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閣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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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開始經營材料研究所之後才知道做事業的辛苦和繁雜。這可和自己讀書時差別太大了,每天都是滿腦子的事情要解決,兩年下來,新材料研究所勉強維持了下來,但是在材質改進方麵沒有得到重大的突破。
比爾的話應驗了,轉行風險很大。公司投入研發和生產塑膠材料後,新材料的研究和技術標準的建立,消耗掉大量的資金,材料生產非但沒有利潤可言,反而需要銷量較好的情趣用品來反哺。
廣大的青年男女和婚姻離異者,支撐著情趣產品的消費,這樣的結果讓布萊克始料未及,寄予厚望的東西,沒有多少起色,而他本不想麵對的性用品行業依舊生機勃勃,用戶對改進品質的呼聲很高,看來得在這方麵下功夫啦!
中國和印度的生產xiāo shòu情況目前很穩定,2024年“光棍節”過後,“聖誕節”也接踵而至,比爾下定決心回國定居,並把布迪情趣公司總部搬到美國。比爾的父母在前幾年相繼過世了,這給他不小地打擊,當時他就很後悔沒有早點兒回國定居,陪伴他們安度晚年,人的一輩子真是要做出很多選擇,他選擇了事業,家庭這方麵就顯得頗多遺憾了。考慮到自己年紀大了,不想一個人繼續在外鄉拚搏了,何況兒子布萊克也需要他。
回家的感覺真好。這麽多年來,比爾的精力基本都花在布迪情趣的發展壯大上了,難得回國幾次,父母兒子都沒有照顧好,更別提有時間去會會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了。公司的事情稍微安排停當,他就打算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和老朋友們相約,各處走走,自己年輕時,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要周遊世界,後來又想要把布迪產品賣到全世界,雖然他的足跡已經踏遍幾大洲,但那是為了工作,忙碌中沒有心思欣賞沿途的風景。歲月不等人,轉眼自己都快60歲了,比爾心裏想,要盡快把擔子交到兒子布萊克肩上,他要留些時間給自己。
或許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這樣,到最後,得到的東西都覺得其實沒有當初渴望得到時那麽重要,失去的東西就確定是失去了,再也尋不回來……
周末,父子兩人都要抽空看一檔chéng rén電視節目,布迪情趣是這檔節目的讚助商之一。該節目是一個liǎng xìng訪談節目,同時也順帶推廣一些情趣用品,比爾也幾次被邀請上台介紹過他們的產品,這是一個**公司競相展示自己產品的舞台,所以比爾要求兒子一定要看。
主持人用調侃的語氣分析著**市場的變化,時而和嘉賓、現場觀眾進行互動,配上各種**段子,鏡頭不時掃過一個個大頭小身子的卡通人偶,那裏也有比爾的卡通形象。
比爾的卡通人對著自己胸部豎著大拇指,胸前寫著一行字“sexy body!”,對於這種節目父子倆不想看,但是又不得不看,看著布萊克不耐煩地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喝口水、一會兒翹著腿、一會兒站起來。比爾笑著說:“這就是企業家的胸懷,兒子啊,要成為一個人物,首先要成為別人的玩物,嗬嗬!”
父親回來這陣子,布萊克很開心,天天陪著老爸,上班下班同進同出,周末帶老爸去吃大餐,買新衣服,畢竟是回到了美國,要和親戚朋友見麵,講究體麵的布萊克希望爸爸打扮得精神些,放棄一度的簡樸裝扮,總裁嘛,不論從穿著打扮到言行舉止,怎麽好太隨意,這讓比爾可得好好適應起來啦!
