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白先生喝多了,就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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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熱情的村民輪番敬酒下,白少筠喝的有點上頭。

    從前千杯不醉的他,竟然也醉在了這樸實的土地上,忍不住話開始有點多。

    肖珂從他手裏奪下酒碗,對著村民們說道:“我表哥不能再喝了,一會兒他還要開車回去,山路陡峭……”

    話沒說完,就被王嬸子給攔下了。

    王嬸子說道:“小珂,喝了酒的人怎麽能開車呢?白先生今晚就留在村子裏吧,住一晚,嗎,明早天亮了,也看得清路……”

    “可是……”

    肖珂還想說,卻被一旁的林江給岔過話去。

    林江說:“小珂,怎麽糊塗了,你表哥昨晚才險些命喪山崖,今天他又喝了這麽多的酒,你放心他一個人開車回去?”

    肖珂最終無言了,半轉過頭去,看著一臉茫然的白少筠。

    仿佛白少筠是假裝醉的。

    白少筠的確是有些頭暈了,但還清醒。不過,車肯定是不能開的了。

    白少筠嘴角啜著笑,盯著肖珂。

    肖珂轉身,回了自己的屋裏……

    “晚宴”散了,村民們分了剩菜,抱著小板凳離開了。

    突然安靜的院子裏,林江一個人在打掃。

    白少筠扶著牆勉強站穩後,一個人朝著肖珂的屋裏摸去。

    肖珂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這幾天的感冒本就沒好徹底,再加上一個白少筠,她實在熬不住了。

    白少筠進門的聲響,驚動了林江。

    林江扔下手中的掃把,跑過去攙扶。

    肖珂從書桌上醒轉,回過頭來,看到的是白少筠一張醉醺醺的臉。

    白少筠看見肖珂就撲,幸好林江拽的緊,還不忘在他耳邊提醒:“白先生,你慢點,她是你表妹小珂……”

    白少筠回頭看了林江一眼,怒道:“什麽表哥表妹的,你懂個屁!”

    不等林江反應過來,肖珂已經上前攙扶,並對著林江說道:“他喝多了,你幫我把他弄到車裏去……”

    林江顯然是愣住了,不確定的問:“車,車裏?”

    肖珂也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平靜的拽著白少筠就往出走。

    黑色的路虎停在不遠處,肖珂拽開了車門,和林江一起將他扶上了後排的座位上躺下,白少筠的一隻手臂垂落下來,嘴裏嘟囔些聽不清的話。

    肖珂利索的做完這一切,轉身就往回走。

    林江在身後叫住她,問道:“這樣……沒事嗎?”

    肖珂也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半句話也沒有留下就走了。

    林江站在車前看了白少筠幾眼後,這才轉身,回到院子裏去。

    ……

    深夜,肖珂睡不著。

    透過窗子,低垂的夜幕,星星異常的亮,密密匝匝看的眼花繚亂。

    鄉下的空氣清新,不曾被汙染過,隻可惜這樣純淨的星空,擁有的人們並不覺得有什麽美。

    6月的山間,夜晚的風是涼的。

    肖珂披著外套,推門出去。

    黑色的路虎攬勝幾乎與這裏的夜融在了一起,要不是月光皎潔,還能看的清,真像潛伏在黑暗裏的獵豹。

    肖珂走路的聲音很輕,手裏抱著被子。

    白少筠的長腿硌著車門,關不上,支散在外麵。

    肖珂看著他這樣的睡相,愣了很久。

    最後,她終於將手裏的被子攤開,蓋在了他的身上……

    肖珂抱著肩,回到了院子裏。

    她走路走的似乎很專注,甚至從站在不遠處的林江身前經過時,也沒有發覺他的存在。

    林江目送著肖珂進了屋,回頭朝著外麵的車看了一眼,彎起嘴角,無奈一笑。

    ……

    天不亮,白少筠就已經醒了。

    坐車裏,煩躁的撓亂了自己的頭發。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睡在車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座上賓?”

