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木凡和小玉臉上的抓傷痊愈，木凡去皮皮那上班了。

    木凡前腳走，後腳小玉就撥通了劉水水學校廚房大師傅財精神的電話，二人約定，晚上九點半，在木凡家巷子出口處一個茶樓見麵。

    財精神忙完了廚房裏的活兒，急忙回到住處，洗了把臉，換了身平時舍不得穿的衣褲，梳理了頭發，出了學校，攔了輛的士，直奔小玉說的茶樓而去。

    小玉早已在茶樓包間坐下等待。財精神還未到，這個欲火燃燒著的老光棍，他是一心要想得到小玉的，確切地說，憋屈了這麽久，是要在小玉身上泄火。小玉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但把握了尺度，始終未能讓老光棍如願。不僅如此，小玉正盤算著接著利用老光棍的欲火，再燒幾把更大更旺的火。

    老光棍財精神一進包間，見小玉一個人正坐著，麵無表情。立即反鎖了門，轉身撲過去抱住小玉一陣猛啃。小玉拚命推開了老光棍，說：

    多謝財哥上次的幫助，要不然我不可能回到木凡身邊。”

    老光棍眼裏噴火，吼道：

    小玉呀！為了幫你，把我名聲都搞臭了，現在水水和老師們見到我就像見到了瘟疫一樣呀！我他娘就是個過街老鼠一般……”

    謝謝財哥的恩情！”

    光嘴上說謝有個屁用，小玉寶貝我是真的喜歡你。”

    老光棍邊說邊又抱住小玉亂啃。小玉再次奮力地推開了老光棍，說，財哥先歇歇吧！喝杯茶細談。財精神無奈，極不情願地坐下，說：“小玉你知道嗎？你氣走跳河的那天，為了確保你不出問題，我請的兩個釣魚的人救你，我可是花了錢的。”

    知道了財哥，你對小玉的恩情妹妹不會忘記的，那個錢不會讓你花。再說，你把名聲都搞壞了，負出的代價，是用錢買不來的。”

    財精神依然眼裏冒火，像是要吃了小玉。

    小玉說：“哥呀！其實妹妹小玉我苦呀！我現在仍然是無處落腳，說不定哪一天敏洪氣消了，回到木凡這，木凡也許就會趕我走了。木凡實際上還一直恨我，隻是覺得我最近可憐，在學校被你欺負，又跳河尋死，才暫時收留了我。再說敏洪也不允許我長時間單獨和木凡在一起……”

    財精神這會火氣被憋回去了一半，大口喝茶，盯著眼前這個猶物，竟然也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小玉見時機差不多了，主動坐到老光棍身旁，眼裏含著情說：

    哥呀！不是妹妹不遂了你的心，不巧的很，這幾天大姨媽來了，你摸摸……”說著話小玉抓了老光棍的手使勁往自己褲襠裏摸。這一來，老光棍倒顯得不好意思了，火氣也消完了。小玉含著情說：“哥呀！你還是得再幫幫我。”。老光棍問：“怎麽幫？”，小玉咬了老光棍耳根，陰狠地說：“讓敏洪回不了木凡家……”

    老光棍於是又抱住小玉狂啃了一陣。

    木凡回到皮皮那上班後，生意火爆，據皮皮說，自己姑姑的朋友圈子裏，盡是有錢的婦人，這些富婆們如今都知道皮皮這有一個又帥又酷的鴨子叫木凡，於是有七、八個前段時間來光顧過，但皆因木凡請假了在家休息未能如願，個個掃興而去。

    如今皮皮挨著打電話通知，生意豈有不火的道理，隻是一個星期下來後，木凡又開始大口咳痰，痰中伴有血絲，木凡自己身體自己清楚，開始走路打飄，後腰處時常疼痛難忍……

    身體出了狀況，直接影響了服務質量，其間，那兩個叫劉總、薛總的有錢婦人又來點過木凡一次，木凡一見認識，就是第一次自己來試鍾時的兩個長的並不難看的老女人。無奈木凡是又咳嗽又腰疼，雖百般殷勤侍候著，也未能讓劉總、薛總盡興，兩個富婆敗興而去。

    過了幾天，那個四十多歲，鼓眼泡、小鼻子、鑲了兩顆大金牙，在水上包了木凡三天的肥胖女人忽然而至。見了木凡滿臉怒氣，吼道：

    怎麽侍候的？把劉總、薛總得罪了。她們可是我最好的姐們！”

    木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是這地兒老板！”

    老板，老板，不是皮皮的姑姑嗎？”

    不錯，皮皮姑姑也是我！”

    木凡恍然大悟，難怪這女人聲音這麽熟悉，木凡已經在心裏肯定，她就是和自己第一次應聘時電話通話的女人。

    這時見老板從包裏拿個瓶，瓶裏倒出幾顆黃色的藥丸讓木凡服用，木凡不敢違抗，大口喝水服下藥丸。

    老板突然換了一副嘴臉，不再吼叫，母豬般哼哼起來，抬手將木凡推倒……

    清晨，木凡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剛躺下，忽然接到了敏洪父親的電話，原來昨晚敏洪出事了，是一場交通事故，敏洪在散步回學校的路上，被一個醉酒人駕駛摩托車撞翻，倒地時後腦殼正好摔在一塊兒石頭上，傷情十分嚴重……

