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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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淩現在也是知道距離最後的成功僅差最後一步了,因此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每首詩對劉淩來說都絕對不是多麽容易的事情,雖然看似他這麽快的背了出來,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想要真正的勝過張善鬼,這對他來說也是頗為困難的事情,畢竟雖然唐詩宋詞有成千上萬首,但張善鬼的功力也絕對不是說著玩的,想要隨便拿出來一首詩就能勝過它,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劉淩的挑選,每一次也是極為仔細,畢竟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而且唐詩宋詞雖然浩如煙海,但是真正藝術水平達到登峰造極的也並沒有多少,畢竟那樣的詩詞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是傳說中的那些大詩人,也隻能性質與才思一起來的時候,才能做出那樣的驚人之作,所以劉淩挑選起來也是格外的困難,現在隻剩下最後一首描寫黑夜的詩了,因此劉淩也是不敢有絲毫的隨便。

    劉淩現在也是眉頭緊皺,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迅速把心中的詩詞挨個的篩選,準備,挑選出來一首最完美的詩句來對抗張善鬼,畢竟這樣的機會隻剩下最後一次,隻要現在自己能夠成功的話,這次的挑戰就是徹底的成功了,而現在,一旦最後一次試舉失敗的話,那剛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劉淩可不想出現這種功虧一簣的局麵,所以劉淩也是極為認真的對待,不想有絲毫的閃失。

    經過一係列的篩選之後,劉淩終於挑選出來一首極為精到的詩句,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慢慢的背誦出來,而眾人頓時豎起了耳朵,靜靜的聽著劉淩所背誦的詩句,他們也想看到劉淩,這次能不能還壓過張善鬼?

    在眾人一臉驚訝與期待的目光中,劉淩終於緩緩將詩句背了出來。

    漆灰骨末丹水沙,淒淒古血生銅花。白翎金簳雨中盡,直餘三脊殘狼牙。我尋平原乘兩馬,驛東石田蒿塢下。風長日短星蕭蕭,黑旗雲濕懸空夜。左魂右魄啼肌瘦,酪瓶倒盡將羊炙。蟲棲雁病蘆筍紅,回風送客吹陰火。訪古汍瀾收斷鏃,折鋒赤璺曾刲肉。南陌東城馬上兒,勸我將金換簝竹。

    劉淩這次背的詩句出自唐代的大詩人李賀,這首名字叫做長平箭頭歌。《長平箭頭歌》是唐朝詩人李賀所寫的一首樂府詩。李賀的一生顛沛流離,不容於時世。其性情又抑鬱寡歡不融於時世。鬼神與死亡便成了經常造訪詩人的常客。《長平箭頭歌》便是詩人在獨自進行了一次蒼涼的宗教意義上的祭典儀式後,留給人世的一聲淒涼而無奈的冷笑。

    在唐代燦若繁星的詩人中,李賀流星般短暫的傳奇式的不幸命運,他絢麗奇崛的才華,隨著時光的流逝愈加光燦奪目。他是那個時代的另類天才,他沒有王維、孟浩然的淳淡深遠、恬靜優美;沒有高適、岑參的深廣悲壯、淋漓豪邁;也沒有李白的灑脫曠達。王維失意時可以隱居輞川莊,可以“行到水深處,坐看雲起時”,李白失意時可以“仰天大笑出門去,吾輩豈是蓬蒿人”。但李賀不行,他是悲歌的駿馬,他的詩是他靈魂的狂放、孤獨、失意與絕望的寫照,他甚至隻有死亡才能終止他的絕望。

    而這首詩的藝術水平也絕對是非常的高超,在描寫黑暗的詩句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就算在整個盛唐之中也找不出來幾首詩,能夠與之媲美,這首詩的意境可以說極為雄渾獨到,讓每個人讀到之後都耳目一新,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讓所有的詩人都感覺到一種敬佩。

    秦將白起破池趙

    四十萬眾盡埋此

    我手拿一隻破舊的箭頭

    目馳四荒,心鶩八極

    黑處的如漆灰

    白處的如骨末

    紅處的如丹砂

    縷縷古血沾染錚錚銅鐵

    生成的銅花

    那是千年地底血與土的兌化

    箭羽、箭竿已在淒風冷雨中腐蝕殆盡

    隻剩下,隻剩下三棱箭頭如狼牙

    在長平的荒原上,兩馬並駕

    走過長平驛站之東,走過滿是石子的田園

    來到蒿草叢生的山塢之下

    平原的長風在吹刮

    平原的日頭在西掛

    孤星冷月,寂寥無邊

    濕雲漫布如黑旗獵獵

    夜空混沌如鬼魅遊移

    地底下,骷髏成堆

    左魂右魄在哭啼

    酪瓶倒盡,我把酒灑滿地

    羊羔烹盡,我把它擺整齊

    國殤之眾,久無人祭

    地底之鬼,久受餒饑

    遙望四野,蟲棲雁病

    蘆筍焦黃,滿目淒然

    旋風忽起,陰火明滅

    是死鬼要感謝我祭祀的恩惠

    還是來送客,知我不久將回

    千百年後來吊訪的我呀

    涕泗縱橫,泣不成聲

    收起一隻斷裂、腐蝕的箭鏃

    這已經失去鋒芒、滿是裂痕的箭頭啊

    曾經穿堅入肉、傷人以毒

    我正低頭沉思

    而東城南山的騎馬小兒郎

    吆喝著要我掏金買竹

    再把它配成攻堅刺鈍的弓弩。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首詩凝聚了力和極強的詩詞功底,而且這首詩在藝術水平上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不但描寫出了黑夜的精髓,而且描寫出了戰爭的一種場麵。

    這是一首懷古詩,詩歌的這種發生機緣在唐代詩人中很是常見,懷古詩早已是具備自身創作規則的詩歌類型。大概地說,詩人寫憑吊古跡時的內心感觸,先交待景物與時令,然後用一兩個典故,以示對當年情形的追憶,最後歸結到自己的身世之感,並借以抒發渴望用世的情懷。

    詩由詩人在秦白起曾坑卒四十萬人的長平驛所撿到的一個銅箭頭引發,這是一個浸沾人血、入土年深、漆灰等物猶然未泯、斑斕如花的銅箭頭。

    箭頭僅僅是一個符號,在剛拾到之際,詩人似乎尚未清晰地意識到它的含意。詩歌所描述的事情發生在傍晚時分的一個空曠的古戰場上。

    這首詩可以說蘊含著極強的藝術水平,因此眾人聽到這首詩之後,頓時緩緩閉上了眼睛,品味著裏麵的藝術氣息,毫無疑問的是,眾人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種誇張與驚訝的表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