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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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善藥堂,豐魚城最大的藥店。



    殤走進去後,對櫃前的小二道:“我要最好的藥。”



    殤來過這裏幾次,店小二對他有所認識,至少不像第一次會轟他出去,但也沒有什麽好臉色,愛答不理道:“最好的藥?那至少都要好幾百顆靈晶,憑你買得起嗎?”



    殤二話不說,將靈票放在了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家夥麵前。店小二瞬間換了一副嘴臉,“爺,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



    最後花了八千多顆靈晶的巨資,殤將百善藥堂最好的藥買了一空。當他回到碼頭的時候,在海盜船的四周圍了密密麻麻一群看熱鬧的人,殤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人,就是他,我看到他從海盜船上下來的!”有人指著殤,對一群官兵喊道。



    這群官兵將殤圍了起來,官兵隊長對殤道:“小子,你是從這海盜船上下來的?”



    殤點了點頭。



    官兵隊長對眾官兵一揮手道:“他是黑胡子海盜團的同夥,把他抓起來。”



    殤道:“我不是海盜。”



    “那你為什麽會從海盜船上下來?”



    “這是我的船。”



    “你的船?哼,當我們不認識黑胡子的標記嗎?這是黑胡子的船!”



    “以前是他的船,現在是我的船。”



    “憑什麽?難不成是你向他買的?那也要他肯賣啊!”



    “我沒有買,隻是殺了他,所以是我的船。”



    “什麽?什麽!你說你殺了黑胡子?哈哈哈,就憑你殺得了黑胡子,這真是我從出生以來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官兵隊長臉色一板,“我可不想再聽他胡言亂語,快把他抓走!”



    殤好歹學過這個世界的規則,知道不能反抗官府,於是任官兵將雙手拷了起來。殤本想跟他們走,待到解釋清楚的時候再來治療雷豚不遲,可轉身的刹那,他看見有官兵從船上下來。殤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了。



    將鐵拷扯斷,殤向船奔去,剛跑出一步,官兵隊長擋在了他的麵前,“你想去哪兒?還敢反抗,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殤平靜看著他,平靜著道:“我隻說一次,讓開。”



    “喲,挺拽的……”



    廢話不少,殤一拳落在官兵隊長的肚子上,沒用什麽力氣,官兵隊長隻是彎下腰,跪倒在地,吐著胃液。



    “敢偷襲本隊長,給我上!”



    官兵們倒是想上,可殤已經不見了蹤影。



    來到船上的時候,船底空留一池海水,沒有了雷豚的身影。漆黑的雙眸,頓時遍布寒霜。



    “小子,這次我看你還怎麽跑,都給我上!”



    官兵們向走出船的殤射出一個個腦袋大小的水彈,殤沒有躲,隨手將這些水彈一一拍散,就像拍破水泡那麽簡單。



    官兵被殤這一舉動鎮住了,官兵隊長不由吼道:“他這是虛張聲勢,別被嚇住了!”



    他的話剛說完,殤原先站的沙灘位置暴起沙塵,再一看,殤已是出現在官兵隊長的身前。掐住他的脖子,殤將官兵隊長舉到半空,冷冷道:“它在哪兒?”



    “小子,我可是城主府的人,敢動我,你不要命了嗎?”被殤掌握著生死,官兵隊長依舊囂張,向四周官兵使了個眼色,這些官兵的刀上騰起烈火,向殤砍來。



    寒光一閃,現在的殤可沒控製力度的心思,衝在最前麵的五個官兵的腦袋脫離了他們的脖子,鮮血濺了殤一臉,也濺了官兵隊長一臉。



    “怪,怪物啊!”



    剩下的官兵丟下刀,連滾帶爬地跑了。



    沒有在意這些逃跑的官兵,殤冷冷看向官兵隊長,“我再說一次,它在哪兒?”



    感受著臉上的溫熱在迅速的變冷,官兵隊長知道了殤真的不怕得罪城主府,聲音發著抖道:“他?誰?”



    殤的五指一緊,官兵隊長張大嘴巴,伸出舌頭,無法呼吸。他拍打著殤的手臂,殤微微鬆開了五指,官兵隊長得以喘息,道:“你是說那隻幼年雷豚?”



