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鐵心裏微微警惕，繼續和娑娜說道：“即便如此，為什麽我們就是死敵呢？”

    娑娜聲音平緩地說道：“由於核心組件之間的部分覆蓋，所以每一個組件都能成為獨立的係統，綁定在不同的宿主身上，區別隻是功能上的差異，權限上卻沒有高低之分。

    “但將所有核心組件組合到一起，唯一宿主的權限將達到係統極限，能夠任意操控和修改其他所有組件，比如你身上的空間擴展組件。”

    莫鐵仔細回想，當初好像讓冴子帶著亞索動用了小鐵的功能進行過界內穿梭，想必就是那時候被娑娜得知自己還有一枚擴展組件吧。

    不過……

    “我記得你還沒有宿主？就算是死敵，也應該是我和你的宿主之間，我和你應該沒有任何衝突吧。”莫鐵機智了一回，冷靜地說道。

    娑娜“嗬嗬”笑了起來：“對哦，我忘記了。那你要試試將我收集過去嗎？”

    她這麽一說，莫鐵反而心虛了，表現得不太正常啊。

    “嗯，你怎麽才能認我為主呢？”他想了想問道。

    “很簡單哦，我們來下注吧。一個月後的比賽，如果艾歐尼亞贏了，我就認你為主；如果諾克薩斯贏了，你就自己離開。”

    娑娜很公平地說道。

    “可以。”

    莫鐵答應了。

    這個賭注對他本身的利益沒有造成任何損失，而且他有自信能夠幫助艾歐尼亞獲得比賽勝利。

    “不過，你一定會幫艾歐尼亞進行訓練，我也幫諾克薩斯弄點加分項好不好？”娑娜開始補充條款。

    “什麽加分項？”

    “自動躲技能行不行？”

    “什麽？你公然開掛？還有沒有節操了？”莫鐵痛斥道。

    “不是哦，我隻是讓諾克薩斯的選手下意識地往技能範圍外位移，至於能不能躲過去，我是不會動手腳的。”娑娜保證道。

    “可是為什麽呢？”莫鐵想了想問道，如果隻是這種作弊的話，艾歐尼亞隻要隨便針對一下就可以了。

    “不然結果太好猜了。諾克薩斯人連遊戲中的裝備說明文字都看不懂，數字也不認識，他們怎麽可能在一個月內打敗你輔導過的艾歐尼亞呢？”娑娜有些耍賴地說道。

    “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嗎？”莫鐵疑惑地問道。

    “沒有了。”

    “那行，我同意了。”

    ……

    回到戰爭學院給艾歐尼亞一方準備的休息間，莫鐵趕緊和小鐵商量起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她這樣的做法就像迫不及待想要認我為主一樣。”莫鐵嘖嘖說道。

    “是啊，而且就算諾克薩斯贏了，她也沒有要求你交出其他核心組件，隻是讓我們離開這裏就行，我們一點兒損失都沒有。”小鐵也很詫異。

    “但是，三三，我們沒有得到她，這就是最大的損失了。”冴子插嘴道。

    “不，冴子，娑娜雖然是很強大的組件，但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時間，她花費了數千年才將瓦羅蘭掌握在手中，還是和世界本源始終連結在一起的結果。如果換一個世界，她恐怕無法立刻發揮作用。”

    莫鐵說道。

    如果他始終停留在一個世界，一個宇宙，那娑娜確實很有用，但他始終不停地在穿梭，一來沒有那麽多時間讓娑娜去占據世界本源；二來他大多數情況下路過的世界都像是悄悄從別人家裏爬窗抄近路，沒有必要正麵剛一波屋主。

    所以，他實際上對於娑娜組件的需求並沒有那麽迫切。

    至於權限的問題，除了集齊核心組件後獲得的終極權限，已經擁有核心組件的他完全不怕其他任何一個組件宿主。

    而想要收集核心組件，又不可能繞開他，所以權限方麵他也不太看重。

    如此一來，娑娜提的賭注和條件確實是非常友好了。

    “等等，老莫。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方向，如果她本來就想和我們匯集到一起呢？”小鐵突然開口。

    “什麽意思？”莫鐵一愣。

    “你想啊，娑娜說她自己並不是組件智能，隻是一個器靈，但你覺得，在保留組件所有功能的情況下，誕生出來的智慧意識跟組件智能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

    小鐵說了一串拗口的話。

    莫鐵想了想，他身上的四個組件，除了生物編輯器大佬，其他都不是天生就有組件智能的。

    小鐵不用說，是他本身的記憶複製體。

    “種群組件”是冴子的靈魂。

    “能量轉換組件”是火種源的智能。

    這些例子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組件智能的產生是多麽偶然。

    大多數情況下的組件還是和曾經的“種群組件”一樣，散落在僻靜的角落，等待被人挖掘。

    那麽娑娜呢？

    她說自己是器靈，否認了組件智能的身份，但這是準確的嗎？

    莫鐵不相信。

    所以，如果娑娜保留了組件智能的身份，對於她來說，是否和別的組件匯合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呢？

    “你能確定嗎？小鐵。”莫鐵問道。

    “不好說，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用了這個思路，不如就更加徹底一點。”小鐵說道。

    “怎麽做，你說？”

    “直接去問她。”小鐵果然地說道。

    這個方法嘛……好像也有點道理。

    莫鐵不怕娑娜，“時空穿梭組件”也已經就緒，隨時都能跑人。

    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當晚，趁著所有人都休息了，莫鐵偷偷跑出房間，溜到學院塔裏麵。

    “召喚師，你來這裏做什麽、”

    娑娜微微驚訝地問道，她的智能程度相當高，情緒也很到位。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跟你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莫鐵哈哈大笑道。

    娑娜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好啊，你想聊什麽呢？”

    “你不無聊嗎？數千年都待在一個地方，麵對這些你已經完全掌控的東西，不覺得生活沒有挑戰，沒有樂趣嗎？”莫鐵“誠心”地問道。

    “不是啊，我曾經向其他宇宙進行過探索，不過沒有什麽結果，那些分身都沒有什麽反饋，還浪費了我給她們注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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