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喜事變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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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臉上的盛意,就連是認識了這麽多年的陳子華都為之一愣,心裏莫名的泛酸,但也不得不理解他,沈懿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親近的親人了,這如今都被人給害死了,他能不生氣,能不這樣的一副模樣嗎?
“阿願,好好照顧挽瀾吧,你外公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們的孩子可以平安出生。”
顧挽瀾是從噩夢中驚醒的,恐慌的喊了一聲,“外公!”
“醒了。”白願就在她的邊上,說著往常很簡單不過的話語,但是給顧挽瀾的感覺就是很怪,似乎是沒有摻雜感情進去一樣。
顧挽瀾有點難受,“白願?你不要這樣。”
“吃點東西吧?”他就像是聽不見一樣,徑直的端過桌麵上的一碗粥給她喂著。
她晃了晃腦袋,“我沒有胃口。”
“沒胃口也吃。”他的聲音近乎薄涼,顧挽瀾就抿著唇愣是不開口,他臉上似乎是閃過了一抹微怒,“吃!”
“白願你別這樣,我害怕。”她是知道外公走了他很難過,但是他就沒有想過自己也難過嗎?
他身形一怔,將碗給放了下去,緩慢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顧挽瀾緊握著他的雙手,握得緊緊的的,“不管怎麽樣,你都還有我,還有孩子,嗯?所以你絕對不可以倒下,你就是我跟孩子的天。”
他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去,淡淡的又道著,“婚禮的事情委屈你了,可能舉行不下去了。”
“我知道,沒事的,沒有婚禮也無所謂,你不是在我身邊嗎?”她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一點的不適。
白願端詳了好一會兒她的臉,雙眸依然是那樣的明亮,似乎自己說的一切那都是正確的,“你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當然了,孩子都這麽大了,我能跑去哪裏?”
“挽瀾。”白願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中,不給她留一丁點可以掙脫的餘地,“不管發生什麽,永遠都不準離開我,外公走了,我隻剩下你們了。”
“我不走,哪裏也不去。”顧挽瀾伸手同樣的回抱住了他。
兩個人相擁的也不知道多少時候了,雙手都麻痹的沒有了知覺,最後還是因為陳少華過來了,他們這才舍得分開。
陳少華深深的看了一下虛弱的顧挽瀾,擔憂的問了一聲,“身體好些了嗎?”
“嗯。”其實身體上的苦痛,哪裏有沈懿走了的這個消息還要來的讓人沉重?
“白願,你外公的屍體,我已經叫人送過去火化了。”他站在那猶豫了好久這才說了出來。
“麻煩你了。”這個時候的白願說話都是那麽的客氣,聽的陳少華心裏膈應的很。
他撓了撓後腦勺,“都別想那麽多了,沈老不會希望看到你們這樣的。”
顧挽瀾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擔憂的看向的白願,迫切的眼神,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
最後沈懿被火化的時候,白願跟顧挽瀾都沒有過去看上一眼,就怕情緒崩塌,誰都撐不住。
原本過陣子就該是他們擺酒宴的日子,卻不想,喜事現如今成為了喪事,不少的人知道後,便都開始傳出了謠言,顧挽瀾是一個克星,將沈家老頭給克死了,甚至於更難聽的都有。
顧挽瀾佯裝聽不見,白願更加是為了沈懿的喪事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愛上書屋絡上是對於顧挽瀾如何品頭論足的。
最後還是被厲盛給發現了,偷偷的處理掉的。
葬禮的那天來的人並不多,天上還下著蒙蒙的細雨,像是在表達著他們此時沉重的心情,顧挽瀾的身旁有人給她打著傘,免得淋了雨著了涼。
安葬的地方,就便是安葬沈思歌一塊的地方,白展宏剛開始收到通知的時候,這才知道這十幾年來,沈思歌竟然是安葬在這樣的地方,他從未知道過,跟著他一會到地方的人,自然是白念還有李思遷了,所有的人都是穿著統一黑色服裝,神情凝重的看著沈懿的骨灰給安葬了下去。
白展宏走近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節哀順變。”
輪到李思遷的時候,白願一直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起來,發出細微的咯吱的響聲,李思遷沒有察覺到他臉上的不對勁,一臉悲傷,“阿願,這種事情別太放在心上。”
白願扯出一抹荒涼的笑意,看了看遠處的某個地方,聲音微弱著說,“看到那裏了嗎?”