    殤點了點頭。



    “它被送去城主府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求求你,別殺我,我孩子剛滿……”



    五指一緊,“哢嚓”聲響,官兵隊長永遠閉上了嘴巴。像扔垃圾一般將他的屍體扔在一邊,殤向城主府奔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此連忙四散飛逃,裝滿魚的水盆被踢翻了,魚滿地擺著,裝著雞的竹筐被掀飛了,雞毛漫天飛舞,還有一個個小攤,或是被撞倒,或是被踩翻。人們驚恐之極,好似世界末日。



    可殤剛邁出一步,其雙眼忽的一震。然後他跪倒在地,捂著雙眼,低沉吼著,口水都流了下來,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樣子。



    殤經曆過的痛苦太多太多,對尋常人來說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對他來說卻是毫無感覺。這樣的殤,到底是什麽樣的痛苦,才能使得他如此痛苦?



    ……



    城主府,一個須發半白,年過半百的老者看著被綁來的雷豚,撫摸著短須,笑得雙眼都成了一條縫。



    這個老者便是豐魚城的城主——豐年,破脈境七重的強者。



    “恭喜大人,這樣的寶貝竟然就放在您的門口,大人您真是天眷之人,日後必定飛黃騰達,龍飛九天!”一個手拿羽扇,軍事模樣的中年男子道。



    這個男子是豐魚城副城主——趙幹,破脈境五重的強者。



    趙幹之後,周圍人跟著一陣拍馬屁,拍得豐年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承你們吉言,日後我若騰達,必定不會忘了爾等!”



    “多謝城主提攜!”



    “不過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這寶貝畢竟是從黑胡子船上找到的。不管什麽原因他的船開到了我的門前,但是這樣的寶貝他必然是要拿回去的。通知下麵,全麵戒備,準備作戰!”



    “大人您大可不必擔憂,黑胡子那廝不過破脈三重,哪敢得罪您啊!說不定他為了討好您,這才又送來了一份大禮。”



    “十幾個美人他能舍得,但這雷豚成長起來可是能媲美凝陣境的大強者,他黑胡子能舍得?反正換做是我,我是舍不得的!”



    “大人不必憂慮,若那黑胡子不長眼,真敢來冒犯大人,屬下願為大人掃清障礙!”



    “很好!趙幹,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完事後,我那山級下等的戰技——馭浪訣你拿去練幾天。”



    戰技分沙、山、地、天四個等階,每個等階又分上中下三等,每相差一個小等階不管是威力也好價格也好都差距巨大,而相差一個大等階,其之差距更是猶如天壤。



    相傳天之上還有更高階的戰技,隻是無人得見。



    豐年做了幾十年的豐魚城城主,才在幾年前,傾盡家財,好不容易弄到一個山級下等戰技,由此可見山級戰技的不凡。



    趙幹露出大喜之色,“謝大人成全!大人放心,此事定萬無一失!對了大人,需要在下為您將這雷豚調教好嗎?”



    “不了,我在調教方麵還是有一定心得的,此事由我親自來。”豐年走下水塘,向雷豚走去,絲毫不在意打濕了他昂貴的褲子。



    “小寶貝,你可願意臣服於我?”



    雷豚冷冷看著他,獨角放出一道閃電。因為太過虛弱,這道閃電並不強,但表明了它的意思。



    擋下這道閃電,看著被電焦的袖子,豐年笑道:“好一個野性子,這樣調教起來才有意思。”



    豐年撫摸著雷豚的身子,像是撫摸著美人的肌膚。



    “臣服於我,我會治好你的傷,並找人天天伺候你。如若不然……”



    他摸到了雷豚的傷口處,其抓住雷豚的傷處,五指陷進了雷豚的肉裏,鮮血頓時狂飆。



    雷豚發出淒厲的慘叫,豐年卻還是笑著,“這就是你的下場!”



    看著雷豚痛苦的模樣,豐年滿意收回了手,拿著仆人送來的絲帕擦著滿是鮮血的手,道:“我想現在你可以給出dá àn了,是臣服?還是……”



    獨角電絲閃爍,雷豚又放出一道閃電,但因實在沒有力氣,這道閃電在半空便消散了。



    扔下絲帕,豐年彎起的嘴角放了下來,“畜生到底是畜生,看來不好好調教一番,是不會乖乖聽話的。把我的血鞭取來!”



    仆人取來了一根滿是利刺的長鞭,利刺上麵還塗著鮮紅的液體,雖然不知道這液體是什麽,但看起來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豐年握住長鞭,一鞭接一鞭抽在雷豚傷處。剛受重傷,又添新傷,雪上加霜。雷豚的血不斷流入水塘中,渲染開來,一片鮮紅。



    那淒厲的慘叫,在天際回蕩,還沒有散去,又響起新的哀嚎。



    一聲一聲,不停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