您報到,請指示。”張茂才猛然一個立正並向胡慶魁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稍息,沒指示。”胡慶魁笑吟吟地答道,“下回敬禮的時候,要五指並攏。”說罷,他給張茂才就演示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你們認識?”一個身著同樣綠色軍訓服的短發女孩,在旁邊向張茂才問道。
“哦,認識,發小。”張茂才扭頭答道。
“那太好啦!”短發女孩輕輕地拍拍手,然後指著張茂才,向胡慶魁笑道,“拜托,請多多關照。我叫任曉曉,跟他可是一個班的。”說罷,短發女孩就畢恭畢敬地向胡慶魁鞠了躬。
這下把胡慶魁給搞了個大紅臉,他看了一眼張茂才,然後對任曉曉說道:“我是跟茂才認識,可是我也不一定就是帶你們班啊。剛才,我和茂才還說這事兒呢!”
“對,胡班長不一定帶我們班呢,你就別走這個‘後門’了。”張茂才向任曉曉揮揮手道,他不想給胡慶魁添個累贅。
“胡班長,就算你不帶我們班,那帶我們的教官也是你親愛的戰友嘛!”任曉曉伸出雙手,一把就拉住了胡慶魁的衣袖,撅著嘴半撒嬌道,“就算你打個招呼就好啦嘛!何況,張茂才不還是你的發小嗎?你就忍心看著你的發小遭洋罪嗎?”
“哎哎,打住啊!”張茂才連聲阻止任曉曉道,“可別把我給扯上,我可沒想走‘後門’,你就說自己想偷懶得了,我可不給你當這個墊背的。”說罷,張茂才就有轉向了胡慶魁,並說道:“慶魁,甭理她,我跟她不熟的。不用給我麵子,更不用為難。”
“好你個張茂才,忘恩負義的家夥!你欠我的人情沒還也就算了,居然還當著班長的麵兒,說不認識我?!你這不是瞪眼說瞎話兒嗎?”任曉曉當場翻臉,她白皙的麵龐漲起一片的粉紅。
“你欠人家的債了?”李欣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張茂才身後,她背著手笑嗬嗬地問道。
“人情,我什麽時候欠你人情了?我咋不知道!”張茂才向任曉曉反問的同時,他在腦子裏拚命回應著,到底是不是像任曉曉所說的那樣,欠她一個什麽人情。
“叫我說出來嗎?我就不說,你自己合計去吧。要是實在想不出來,也行,等畢業的時候吧,我再告訴你。但到其時,你就得連本帶利地都給我還回來。”任曉曉高聲質問道,“不管咋說,軍訓的時候,要是不給我照顧,就算你欠我的第二筆賬,哼!”說罷,任曉曉一甩手,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看那架勢,就是一副讓張茂才自己看著辦且好自為之的樣子。
“莫名其妙吧,這哪有的事兒!”張茂才看著任曉曉的背影,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哦,對了。”張茂才轉過頭向李欣茹介紹道,“這位教官是我的發小,胡慶魁。”
“我認識胡班長,我大一時候軍訓,就是胡班長帶的呢!”李欣茹笑吟吟地說道。
“哦,是嗎?!”張茂才看著眼前的李欣茹和胡慶魁,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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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沒錯,去年軍訓也是我來的。”胡慶魁看了一眼李欣茹並笑道,“不過,當時隊列裏那麽多人,我對你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啥也別說了,”張茂才一把拉住胡慶魁的手,“今天我請客,咱哥倆兒出去吃點兒好的,好好慶祝一下他鄉遇故知。”
“好,不過我得先跟指導員請示一下,我不能擅自行動。”胡慶魁回應道。
“好,算我一個,而且一定由我來做東。”李欣茹插嘴說道,“一個是我的老班長,一個是我的新校友,我理所應當來做這個東。”
學校外,小酒館。三個人、一桌菜、三杯酒,身著便裝的胡慶魁坐在最裏麵,左右兩側是李欣茹和張茂才。其實,張茂才是不太希望李欣茹來的。他總覺得中間夾著個李欣茹,自己和胡慶魁海聊的時候,總會有那麽點兒約束,有些話嘮不透似的。
但在幾杯啤酒下肚後,張茂才和胡慶魁的話匣子算是完全打開了,從胡同拆遷的那天開始講,然後就是各種當年在胡同時的逸事,無非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如果不是這倆人實在記不起來四歲以前的事情,他們都能一直聊到幼兒園小班。
“哎,你記得不,我那時候經常吃你的涼糕。”胡慶魁一手端著酒杯,一邊向張茂才問道。
“咋不記得,你最愛吃豆沙餡兒的呢!”張茂才邊說,邊用自己酒杯和胡慶魁的酒杯輕輕地撞了一下,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申梓峰,記得不?”張茂才一邊給胡慶魁倒酒,一邊問道。
“別剛給倒,她的酒也沒了。”胡慶魁指著李欣茹麵前的酒杯,提醒張茂才道。
“你們聊,不用管我。聽你們聊天,挺有意思的。”一直作為旁聽者的李欣茹,笑眯眯地說道,經過剛才的這一個多小時,她已經大致掌握了張茂才從幼兒園到初中畢業的人生曆程。
“當然記得。”胡慶魁麵帶微醺地答道,“咱倆不好一起‘修理’過他嗎?說實在的,當時還真給我整懵了,我頭一次見到你居然還會去打架。我是愣了半天才緩過神兒來的。”
“打架?茂才,你跟人打架去啦!”聽到這裏的李欣茹來了興致,聽了這麽久,還頭一次聽說張茂才跟人家打架的事情,“為什麽呀?是別人欺負你啊,還是你欺負別人啊?”
“都不是,那是因為那小子欺負秦悅。”胡慶魁笑嘻嘻地答道,“我沒說錯吧,茂才。”
“秦悅,”李欣茹拿起酒杯向著胡慶魁手中的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繼續問道,“剛才你們聊的時候也提到過,而這次打架是為了她?”
“哎,不聊了。說來說去,都是些陳年舊事,搞得就像我們有多大年紀似的。”不勝酒力的張茂才,用雙手扶著腦袋,眯縫著眼睛暈暈地說道。
“可不就是為她嘛!”胡慶魁繼續興致勃勃地向李欣茹講道,“那小子欺負秦悅,那茂才肯定不答應呀。但茂才吃虧,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所以,你們就聯手把人家給揍了?”李欣茹興致盎然地接著問道。
“他們人比我們多,不算我們欺負他們。”胡慶魁揮舞著手臂,“要不是申梓峰欺負了秦悅。以張茂才的脾氣,他才不會跟人打架呢!”
“那秦悅是誰啊?”這是李欣茹自然而然會提出的問題。
“我們都是鄰居,而且她還是張茂才的同桌。秦悅一直都是和張茂才挺好的,在我們胡同那片兒都是出了名的。”胡慶魁口無遮攔地說道,“對吧,茂才。”說罷,胡慶魁還拍了一下都快支不住自己腦袋的張茂才的肩頭。
“你的意思是,那個秦悅是張茂才的‘青梅竹馬’?”李欣茹的表情不太自然起來。
“哦,對啊!”胡慶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還真別說,她和張茂才還真算是‘青梅竹馬’哩!我之前還真沒意識到這一層。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一下子就說到點子上了。”說罷,胡慶魁就開始兀自笑個沒完,一邊笑,還一邊不住地拍打起張茂才的肩頭來。
而坐在一旁的李欣茹,臉色不禁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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