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覺得自己活了30幾年,活成了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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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曾經明明對我說過,你是矛盾過的……”白少筠突然說道。

    肖珂直視著他,打斷道:“即使是那樣,那也是醉酒之後,把你當成了別人,我曾經那麽喜歡林泰,我分不清楚那晚到底是你還是他……”

    白少筠的心在一點點下沉。

    “分不清?”他突然諷刺道:“既然分不清,你還死死的抱著吧,一口一個白少筠……”

    肖珂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手指微微顫抖,麵上卻波瀾不驚。

    “我真的把你當成了林泰,叫你的名字出口,是因為當時我對你太恨,我愛的人,始終是林泰……”

    這一刻,白少筠的血都冷掉了,覺得自己活了30幾年,活成了一個玩笑。

    一個20幾歲的小姑娘,他突然怎麽也搞不定了。

    她竟然說是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林泰也好,或者是另外一個男人也罷,白少筠不想深究。

    他隻是不想再錯過。

    肖珂成了他命裏的劫,他渡不過去。

    “小珂,從前的事都過去了,我知道我自己究竟有多混蛋。可是,自從和你在一起以後,我發誓我白少筠再也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我滿心滿腦子裏都是你,想把你從我心窩子裏趕出去,都做不到。三年了,我沒法不執著,我已經不再年輕,小珂,就算你接受不了,但也別拒絕,成嗎?你好歹給我個讓我改過的機會……”

    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肖珂滿腦子都是電視裏,他和那個模特擁吻在一起的場景。

    顧凝從廚房裏走出來,站在白少筠的身旁,看著他,諷刺道:“呦,白少這是跑這裏來表衷心啊?不過,你好歹也給小珂點緩衝的時間吧,這丫頭還傷著呢……”

    這一句傷著,讓白少筠反應不過來,怔怔的盯著顧凝。

    顧凝沒多跟他廢話,拍著他的肩膀,道:白少,飯也吃飯了,我就不送你出門了,你說呢?”

    白少筠坐在沙發椅裏沒動,肖珂也沒再開口。

    片刻之後,白少筠才起身,對著顧凝說道:“明天我還來……”

    說完,也不顧一臉黑的顧凝,就大步離開。

    ……

    隻要地球還照常轉著,就不缺少人間悲劇。

    慕念薇把涼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從盥洗盆前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

    從什麽時候起,鏡子裏的女人開始變的陌生?

    陌生到自己都快認不出了。

    從包裏取出紙巾,將水擦了。

    拿出口紅,在鏡子前一遍遍描繪自己的紅唇。

    vip包房裏的人都還等著她呢,等著看她的笑話。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昂著頭,走出了洗手間,推開了包房的門。

    裏麵的幾個男人,正抬起手招呼著。

    其中的一個,開口叫著:“念薇,我們多少年沒見,來,坐我身邊……”

    慕念薇頓了頓,彎起紅唇,踩著高跟鞋過去了。

    男人笑著將她攬入懷中,微醺的臉上一抹輕佻之意盡顯,滿嘴酒氣的對著慕念薇說:“念薇,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唐沁屁顛屁顛的跟在你身後,模仿你的穿衣打扮,怎麽最近被她逆襲啦?”

    這話說的諷刺之意盡顯,奈何坐在身旁的這位曾是母親同僚的兒子江城,如今母親落獄,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江城能出來見她,本已經是意外。

    而且以江城父親的地位,隻要一句話,雖說將她母親從監獄裏弄出來是不可能了,但起碼刑期或許是可以減一些的。

    為了見到江城,慕念薇幾乎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的家當,以發小聚一聚的名義,請了這些人過來。

