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精氣存儲在石塊裏嗎？”應玖看向柳煙。如果自己每次擺出陣法都需要別人幫自己注入精氣，那還不麻煩死，而且估計也沒人會陪著自己瞎鬧騰。

    “可以。”柳煙抿了抿嘴，拿起幾塊碎石，精氣運轉之間，碎石突然發出淡淡的光輝。“這隻是普通的碎石塊，保留精氣的時間很短，幾個時辰就散光了。”

    “哦。”應玖點頭，將碎石塊接過來，頓時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了，就像溫潤的暖玉，不複之前的冰冷，甚至感覺比之前稍微靈動一些，很奇怪的感覺。

    柳煙走後，應玖找根細繩，一頭係在石塊上，掃了眼因為柳煙到來而逃跑的老鼠之前所在的巨石，陰惻惻的笑了一聲，爬到那上麵，小心翼翼的對照著書上擺下一個跟颶風陣大小差不多的陣。

    書上說這是一個簡易版的困陣，可以用來陣法入門，但威力……有幾率能困住那隻老鼠。

    花費了半個時辰的工夫，再三對照之下除了一個特意留下的那塊係著細繩的石塊之外，其他的石塊方位距離都沒出差錯，應玖這才鬆了口氣，爬到自己一直呆著的石頭上，一邊發呆，一邊等著……老鼠出洞。

    “係統更新成功，維護完成……”突然一陣冰冷的聲音從腦海深處傳來，應玖打了個冷顫，手一抖，其中的細線便拖著另一塊巨石上的石塊滑行一段距離，然後，剛好爬到巨石上趴下的老鼠嚇了一跳。

    老鼠左右看看發現除了移動的石塊之外並沒有別的異動，稍稍放心，這才重新趴下。

    但應玖顯然沒有注意到這裏，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淡藍色的對話框：

    是否係統啟動？

    是否

    是還是否？當然是是了，期待已久的係統可以用了，不啟動豈不是暴殄天物。

    選擇是。

    “係統啟動中……

    能量不足，汲取宿主自身能量……”

    應玖一下子臉綠了，忘記了這個係統有喜歡吸人壽命這個癖好，自己就剩四年的壽命，還不夠他吸的。

    “停停停，不啟動了，我選擇否，否啊！”什麽金手指，什麽係統，要是壽命沒了豈不是完蛋。

    “係統啟動中，取消失敗……

    檢測到宿主壽命不足，取消吸收宿主能量……

    檢測到外界能量指標超過平均水平，滿足吸收條件，開始吸收，當前吸收頻率等級低……

    係統啟動中/0.001%……”

    最後係統的畫麵定格在進度條，淡藍色的光幕和藍色的進度條，在應玖眼中是那麽迷人。

    應玖鬆了口氣，隻要不吸收自己的壽命就行了，自己剩下的四年壽命可不能折騰了，而且以前多好的烏黑秀發啊，現在全成白的了，都是係統鬧的。

    應玖睜開眼，古刹的景象才浮現在他眼前，旁邊的巨石上，老鼠無所事事的趴在上麵曬太陽，周圍一層幾近透明的光幕將它圍了起來。

    應玖一愣，老鼠什麽時候上來的，陣法又是什麽時候啟動的？

    不過老鼠一直趴在上麵不動的話過不了多久石塊裏的精氣就沒了，到時候豈不是看不出困陣的威力來了？

    雖然這種陣法真的很弱小，一個正常點的人都困不住。

    但應玖就是想看見老鼠知道自己被困住之後驚慌失措的樣子。

    瞪著眼看了好一會，老鼠依舊沉著地曬太陽，絲毫不為所動，應玖失望的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看不成好戲了。

    重新將目光放到腦海中的光幕上，應玖眼睛一瞪，滿臉難以置信。

    “係統啟動中/0.002%”

    這麽長時間了隻長了……十萬分之一？有沒有搞錯，這速度太慢了吧。

    “係統，能不能提高一下啟動速度？”

    腦海中沒有聲音傳來，而是光幕上的進度條升到右上角，光幕正中央，出現一個選項。

    吸收頻率等級

    低/中/高

    應玖嘴角一扯，這才對嘛，選擇高，頓時右上角的進度條跳了一個數字。

    “警告，調整吸收頻率等級會引起宿主身體不適，而且會引起周圍其他人的注意，根據係統檢測當前環境內推薦吸收頻率等級為低級。”

    應玖笑容一滯，連忙睜開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原本安靜的古刹，像是遭遇了狂風暴雨一般狼狽，地上的樹葉亂跑，倒是入眼處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灰塵揚起。

    而且應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皮膚感受不到風的流動，但自己總感覺空氣中有東西在流動，沒有引起自己皮膚的觸覺，像是安靜之中抽絲剝繭一般，就將那些未知的東西從空氣中抽離，匯聚到一起……而最終的地點貌似是自己的頭顱？

    不遠處的老鼠突然抬頭看向應玖，在它感受中周圍十幾丈的精氣全部被抽到應玖頭頂，匯聚成看不見的漏鬥形狀，最後鑽進他的腦袋裏。

    “嘰！”老鼠渾身毛發倒豎，驚慌失措地想要離開巨石，回到窩裏去卻一頭撞在一堵無形的牆上，而且這堵看不清切的牆四麵都有。

    四周哪個方向都逃不出去，老鼠急得轉圈，但毫無作用，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吸力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大，而且它感覺自己體內的精氣也有控製不住要透體而出的感覺了。

