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梧桐天涯客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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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梧桐天涯客 019
一聲“客客——”讓我亂了心扉。
這一聲,撕扯著我的心,蹂躪著我的靈魂,刺痛著我的**,我渾身的血液在這風雪之夜裏開始急速滾滾奔流,忘卻了寒冷,忘卻了獨孤,忘卻了憂傷,忘卻了回憶,我看著風雪中孤單站立的秋桐,似雕塑般一動不動,心潮澎拜,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這一聲,讓我湧起對浮生若夢的無限思念和依戀,湧起對秋桐的無比疼憐和關愛,現實和虛擬的距離似乎已經化為烏有,魂牽夢縈的夢中女神似乎就在眼前,似乎唾手可得......
那一刻,寒風呼嘯,大浪滔天,海潮翻湧,漫漫風雪掠過我的麵孔,我的眼睛潮濕了......
此刻,秋桐仰起臉,伸直張開著胳膊,像是在擁抱著無邊黑暗的大海,又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客客融入她的懷抱,還好像是在祈禱上天賜她於命運的靈動和轉機......
不斷變換的霓虹下,秋桐臉上的神情期待而悲愴,神往而惆悵,歡喜而憂傷......
此刻,我多想從背後靠近秋桐,輕輕將秋桐擁入懷中,用下巴抵住她的肩膀,耳朵貼近她的耳廓,告訴她客客在她的召喚下出現了,客客來和若夢約會了......
我的心澎湃著,我的血奔流著,我的神經悸動著,我的大腦衝動著,不由邁向前,伸出胳膊,就要將秋桐抱入懷中——
突然,伴隨著氣流的一陣怪吼,一陣猛烈的寒風吹過,挾帶著一股雪花衝我迎麵撲來,大片的雪花和高速流動的空氣狠狠**著我的臉頰。我的身體一震一顫一抖,猛地醒悟過來,站在我麵前的不是我的知己若夢,是我的女上司秋桐,不是在虛擬世界裏將我視為唯一依靠依賴的浮生若夢,而是我黑老大的未婚妻我永遠不可不得不能不許靠近的秋桐。
如果我回應了秋桐,告訴秋桐我就是她夢裏的客客,那麽,後果不堪設想,我不僅和現實裏的秋桐連朋友連同事都做不成,還會徹底失去虛幻世界裏的若夢。既然現實無法更改,那麽又何必去毀滅可憐的僅存的虛幻呢?還有,若夢曾經說過,她最不能原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騙!而我,恰恰一直在對她做著最讓她厭惡的欺騙之舉。
我頓時清醒,急忙悄然後退一步,然後,又後退一步。
我緩緩後退,逐漸遠離秋桐,把她留在那個迷幻的世界裏,讓她在自己的虛幻遐想空間裏再飛一會兒......
此時,我的心落寞而悲涼著,不由想起一位名人的詩句:......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許久許久,秋桐的身體才開始轉動,開始輕輕抖落滿身的雪花,低頭沉鬱了半晌,不時用手擦著臉頰,然後才緩緩轉過身來,開始找尋我,似乎才剛從虛幻回到現實。
我向秋桐走過去,走近秋桐,雖然她已經擦拭了臉頰,我卻依然能看到她臉上未幹的淚痕,還有不曾撫平的憂傷和惆悵......
我緊緊咬住嘴唇,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對秋桐笑了下:“秋總,雪中的奧帆賽基地好看嗎?雪中海景美嗎?”
秋桐微微點頭,輕聲說:“好看,美!”
顯然,秋桐的回答是在敷衍,是心不在焉。
“秋總,我剛才站在這裏,似乎聽見你在喊什麽?似乎是個名字,叫什麽客客,你是在喊什麽人嗎?”我突然對秋桐說。
秋桐的身體一顫,麵部表情輕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意識到她剛才忘記了我的存在,忘記剛才我站在何處,抬眼看著我:“你聽覺倒是不錯,什麽客客?我哪裏喊了?我是剛才被寒風刺激了呼吸道,咳咳了兩聲......咳咳......”
“哦......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在喊什麽人!”我說。
“這裏附近除了你沒有別人,我還能叫誰呢?”秋桐落寞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我想回去了......不想再逛了......”
