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臨別的最後一絲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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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的臉色驟變,立刻的就變得難看了起來,不斷的躲閃著他那直勾勾看過來的眼神,佯裝著不耐煩的模樣拍開了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鬆開!”
“厲盛,你回答我!”陳少華不給他一點逃避的機會,手上的動作收的更緊了,問的也是一步步緊逼,“景玉走了,你是真的開心嗎?”
“這跟你沒有關係。”他索性的就白了一眼陳少華,來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你還真當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別說我了,哪怕是白願在這他也會這麽問你的!”陳少華的情緒有些激動,“你告訴我你的腦子是不是真的對她隻有連累死你父母的景象,再問問你自己的心,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將她從頭恨到尾,沒有一丁點別的感情。”
厲盛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不是這樣的,他腦子裏麵對於景玉有的,不僅僅隻是車禍的事情,反而更多的是他們那個時候剛開始在一起的甜蜜,他的心裏,也不全然是恨。
但是一切的一切他都沒有辦法控製,“夠了,什麽都不要說了。”
“你怕了,厲盛,你在害怕!”陳少華的語氣不是懷疑,而是篤定,“你害怕你會對不起你父母,你害怕你再也沒有恨的話,你就不知道怎麽麵對景玉了。”
“說完了?”他有種被陳少華看穿了所有心思的感覺,強裝著鎮定的道,“要是說完了,我就回去了,這酒,你自己慢慢喝吧。”
“厲盛!要是景玉真的走了的話,你不要後悔。”他站起了身來,看著厲盛決絕的背影,不禁的喊了一聲。
他站住了腳,停頓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我不會。”
陳少華看著他頭都沒有回一下,開起了一瓶酒就是一口給幹了下去,烈酒入喉,燒的他胃部火辣辣的疼,他真的是個老媽子的心,見什麽操什麽心。
景玉真的如自己所願,要回巴黎了。
明明他再也看不見這麽一個煩人的丫頭應該開心才是的,可是心裏卻是說不出來的苦澀。
一連幾天,厲盛都再也沒有看到過景玉回來,哪怕是任何東西,她都吝嗇的回來收拾了,恨不得離的自己越遠越好。
以前從來都沒覺得這個屋子大過,現在卻是覺得荒涼的出奇,空蕩蕩的,再也不會有溫熱的食物等著他回來,再也不會有人給他準備好整齊的襯衫西裝,更加沒有人給他挑好領帶。
明明她才重新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不到三個月,卻仿佛她已經在自己的生活裏占據了無數的日子一樣,怎麽都揮散不去她在自己腦子裏占據著的部分。
他們之間現如今景玉幾乎是踏出了九十九步半,隻差他挪出那麽一隻腳,可是雙腿就如同是灌了鉛一樣,那一腳,他怎麽都挪不出去。
景玉在顧挽瀾那也根本就沒有空閑的腦子去想這些煩心事,因為知道了厲盛的一個秘密,她害怕的逃跑了。
每天都是陪著顧挽瀾去花園裏麵澆澆花,去醫院做坐產檢,學學做飯,忙的腦子裏沒有空閑去想關於厲盛的事情。
相反的她通知了景家的人說自己過陣子就會回去了,然而景父早就迫不及待的催促著她回去了。
“大嫂,我已經訂好了明天的機票了。”在花房裏,景玉吞吞吐吐的道,“所以,我明天就要走了。”
“這麽快啊,你還沒待多久呢!”顧挽瀾滿臉的不舍,“真的不能不走嗎?”
她噙著淺笑搖頭道,“不了,安城不適合我。”
“那你回去了以後,一定要記得聯係我,知道了嗎?”顧挽瀾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絕對不可以因為回去了,你就不記得我了。”
“大嫂,我們都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我怎麽可能會忘記你,我怕是想忘記都忘記不了啊。”她輕聳了一下肩膀,故作輕鬆的道。
顧挽瀾欣慰的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好,以後你一定回來看看我孩子。”
“一定。”她堅定的道著。
這天晚上,直接的就在家裏舉辦了一個歡送會,除了厲盛之外,所有人都來了,陳少華也不想讓這次的離別成為永久,“景玉,你要是回了巴黎,哪天有空了,我一定還會去找你的。”
“你不回去,你爸媽可不是要氣死啊,你都多久沒回去了啊,要不然就趁著這一次的機會你跟我一塊回去吧。”景玉不禁的開著玩笑話道。
陳少華連連的擺手,一副置之於千裏的模樣,“別別別,還是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是比較喜歡安城,巴黎的妹子沒安城的好看,我才不要回去。”
“見色忘友的家夥。”景玉嗤之以鼻的道了一句,“要不是知道你的德行,我絕對會說你是個禽.獸的。”
“那我該覺得慶幸你知道我的德行了?”他親挑著眉毛,一臉的輕浮,似乎是一點都不在意有人這麽說他一樣。
聽著他們之間相互吐槽的話語,顧挽瀾不禁的跟在一旁淺淺的輕笑著,因為懷孕所以也不能夠喝酒,就看著他們幾個在那喝完了一瓶又是一瓶。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壯膽,在他們幾個都在沙發上麵昏睡過去的時候,景玉不由自主的跑了出去,在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徑直的往厲盛而去。
厲盛不是不知道景玉是明天的機票,越是想這件事情,就越加的是心煩意亂,他難道沒了景玉就不行了嗎!