父子兩人吃飯時,比爾經常會跟兒子說起自己在亞洲生活工作的奇聞趣事,一次父親偶然提到了布萊克的大學生活,“你們大學同學還有來往嗎?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個叫皮特的孩子,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們幾個比較要好的同學還是有聯係的,不過畢業後各奔東西了,這兩年我都在忙著新材料的研發工作,都沒時間見麵。”
“再怎麽忙,這些聊得來的好朋友也要抽空聚聚,人生不隻是工作、工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你所經曆的溝溝坎坎,不順心的事情,有時候朋友聚聚聊聊,會讓你豁然開朗。”
布萊克點點頭,是啊,經爸爸這麽一提,忽然覺得該和幾位大學好友聚聚了。
晚飯後,他馬上就撥通了皮特的diàn huà,“皮特,我們也不能總是shì pín上見麵,我不想總是看到你臉上放大的那幾顆黑豆,想看看你的全身,是否都還完好,嗬嗬!”
“去你的,看你那麽忙,我也不好提出聚會的事。”
“周末你回奧羅拉,我們一起去‘酒紅芝心’逛逛,順便也把傑克叫上如何?”
“好啊,自從畢業後,大家各奔前程,哇,竟然兩年多沒見麵了,時間過得好快,真留戀曾經的大學時光。”
剛剛開始步入社會的頭兩年,每個人都在起步階段,而且現在皮特、傑克和布萊克都不在一個城市,見麵一次不容易了,好在聯絡方便。皮特大學畢業之後,進了丹佛工業研究院,從事納米材料的研究。
“酒紅芝心就是咱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吧?”
“沒錯,我還可以順便看看布迪公司的產品,你還記得那個光頭的老板嗎?”
“記得,高高壯壯的那個,這個人挺大氣的。”
“酒紅芝心”是一家tuō yī舞酒吧,老板脫脫和大家都混熟了,以前布萊克他們去他那裏,都會給些優惠,有時候高興起來還會請他們喝兩杯。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布迪公司各個係列的情趣娃娃都會放在“酒紅芝心”的櫥窗進行展示。
“脫脫”還在隔壁開了一家情趣用品店,演繹場所和店鋪是聯通的。到這裏來過夜生活的客人,酒酣耳熱之際都會買些情趣用品帶回去,所以這個店的生意很不錯。這裏主要xiāo shòu的都是布迪公司的產品。
在歐美國家,一些人由於信仰原因,或者本著對自己和另一半負責的態度,在ài rén不在身邊,**得不到滿足時,他們不會去找別的女人,這裏的情趣娃娃就是用來接待有類似需求的顧客。“酒紅芝心”的二樓也tí gòng客房。
布迪公司定期都會派人到各處類似的場所走訪,最近情況表明實體娃娃慢慢地受到了冷落。新品上市都會有一些亮點,短時間內會刺激銷量,在這些場所使用和寄售的實體娃娃也是這樣,新鮮勁兒過去之後,就會被當作模特一樣擺在櫥窗裏。
布萊克、皮特、傑克找到一處角落的座位坐了下來,大家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畢竟好久沒見,想說的話很多,現在時間還早,姑娘們還沒上場,還不到“嗨”的時候。
不一會兒,各自麵前的一杯啤酒就下肚了,布萊克按一下桌角的按鈕,馬上走過來一位穿著xìng gǎn的兔女郎,布萊克又點了三**啤酒。
這時候他站起身來:“你們在這裏先喝著,我進去裏邊找脫脫談點事情。”
沒多久布萊克就回來了。他一坐下來,不由分說地拿起一**啤酒“咕咚咕咚”灌下了半**,皮特和傑克互相看了一眼,這哥們也沒有招呼我們一起碰個杯子,就自個悶頭一直灌,像是在喝悶酒啊!
布萊克舔了一下嘴唇:“其實我隔段時間就會到這種場合來看看,新產品出來的時候,人們會嚐新鮮玩玩,但是很快就膩味了,‘娃娃’們盡量在改進,可是這樣下去,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改進餘地了,剛才和脫脫聊過了,他告訴我,這裏準備引進一款sexy機器人。”
皮特和傑克明白了,布萊克是在為這事著急。
布萊克又喝了一大口,“雖然脫脫很委婉地說,擺出來隻是為了提升人氣。”
“你是擔心競爭越來激烈?”