邊說,秋桐邊徑直往回走,腳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哢嚓聲音,同時伴隨著她的一聲歎息。
我在後麵跟了上去,往酒店方向走。
我們抄近道回酒店,穿過一條彎曲的馬路。青島老城區的馬路沒有一條是南北東西走向的,也沒有一條是直的,都是彎彎曲曲的,很多路口不是十字路口,很多是三岔、五岔、六岔甚至是七岔路口。馬路都不寬,很多是單行道。
路上行人稀少,風雪依舊在肆虐,我和秋桐走在路上,卻無心看風景,各自懷著心事,默不作聲。
突然,秋桐站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馬路對過一家銀行的atm機的方向......
我順著秋桐的眼光看去,模模糊糊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有人躺在那裏。
“秋總,你——”我看著秋桐說。
“這麽冷的天,躺在外麵,會凍死的——”秋桐說:“你看,那裏有個人躺在地上......”
“要麽是流浪漢,要麽是醉酒漢......”我說。
“北方的嚴冬,對流浪漢和醉酒漢來說,都是致命的,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在戶外凍死......”秋桐歎了口氣,突然眉頭又皺起來,抬腳就往馬路對過走。
“秋總,你要去幫他——”我跟隨在後麵。
“嗯......你看,這不是醉酒漢,這是流浪漢,他旁邊似乎還躺著一個小孩!”秋桐邊走邊說。
說話間,我們穿過了馬路,走到atm機旁邊,果然,是一個流浪漢,滿臉皺紋和胡子,下巴的胡子很長,老態龍鍾,裹著一條看不出顏色的黑乎乎的露出棉絮的破被子,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在他的懷裏,躺著一個年齡大約在4-5歲模樣的孩子,看頭發像是女孩,滿臉汙垢,孩子躺在老人的懷裏,蓋著薄薄的爛被子,正凍地渾身瑟瑟發抖,不時發出幾聲咳嗽,旁邊放著一個瓷碗,裏麵放著一塊凍成了冰塊的米團,還有幾根鹹菜......
在他們附近,就是燈火輝煌的高級大飯店,裏麵歡聲笑語,歌舞升平,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人來人往,但是,沒有人會抬眼看一下這個帶著小女孩的流浪漢,甚至沒有人會停住腳步施舍給他們一點吃的......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深刻體味到了這一點。
秋桐幾步走過去,蹲在老人和孩子身邊,先伸手摸摸孩子的額頭,嚇了一跳:“滾燙,孩子發高燒了!”秋桐說了一句,突然就拉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鏈,揭開被子,將衣衫襤褸的孩子一把抱出來,不顧孩子滿身髒兮兮的汙垢,將孩子一把抱進自己懷裏,把羽絨服裹緊,緊緊抱著那孩子......
我低頭看著那老人,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老爺爺,老爺爺,你醒醒——”
老人沒有一點動靜,似乎凍僵br>“小朋友,這是你爺爺嗎?”秋桐邊抱著孩子取暖邊問那女孩。
女孩不斷咳嗽著,迷迷糊糊地說:“我爺爺病了......我爺爺要死了......阿姨,求求你救救我爺爺......”
聽見孩子這脆嫩無助的聲音,我的眼睛立刻就濕了,秋桐的臉上立刻就湧出了淚水。
我跪下身子,伸手摸摸老人的鼻孔,又試試脈搏,似乎有微弱的跳動和呼吸。
我對秋桐說:“她爺爺似乎還有呼吸,還能有救......”
“你趕緊打120啊,趕緊把他們送醫院裏去,孩子也在發高燒呢!”秋桐急急地說著,又摟緊那孩子安慰著:“乖,好孩子,叔叔阿姨這就送你們去醫院,你爺爺不會死的,不會的......”
我這邊急忙摸出手機打120,很快即通。
“在***路42號atm機旁邊,有一個老人和孩子,老人快死了,孩子也發高燒......”我急促地說。
“你是他們的親屬?”120那邊的一個女聲問道。
“我是路過的,他們是流浪者......”我話還沒說完,那邊就說:“那你打民政部門吧,我們是醫院,流浪漢負不起醫療費的,你找民政部門去救助......”