為了確定這個念頭,他喝了好幾杯酒,最後叫著助理給他找來了一個女人,在屋子裏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一直到門鈴響起,“叮咚……”
厲盛這個時候的腳步已經是有些漂浮的了,幾乎是踉蹌的到門口把門給打開了來,眼前有些朦朧,似乎是看見了景玉站在門口一樣,隨後苦笑了一聲,怎麽可能,多半是喝醉了酒,認錯了人。
既然如此,那就將錯就錯吧,景玉完全是茫然的狀態,沒想到門突然被打開了,整個人就被他給納入了懷中,“啊!”
她發出了一聲輕呼的聲音,“怎麽喝這麽多酒?”
厲盛半眯著眼,在她身上嗅了嗅,一陣濃重的酒味就撲鼻而來,但是卻是覺得懷中摟著的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也不賴。”
景玉雖然是喝了不少的酒,但起碼意識仍然是存在的,嘴上不禁的嘀咕了一聲,“你也喝酒了啊!”
“是郝亮叫你過來的?”他哪怕是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正式的睜開眼瞧上她一眼。
景玉因為跟著他在ss上過班的,自然是知道郝亮以前就是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助理,然而聽著他的語氣,似乎是在等別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過來了。
“郝亮倒是也知道我胃口。”莫名的,他就覺得此時懷中抱著的女人是有著景玉的感覺的,但極有可能不過是個錯覺,但是他心甘情願的投入到這個錯覺當中。
這個時候景玉如果還不明白他其中的意思,那就是個傻子了,從來就沒有在這一刻這麽的心痛過,她為著這個男人著迷,然而他卻在這裏正大光明的找別的女人,還有比這個更可笑的事情嗎?她甚至在這個時候被當作了那種女人來看待。
眼眶裏的眼淚瞬間就蓄滿了,卻依然倔強著不肯掉落下去,這麽多年,她沒有比在這一刻更加的清楚到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
厲盛卻是什麽都聽不見一樣,將她徑直的抱進了房間裏……
她緊閉起了雙眼,厲盛,這一次就當是我還給你的,從今往後我們互不相欠!
從來沒覺得一個晚上,有這麽的難以度過,厲盛最後直接的就累倒在她的身上,昏睡了過去,景玉狼狽的撿起了自己的衣服套了上去,最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所在的住處。
翌日的清晨,厲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腦袋,看著淩亂的床單上麵留下的痕跡,不由的下意識從床上爬了起來,絞盡腦汁的回想著昨晚的事情,卻是想不起昨晚的那個女人臉龐是什麽模樣的,但是卻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關係。
連忙他就打電話給了郝亮,“你昨晚叫的誰過來?”
“啊,昨晚啊,昨晚那個人突然說有急事,去不了,我有給你發短信,怎麽了?”郝亮被問的一臉茫然。
厲盛恍惚的搖了搖頭,將電話給掛斷以後,茫然無措,那個人他隻是記得跟景玉的感覺很相似,所以才會在喝醉酒的時候……
難道那個人,是景玉不成?
心裏這麽想著,他便是迅速的又撥通了一個號碼,“立刻給我查一下景玉的航班是什麽時候,給我發過來。”
景玉回到了顧挽瀾所在的宅子裏,被早起的顧挽瀾給撞了個正著,“景玉,你去哪裏了,我說怎麽找不到你。”
“沒……沒事。”她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故作從容,但是還是讓顧挽瀾看出了什麽來,“你是不是去找厲盛了?”
景玉噤聲不語,顧挽瀾隻能夠無奈的歎了一聲,“既然不舍得,為什麽還要離開呢?”
“不會了,安城這個地方我不會再回來了。”她的眼神空洞的,一點光芒都不複存在,就當昨夜,不過是他們之間最後一絲溫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