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不用每次進去都要這麽麻煩。”

    幽靈轉過身說。“我可以不用召喚直接進入魔法空間，然而你們卻是不行。隻是”它低沉下聲音。“裏麵有好多亮晶晶迷人的東西，都是你們最愛。”

    “我聽說，邪惡是萬物的本性！貪婪組成了邪惡！”

    “我也知道，就算再多十倍百倍也填滿不了你們貪婪的**。隻是，你們可以看在我辛苦搬運的份上，留一點給我，或者是不要拿那些對我有用的東西？”

    楊億毫用權杖虛敲兩下它的頭顱，便轉身走進去。

    幽靈跟在身後，還絮絮叨叨著。說什麽因為凡人傳播信仰也要金幣去維持，所以什麽什麽，然後它用了很久的時間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找出來，又一件件搬運到這裏。

    台階是往下延伸，有點長，可以並排兩個人通過。兩邊牆體像是不透明膠體，偶爾有流光劃過，比較夢幻。

    楊億毫用指頭戳了戳，膠體有彈力。

    他們聽了幽靈囉嗦話語，很是期待，畢竟財富有吸引力，它總是能牢牢吸住人們的目光與心神。

    當在台階盡頭打開魔法空間的門那一刻，他們目瞪口呆，仿佛裏麵的金色與彩色瞬間給他們施放了定身術。

    魔法空間是個長方形的房子樣子，也許有一兩百多個平方。一堆又一堆金幣在閃耀，期間穿cha著小堆七彩顏色，那是寶石。

    迷人顏色仿佛注入了許多興奮劑，光芒穿過身體，眾人感到全身都在歌唱。

    房子盡頭是一座黃金椅子，幽靈不再走路，直接飄過去。它高舉觸手，發出刺耳笑聲。“來吧！搶吧！”

    “從你們貪婪的目光裏，我就知道，再也沒有什麽可以阻止邪惡要張牙舞爪。”

    它坐上黃金椅，看著他們撲在那堆金光閃耀之上，鐵蠻甚至在上麵打滾，不停地把金幣拋起，落在身體——他是準備用財寶來洗澡！

    “我一直都在想，貪婪到底是什麽？這更像是一種味道！我喜歡靈魂，我喜歡鮮血！這些東西的每一寸都流淌著貪婪。我貪婪吃著這些貪婪的東西，我貪婪喝著這些貪婪的紅色液體如今，我貪婪地思念它們。”

    “我把它們叫做香甜。那麽財富又是什麽味道呢？”

    幽靈揮舞著觸手，吱吱笑著。他們已經開始分工合作，把ling亂的金幣與寶石疊在一起，放進空間戒指。

    他們忙忙碌碌。

    它站起來走下黃金椅。“據說財富與實力，權力同等。人類都是它們的奴隸？就連神靈也不例外？”

    幽靈一把拖過黃金椅，拋出去。

    鐵蠻接住，對醜陋的殘魂堆起滿臉笑容。“你真可愛！謝謝！”

    它聳聳肩。人們會為了財富而歡笑，也會為了財富而廝殺。也許貪婪之神的實力最大？或者是財富之神？

    假如有這兩個神位的話。

    它在房子裏遊蕩，偶爾會撿起個戒指。它經過他們跟前，可以聽到他們粗重呼吸聲，甚至能感受到他們心裏顫抖的歡呼聲。

    他們都在忙忙碌碌，誰也沒空理會它。

    它來來回回，有時也會踢兩腳地上小物品。當走到原本放著黃金椅的地方。它駐足看著，牆體上有一個黑不溜秋圓形物品。它拿下來，輕輕鬆鬆轉過身子。

    而原本在忙碌的楊億毫突然站直身子，他信步走到幽靈麵前。他沒有忘記是什麽原因來到這裏，也許剛才是金幣迷惑了眼睛。

    幽靈笑了。“這裏所有的財富都是我辛辛苦苦找出來，又辛辛苦苦搬回來。但是我並不想隻做一個搬運工，難道你們已經貪婪到不允許拿走一兩件原本屬於我的小物品嗎？”

    布萊恩他們走過來，瞪著它。

    看到他們那樣子，幽靈一陣腦怒。它尖叫著說：“你們看什麽？隻要這裏財富的十分之一，就可以請一隊刺客去幹掉一個國王。難道說這些財富還不夠你朋友的一條命？”

    布萊恩張了張嘴。他很想說人命不是財富能夠比擬的，但財富的確能殺死很多人。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命案都跟財富有關，每天有多少人為了金幣而shā rén放火，每天又有多少家庭因為金幣而家破人亡？

    金幣的響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金幣的光芒是世界上最迷人的顏色！

    他最終隻能張了張嘴，低頭不語。金錢扭曲了人們的觀念，金錢扼殺了多少憐憫？也許生存變得簡單一點，人們才會活得簡單一點？

    “這是什麽東西？”楊億毫指著黑不溜秋圓球問。

    幽靈紅色小眼狠狠瞪著，半響，它低聲說：“這個東西對你們沒用，半點用處也沒，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有用的。它不可以產生金幣，也不可以讓你們實力增加。您看，這黑不溜秋的”