    當然,來的人顯然不多,一共也才5、6個,而且,幾乎都是男的。

    慕念薇齒冷,卻也笑的妖嬈。

    她怎能不懂?現在的唐沁就是當年的自己,如今她風生水起,她身邊忙著溜須拍馬的那些名媛們,怎麽可能會來。

    不過,5、6個也夠了,起碼江城來了。

    江城起初還是很客氣的,可當幾瓶洋酒下肚,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姿態也輕佻了。

    慕念薇叫了一些會所裏的“女孩”們進來,可江城依舊對著她上下其手。

    這個時候,除了忍,她沒別的法子。

    維持著臉麵上的笑,慕念薇說道:“唐沁若是在,聽你這麽說,會不高興的。”

    江城將酒杯放下,一臉不屑的說:“憑她也敢,當初她追我的時候,衣服脫光的站在我麵前,我都提不起興趣來,她身上那幾兩肉,我還不清楚?!”

    慕念薇嘴角微揚,一旁的男人們卻開始起哄了起來。

    其中一個胖一點的湊過來,對著江城道:“城子,你也說一說,唐沁身上有幾兩肉?你見過,我們還沒見過呢?”

    周圍又是一頓哄笑,慕念薇從心底裏反感。

    可男人多半就是這樣,他們喜歡把自己有過多少個女人拿來互相吹噓。

    慕念薇保持沉默,不願多說。

    話題竟然一變,帶有色.情氛圍的玩笑滿天飛。

    他們根本不忌憚身邊還有慕念薇在。

    江城也不例外。

    直到這些男人的笑話講完了,才有人帶著自己身邊的妞,說要出去透透氣。

    透什麽氣?大家心裏都懂。

    許是黃段子說的多了,在座的大多數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紛紛帶著自己身邊的女人離開。

    包房裏逐漸安靜下來。

    除了一個男人站起來打開門走出去接電話外,包房裏隻剩江城和慕念薇了。

    江城慵懶的從沙發裏起身,看了一眼慕念薇。

    慕念薇明白,抓起自己的手包,跟著他出了門。

    上了江城的黑色奔馳後,慕念薇開始尋找包裏的煙。

    不知道什麽時候,包裏的煙盒被擠扁。

    裏麵的煙也都扭扭曲曲。

    抽了一根出來,慕念薇幾次打著點火機,煙也沒能如願點起。

    煙是皺巴的,手也在抖。

    她沒法冷靜,後悔剛剛不如把自己灌醉。

    也許醉了就不至於這麽尷尬,被江城拖去酒店後,稀裏糊塗的過一夜,也許自己母親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她偏偏這樣清醒,清醒到無論喝多少,都沒法將自己灌醉。

    一根煙抽了一半,江城落下了車窗,不時的回過頭來看著她。

    江城的笑是諷刺的,盯著她姣好的麵容,說道:“慕念薇,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呢?從小打我懂男女之事那天起,我就追你,追了多少個年頭,你還記得不?”

    慕念薇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進去,再吐出來,煙霧繚繞裏,她眯起了眼。

    江城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高傲的像個女神,我初中夢遺的時候和你做,醒來都忍不住抽自己嘴巴,怎麽就能褻瀆了你呢?”

    慕念薇的手依舊都的厲害,隻顧著吸煙,根本不看江城那雙帶有欲望的眼睛。

    江城自嘲一笑後,手指輕巧方向盤,說道:“可當我後來知道你在法國,窮追猛打的追求一個叫蘇湛的男人以後,我就看輕你了……當時我就在想,我心目中的女神也不過如此麽,如此放低姿態的去討好一個男人,你和那些庸脂俗粉還有什麽不同。”

    慕念薇回過頭來,看著江城:“既然這樣,你還帶我出來?”

    江城笑的很鄙夷,打量著慕念薇短裙下的美腿,說道:“你畢竟是我年少時候的一個夢,有些夢總要圓了,人生才沒有遺憾。就好比現在,你自賤到主動想和我上床,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這一刻,慕念薇隻想將手裏的煙頭燙在他那張賤嘴上。

    慕念薇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勸著自己:江城他一定是喝太多了,所以才胡言亂語,一定是的。

    可江城似乎還嫌說的不滿意,繼續說道:“我之前倒是很關注蘇湛這麽個人,據我所知,他幾年前已經死了,對嗎?”

