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也回來了：“這家店還挺便宜的，而且味道的確不錯，是個好地方，小姐是怎麽知道這裏的？”

    諸木慈一愣，笑了笑：“之前被綁架的詩詩，看了這個鎮子麵的信息，一直很向往，便記下來了。”

    小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們趕緊去柳眉街吧。”

    “柳眉街離這裏不遠，幾步路而已，我們還坐車嗎？”諸木慈問道，“你們累嗎？”

    二人齊齊搖頭，說道：“不累。”

    諸木慈點點頭，拉起湯圓的手：“那我們走吧。”

    小六乖乖跟在諸木慈身後。

    “走吧。”

    ……

    小一不想花諸木慈的錢，從自己的身翻出了幾個銅錢，買了一個糖葫蘆算是午飯了。

    他一邊啃著糖葫蘆，靠在馬車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小時候是很喜歡吃糖葫蘆的，那時候娘親還在，哥哥也在……而現在……

    他微微歎了口氣。

    他並不是故意裝成凶神惡煞的樣子的，隻是他笑不出來，最多隻是揚一下唇角。

    那日以後，他的笑容，全部隨著家人的離去，一同葬了。

    他才發現，原來這個孩子可以給他帶來快樂。

    小一的心很狠，可是對這個孩子，狠不下心，連對諸木慈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大哥！”小六隔著老遠便喊道，飛奔過去，“我們來啦！”

    諸木慈牽著湯圓的手，從小六身後走來。

    小一有些無奈，語氣竟是有些溫柔：“街很多人呢，別鬧。”

    小六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那時候他也不大，不過感情很深，像親人一樣。

    “好了快走吧。”諸木慈說道，“難得出來一趟，逛逛吧。好久沒有逛過街了，還真是有點懷念。唉。”

    眾人紛紛點頭，都很同意諸木慈的提議。

    “那這麽決定吧。”

    小一本想把馬車聽到路邊，小六卻猛地從他背後抱住他：“嘿嘿，大哥，沒想到你竟然愛吃這種東西，這可是像湯圓那樣的小孩子喜歡的，真是沒有想到啊，大哥竟然喜歡吃這個東西？”小六大笑著，右手拿著一串未吃完的糖葫蘆。

    諸木慈低聲道：“小六，不許鬧了。”

    諸木慈又皺起眉看向小一：“午吃這些怎麽行？走，帶你去吃飯。”

    小一一愣，有些受寵若驚：“小姐，這不妥。”

    諸木慈搖了搖頭，無奈歎氣：“小一，你也是人，也要吃飯，不要把自己當成器物。而且我估計他們也都餓了，畢竟是走過來的，我也有些餓了，再去吃點什麽吧。”

    小一點點頭，心一片柔軟：“多謝小姐。”

    小六在小一身後，一會撲去偷襲，一會在他耳邊叨叨幾句，一刻也不清淨。

    小一忍不住扶額：“你能不能閉一會兒嘴，你很煩人。”

    小六一點改進都沒有，依舊大大咧咧的。

    “你不是愛穿女裝，愛扮女人嗎？怎麽換回來了？”小一依舊麵無表情，但是眼睛卻帶了幾分寵溺，他這個弟弟啊，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小六嘟起嘴，襯著他那白皙的娃娃臉，竟然有幾分可愛道：“我想換回來換回來，不行嗎？”

    小一歎了口氣，“行，行，沒說不行，你啊你。”

    小一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說才好了。

    他這個弟弟從小什麽都好，有一點，喜歡扮成女人，關鍵是真的非常非常像，幾乎沒什麽分別。

    小六說過，他扮女人時無論何時都會真的把自己當女人，包括內心的想法。不過他這個小癖好在有任務的時候格外有用，因為基本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和女人有什麽差別，甚至連小六自己也經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了。

    而且，正因為他扮女人，所以他極為了解女人，每次都能把女人哄天去，如果不是因為發過誓，用不娶妻，現在估計都妻妾成群了。

    湯圓在前麵當然也聽得清清楚楚，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小六姐姐是男人？”

    “是啊。”諸木慈無奈地笑了笑。

    小六扮女人是專業的，除了胸平以外看不出任何破綻，不過古代人以平胸為美，認為胸大放蕩，胸大的還裹胸呢，所以小六的身份從來沒有人能識破，連她第一次見到小六都以為小六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呢……

    “小六姐……哥哥，好厲害啊！”湯圓眼滿是崇拜與……向往？

    諸木慈忍不住笑了。

    確實很厲害。

    諸木慈輕聲說道：“她穿著女裝時你叫她姐姐好，這樣她會很高興的。”

    湯圓點點頭：“我知道了。”

    “有喜歡的說。”諸木慈揉了揉湯圓的頭發，“不用和我客氣。”

    湯圓抬起頭，怯怯地看向諸木慈：“姐姐，你能做我的家人嗎？”

    諸木慈心一痛，揉了揉湯圓的笑臉，將她抱起：“早是你的家人了。不止我，還有小六，小一……他們都是你的家人。”

    湯圓眼溢出了淚水：“嗯，姐姐，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是一家人！太好了，我有嫁人了，我有家人了！”諸木慈笑著抱緊湯圓。

    湯圓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想到小姐這麽喜歡小孩啊。”小六看得一臉認真，嚴肅地和小一說。

    小一點點頭：“很久沒看見小姐這麽開心了。”

    “是啊……小姐雖然以前也很開心，但是現在……怎麽說呢，反正是很好！”小六傻傻地笑了。

    小一揉了揉小六的頭發，一臉淡定地破壞了催淚的氣氛：“你什麽時候換回男兒身？”

    小六一愣，問道：“問什麽，你們不是不介意嗎？”

    小一認真地打量她：“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揍你。”

    小六嘟起了嘴，撇過頭不看他：“那我一輩子不換！”

    “不行。不然你離我遠點。”

    “又是為什麽？”

    “他們會認為你是我媳婦兒。”

    小六瞪了小一一眼：“大哥！不許拿我開玩笑！”

    “姐姐，我可以要那個撥浪鼓嗎？”湯圓小心翼翼地看向諸木慈，眼睛流露著渴望。

    諸木慈點點頭：“麻煩您幫忙拿一下那個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