我頓時火了,大吼一聲:“你**見死不救,你敢不派救護車來,我明天就到新聞單位給你曝光,不信,你試試——抓緊派救護車來,看病的錢,老子付——”
不知道是因為有人付錢了還是被我要曝光的恐嚇嚇住了,那邊立刻回答:“好,這就去救護車——”
掛了電話,我坐在地上,將那位老人半抱起來,脫下我的棉衣披在他身上,然後讓他靠在我的懷裏,邊喊他:“老爺爺,你醒醒——醒醒——”
喊了一會兒,老人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接著,嘴唇開始蠕動。
我急忙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巴,秋桐也抱著孩子蹲下來,靠近他。
“好人......好人......求求你們救救這孩子......”老人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著我和秋桐。
“老爺爺,你放心,我們這就救你和孩子,救護車馬上就到了——”秋桐邊說邊握住老人的左手,我的手正握住老人的右手。
老人的手很冷,似乎血液不再流動,似乎生命的氣息在離他越來越遠。
“好人......謝謝你們......我......我不行了......這個冬天,我是熬不過去了......”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這孩子......這孩子......是我5年前在星海拾荒時在垃圾箱裏撿到的,是被人扔的......我帶著這孩子靠要飯為生,到處流浪......今年冬天星海太冷,熬不住了,就帶著孩子一路乞討往南走,想找個溫暖的地方過冬......沒想到,剛到這裏,就遇上了大風雪......”
聽到這裏,我心如刀割,這孩子竟然和秋桐有著如此相似的命運,是個被拋棄的孤兒。
看看秋桐,淚如泉湧,身體不停顫抖著。
“好人......請你們可憐可憐我老漢,求你們收留這孩子,救救這孩子吧......孩子的名字叫小雪,我撿到她的那天,漫天大雪......”老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突然沒有了聲音,接著腦袋一歪,閉上眼睛,氣絕。
“爺爺——爺爺——”秋桐懷裏的孩子嘶聲裂肺地哭喊著,無力地揮舞著瘦弱的小胳膊,這是她在人世間5年裏唯一的親人和溫暖來源,是她幼小心靈裏生命的所有依托,如今,唯一的親人離她而去,孩子的心中該是多麽傷心。
“老爺爺——老爺爺——”我晃動著老人的身體,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老人的身體終於變得冰涼,在這個無情的風雪之夜,在飽嚐人世間的艱辛苦難之後,撒手而去了。
秋桐一手緊緊地抱住孩子,一手握住老人冰冷僵硬的手,身體劇烈抖動著,極其傷痛......
很快,救護車趕到,下來幾個白大褂。
秋桐抱著小雪急忙先上車,我招呼幾個白大褂準備把老人抬上擔架,一個大夫模樣的人伸手摸了摸老人的鼻孔,又試了試脈搏,說:“不用抬了,已經死了,扔這裏等天亮民政部門的來處理好了!”
說完,那醫生站起來就要走。
“不行,他沒死,還有救,你們把他抬上來——”秋桐在車裏喊道:“醫生,求求你,這老人剛才還說話呢......”
“明明死了你非說能說話,拉到我們那裏去,你想提高我們醫院的死亡率?”醫生不悅地看了秋桐一眼,冷漠地說。
我一下子站起來,身後就握住了醫生的胳膊,醫生嚇了一跳,看著我:“喂——你幹嘛?”
“把老人抬上車!”我惡狠狠地看著醫生:“馬爾戈壁,你敢再說一個‘不’字,我立刻廢了你!”
說著,我的手一用力,醫生疼得大叫起來,不敢再說什麽,急忙指揮那幾個人把老人抬上擔架,上車,急速奔向醫院。
到了醫院,秋桐抱著孩子直奔急診,我和幾個護士把老人抬進急救室搶救。
老人確實是去世了,早已氣絕。醫生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老人的屍體被送進了太平間,我親自陪同送去的。
然後,我找到秋桐,小雪被診斷為發燒引起的急性肺炎,高燒到了41度,心力已經開始衰竭,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醫院快速開始搶救小雪,很快掛上了吊瓶,打了退燒針,然後我去辦理了住院手續,交了住院押金。
秋桐聽我說了老人的情況,默然無語,深深歎息了一聲。
然後,秋桐看著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的小雪,看了半天,突然俯身過去,將臉貼近小雪的臉,一動不動......
看著秋桐的舉動,我的心裏一陣顫動和感動......