李思遷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一並的看了過去,疑惑的問著,“那裏,怎麽了嗎?什麽都沒有啊。”
“外公就是從那個地方摔落下去的。”他不假思索的一句話,卻是讓李思遷猶如被雷擊到了一樣,怔在原地想要在臉上扯出一些什麽神情,卻發現都是那麽的僵硬,那麽的假。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安葬在這?”
“因為外公喜歡這裏,安靜,僻遠,可以遠離那些惡心的,一直都想要處心積慮害死他的人。”說完,他眸光變得陰冷了許多。
李思遷害怕再繼續跟他聊下去,自己一定會露出破綻的,便匆匆忙忙的找了個借口先退了下去。
景玉是跟著厲盛來的,看著沈懿屹立在那的墓碑的時候,已然是控製不住的哭出了聲音來,“沈爺爺那麽好……”
“夠了。”厲盛臉上閃過了一抹慍色,“不準再哭了。”
她不依,便將所有的悲傷都磨蹭到他的衣襟上,厲盛原本是想要將她給推開,卻又害怕她等會會放聲大哭,影響到顧挽瀾跟白願的情緒,隻好任由著她折騰。
所有的家屬都問候了一遍過後,白念站在遠處看了一眼眼神稍微空洞的顧挽瀾,不禁的走近,接過了給她打傘的人的動作,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著那個人不要說話,打傘的人點了點頭,就走開了。
白願此時正在跟沈老的一些舊友說著話,再次看向顧挽瀾的時候,卻發現給她打傘的人卻是變了模樣,還是一個自己憎恨的女人的兒子。
“瀾瀾。”白念的一句話,將她給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顧挽瀾回過了神,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臉頰,聽著聲音回過頭一看,竟然就是白念,聲音有些艱澀,“你怎麽會在我旁邊?”
“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很不好。”他答非所問。
顧挽瀾抬高著手,就要將雨傘給接過去,“不用你管,把雨傘還給我。”
“你不方便,還是我給你打吧,等會淋濕了身子,對孩子不好。”他說的話異於常人的溫柔,讓顧挽瀾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他嗎?
以前那個對自己大呼小叫,厭惡至極的白念,哪裏去了?
看著他們倆爭奪著雨傘的情景,就像是一對正在打鬧中的情侶一樣,沈懿的舊友跟白願說了些什麽,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了,隻覺得滿腔的憤怒,越是看,就越覺得想要立刻上去將雨傘給奪走,但形勢並不允許他這麽做。
“別跟我爭了。”
見他站的實在是高,顧挽瀾也就放棄了,“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我沒有心情跟你在這鬧。”
沈懿的喪禮是一件莊重的事情,她容不得別人的半點不尊敬。
“我沒事,就是想要關心你一下罷了。”什麽時候在她的眼裏,自己隻有在有事的時候才能夠找她呢?
“那不必了,你的關心還是留起來給別人吧,如果傘不給我,那我便淋雨就是。”她眼底的堅定,讓白念無奈之下,隻得把雨傘給她還了回去,“既然你沒事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別太傷心了。”
白念說完這句話,便走了,景玉在遠處觀看了好一會兒,看他走了就趕緊的上來接過了顧挽瀾的雨傘,“挽瀾姐,我給你打傘吧。”
“謝謝。”她感激的道著。
“我知道你們都很難過,我也很難過,但是日子總歸也是要過的。”她很少安慰別人,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到底能不能夠起到作用,“在加上你的肚子裏還有寶寶,要是太難過的話,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謝謝你。”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意來。
李思遷走到了剛剛白願所說的那個位置,站在那愣著看了好一會兒,旁邊的草都是死了的,露出一個痕跡來,足以看的出來,沈懿確實就是從這裏給摔下去的。
這麽高,也難怪摔下去就沒了命,他一死,當年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她可以繼續高枕無憂的做著自己的白太太。
想到這,唇邊不禁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得意笑容,卻是刺痛了站在她身後一個人的雙眼。
沈懿,這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閑事,非要調查十幾年前那麽久遠的事情,那都是你活該的。
她在自己的心中這樣默默的道了一聲,正好要回過頭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時候,一個手掌在她背後出現,用力的往前推搡了一下,她身子還未轉過身,便一大半的身子往前麵傾了下去,“啊!”一聲驚恐的叫聲劃破天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