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沙先生，那你認為怎樣做比較好呢？”莫鐵問道。

    “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監督她，直到你的計劃成功。”格裏沙目光灼灼地看著莫鐵，提出過分的要求。

    “艾恩先生，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希望你能原諒我，這是我唯一的妥協了。”

    格裏沙淚流滿麵地說著。

    根據小鐵提供的信息，艾倫的老爸其實是個內心非常脆弱的人，和艾倫戰鬥至死的堅強截然相反。

    “兩位，請允許我花一個小時闡述一下我的具體設想，之後由你們決定如何實施。”

    莫鐵沒有回答格裏沙的請求，而是說起了不相幹的話。

    “芙莉妲，你的妹妹是一個私生女，準確地說，是你父親睡了領地內某個牧場農夫的女兒所產生的結晶，這裏我們就不討論貴族為什麽管不住下半身了。

    “你妹妹叫希斯特利亞，她的母親是一個沉默寡言，為了虛假的愛情和美好的生活奮不顧身的人，她生下希斯特利亞後，什麽事情也不做，隻是整天發呆和看書，看起來很安靜，可當希斯特利亞和她發生接觸時，她會變得暴躁。這一點非常重要，我猜測，她具備某種遺傳特性，即精神分裂症的基因。

    “哦，你們不理解基因是什麽，沒關係，就看成是家族內的傳感病吧。

    “所以，我認為，你妹妹希斯特利亞經過一定的誘導和壓迫，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甚至可以更進一步，發展成多重人格的精神病。”

    “至於具體的操作，我建議分四個步驟進行。

    “第一步，摧毀她現在的生活，她跟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有一些動物的朋友，雖然是個乖巧可愛的孩子，但其實無比寂寞，沒有玩伴，那麽，首先，我們需要在她的麵前殺死老人，放火燒光整個牧場，讓她看著動物們的焦屍哭泣。

    “第二步，囚禁和束縛，讓雷斯家主帶著希斯特利亞的母親去找到她，把小女孩帶到雷斯家裏來，囚禁在地下室裏麵，這裏需要一個幽閉、肮髒、寂靜的地下室，讓她感受到被整個世界遺忘的痛苦。

    “第三步，給她希望，再加以摧毀。讓希斯特利亞的母親裝作母愛的樣子，偷偷地給她送食物吃，給她講故事，告訴她外麵的世界多麽美好，告訴她大海有多遼闊，告訴她飛船是什麽樣子，承諾帶她去坐坐飛船，從高高的天上往下看雲彩。”

    說到這裏，莫鐵偷偷觀察了一波格裏沙，因為“帶小姑娘看飛船”是格裏沙一切悲劇的起源，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曾帶著妹妹走出收容區去看飛船，卻被馬萊的士兵抓到，他們把他的妹妹蹂躪至死。

    格裏沙的眼神迷茫，表情複雜，有懊悔，有不甘……

    莫鐵繼續說下去。

    “這一步需要注意觀察她的情緒變化，是否已經有不正常的幻覺出現，或者幻聽這類的情況。

    “接下來，故意放鬆對地下室的警惕，讓希斯特利亞的母親假裝放走她，當母女兩人走出莊園，跑到旁邊的額樹林裏，雷斯家主就帶著一群士兵出現，當著希斯特利亞的麵殘殺她母親，再做出背叛的樣子，一刀看了雷斯家主。如此一來，你妹妹所有熟悉的事物都被摧毀，無論喜歡的還是厭惡的。”

    莫鐵沒有壓低聲音，躲在遠處的雷斯一家人隱約能夠聽到他所說的東西。這一段嚇得雷斯家主心髒驟停。

    “據我所知，芙莉妲你雖然是她的姐姐，但是你總是抹除她關於你的記憶。”莫鐵繼續說著。

    “第四步，就是芙莉妲這個姐姐出場了。這個時候，我們先了解一下小姑娘的精神狀況，根據我的預測，完好無損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然後，芙莉妲你需要恢複她的記憶，這是為了讓她迅速地接納你。同時你以一副淒慘的模樣出現，比如是一個墾荒隊的**，為了把妹妹收留到墾荒隊，當著她的麵開始‘接生意’。嗯，此處擠出一點淚水比較感人。

    “你要安慰妹妹，給她吃的穿的，對她好，但間隔地對她又打又罵，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比如，有一些‘顧客’偷偷摸了她，她向你告狀的時候，你就打她一頓，告訴她不要搶你的生意啦……”

    “夠了！”

    莫鐵說得正起勁的時候，芙莉妲實在忍受不下去，嗬止了他。

    “如果希斯特利亞要遭受這樣的苦難，我寧願被別人吃掉。”

    芙莉妲堅決地說道。

    莫鐵愕然：“這很苦難嗎？我還給她安排了一個同病相憐的男伴艾爾敏，一個‘為了打敗怪物，連人性都可以舍棄’的帥小夥子。想想看啊，讓這個小夥子鎖定住希斯特利亞的主意識，不讓她被那些逐漸分裂的淺層人格吞噬，不讓她輕生自殘，直到最後，才親手給她注射巨人化的藥劑，告訴她‘為了能夠打敗怪物，連愛人都可以舍棄’。”

    “別再說了……”芙莉妲聲音低沉，垂著腦袋。

    反而是格裏沙，一句話也沒有說，等沒有人說話的時候，才緩緩開口說道：“艾恩先生，你其實是在勸說我吧，故意用這樣的方式提醒我，這一切是多麽惡心和罪惡的事情。”

    莫鐵搖搖頭，鄭重地說：“不完全是，格裏沙。如果你真的認同我的計劃，我一定會按照我所說的步驟讓這些一一實現，隻會更加黑暗和凶殘，沒有一絲猶豫。

    “當然，我也有勸說你的意思在裏麵，因為死是最輕鬆地事情，你選擇死亡，卻把最黑暗的痛苦和沉淪留給了剩下的人們。你想要拯救艾爾迪亞人嗎？那你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加速他們的毀滅。”

    “不，”格裏沙痛苦道，“我是在阻止始祖帶領族人走向毀滅。”

    “毀滅一個民族不需要多麽複雜的手段，格裏沙，巨人已經不是最強的力量了。馬萊和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一直在發展的科技才是以後的主流。”莫鐵嚴肅地說道，“隻要你們艾爾迪亞人還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世界必將一步步地驅逐你們。”

    “艾爾迪亞必然走向毀滅的命運嗎？”格裏沙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