這一夜,我和秋桐都沒有回酒店,一起在病房裏陪著小雪,秋桐一直將小雪半抱在懷裏,靠著床頭坐著。
經過一夜急救,小雪終於醒了過來,脫離了危險期。
秋桐讓我看著小雪,她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原來她是去了醫院門口的商場,給小雪買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從裏到外,從頭到腳都有。
秋桐給小雪用熱水擦拭了身體,擦幹淨臉,洗幹淨頭發,梳地整整齊齊,換上新衣服,小雪一下子從一個醜小鴨成了白天鵝,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漂亮的五官,很是可愛。
秋桐又給小雪梳了一對小辮子,小雪顯得更加精神多了。
弄完這些,我去把小雪的髒衣服扔掉,回來時,正好遇到醫生來查房。
醫生檢查完小雪的病情,說還需要住院治療觀察至少一周。
然後,醫生開始批評我和秋桐:“你們怎麽做父母的?孩子都燒成這樣了才送到醫院裏來,太不負責了,太不像話了,孩子要是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就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顯然,醫生是今天早上才上班的,不知道昨晚的情況。
“看你們兩口子倒也不像是糊塗人,怎麽對孩子就這麽粗枝大葉呢,年輕人,這樣是不行的,知道嗎?”醫生繼續教導訓斥我們。
我和秋桐臉都紅紅的,默不作聲接受醫生的指責。
查完房,醫生出去了,我偷眼看了秋桐一下,看到的情景有些讓我感到意外:她正衝著醫生的背影偷偷吐舌頭,迅速做了一個鬼臉,接著就恢複常態。
然後,秋桐看了我一眼,正和我的目光接觸,她的臉紅了一下,有些尷尬,接著就過去低頭給小雪整理被子。
我有些不自在,站起來,借口去處理老人的後事,出去了。
當天,我處理完了老人的後事。
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小雪正躺在秋桐懷裏沉睡,還在繼續輸液,秋桐身體半側躺在床上,摟著小雪,顯得格外母性。
秋桐見我進來,將小雪身體輕輕放平,準備讓她躺好,小雪卻一下子緊緊死死抓住秋桐的羊毛衫胸前部分不放,迷迷糊糊地叫著:“媽媽......媽媽......媽媽抱......”
孩子的聲音幼嫩而又可憐,這是一個從沒有享受過母愛的孩子,自從來到人世間,就在這個殘酷而無情的世界上流浪。
秋桐的眼圈紅了,接著又繼續把小雪摟在懷裏,保持原來的狀態,邊輕輕撫摸著小雪的頭發說:“乖,好孩子......”
小雪在秋桐的懷抱裏又安然睡去。
然後,秋桐看著我:“忙完了?”
我知道秋桐問的是小雪爺爺的後事,就點點頭:“嗯......忙完了......火化了!”
“骨灰埋在哪裏?”秋桐又問。
“暫時存放在殯儀館......”我說。
“那不行,得給他找一個歸宿,”秋桐說:“人的命沒有貴賤之分,窮人死了,也是要入土為安的......”
我承認秋桐說的話是對的,但是,現在的事實是,窮人死了沒地方安葬的多的是,買塊墓地很貴的,窮人是買不起的,這個世界,人的命是有貴賤之分的.....
我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行,我明天去買塊墓地,安葬老人家,立塊碑......對了,碑上寫什麽呢?”
秋桐沉吟了下:“就寫爺爺之墓,小雪立——以後,等小雪長大了,永遠也不能忘記撫養她5年的這位流浪老人......沒有這位老人,就沒有小雪的生命......”
“嗯......好!”我點點頭。
秋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吃飯了嗎?”
“吃了,你們呢?”
“也吃了!”
我看著躺在秋桐懷裏沉睡的小雪,猶豫了下,說:“秋總——這孩子,你打算怎麽辦?”
秋桐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懷裏的小雪,沒有說話,低頭不語。
我又說:“這孩子要住院一周,你的工作......”
“我已經打電話請假了......”秋桐說完抬起頭:“看護孩子不需要2個人,今晚你回酒店住吧,我自己在醫院看護就行......”
我說:“要不,我們輪流看護,今晚我看著孩子,你回去休息......”
“不行,不用!孩子根本就離不開我......”秋桐搖搖頭,然後說:“好了,不要爭了,從昨晚到現在,你一直沒合眼,很辛苦很勞累了,明天你還得辦理小雪爺爺墓地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我點點頭:“好!”
“買墓地的錢用我們帶回來的那10萬好了!”秋桐又說。
我點點頭。
出了醫院,暴風雪還沒停,已經下了一天一夜,地上的雪很厚,風依舊在肆虐。當然,飛機此時是無法通航的。
走在路上,我接到了李順的電話:“還在青島?”