“是啊,這個酒吧隻是眾多類似的場所之一,如果現在機器人參合進來,將對整個行業進行洗牌,我們在這裏獨家壟斷的地位即將失去。”
“我看sexy機器人也就是時興一會兒,到這裏玩的人都是來尋花問柳的,他們怎麽可能長期對機器玩偶感興趣呢?”皮特用安慰的口氣對布萊克說。
布萊克又拿起了酒杯:“我擔心這些機器人會和情趣娃娃一樣進入家庭。”
“你放心好了,剛開始不太可能,很貴的,所以隻能在酒紅芝心這種地方使用。”
“看來我們還有些時間,希望不要進入家庭,好了,我們開心地喝酒,不說這些了。皮特,研究院的工作還滿意嗎?納米技術的研究有什麽新動向?”
“這兩年納米研究發展很快,你也知道,在我們上大學之前,納米技術就已經廣為人知,並在許多領域已經開始應用,例如納米管線在各種wēi xíng處理器上的應用、納米wēi xíng電池、納米發電機等等。”
布萊克點點頭,“我對此也很感興趣,要不是必須關注家族生意,真想專心研究這門技術,現在才知道開公司做生意其實很累的,想來我老爸真是不容易啊!”
傑克拍了拍布萊克的肩膀,表示理解。
皮特已經幾杯酒下肚了,“從我參與應用研究的經驗來看,”他打了個酒嗝,“我隻是隨便說說,這個難度大,也沒有先例可循,而且需要投入大量資金。”
傑克看著麵紅耳赤的皮特問到:“你到底想說什麽?”
皮特有些結巴:“我的意思是,實體娃娃,要是運用納米技術來製造的話,效果,效果可能會很好哦!”
傑克一聽這話,樂壞了,“要是能夠像眼前這些漂亮妞兒一樣就好了,能走能動、標準化、工業化,想造多少就造多少,以後大家都消費得起。”
皮特嘿嘿地笑了:“你小子著急了,你看你眉飛色舞的。”
傑克這會兒認真起來了:“布萊克,現在sexy機器人都上市了,你們家麵臨的競爭一定會越來越激烈的,最起碼你們家的產品要能動起來。”
布萊克吸了口氣,慢慢地說:“我知道,我們的產品沒法huó dòng,跟機器人相比,今後會處於劣勢,這也是我著急的地方,如果不能超越正在崛起的機器人,我們有可能會被淘汰。最後隻能賣些***和情趣內衣、******什麽的。”
皮特安慰他說:“雖然sexy機器人能夠挪動,但是那根本就不叫行走,隻是配合你在床上動一動,可一想到它們的金屬構造,我是提不起任何興趣的。”
傑克連忙說:“你是擔心,它們會突然用力,把你的老二廢了吧,哈哈!”
皮特反唇相譏:“你不覺得有些變態嗎,它們成不了氣候的,我相信,這隻是一個過渡性的替代品。”
布萊克默默地喝著酒,望著陸續登場的****們,聽著眼前這兩位“專家”不著邊際的談論,悠悠地說:“要是能夠創造出和她們相同的,不,接近的身體就好了。”
他心裏想:假設能夠開發出一種接近於人體機能的情趣用品,就像皮特說的,隻有納米技術做得到,情趣fǎng zhēn人的形體和舒適性一定會有質的飛躍,但是現在更多的人工智能研究和成果更傾向於機械型的機器人,納米fǎng zhēn人這方麵,沒有現成的指導技術。
在布萊克看來,如今市麵上的實體娃娃或機械情侶,都不是一件令人滿意的性用品,需要顛覆性的技術變革,才能產生出一種人們無法拒絕的,帶有魔力的必需品,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產品?怎麽做?
他的腦海裏回想起父親曾經講過的一句話:商人應該保持的是價值的落差,而不是價格競爭,才能獲得更好的前景和更多的利潤。就像政治家們保持著理念的落差,才能互相指指點點,翻雲覆雨,民族間保持著文明的落差,才會形成競爭性的人類生態。
如何才能保持價值的落差呢?這種落差必須是跨界的,否則在今天全球化的背景下,在製造水平接近的時代,彼此之間的差距是拉不開的。
三個人越喝越多,醉成一團,最後還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都記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