    下一刻，老鼠衝應玖呲呲牙，亮起前爪，奮力抓在身下的巨石上，幸好這石頭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自己還能挖的動……

    對於這一切，應玖自然不知道，雖然古刹裏的落葉在莫名的力量推動下滾動，在距離應玖固定距離的位置轉著圈，不靠近，也不遠離。

    老鼠是第一個發現這個情況的，第二個發現的是呆在天闕的穀洹，不過此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係統吸收精氣的範圍終於波及到了山頂的行宮。

    穀洹感受到這股波動，原本閉著的雙眼一下子睜開，望向古刹的方向。“這是怎麽回事？那裏不是小九兒待的地方嗎？”

    下一刻，一股洪荒、古老、壓抑的氣息驟然從古刹像是音波一樣擴散開來，穀洹麵色一變，“不好！”

    跟他相同反應的是呆在山南庭院的司葵和一係列引通之上的修士，同樣麵色變了變，不等有人吩咐，紛紛趕往山北的古刹。

    古刹中，應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光幕，上麵顯示著“係統啟動中/1.132%”的字樣，讓應玖極其無語，過去了半個時辰就隻增長了1.13%？要不要這麽慢啊！

    而且感覺好累啊，隻是半個時辰而已，身上出的汗都快把衣服濕透了，怪不得調整吸收頻率等級會引起身體不適呢。

    “係統，為什麽這次啟動這麽慢？”

    很顯然，正在啟動中的係統並沒有回答應玖不關於減少係統啟動時間的問題，對此應玖很無奈，但束手無策。

    這樣算下來的話需要三天半的時間才能啟動，等這麽長時間應玖倒是沒關係，但這樣的景象暴露出去是一定的了，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怎麽解釋呢？難道要說自己腦子裏有個係統，啟動需要能量？那可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想撬開自己的腦殼。

    “嘰嘰嘰……”旁邊的巨石中突然傳來一道倉惶的老鼠叫，應玖扭頭看去時發現上麵有個拳頭大小的洞口，下一刻，一隻老鼠匆忙地跑出來，因為困陣由於精氣耗盡失去了效果倒沒有攔它。

    應玖還發現老鼠爪子上有著紅色的血跡，前腿上的毛有被燒焦的痕跡。

    “發現十丈內有濃縮的精氣精化，是否吸收？是/否”還在奇怪中，突然眼前彈出藍色的光幕，進度條照例被擠到了右上角，正中央出現這兩行字。

    應玖毫不猶豫，確認是。就見巨石上的老鼠洞中一團紅色的東西在莫名力量的托動下升起，剛離開巨石的範圍，一股浩大的氣息撲麵而來。

    那股氣息中充滿了洪荒、古老、壓抑的氣息，剛一出現就壓的應玖渾身貼在地上，連呼吸都困難無比，隻是堅持了幾個呼吸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同時，這股氣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開四方，不知道傳出多遠。

    就在應玖昏迷之後，紅色物體像是被莫名力量拖著一樣，撞在應玖的後腦勺，奇怪的是非但沒有見血，反而在空氣中泛起道道漣漪，消失不見。

    “發現高度濃縮精氣，吸收開始

    係統啟動中/1.132%

    係統啟動中/3.549%

    係統啟動中/7.627%

    ……

    係統啟動中/98.763

    係統啟動中/100.000

    係統啟動完成……”光幕上的數字突然開始瘋狂跳動，每一次眨眼都能看見數字往上跳了一截，可惜的是此時的應玖處在昏迷狀態，看不見這一幕。

    “能量剩餘97.546%，能量封存中……

    能量存儲模塊異常，封存失敗……

    備選能量溢散啟動……

    修煉模塊啟動……

    模擬場景模塊啟動……

    修煉石模塊啟動……

    ……

    紋字模塊啟動……

    係統全部模塊啟動完成，消耗能量19786基準單位。”

    “檢測到宿主處於昏迷狀態，啟動三級保護措施。”這句話閃過之後，光幕一下子團成一個光點，消失仿佛消失在應玖的腦海中。

    同時，應玖的身體中突然傳來一股股紅色的氣流，氣流順著他的經脈不停的運轉，每遇到一個毛孔就想鑽出去，但每每都被莫名的力量阻擋大半，隻有極少一部分溢散了出去。

    紅色氣流流過的地方，所有細胞像是見了貓的老鼠，隱隱透露出恐懼的感覺，但並沒有什麽用。少量的紅色氣流鑽進細胞，刹那間就將細胞“感染”，外形改變之餘，顏色也變成了淡紅色，同時散發出遠遠比之前強大的氣息。

    全身的骨骼被重塑，晶瑩中同樣透著紅色，其中的骨髓流動中像是火焰一般妖異。

    肩胛部分的骨骼有了兩個凸起，連接經絡血肉，像是一雙翅膀即將破肉而出。

    原本應玖的頭頂上是沒有角的，因為年齡太小的，還不到長角的時候，但現在頭頂上已經有兩根不足一厘米長的赤紅小角長出來，隻不過掩蓋在滿頭白發下，毫不引人注意。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色物體揮發出來的紅色氣流越來越多，應玖全身各處的細胞一一被“感染”。少量的氣流從毛孔中鑽出體外，更有一部分找不到可以“感染”的細胞，也鑽不出體外，隻得潛伏在肢體各處。

    但這一切都是在應玖體內完成的，從外麵絲毫看不出異常，就連溢散出來的紅色氣流也不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