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水大學畢業後，回到了京東鎮，當年參加了市裏的公務員kǎo shì，筆試勉強過關，麵試的時候，恰巧患了重感冒，青鼻涕止不住的流，鼻子都捏紅了使勁兒擰，嗓子啞了，回答考官的提問時，如機器人在說，令主考官不悅，一擺手，把劉水水逼到了自己創業謀生的路途之上了。

    水水在大學是個藝術生，在校期間，磨練了自力更生的習慣，經常給人做家教，四年裏以這種方式掙錢求學，早已養成了不依靠父母，獨立生存的能力……

    創業的想法緣於那次在羅小嗲家中的聚會，小嗲是個精靈的女人，四十歲了，看上去卻隻有三十的模樣，已在商海單打獨鬥十幾年，先是炒房，趕上了零五年起步的那一波行情，盛了滿滿的一瓢。緊接著殺入股市，於零八年股災來臨之前逃逸，此後休整下來。

    小嗲其實隻是她的綽號，因講起話來嗲聲嗲氣的，被水水稱著小嗲，後，此稱呼不徑而走，沿用至今。

    水水來家裏作客，小嗲就圍了圍裙下廚，少許弄得幾碟小菜，用開紅酒的起子轉動起來，二人對飲。

    小嗲問水水：“你學藝術的？”

    水水說：“恩！”

    小嗲又問：“那些課目？”

    水水說：“唱、跳、畫、架子鼓……什麽都有。”

    小嗲還問：“這方麵人的資源有沒有呀？”

    水水說：“有，杜小紅、劉長腿、燕子都行，還有教街舞的帥哥呢！再說我自己就經常在人家的學校教舞蹈課。”

    小嗲不再問，自說自話：“小娃子、女人的錢好賺！就拿小娃子下手！”

    二人起身出門，坐上了劉水水的二手日產車，向京東鎮方向駛去。

    劉水水為起步的資金發起了愁，畢竟不能與富婆小嗲相比，自己一個窮酸學生，兩手空空，家裏是指望不上了，老爹的建築生意陷入了泥潭，有了項目自己墊資，耗盡了所有資金，外麵全是欠帳，老爹出去要帳，找到了七個欠錢的，其中六個不理不睬，大爺似的，反而要債的成了孫子，拜年的話說了一大筐。隻有一個因私交不錯，協商了將一輛日產二手車抵債，也就是水水耍的這輛車了。

    水水搔破了頭皮想法子。

    羅小嗲鬼主意多，與水水說了，水水大罵：“尼瑪！你咋不去？”小嗲咯咯地笑個不停：“嗲媽老亦！”

    玩笑過後，當冷靜思考幾遍，也就不再當作玩笑，小嗲的方法成本低，見效快，像小嗲說的，英雄不問出處，成功才是真理！

    幾個少女創業者一拍即合，由小嗲前麵引薦，進軍一個陌生的領域。

    當暮色來臨，燈火點綴夜色的時候，座落在市區繁華喧囂的一個叫“人間天堂”的娛樂場地，開始了一天的黃金營業時間。一進大廳，見巨大的頂燈吊掛著，射出五顏六色的繽紛色彩來，兩邊的彎彎樓梯上，各站一長排穿著裸露的年輕女人，猛地會齊聲高喊：“人間天堂歡迎您！”，震得來客耳鳴。叫喊者中，水水、小紅、燕子……的聲音摻雜其中。

    在夜場上班，也要看當天的火氣如何。有時候火候正，列隊出來，自報姓名後，就有客點；若火候背，亮相好幾次都無人光顧，又丟人又沒有錢賺，隻好回到休息室中，與長的災的、歪瓜劣棗們一起閑聊。

    這裏邊是有些學問的。

    首先是自己名字，絕對報假的。水水叫小水；小紅叫紅紅；燕子自然叫小燕……其次是要和領班媽咪處好關係，便於她主動介紹給客人。三是小水、紅紅、小燕定了條鐵律，互相監督，絕不出台。掙得是陪唱陪跳陪酒的錢……當然免不了要吃一些虧的，如，胸、腰、翹臀難免會被酒醉的裝醉的以至於沒有醉的偷襲一把，甚至是最敏感的部位。於或明或喑的燈光及撕裂的嚎叫聲中，被舞伴緊緊摟住，喘不過氣，還要佯裝享受的樣子……

    如此，無論火好火背，平均下來，每月也有六千左右收入。

    隨著時間推移，人也成油子了，不再惶恐，隨波逐流，家常便飯了。隻是苦了身體，瞌睡是最寶貴的東西，一般夜場工作的人，都會蒙頭睡到下午兩點。水水、小紅、燕子卻隻能睡到早上七、八點，就要開始奔波籌備辦校的繁瑣事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