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點了點頭，讓他奇怪的是，徐茂山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第一眼見到的徐茂山竟然會用這種眼神，來看他。

    那眼神，楚瀟也有些拿捏不準裏麵的含義。但是憑借楚瀟這麽多年的處事經驗，總結得大體沒錯，就是看故人的眼神。

    “對，晚輩楚瀟拜見徐懂事長。”

    楚瀟對著徐茂山恭敬地回答道，不管徐茂山的身份是徐晴晴的爺爺，或者是天一集團的懂事長也好，徐茂山也是楚瀟的前輩，值得楚瀟尊重。

    徐茂山點了點頭，“我聽說了。”

    徐茂山對著楚瀟細打量了一番，時不時點頭，隻是徐茂山的審視，楚瀟有些發怵。

    “徐董事長？”

    楚瀟忍不住想向徐茂山詢問一番，自己以前是不是和他有過一麵之緣，不然為什麽徐茂山要這麽看自己。

    但是楚瀟還沒問出口，徐茂山自己倒是自言自語，做了回答。

    徐茂山鬢角微白，沉思模樣，品了一口香茗，發出了嘖嘖聲，“像，真是像，太像了。”

    楚瀟不明白徐茂山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像？像誰？難不成，徐茂山以前還見過和楚瀟相像之人。

    “你和你養父秦浮白，年輕時候，長得就是一個樣。一樣的英俊啊。”

    徐茂山的聲音不大，就像是慈祥的鄰家老爺親切的叮囑，讓人心平氣和。

    但是，徐茂山的話就像是重磅炸彈一般，一下子在楚瀟耳邊爆炸開來。楚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和徐茂山認識，雖說那個怪老頭平日裏沒少折騰楚瀟，但是楚瀟知道，自己一身本領，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自己，在楚瀟的內心，他雖是自己的養父，但與親生父親無異。

    怪不得是看故人的眼神。

    “徐懂事長您認識家父？”楚瀟脫口而出，這個消息簡直讓楚瀟很是詫異。

    徐茂山上了年紀，想事情喜歡閉上眼睛，拿手扶住額頭，陷入了沉思。

    “多久了，多少年了？”徐茂山也沒回答楚瀟的話，隻顧著自己在自己的回憶裏麵深陷。

    “徐懂事長？”楚瀟在一旁等待的有些急切，就連語氣都不太尊重了些。

    “這一天終於來了。”徐茂山長歎一口氣，隨即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幾分一般，但也從回憶的漩渦裏麵走了出來。“認識？當然認識。”

    徐茂山給了楚瀟肯定的回答。

    “終於來了？”

    楚瀟聽著徐茂山的話一頭霧水，“不知道徐懂事長說的什麽這一天來了？”

    徐茂山聽見楚瀟的話，就像是從回憶中驚醒了一般，眼神中有著一絲楚瀟根本看不透的目光流轉而過。

    “這你還不需要知道。”徐茂山打量了楚瀟一番，似乎對楚瀟也是頗為滿意。

    “能從傭兵軍團出來，現在又屬於潛龍大隊，在你這個年紀，確實也算有幾分本事了。”

    徐茂山的話似乎沒有什麽分量，簡簡單單，就好像是一個長輩在對晚輩說一些客套話，但是這要是在東陵市傳出去，絕對了不得，按照徐茂山的輩分，哪裏還需要說客套話。

    就連徐茂山身邊親密的人，想要聽到他的誇獎的，都是極少的。除非是徐茂山心情極其愉悅的情況下，又做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謝徐懂事長的謬讚。”

    楚瀟並不驚奇他知道自己這麽多，能認識自己父親，自然對自己也很是了解了。

    “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來到東陵就和常勇他們杠上了，也不早點來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子。”

    徐茂山開懷大笑，遇見故人的孩子，顯然讓他心情非常不錯，甚至還開起了楚瀟的玩笑。

    “以後，你就叫我怪山老頭好了。”

    徐茂山的眼睛中，對著楚瀟滿是寵溺，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子孫一般寵溺，足以說明，徐茂山和楚瀟養父秦浮白的關係。

    “前輩，晚輩怎麽敢鬥膽這麽稱呼，實在是大不敬。”

    楚瀟坐著聽到徐茂山的話隨即站了起來，握手抱拳，鞠躬。

    “不需要這麽拘束。”徐茂山笑著點了點頭，“以前你父親叫我怪山先生，你叫我老頭，論輩分沒錯。”

    楚瀟也不是拘泥於禮節的人，雖然還是感到有些變扭，但是覺得，既然自己父親和徐茂山的關係如此不一般，他也沒有拘謹。

    “怪山老先生。”楚瀟總不能叫徐茂山怪山老頭，還是加先生合理。

    “倔樣。”楚瀟怪異的叫法讓徐茂山仰天大笑，“真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果然是父子倆。”

    徐茂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麽開心了，就像是個開心的小老頭，笑得合不攏嘴。

    “就叫老頭。”

    楚瀟也覺得怪山老先生叫起來極其變扭，徐茂山的堅持，讓他有些吞吞吐吐，“怪山老頭。”

    “好！好！好！”

    要是讓天一集團的其它人看見徐茂山現在的樣子，恐怕是下巴都得掉下來。這哪裏還有一方霸主的模樣，就是個被自家孩子逗樂的老人。

    徐茂山連喊三聲好。

    “先生。”楚瀟沒再還意思喊怪山老頭，“不知道和我父親是什麽關係，又怎麽認識的。”

    楚瀟問得非常急切，他也是很好奇這位怪老頭和自家哪位怪老頭有什麽瓜葛，兩位怪老頭又是怎麽個認識的。

    徐茂山聽見楚瀟的話，眼睛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是隨即又消失不見了。

    “我和他呀，就是在東陵認識的，說起來，那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奇才了，挑戰江湖。後來來打了東陵，就找到了我，和我打了三天三夜，結果還是沒分勝負。算起來，我們還是不打不相識呢。”

    徐茂山緩緩道來，語氣極其的輕鬆，倒是像在說著一件普通的陳年往事。

    “而他一生追求武功巔峰，終身未娶，後來他給我傳信，說收養了你，並告訴了我你的消息。說你會來東陵完成任務，我這才安排了你去學校的這些事情。”

    徐茂山不緊不慢的說道。

    “原來如此。”

    楚瀟認真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