    什麽待客之道?!

    白少筠本不想這麽早起來,他還困的很。

    可是他沒辦法,淩晨3點,天還沒亮,村子裏僅有的幾隻大公雞就開始啼鳴。

    一聲,兩聲也就算了,竟然還叫的交相輝映?

    大有東邊唱起,西邊合的意思。

    白少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嫌棄的脫去了西裝外套,又將領帶扯開,扔去了一邊。

    一整個晚上沒洗澡也就算了,衣服也沒得換。

    拿出手機,不禁罵了一句:“艸,什麽鬼地方,竟然沒有信號!”

    說罷,手機也丟去一旁,摸了一根煙出來,低頭點上後,坐在車裏悶悶的抽著。

    白少筠的目光放在肖珂屋裏的窗子上。

    那裏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亮,她還在睡。

    白少筠冷冷的吸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是肖珂的被子。

    不對,肖珂的床上就這一床被子,留給了自己,她蓋什麽?!

    想到這兒,白少筠將手裏的煙頭撚滅,跳下車來,大步的朝著肖珂的院子裏走去。

    走到肖珂的屋門口,白少筠停住了腳。

    如果她還睡著,他這麽突兀的闖進去,肖珂會什麽反應?

    不用想也知道。

    白少筠歎了口氣,轉頭朝著窗子走去。

    薄薄的窗簾遮掩,躺在床上的她還是隱約可見。

    果然,肖珂沒有蓋被子,而是將一件冬日裏大衣外套蓋在了身上。

    衣服下小小的她,縮成了一團。

    這樣的肖珂,讓白少筠心裏隱隱的疼。

    林江起床上廁所的時候,發現白少筠正站在肖珂的窗前。

    他走過來,輕拍他的肩膀,問道:“這麽早,有事找小珂說?”

    白少筠遲鈍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院子外的路虎走去,嘴裏還不忘說道:“算了,讓她睡吧……”

    林江茫然,隨後也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

    清早,肖珂起床洗漱過後,才想起白少筠來。

    想著,或許他還在睡,也沒急著出去找他。

    自己掏澄了一捧米後,下了鍋,煮起粥來。

    肖珂的飯做的不好,可煮粥還是可以的,偶爾會幫林江分擔一下。

    粥香四溢的時候,林江已經從後山裏回來了,手裏是把新鮮的竹筍。

    “怎麽起這麽早?”林江一邊站在院子裏洗手,一邊問道。

    肖珂沒回答,而是往一口黑色的大鍋下添著柴。

    “你表哥要留下吃早飯,我去後山挖了點竹筍,對了,你窗前還有點曬幹的木耳,我也一同炒了吧。”林江說道。

    肖珂點了點頭:“我去洗……”

    林江攔下了她,指了指院子外麵的車,說道:“這裏交給我吧,你去看看你表哥,車裏睡了一晚,也不知道冷不冷……”

    林江將竹筍從肖珂手裏拿了回來,肖珂隻能去了。

    推開了半人高的木門。

    肖珂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虎前的白少筠。

    白少筠一身白色的襯衫,早已經不再整潔。

    袖子挽道胳膊肘,露出兩條精壯的手臂。

    嘴裏叼著煙,煙灰耷拉著老長,眯著眼睛整低頭研究著什麽。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響起,他這才回過頭來,將煙灰撣了撣,眯著眼看著肖珂。

    肖珂在他身邊停住了腳,低頭俯視著他,平靜問道:“什麽時候走?”

    陽光下,白少筠叼著煙,抬頭看著她,答道:“不知道,有條蛇爬進我車裏了,我不確定它還在不在。但一想到有條蛇臥在我身邊,我沒法靜下心開車。”

    肖珂轉身就走。

    白少筠快速起身,一把拽著她的手腕,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肖珂靜靜的看著他,說道:“你的到來已經讓全村興師動眾的操辦了一回,你知道嗎?村民們很窮的,你不適合呆著這兒,回去吧……”

    白少筠的煩躁寫在臉上,將嘴裏的半截煙扔在地上,盯著肖珂。

    很快,有熱情的村民經過,看著拉扯在一起的“兄妹”倆,笑著上前打了招呼。

    “大早上的你們兄妹二人幹什麽呢?”村民問道。

    白少筠耷拉的眼皮動了動,看了一眼來人後,才問道:“你們這山上的蛇有沒有毒?”

