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褲姑在省城裏呆了已有半月了，就住在京京茶館。

    那天請大老板、二勇去唱歌，大老板是去了，但是，也就坐了一會兒，大老板唱了一首香港老歌星呂方唱的歌“朋友別哭”，就說想回去鍛煉，要走一走，每天走習慣了，於是就不讓二勇送，讓二勇接著唱，自己先告退了。

    大老板走後，二勇就像變了個人，主動跟毛拉子、京京、秋褲姑碰杯喝紅酒，一口一杯，放聲高歌，唱什麽“愛不愛我”、“我是一隻小小鳥”……聲音顫抖，感情豐富……

    秋褲姑主動請二勇跳舞，二勇也是醉了，用力摟住，全然不顧還有毛拉子、京京在。

    秋褲姑心裏一直仰慕二勇、自從第一次見麵後，夜裏時常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好想靠一靠這個體格健壯的省城公安男人的肩膀上。這時候終於如願了，靠上去，借著酒勁兒，借著跳舞，借著昏暗的燈光，借著音樂的節奏，秋褲姑實實在在的靠在了二勇的肩上扭動著。跳著跳著，秋褲姑用手不經意的，自然地用手在二勇的敏感部位褲襠處滑動幾下，二勇的魂魄早已要飛出殼了。

    秋褲姑的小臉仰望著二勇兩隻醉朦朧的大眼睛，習慣的伸出小舌頭轉了轉，扭身上洗手間去了，走時深情地望了一眼二勇。二勇鬼使神差的跟著走，竟然也進入了洗手間。

    秋褲姑敏捷地將門反鎖，猛烈地抱住二勇，臉就遞上去，嘴巴就對上了，小舌頭不再空轉，而是在二勇的嘴巴裏攪動……

    二勇再也把持不住，猛衝猛打……

    秋褲姑多少天後還在回顧那一刻，多少年了，這一回決不會輕易放手。

    男人們都有心軟的時候，特別是在紅顏知己的糾纏初期，謹小慎微的原則也丟失了，口不關風，一些秘密也不小心露出馬腳了……

    一次二勇在與秋褲姑的狂風暴雨之後，二勇也是酒用多了，談了一些關於大老板的情況：

    “大老板這樣的人，其實不會把小小茶館這種業務當回事，說白了，我二勇跟大老板近，是我想搞些事情，大老板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大老板與朋友合作在xx地區x縣開礦……省城的幾家大歌舞廳都有大老板的股份……”

    秋褲姑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心想，原來我們這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業務了。但是秋褲姑心中老是有個疑惑，問二勇：

    “既然大老板與那個大仙的是好友，為何還讓大仙跟憨水包打麻將，讓憨水包當“肥羊”宰。二勇說，其實大仙隻是“陪練”，是協助憨水包“宰”肥羊的……這都是我安排的……行了，不要問了。

    秋褲姑暗自吃驚，倒吸了口涼氣，心想，連我這茶館老板都蒙在鼓裏，可見憨水包也不知曉，還以為“宰”了幾隻肥羊呢，秋褲姑越想越怕，過去“牽”了那麽多隻，還不知哪隻是真，哪隻是假……太可怕了。

    這就更加讓秋褲姑堅定了不再開茶館，立即轉型的決心。

    出路隻有一個，放棄二勇，跟大老板走，投資大的項目，能打入先了解一下也行呀！

    於是，秋褲姑決定暫不回去，也不住京京茶館了，自己住在了一個離大老板家很近的賓館裏。

    手段之一是，用微信聊，竟然用手機拍自己的裸睡shì pín給大老板發去……

    天底下真就沒有不偷腥的貓，大老板也是人，大老板終於敲響了秋褲姑的房門。

    秋褲姑在省城夜夜當新娘，不曾想，家裏傳來了驚天的壞消息來。

    憨水包那日存了小朱油的通訊diàn huà，憨水包是有自己的打算。憨水包想，自打他娘的本初、本明那次鬧騰後，自己在秋褲姑茶館出老千的機會算是沒有了，因為不管外麵如何傳，人們對憨水包都感到忌諱。害得憨水包在翻本的道路上嘎然而止。為此，憨水包在內心裏無數次罵本初、本明兄弟倆。那次老褲衩子出麵請黃總、李總、本初、本明、老朱油吃飯，憨水包就缺席了。

    遇到了到處借錢的小朱油，再加上小朱油又是秋褲的侄子，也算自家人，這樣的話，如果做好了小朱油的工作，秋褲也不會強烈反對。秋褲也需要錢。

    憨水包終於說服了小朱油，又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說通了秋褲。秋褲苦著臉，說：

    “我姑走時讓我切記！切記！我怎麽能違背呢！”