“是的,老板!”我說:“雪還在下!”
“我知道,青島在下,星海也在下!”李順說:“你看管的犯人呢?”
“秋總——”我頓了頓,想了下,說:“秋總在酒店門口看雪景的......”
“哼——小女人的情調......北方天天下雪,有什麽好看的!”李順不屑地說了一句。
“老板,你還在保山?”我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我——保山?哈哈......”李順突然笑起來:“我到寧州了,今天剛到,這次我收獲很豐啊,帶回來4個小美女,都是18--20歲的,一個比一個水靈......”
我一聽,有些發暈,李順不讓秋桐和他一起走,留在保山原來就是為了玩女人,還一口氣找了4個!
李順又說:“等你來了,你要是想玩,看中了哪個,我賞一個給你!”
“別,不,還是都留著你自己用吧!”我忙說。
“哈哈,知道你小子是個情種,為你的那個什麽阿珠妹子守身如玉,不勉強你......”李順笑著說:“不過,這4個美女可是寶貝蛋子,我自己都沒舍得用,他們可是我的聚寶盆,我得好生招待款待好她們,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許接觸她們......”
我聽了,有些迷惑,摸不透李順這話是什麽意思。
“過幾天,我要回寧州,到時候我們會合,我有很重要的任務和任命要賦予你,”李順說:“這幾天,你給我保護安頓好在押犯,保證讓她吃好玩好,然後安安穩穩送回星海,你的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隨後就等著接受新的使命......”
我沒有多說話,嗯了一聲。然後,李順掛了電話。
回到酒店,正好小親茹在值班,看見我,笑嘻嘻地從櫃台裏跑出來:“親——你的那位美女客戶呢?”
我說:“你管呢?”
小親茹一撇嘴巴:“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問值班的人了,昨晚你倆就一夜未歸,到現在你才回來,她還沒回來......真不明白,酒店裏環境很好啊,你倆怎麽還非得出去過夜呢?哼——我看你昨晚**不少次吧,看你這滿臉的倦容......”
小親茹調侃的話裏帶著酸溜溜的味道。
我伸手一把捏住小親茹的鼻子,小親茹哼哼唧唧地叫著,伸手打我。
我鬆開小親茹的鼻子,說:“小屁孩,怎麽和長輩說話的,小孩子懂什麽!”
“屁——你才不是長輩!”小親茹揉著被我捏酸的鼻子,嘴巴撅了起來。
“怎麽不是?叫叔叔!”我說。
“哥哥——”小親茹叫著。
“嗬嗬......”我笑起來:“好了,不跟你玩了,我要上去了!”
“哎——易哥哥,別忙走啊,等等——”小親茹拉住我胳膊:“易大款,最近還是在寧州發財嗎?”
“不,我在星海做事,不在寧州了!”我隨口說著。
“嗄——真的啊?”小親茹突然高興起來:“哎——大款哥,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集團在星海剛建了一家皇冠大酒店,馬上就要開業,我可能要調到那邊去上班呢,嘻嘻......”
我不懂為何是個好消息,她的工作調動和我有什麽關係?就點點頭說:“嗯......不錯,很好!”
“嘎——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麵了,我下了班,就可以去傍大款了,哈哈——”小親茹笑著:“款哥,別到時候不認識俺了喲!”
我笑了:“老熟人了,哪能不認識呢,你放心好了,到時候請你吃飯,給你接風!”
“嗯......這才是款哥風範,”小親茹滿意地點點頭:“ok——款哥上去歇息吧......”
我抬腳就走,背後傳來小親茹自言自語的聲音:“我估計,小克子哥哥從昨晚到現在最少**3到5次,哎——鐵人啊鐵人,所向披靡哦,估計美女客戶是站不起來了......這年頭的人啊,怎麽能這樣捏,怎麽能這樣招待客戶捏——”
這孩子,年齡不大,懂的倒不少,什麽話都敢說!90後的孩子,思想意識和人生觀和我這80後的就是不一樣!
