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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見她喋喋不休，便將她遞過來的蘋果塞到她的嘴裏，自己則是拿了那個還有些發青的蘋果吃了起來：“行了，吃你的蘋果吧！”

    老奶奶雖然歲數大，但是身體還是非常硬朗的，牙口也非常好。她拿著蘋果吃了一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幾分。老爺子看著她，也隻是笑。他側頭看了看屋子牆上掛著的表，而後幾步坐到沙發上，把電視打開了。

    他一過去，老奶奶自然也快步跟了過去。她剛在沙發上坐下，電視上正好出現了幾個唱唱跳跳的小孩。她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幾分：“這個節目開始了，我差點就錯過了。上次那個六歲的小孩唱得可好了，但是居然是另外一個小女孩的了冠軍，還有啊……”

    老爺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鏡，側頭看看她。見老奶奶興奮地念叨了起來，也不由笑得有些無奈。

    牆的這邊正是溫馨，而另外一邊卻是另一個場景了。

    “熙熙，你去哪了。”突然一聲門響，一個帶著眼鏡的高瘦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膚色偏白，看上去文文氣氣的，似乎有些書生的味道。他環顧四周，眉頭微微皺起，動動嘴唇扔出來一句話。

    他的語氣明明是平靜，卻讓角落裏的人身體抖了抖。瘦弱的女子也不敢不應答，她忍住渾身的顫抖站起來，聲音壓得很低：“在……在這裏……”

    看見女子答話，男子的視線掃了過去，在注意到她紮起了頭發，眉毛一豎，快步走了過來：“你今天出去了？！出去做什麽了！和誰一起？還有，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喜歡你披著頭發嗎！誰讓你紮起來的！”

    女子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在身體本能想要後撤的時候，她卻生生忍住了。因為她記得，如果對方看到自己想要逃，隻會被打得更狠。

    但是盡管如此，她的動作還是被男子捕捉到了。男子一把薅住她的頭發，聲音一下子冷了下去：“你還想要跑？！我對你不好嗎？你居然想要離開我！”

    “好……好好……”女子感受到頭皮的一陣劇痛，但是她卻不敢分神，顫抖著聲音回答道。隻說了這麽幾個字，眼淚就已經要本能地落下來。

    “那你還想要離開我！”男子瞪大了眼睛，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女子的被扇倒到沙發上，腰磕在扶手上，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她的不應答有引來了男子更加殘暴的對待，男子的笑容有些猙獰，他不知道從哪裏抽過來一個雞毛撣子，將其我在手裏拚命地抽著已經縮成一團的人。

    “我對你這麽好，你居然還想要跑！我看你就是賤人！對付賤人就要用對方賤人的方式！”男子一麵說著，一麵卯足了渾身力氣去抽打那個可憐的女子。

    “對不……錯……了……我錯……”女子的最終隻剩下幾個支離破碎的字，甚至連不起完整的句子。她雙手抱著頭，在地上的一角縮成一團，眼淚不停地往下落，但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不是悲傷，而是接近絕望的。

    男子似乎是抽打了累了，才把雞毛撣子扔到了一邊。自己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生了一個懶腰長出了一口氣。他從自己的外套裏摸出一個煙，翹著二郎腿把煙點上。

    他斜眼看著一邊還在不停顫抖的女子，扯著嘴露出一個笑，頗有些囂張地開口道：“現在知道錯了吧。我看你啊，就是犯賤！果然賤人就應該用特殊的方法來處理。”

    男子拿兩根手指夾著煙，仰麵躺在沙發上，似乎十分放鬆。他說了幾句，沒有聽到對方的回應，便伸腳踹了幾下。女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她掙紮坐起來，忍住身上的劇痛，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大聲點！”她壓得很低的聲音再次引起男子的不滿，男子坐直了身子，眉毛一豎，語氣明顯嚴厲起來。

    女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身體又不住地顫抖起來，她立即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回答道：“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說話之間，已經隱隱有了哭腔。

    男子重新靠回沙發上，帶著幾分得意開口道：“果然，你隻有被這樣對待才會學乖。就像父親說的，女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整天出去像什麽樣子，而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本職。”

    聽著他的話，女子諾諾地應是。許是因為心中的殘暴情緒得到了抒發，男子在抽過一支煙後，麵部的表情明顯舒緩了下來。

    他抄手把女人從地上拽起來，拉到自己懷裏，從旁邊的茶幾上拿了一張紙給女人擦起眼淚來：“熙熙，我真的是很愛你的。所以你隻要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就好。隻要你不惹我生氣，我又怎麽願意打你那……”

    男子勾著唇扔出來一堆甜言蜜語，大概就是說著我這麽做都是因為愛你啊。如果不是因為害怕你離開，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作為女人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聽我的話，這樣你才能幸福啊。

    隻不過聽著這樣溫柔的話，女子身體的顫抖卻似乎更加厲害了，她害怕得僵直了身子，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男子也不在意，他環抱著女子，聲音愈發溫柔起來。

    那些動情的話語，都幾乎要把他自己感動了。然而女子的眼中除了害怕，也就剩下一片空洞。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從結婚以後，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無數次。她一開始還會躲避，但是後來卻發現躲避是沒有用的。她也想過離婚的，但是偏偏在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被診斷有了孩子。

    自己就是單親家庭成長起來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受這樣的苦。更何況，母親也一直勸著她，要為孩子著想，凡事要多忍讓。畢竟過日子總是有摩擦的，牙齒還咬舌頭那，更何況是兩個人。

    母親還總是說，那人除了有的時候脾氣差點，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好人。周圍的人提起他，誰不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