    “……”慕念薇不語。

    “死於骨癌?”江城問。

    “胃癌……”慕念薇的聲音已經失了音,煙熏之下,多了幾分黯啞。

    江城聞言,笑了起來:“哦對,是胃癌,其實這也不算奇怪,像他那樣出身的人,好容易從雞窩裏熬成了鳳凰,不在國外熬出點臉麵,怎麽回頭見自己的父母?”

    慕念薇摳著自己的掌心,痛處傳來,指甲哢噠一聲斷裂。

    江城眼神中帶著對蘇湛的蔑視,繼續說道:“得胃癌的人多數是不太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可想而知,他在國外那幾年的辛苦……”

    “我有些不舒服。”慕念薇開口說道。

    江城很訝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取笑道:“怎麽不舒服了呢?我一提到蘇湛,你就不舒服了?”

    慕念薇不說話,眼睛死死的盯著江城。

    江城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酒店,說道:“忍一忍吧,我一會兒就叫你舒服的想哭……”

    一個巴掌落在了江城的臉上,江城愣住了。

    反應過來以後,一腳踩下刹車,怒向慕念薇道:“婊子!”

    慕念薇將手包砸在她的頭上,怒道:“就算是婊子,我也可以選擇找個什麽樣的男人來做!江城,從前你配不上我,如今,也還是一樣!”

    說完,不顧江城臉色難看,慕念薇就一把推開了車門。

    ……

    夜風中,慕念薇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遠處的情侶抱在一起,呢喃輕語。

    近處的老夫妻從她身邊快速走過,嘴裏念叨個沒完,相互指責,對對方的不滿。

    慕念薇多想停下來歇一歇。

    高跟鞋已經將腳磨出了水泡,疼的痛徹心扉。

    可她依舊昂著頭,走的如履平地。

    一輛黑色的奧迪q7從她眼前快速駛過。

    她認得那輛車,是屬於左北嚴的。

    包裏的手機一直在響,慕念薇低頭看了一眼,按下靜音後,將手機重新丟了進去。

    前麵的小巷子裏有一家冷麵店,不大,很便宜。

    拐進去後,慕念薇點了一份魷魚炒飯。

    景城如此繁華,這種價格便宜的小店,她從前是不知道的。

    她在炒飯裏吃出了一根頭發,不是來自於自己,而是一根黑直的短發。

    強忍著自己不作嘔,慕念薇卻看著剩下的半盤炒飯,食欲全無。

    吃完了飯,付給了店家8塊錢,老板娘用剛剛摳過牙的手,接過她手裏的10塊錢,從腰包裏掏出兩枚硬幣,遞給她。

    慕念薇看著老板娘手裏的兩枚硬幣,終於開口道:“算了,我不要了……”

    老板娘原本還客氣著,卻也瞬間變了臉。

    不等慕念薇轉身出去,就開始嘟囔道:“在我麵前裝什麽格調?嫌我髒?我還嫌棄你呢!我賣勞動,你賣肉,誰更惡心?”

    慕念薇的腳步頓在了小店的門口,回頭看向老板娘。

    “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

    老板娘一聲嗤笑,從收款台裏站了出來,肥胖的身材,至少比慕念薇矮了半頭。

    老板娘的怒火似乎也被激發了出來,看著慕念薇說道:“我說你是賣肉的,怎麽了?你不想承認啊?誰不知道你們這種人,男人想玩你們的時候,你們一身的名牌,男人甩你們的時候,你們連盒飯都吃不起。你也不看看自己這身裝扮,高姿態給誰看?穿著名牌下路邊的餐館子,怎麽?讓男人玩膩了?”