    村民顯然吃驚不小,點了點頭,問道:“你見到了?”

    白少筠煩躁的撓了撓頭發,說道:“鑽我引擎箱裏去了……”

    村民大驚:“這可不行,那東西見縫就鑽,你要是開車的時候不注意,它突然躥出來,還不給人嚇死?”

    白少筠和村民交涉的過程中,肖珂一直表現的很冷靜,目光放在白少筠的臉上。

    熱情的村民怕白少筠被蛇攻擊,不放心,對著他說道:“這樣吧,我找幾個人來,你把車廂打開,我們給你找一找,對付毒蛇,我們比你有經驗。”

    白少筠點頭說好,站在一旁的肖珂倒是也沒吭聲。

    ……

    一整個早上,

    四五個村民手裏拿著木棍,忙活的滿頭是汗,也沒見到那條蛇的蹤影。

    白少筠站在一旁,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始終沒說一句話。

    肖珂看的累了,回到院子幫著林江將飯做好。

    飯菜端上桌,白少筠正推門進來,

    林江熱情的招呼著他過來吃早飯。

    白少筠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對著肖珂問道:“有沒有水?我洗把臉。”

    肖珂帶著他朝裏屋去了,用自己的盆子將水打好後,放在他的眼前,轉身出去。

    白少筠洗完了臉,用肖珂的毛巾擦幹。

    左右環顧了一圈,發現並沒有新的牙刷可用。

    肖珂跟他擺了一早上的臉子,他索性也不自找麻煩了,拿起肖珂的牙刷,擠了點牙膏,含了口水,就刷上了。

    肖珂用過的,他不嫌棄……

    可他忘了問,肖珂嫌不嫌棄他!

    ……

    早飯是在院子裏吃的。

    全程肖珂都一言不發,連正眼都沒瞧過白少筠一眼。

    林江為了不讓氣氛太冷,故意找些自認為白少筠感興趣的話題說說。

    可哪知,白少筠的話也不多,除了悶頭吃飯,偶爾也隻是應答幾聲。

    沉悶的早飯吃過後,大嗓門羅天寶這才走進院子裏來,對著白少筠說道:“哥們,我們實在是找不到那條蛇了,前麵機箱裏的東西我們不敢亂動,怕弄壞了,可到處都有縫隙,我們也沒了法子。”

    白少筠點了點頭,肖珂則起身道了謝。

    羅天寶和肖珂寒暄了幾句後,帶著那四五個村民回家吃飯去了。

    黑色的路虎四敞八開的晾在那裏,無人再敢上前。

    肖珂心情複雜的看著這輛車,終於回過頭來,對著身後的白少筠說道:“這車暫時不能開,你就先留下來吧,如果不下雨,這裏每隔三天會有去縣城的大巴車,到時候我送你出去……”

    白少筠的嘴角在上揚,可還裝作很為難的說道:“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

    肖珂回到院子裏,白少筠走到車前關上了車門,笑的一臉燦爛。

    夏風清涼,他心裏舒爽的很。

    不禁腹誹:哪有什麽蛇出現,傻小珂還跟以前一樣好騙……

    ……

    白少筠如願的留在了羅宋村,可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先不要說他一天不換衣服會死的毛病,就說鄉下的廁所……

    隻去了一次,白少筠就差點把早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他簡直沒法忍受。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麵色無常的從裏麵走出來,隻是臉上的笑容勉強。

    肖珂怎會不懂,眼皮也不抬一下的對著他說道:“鄉下就是這樣,你忍兩天吧,兩天之後就有車出去了……”