    “以我的經驗，隻要小朱油按我說的操作，不要貪心，自己贏幾把，也故意放“肥羊”贏一下，搞自然些……”

    小朱油在一旁猛吸煙，小朱油才是最需要錢的。

    小朱油在憨水包的包裝下，閃亮登場了，油頭，梳得亮閃閃，西裝革履，黑皮鞋哢嚓哢嚓的，抽1916牌香煙。手提包用手一按，打開了見全是整遝的毛爺爺……

    兩隻“肥羊”，一個是憨水包邀約的，叫財精神，一看就像個暴發戶，之前也來秋褲姑茶館耍過幾回小牌，最近聽說政府拆遷了他的住房，一下子就發達了，買了大奔，行走帶三、二個小秘，酒席上愛喝猛酒，總之，是有錢人了；另一個是小朱油的關係，年輕些，開寶馬車，說是市裏一個官的兒子，吸進口的黑卷卷兒粗煙草……是小朱油的小學同學，很多年不見了……前幾天被小朱油約了吃了頓飯，席上有個叫憨水包的介紹說自己的小學同學小朱油，如今是出了名的蔬菜種植大戶……

    牌局開始，定五百飄五百。

    小朱油牢記了憨水包的囑咐，利用兜裏的搖控器，故意先輸了幾把，之後，眼睛發紅，額頭冒汗，開始猛吸1916。大和接連不斷揣，挺牌就有暗杠。

    急得坐在小朱油身後的憨水包直抓頭皮，見小朱油還在用**操作大和，憨水包額頭也緊張的出了汗。

    財精神是見過世麵的人，總覺得今天的牌局有些鬼祟，又發現了小朱油的右手不停的在牌桌與兜兜之間放出放進的……就多長了個心眼，說：

    “憨水包，來，你幫我打兩把，我去尿尿。”

    財精神說著話站起來轉到了小朱油背後，冷不丁用手掏小朱油的右邊兜兜，嘴裏說：

    “1916拿出來抽一支。”

    真想不到，掏出煙的同時，也掏出了一個特製的**……

    “奶奶的個x！**，**。”

    財精神怒吼著，兩眼瞪大了像燈泡。

    憨水包見大勢已去，轉身溜走了。

    秋褲、小朱油倒了黴了，被財精神、小朱油的小學同學堵在了屋裏。少頃，財精神的人馬到了，七、八個彪形大漢，將茶館裏能砸的東西全砸了……秋褲、小朱油被打的臥在地上嚎……撕打中，秋褲屁股上、小朱油腿上被捅了幾刀，血流不止……不可思議的是，有人錯把小朱油的小學同學錯當成了老千，在他肚子上捅了一刀……被120急救走了。

    秋褲姑是得到了憨水包的報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時候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平息事故，將影響減少到最小。

    秋褲姑找到了二勇，二勇說，事情鬧大了，還傷了人，聽說還牽扯到你們市裏一個官的兒子……這事必須要報告大老板。

    大老板聞報後，大為光火，說，你們真會惹事，北京要開十九大，目前各級各地區首要任務就是維穩。你趕緊去一趟，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事捂住擺平，快去。還有，讓秋褲姑先躲躲吧！毛拉子、京京、等等，所有的都叫停，快去……

    二勇去了，不但擺不平，反被當地公安控製了。因為小朱油的小學同學沒被救活，死了，他老爹，那個市裏的領導震怒，指示成立了專案組。抓了秋褲、小朱油、憨水包、財精神……連平時在茶館打小牌的巧巧、靜靜、染染、胡芳芳、劉水水、小惠、林心如、老朱油、老褲衩子、大仙、本初、本明一個不剩，全被專案組調查了。

    事情如滾雪球般發酵，越滾越大。

    專案組辦案手段真是高，像二勇這樣的硬漢形象的人被“雙規”後，辦案人員輪番上陣，日夜審訊，用大燈泡烤，不讓二勇睡覺，七天後，二勇瞌睡不過，心理防線終於崩潰，把自己充當在多個賭場的“保護傘”的事情，以及大老板的秘密，竹筒倒豆般全部招供。專案組順藤摸瓜，摸到了大老板的頭上……大老板東窗事發，開礦，入股歌舞廳，受賄……一些事情全被抖落出來，成了十八大以來，老虎蒼蠅一起打之後，又一個**分子。

    毛拉子、京京茶館被抄，兩人被專案組調查控製。

    秋褲姑在逃往北京的火車上，被刑偵人員逮住，雙手被銬，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火車在鐵路線上奔跑，等待著秋褲姑的日子，不知是苦是甜，是喜是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