    慕念薇一句話也沒說,從身邊拎起一個凳子,就朝著老板娘的頭頂上扔去。

    血順著老板娘的額頭流淌下來。

    老板娘的一聲尖叫過後,就是嚎啕大哭。

    她男人從後廚裏跑出來,穿著一身已經發黑的白色廚師服,跑到女人麵前,問道:“怎,怎麽了?這是……”

    接下來的時間裏,慕念薇忘記了是怎麽過去的。

    一個人坐在警局裏,看著牆上的時鍾在一分一秒的走著,她伸出手去摸包裏的煙盒。

    煙盒被她拿出來,卻是空的。

    她抬頭,看向警察,問道:“能不能給我一根煙?”

    警察沒理她,片刻後,將一杯水遞到她麵前來,問道:“你有沒有家人或者朋友,讓他們過來一趟。”

    慕念薇接過水杯,沒有喝,搖頭道:“沒有。”

    警察沒說什麽,看了她一眼後,說道:“被你砸傷的女人,一共縫了七針,破相了,你做好他們往死了要你錢的準備吧。”

    慕念薇表情麻木。

    包裏的手機又開始一遍遍響起。

    警察朝著她的包看去,說道:“接吧,這事你躲不過去,家人遲早得知道……”

    慕念薇遲鈍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手機已經安靜下來,上麵27個未接,顯示的都是一個人。

    左叔叔……

    是了,從前左北嚴就玩笑過:“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你叫我一聲叔叔不過分……”

    可現在呢?

    慕念薇按下了回撥,將手機貼在了耳邊。

    很快,那頭就被人接起。

    “念薇,你在哪裏?怎麽不接我電話?”

    左北嚴帶有質問語氣的聲音傳遞過來。慕念薇心裏所有的城牆瞬間坍塌。

    她哭了,哭的異常委屈……

    半個小時後,警察局裏多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是左北嚴。

    左家在景城的勢力,不用多說,但凡是個人,也都了解一二。

    左北嚴正站在一旁,和警局的人交涉。

    交涉了很久,直到左北嚴的一通電話打給了傷者,這事才算真正的解決了。

    慕念薇不知道左北嚴給了那女人多少錢,總之,警察是畢恭畢敬的將他們送出了警局。

    左北嚴的車上,慕念薇一直不開口說話。

    手臂上與女人撕扯時,留下了幾道血痕,猙獰的散發著紫紅色。

    左北嚴目光不看她,專注於手中的方向盤,看著前麵的路。

    許久以後,他才開口問道:“你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

    慕念薇沙啞著嗓音,報了自己的住址後,問道:“可以給我一根煙嗎?”

    左北嚴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回過頭來,還是將一根煙遞了過去。

    慕念薇抽煙的動作看上去很風塵,左北嚴不喜。

    “等過段日子,你調整好心態後,把煙戒了吧。”左北嚴說。

    慕念薇彎起紅唇笑了笑,自嘲道:“戒不掉了,戒掉了還拿什麽麻痹我的神經?”

    “……”

    左北嚴的臉色鐵青。

    ……

    一個老舊的小區前,左北嚴將車停了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隻有6層樓高的建築,左北嚴的眉頭蹙起。

    “你就住這兒?”

    慕念薇將自己的名牌手包隨意的拎起,一邊往漆黑的樓棟裏走,一邊說道:“這裏房租便宜……”

    左北嚴跟著她進入樓道。

    慕念薇在漆黑的樓梯上崴了腳,左北嚴在她身後扶了一把。

    她的腰很細,被左北嚴抱著手臂裏,微微僵硬。

    從他懷子起身,慕念薇歎了口氣,道:“聲控燈又換了,注意你腳下第4個台階,是缺了一塊的。”

    左北嚴剛抬起腳,聽聞慕念薇這麽說,直接長腿一伸,跨過了第四階。

    頂樓的燈是亮著的,左北嚴抬起頭看到掏鑰匙的慕念薇的臉上有著種不正常的紅。

    “你喝了多少酒?”左北嚴看著她在抖的手問道。

    慕念薇沉重氣,努力的不讓自己抖的更厲害,終於找到了鑰匙的插孔。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幫我把骨灰葬在蘇湛的墓碑旁,好嗎?如果沒有了位置,遠一點也可以,總要讓我能看到他……”慕念薇突然說道。