    白少筠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故作鎮定的說道:“沒事……”

    “……”

    林江吃過早飯就出去了,村子裏的大事小事他都得到場。

    這個月份,山裏的雨水多,老舊的電線已經被嚴重腐蝕,導致有些村民家的電路會發生短路,出現停電的現象。

    村裏沒有電工,林江隻能買了書現學現用。

    他不光充當電工的角色,還要充當獸醫。

    用白少筠的話說,就是一免費打雜的。

    話是這麽說,可短短的半日裏,白少筠也見識到了村民們對肖珂以及林江的愛戴,有什麽好吃好喝的都硬著頭皮往這裏送,也不顧肖珂願不願意要。

    當然,今天來送東西的要比往日裏還要多。

    而且,還是清一色的是20出頭的大姑娘。

    剛送走一個,就接著下一個,跟選美似的,一個個都穿紅戴綠,精心打扮過。

    白少筠支起長腿,坐在院子裏的一麵土牆上,手裏拿著半根黃瓜,往嘴裏送,看著肖珂又送走了一個後,看著堆在眼前的蔬菜,才開口問道:“你能吃掉這麽多?”

    廢話一句,肖珂沒有理他,而是將蔬菜分成了兩份,準備給村西頭的孤寡老人送一些過去。

    這剛要出門,又一個女孩來了。

    女孩叫宋梅芳,長的標致,就是有些微胖,小腿粗的跟兩個棒槌似的。

    宋梅芳手裏提著半籃子的鴨蛋,走了進來,和肖珂走個對麵。

    宋梅芳看著肖珂笑了笑,小臉紅的和蘋果似的,朝著白少筠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這是我奶奶讓我給你們送過來的,說村裏沒什麽好東西,這些送給白大哥吃……”

    一句“白大哥”叫的白少筠差點一口黃瓜卡在了喉嚨裏,忍不住抬頭朝著宋梅芳看過來。

    與白少筠四目相對間,宋梅芳迅速的低下了頭,少女羞澀之態盡顯,放下手裏的籃子,轉頭就出了門。

    這樣的一幕,看的白少筠傻了眼。

    肖珂在心裏微微歎息,也難怪,哪有少女不懷春,白少筠還真是個禍害,走到哪裏都是害人精。

    本以為宋梅芳已經離開了,肖珂推開木門走出去時,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走遠。

    宋梅芳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她站在門口,顯然是在等肖珂出來。

    肖珂提著菜籃,站在她麵前,問道:“小芳,你怎麽站在門口,你沒走?”

    宋梅芳點了點頭,親昵的挽著肖珂的胳膊,說道:“我有事要問你,你不是要去村頭宋婆婆家嗎?我陪你去……”

    肖珂有些茫然,卻也點了點頭,跟宋梅芳一起朝著村子西頭走去。

    宋梅芳這一路上都是雀躍的,甜甜笑著看向肖珂。

    肖珂有些不自然,拘謹的問道:“小芳,你想問什麽?”

    宋梅芳笑的聲音清脆,停住腳步,看著肖珂說道:“我就是想問你表哥娶沒娶媳婦?”

    這樣的一問,讓肖珂愣住了,白少筠有沒有媳婦?

    看這樣,應該沒有吧。

    肖珂木訥的搖了搖頭。

    宋梅芳立刻一臉的興奮,拉起肖珂的手,再問道:“那有沒有女朋友?”

    肖珂搖了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她怎麽可能知道,三年未見。

    宋梅芳的臉快紅的滴出血來,緊緊的扣著肖珂的手腕,哀求道:“那你把你表哥介紹給我唄,讓我做他女朋友好不好?”

    啊?!

    肖珂傻了,把白少筠介紹給宋梅芳?