    “我說”他舉起牧師權杖，加重語氣：“這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

    密密麻麻的尖牙在幽靈嘴裏磨動，它醜陋得像是地獄裏的魔鬼。它喘著粗重的呼吸，它多麽想把他們的靈魂扯出來，然後慢慢地折磨，狠狠地折磨。它要吸gan他們鮮血，它要把靈魂浸泡在血液中，做成一道美味大餐。

    它一下子xie了氣，哭喪著臉。“這是本源碎片。但是幾千年過去了，盡管知道這對我的用途非常大，卻是不知道該怎樣解讀它。尊敬的大人，難道您想要來觀賞嗎？它也不好看哪。”

    楊億毫一把搶過來，仔細端詳。本源碎片比較沉重，像是金屬，冷冰冰。

    就在他研究時，智能助手突然在他耳邊說話。“這就是遺失的資料。親愛的vip玩家，我想你有獎勵了。”

    楊億毫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啞然失笑，離開地球才兩年多，難道都已經不適應這些了嗎——但準確地說，他離開地球也許已經上萬年了。

    本源碎片閃亮起來。

    一道光幕陡然出現，包圍著他。光影裏有虛擬屏幕，屏幕裏黑色背景，其上有字：請輸入賬號

    難道說這不是遊戲登錄界麵？

    楊億毫一陣茫然，那是來自科學世界的打招呼嗎？他苦笑起來，也許遺忘是永遠都不可能的，記憶隻是在沉睡。

    有時候，某場瀝瀝小雨，某次偶爾掠過而殘留的影像，某種場所，甚至某個笑聲。

    就像現在，一下子驚醒過來，恍如天荒地老滄海桑田。

    異鄉孤寂，原來還在默默承受。

    幽靈以為這就是本源碎片的秘密，它趕緊衝入光幕，又嗷叫著跑出來，卻是被光影灼傷了。它顧不上傷疼，在外麵團團繞圈，抓耳撓腮，大喊大叫。

    他看一眼幽靈，轉回頭。抬起顫抖的雙手，屏幕下出現鍵盤。可是他卻遲疑著，手指頭在抖動。

    他不會忘記，他怎麽可能會忘記？遙遠的《魔武紀元》裏，那時他玩得不亦樂乎，玩得天昏地暗。

    他深深吸一口氣，最終敲打鍵盤，那是昵稱：

    羊毛先生!

    再輸入密碼，虛擬屏幕一陣炫耀：親愛的vip玩家，歡迎你歸來！

    他輕聲問：“智能助手，你告訴我，我還在遊戲中的，是嗎？”

    沉默一會，智能助手說：“你可以當做這是一場遊戲！”

    楊億毫急忙接著說：“哪怕是躺在實驗室的*******也可以啊。”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滴提取資料中

    請稍後

    他靜靜看著屏幕裏的一排排字符閃過，這沒什麽，兩年多了，他習慣了失望，心存僥幸永遠也要不得。

    “然而我還在心存僥幸，真可笑！你說是嗎？”

    “資料提取完畢，請盡快尋找其它資料。親愛的vip玩家，你的vip獎勵已發放，請查收！”

    “沒事不要呼喚我。謝謝！”

    楊億毫回過神來，旁邊還有一群人在看著他，帶著好奇，不解，狐疑。更像虎視眈眈。

    他聳聳肩，並不打算解釋什麽。

    當資料被智能助手讀完，虛擬鍵盤沒了，光幕沒了，隻剩下那黑不溜秋的圓球。

    幽靈像個覓食小雞，抱著失而複得的本源碎片，不停地用觸手甩來甩去，東甩西甩，金幣到處亂飛。

    它跳起來，觸手抓緊楊億毫，呼天喊地大叫以表示他的興奮。而他一把甩開它，它又繼續撲過來。

    “吱吱吱”

    他惱了，一個聖光彈拋出。它慘叫打滾著。

    布萊恩他們從頭到尾看著，此時已經若無其事收拾金幣。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楊億毫很想知道vip獎勵裏有什麽，但此時此地並不合適。幽靈在一邊徘徊，眼神執著。很顯然，聖光彈也沒有澆滅它的心情。

    但誰知道它是痛苦的？這些東西都是它的，漫長歲月裏，它常常坐在黃金椅上俯視以及享受。如今，它舍棄了許多，而有些東西又是那麽讓人難以割舍。

    但它又無能為力，牧師總是可以克製它。

    它知道，人類是不可以相信的，永遠都不可以。要是這裏的財富收拾完了，也許就是它的末日。

    它突然想到一個計劃。

    它感覺身體裏有一團火在燃燒，越來越旺。身上液體慢慢增多，滴下。腐臭氣味散發，人們離它遠遠的。

    幽靈突然不見了。

    楊億毫他們彼此對視一眼，拋下手裏的金幣，立刻往外跑。他並不是擔心此時的幽靈可以傷害人，就像所有人天然反應那樣，也許總會有意外的。

    他們一路跑出魔法空間，幽靈還在。

    它背對站在那裏，前麵是一條蛇，一條大蟒蛇。

    他們震撼看著大蟒蛇，李宏顫抖喊出聲：

    “地獄黑曼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