    左北嚴的目光深邃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她將門打開,蹲在門口處換鞋。

    換好了拖鞋,慕念薇回過頭來,對著他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安全到家……”

    左北嚴沒動,慕念薇倒也沒急著關門。

    左北嚴站在樓道裏,和這裏灰撲撲的氣氛有些不符。

    慕念薇笑著看向他,問道:“進來坐坐?”

    左北嚴沒有拒絕,直接跨一步上前,走到了門口。

    “別換鞋了,我家裏沒有男士的拖鞋,你穿著鞋子進來就好了,回頭我再打掃……”

    慕念薇一邊說,一邊朝著裏麵走,將手包扔在了客廳的小沙發裏。

    左北嚴還是脫了鞋子,地板很幹淨。

    慕念薇從小在富貴圈子裏呆慣了,一身的潔癖,縱使屋子太小,她也依舊容忍不了灰塵。

    她也曾笑話自己,自己都可以墮落,壞境不能跟著肮髒。

    慕念薇請左北嚴坐在了沙發裏,走去冰箱前,取了兩瓶礦泉水,自己擰開一瓶後,將另一瓶遞給了他。、

    “將就著喝吧,冰箱裏除了這個,什麽也沒有。”慕念薇喝了一口水說道。

    左北嚴將涼的冰手的礦泉水放在一邊,皺起眉頭,道:“你就打算這麽一直下去?”

    慕念薇喝水的動作停頓下來,看著他:“否則我該怎麽活?我找不到工作,圈子裏的那些人對我避之不及,唯恐和我沾上一點關係,你覺得誰能幫我?”

    “為什麽不來找我?”左北嚴說。

    慕念薇笑了,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湊近左北嚴的臉,說道:“找你?你是我什麽人?為什麽要幫我?”

    左北嚴語塞了,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側過臉去,不與她對視。

    片刻之後,慕念薇開始一顆顆當著他的麵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對著他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麽,隻是不知道夠不夠還,你替我付給那個女人的那筆錢……”

    “……”

    看著這樣的慕念薇,左北嚴是憤怒的。

    40萬對於他來說不多,替她賠給那個女人不值得一提。

    可她憑什麽可以作踐自己到這種地步?

    如果今天替她賠錢的是另外一個男人,是不是她一樣可以對著那男人寬衣解帶?

    慕念薇不明白左北嚴眸子中的情緒。

    下一刻,左北嚴已經將她壓在沙發上,臉色陰沉道:“慕念薇,你是在激我?以為我不敢嗎?!”

    “……”

    慕念薇笑了,看著左北嚴的目光有種說不出的嫵媚,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我說的沒錯吧?”

    左北嚴的一隻手按住了她解扣子的手。

    起身,鬆開,背對著她。

    慕念薇從沙發上坐起,將胸前的扣子係上兩三個,遮住她裏麵黑色的文.胸。

    “不敢承認?”慕念薇在他身後問著。

    左北嚴情緒煩躁,起身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冷冷說道:“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慕念薇沒有挽留他,挽留做什麽?

    看著左北嚴狼狽的背影,慕念薇嗤嗤的笑,自己又躺回到沙發裏,看著天棚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路要怎樣走。

    左北嚴幫了她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母親已經50歲了,20年的刑期啊,監獄裏艱苦生活的摧殘下,她還能走出來嗎?

    慕念薇的眼淚順著耳鬢流進她濃密的頭發裏,頭皮上涼涼的。

    起身,去摸包裏的煙盒,摸了個空。

    她這才想起,煙早就已經沒有了。

    給自己換了一身家居服,從鞋櫃裏掏出一雙平底的運動鞋,慕念薇就這麽不修篇幅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