    白少筠要是知道會怎樣?她不敢想。

    “這個……”

    肖珂為難了,並不是她不願意,隻是這也太不靠譜了。

    宋梅芳還撒嬌的搖著她的手臂:“小珂姐,好不好嘛?如果以後我做了你的嫂子,一定會對你好的……”

    聽的肖珂汗都流下來了。

    ……

    肖珂從宋婆婆家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打開木門,白少筠不在院子裏。

    自己屋子裏的門開著,不用想,也知道他鑽了進去。

    的確,肖珂回到屋子裏的時候,白少筠正躺在她的小床上睡覺。

    原本一米多寬的小床,對於身材纖細的她來說還算寬鬆。

    可被白少筠這麽一睡,瞬變像是縮了水。

    白少筠的腳伸出床外,將自己的頭埋在肖珂的枕頭裏,身上蓋著的是肖珂的被子。

    此時,睡的正香。

    也難怪,昨晚一整夜都睡在車裏的他,又早早的被公雞吵醒,這會兒正缺覺呢。

    肖珂見狀,眉頭皺起,卻也沒叫醒他,而是轉身出去了。

    ……

    她聽說蛇是怕雄黃的,自己去了一趟從前的老村長家,要了一些雄黃粉回來,折成一個個小紙包,放在了白少筠的車內。

    希望裏麵的蛇聞到後會離開。

    做好了這一切,林江也回來了,站在肖珂身前,將她頭頂上粘住的樹葉,幫她拿了下來。

    肖珂乖巧的站在原地,看著從她頭上拿下的落葉,笑了笑。

    這樣的一幕,稍顯曖昧。

    肖珂看向林江的目光裏是感激,而林江看向肖珂是愛慕。

    可看在剛剛從院子裏走出的白少筠眼裏,就成了嫉妒。

    林江他憑什麽可以這樣接近肖珂?他算什麽東西?!

    白少筠靠在木門上,斜著眼睛看著兩人,終於被肖珂發現了他的存在。

    林江收回熱切的目光,回頭衝著白少筠笑了笑,對著他點了點頭。

    白少筠沒有半點要回應林江的意思,他眼裏隻有肖珂。

    肖珂從他眼中看到了不滿,自然也冷下臉。

    從他身邊經過時,涼涼的說了一句:“能不能把門口讓開?白少爺!”

    肖珂過去,白少筠回頭看著她。

    一旁的林江走上前,笑著對他說道:“白先生,如果你實在覺得無聊沒事做,可以和我去後山抓野兔,這鄉下沒什麽能消遣的,抓野兔也挺有意思的,晚上我們還可以烤來吃。”

    白少筠起初不願意去,可幾次被肖珂無視之後。

    他還是決定跟林江去……

    ……

    通往後山的山路上,白少筠和林江手裏都提了一根竹棍。

    敲敲打打的走了一路,白少筠一頭霧水。

    和林江站成一排,對著山坡下撒尿的空檔,白少筠問:“為什麽我們一路來,拿著竹棍都在敲?”

    林江利索的拉好褲子的拉鏈,撿起竹棍,朝著不遠處的山上望了一眼,說道:“前麵有片竹林子,經常有蛇出沒,這山裏的人都知道,蛇怕竹棍,你敲敲打打的走,蛇聽見聲響自然就避開了……”

    白少筠的臉色變了變,盯著林江,拉褲鏈的手頓了一下。

    林江笑笑,道:“沒事,我來這裏四年了,幾乎每天都上山,一共也就碰見了三四次,蛇見到我,比我見到它跑的都要快,沒你想的可怕……”

    白少筠的沒說什麽。

    抓野兔,遠沒有林江說的有趣。

    一輩子生活在城市裏,養尊處優的白少筠就連跑幾步也要喘上一會兒,更別說讓他伸手去抓那些髒念薇的兔子了。

    不遠處一條溪流從山間流淌下來。

    水清的能看得見底下任何一塊石頭的行狀,甚至有小雨悠閑的從眼前遊過。

    白少筠找了一塊相對平坦的大石頭,自己坐下,看著林江在叢林裏跟野兔較勁。

    收回目光,朝著四周忘了忘,藍天青山,偶爾蝴蝶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