    木凡立即瘋了一樣奔醫院而去。

    當晚，又是在木凡家巷子口那個茶樓裏，小玉和老光棍財精神又見麵了。

    老光棍依然眼裏冒火，說：

    小玉呀！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花了大價錢。”說著降低聲調：“聽水水說，敏洪醒不過來了，傷到了腦神經，要成植物人了。”

    小玉卻麵無表情，癡癡的。老光棍再也按耐不往，猛地將小玉按在沙發上……

    木凡見到敏洪的時候，敏洪再也不會笑，也不會哭，不會生氣，更不會叫木凡哥了。隻是一雙眼睛翻動著……

    木凡在醫院守了兩天，突然又接了養老院電話，說老爹心髒病發作，醫生做了全麵檢查，現在必須要做搭橋手術。這個手術雖然常見，但是本地醫生做不了，要從上海或者武漢請醫生做……

    木凡陡然間要崩潰了，這除了精力之外，最關鍵是錢！錢！

    姐姐木榮遠在幾百裏外的一個勞改農場服刑……木凡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了。

    木凡發愁的時候，小玉也沒閑著，她是在謀劃徹底地解決老朱油的威脅。於是，小玉撥通了老光棍財精神的電話，直接把老光棍約到了賓館的房間裏，這次讓老光棍飽餐了一頓。事畢，小玉拿出了老朱油的照片，直接說：“你再幫我一次，把這貨弄殘，像敏洪一樣消失。”

    老光棍說：

    小玉寶貝，這個我不能照辦，上次敏洪的事交警還在調查，再弄個事，非把我紮進牢裏不可。”

    這個你必須幫，之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麽耍都行……”

    那我再想想……”

    小玉卻說，你想吧！上次在茶樓沙發上弄的精斑還在我褲衩上呢！

    老光棍隻好屈服了，拿了老朱油照片準備走，走到門口了突然轉身將小玉推倒，又嚎叫了一回……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還是在木凡家巷子口那個茶樓裏，小玉正在和一個男人品茶。不過男人不再是老光棍財精神，換了個看上去極風流的角色。此人五十多歲，油發紅臉，一副邪相。小玉說，舅舅，薑還是老的辣呀！不是你老人家指點，我也不可能得到木凡、戰勝敏洪、馬上還要消除老朱油的威脅呀！

    當舅舅的說：“小玉你放心，舅舅希望你好，你能和木凡結婚更好！”

    當舅舅的接著說，隻是當財精神解決掉老朱油後，他也應該閉嘴才是，不然的話，財精神就又成了新的威脅了。

    小玉說，舅舅你小心呀！現在到處都有監控。

    當舅舅的哈哈一笑說，放心，你舅舅我憨水包混了這幾十年，還沒白混。

    過了幾天的一個傍晚，老朱油醉酒後搭乘一輛摩的出門辦事，要經過京東鎮南一個叫水流完坡的地方，駕車的正是劉水水學校的廚房大師傅財精神。摩托車行至水流完陡坡下坡時，忽見坡麵上全是大小石頭，財精神一慌，車就顛簸起來，突然摩托車一個猛刹，車身一橫，由於車速慣性太猛，老朱油像個肉包子一樣被摔出去幾十米，頭撞在一棵樹幹上，當場腦漿迸裂，死了。財精神正驚慌著駕車要跑，後麵疾馳的一輛奧迪車刹車不住，又把財精神連人帶車撞上那棵樹幹上，當場斃命。

    這場交通連環事故，死兩人。駕奧迪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玉的舅舅，在銀行工作已經辭職的包主任。

    警察在調查這起交通事故中，發現並非是場簡單的交通事故，疑點重重，就反複對包主任進行詢問，審查，線索又牽扯到敏洪那場事故，更加複雜……最後，偵查人員對小玉進行了突然審訊。小玉那見過這種陣勢，竹筒倒豆全部招供。

    兩場交通事故竟然是兩起惡性謀殺案……

    幾個月後，幾百裏外木榮服刑的那個農場裏，一輛囚車又送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是包主任，女的是小玉。

    包主任、小玉進了農場之後的一天，在襄江水麵的一條遊艇之上，四個中年婦人正嬉鬧著慶賀一個人的生日。過生日的並非別人，正是皮皮的姑姑大金牙。其他三個婦人是劉總、薛總、還有一個挺豐滿的叫石頭。四個富婆灌酒舞蹈，玩的昏天昏地。忽然那個叫石頭的說，聽說有個叫木凡的大帥鍋，是不是弄來助助興呀！大金牙、劉總、薛總讚許。

    當晚木凡被調到遊艇之上，陪四富婆灌酒舞蹈，之後的遊戲中，木凡脖子上被套了條狗鏈子，要求爬在地上學狗模樣……

    第三天的早上，一輛120救護車開到襄江水邊叫個不停，幾個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登上了大金牙的遊艇上，把木凡用擔架抬上了120救護車，於車頂藍色燈光的閃爍和那特有的淒慘施救聲中，木凡被掛上吊瓶，瞪大眼睛頂著車頂被運往醫院……

    再後來，社會上流傳著一個故事，一個當兵的後生，被幾個富婆包了幾夜，是在一條遊艇之上，折磨得。

    其實這個後生不是當兵的，他就是鴨子木凡。

    作畢於2017年5月8日下午張灣

    作者簡介

    熊鵬程，襄陽市某區直單位幹部。著有短篇小說集《小人物的悲喜》，長江文藝出版社。《少年風流》，漓江出版社

    作者微信號：xpc88889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