第二天,我去郊區的墓地花了一萬塊錢買了個墓穴,安葬了小雪的爺爺。
第三天,雪停了,飛機開始通航。但是我們還不能走,因為小雪還沒有康複好。
轉眼一周過去,小雪徹底康複,準備出院。
這些日子,秋桐一直在醫院陪著小雪,和小雪同吃同住。
醫院的護士們都很喜歡小雪,都誇小雪長得和媽媽一樣漂亮,說孩子隨媽媽不隨爸爸。
每當此時,我就不自然地出去溜達,秋桐則紅臉不語,小雪則可憐巴巴地看著秋桐。
小雪很懂事,清醒了之後,從不主動叫秋桐“媽媽”,隻有我和秋桐在的時候,叫秋桐阿姨,叫我叔叔。
生活的艱辛和世事的錘煉,讓這孩子過早通曉了人世間的冷暖人情。
出院這天,我來到病房,秋桐正在和小雪玩耍,病房裏歡聲笑語一串。
見我進來,小雪很乖地叫著:“叔叔好——”
看到小雪活潑可愛的神態,我心裏很欣慰,彎腰抱起小雪,親了親小雪的臉蛋,說:“小雪乖——小雪身體康複了,我們要出院了——”
小雪臉上立刻露出緊張的表情,看看我,然後從我懷裏下來,跑到秋桐懷裏,怯怯地說:“阿姨——出院以後,你們就要走了,是嗎?”
秋桐點點頭:“嗯......”
“你們走了,那......那我呢?”小雪可憐兮兮地看著秋桐,眼圈紅紅的,小嘴巴一撇一撇的。
“小雪,你想去孤兒院呢還是想跟著阿姨?”秋桐抱起小雪。
“阿姨,我要跟著阿姨——我要跟著你——”小雪緊緊摟住秋桐的脖子,唯恐秋桐跑掉,帶著哭腔:“阿姨,不要扔下我,不要......”
秋桐的眼圈紅了,摟緊小雪,咬咬嘴唇,果斷地點點頭:“好,小雪,我帶你走——”
我怔了下,不做聲,看著秋桐。
“是真的嗎?”小雪喜出望外地看著秋桐。
“是真的,阿姨從來不撒謊!”秋桐親了親小雪的臉蛋。
“阿姨,我......我......”小雪吞吞吐吐地看著秋桐。
“乖,寶貝,有什麽話,說吧!”秋桐說。
“我......我想叫你媽媽,你可以做我媽媽嗎?”小雪又眼巴巴怯怯地說:“我......我從來沒有過媽媽,我經常做夢夢見媽媽......我......我好想有個媽媽......好想,好想......”
小雪話沒說完,秋桐突然失聲痛哭,一把將小雪緊緊摟住,淚水奔流,邊抽噎著說:“好,小雪,我做你媽媽,從今後,我就是你媽媽......你就是媽媽的乖女兒......從今後,你就有媽媽了,媽媽會好好疼你,愛你......”
“媽媽——”小雪在秋桐懷裏喜極而泣地喊著。
“哎——乖女兒!”秋桐欣慰疼愛地拍著小雪的後背。
我不忍目睹下去,使勁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悄悄退出了病房......
1月14日,我和秋桐帶著小雪離開青島,趕赴星海。購買機票的時候,我才知道小雪情況買機票有問題,因為小雪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無法登記購買機票。無奈,隻得購買了火車票,特快列車臥鋪。
離開之前,我和秋桐帶著小雪到爺爺的墓前辭別,秋桐指著墓碑對小雪說:“雪兒,記住媽媽的話,這裏沉睡的是給了你生命的爺爺,你的親爺爺,以後,媽媽會經常帶你來這裏看望爺爺,等你長大了,不要忘記了爺爺......不管今後你麵對何事,都不要因為自身的經曆仇視社會,這個世界上,總歸是好人多......來,給爺爺磕頭......”
雪兒懂事地聽著秋桐的話,點點頭,然後,跪下,鄭重地給爺爺磕了三個頭。
我和秋桐也一起跪下磕頭,秋桐輕聲說了一句:“爺爺,祝你在另一個世界沒有饑餓、寒冷和被歧視、被欺侮,祝你安享晚年......”
第二天下午3點,我們到達星海火車站,黑老大李順的保鏢易克和未婚媽媽秋桐帶著5歲的孩子回到了星海。
這一天,是陰曆臘月二十,裏2009年春節還有10天,就要過年了。
同日下午,李順也乘飛機從寧州回到了星海。
暴風雪後的星海,天空分外湛藍,陽光分外明媚。
可是,我不知道,隨著我和秋桐以及小雪的歸來,星海的天氣會不會驟起劇變。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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