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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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情沸沸揚揚地鬧了好幾天,等熱度快要降下來,秦卿才就此發了一條微博:“不過是老朋友一起吃頓飯,有些網友腦洞開得太大了/吐舌”

    輕飄飄的一句話,既澄清了和薑越的關係,又把她自己送上了熱搜第一。

    “看吧,我就說她是為了炒作。”瞿耀一臉的得意。

    用緋聞炒作,還炒得這麽明顯?

    我是不相信秦卿的團隊就這個智商的。

    總而言之,在這整個過程當中,秦卿的表現都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

    臨下班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

    我下到一樓才發現把傘忘在了辦公室。

    瞿耀和我在一起,問明情況,他主動提出送我回去。

    我懶得再等下班高峰期的電梯,就沒拒絕。

    瞿耀把車停在我家樓下,在我解安全帶的時候喊我“等一下”。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他先下了車,從後備箱裏取出一把長柄雨傘,又過來替我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他撐開傘將我護住,以免我被大雨淋濕。

    “謝謝。”我對他存了滿心的感激。

    瞿耀微微一笑,說:“我送你到門口。”

    其實從他停車的地方到門廊,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他硬要送,我也攔不住。

    “麻煩你了。”我站在屋簷下,衝他揮揮手:“這雨下太大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瞿耀應了一聲,說了句“明天見”,撐著傘又進了雨裏。

    等他的車開走,我才轉身。

    下一秒,我就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大堂姐?”我捂著胸口,看到她有點驚訝。

    之前我們兩家鬧得那麽難看,大伯父也撂了狠話要斷絕關係,我以為他們再也不會上門。

    “你怎麽來了?”我問。

    大堂姐臉上掛著笑,說:“外麵有點冷,上去再說吧。”

    我不太想和她在封閉的空間獨處,萬一她鬧出點什麽事想坑我,既沒有監控,也找不著給我作證的人。

    於是我說:“去小區旁邊的咖啡廳吧。”

    大堂姐臉上的笑僵了兩秒,卻沒說什麽難聽的話。

    “好吧。”

    她帶了雨傘,很漂亮很精致,卻不太實用。我倆合撐一把傘,走到咖啡廳的時候,我全身都快濕透,而她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我脫了濕漉漉的外套,一轉頭看到她也在脫衣服。

    她裏頭就穿了一件打底衫,因此我看得很清楚,她原先微凸的小腹,現在已經平了。

    這說明她的孩子流掉了。

    大堂姐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就很蒼白,不知道是流產傷了身,還是等待的時候吹久了冷風。這會兒,她的頭發濕成一綹一綹的黏在臉上,顯得整個人愈發的憔悴。

    畢竟是有親緣關係,哪怕已經撕破了臉,我還是忍不住對她生出了一絲同情。

    “擦擦臉吧。”我遞了一張紙過去。

    大堂姐接過,罕見地對我說了聲“謝謝”。

    ——我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服務員拿了菜單上來,我推給大堂姐,她居然又推回給了我。

    “你點吧,我喝什麽都行。”她的語氣裏帶了點兒討好。

    我的頭皮開始發麻。

    快三十年了,在我大堂姐這兒,我還是第一回享受這種待遇。

    我要了兩杯熱可可,又隨便點了些甜點。

    “可以嗎?”我征詢大堂姐的意見。

    她連連點頭,“可以的可以的。”

    我這才把菜單交還給了服務員。

    等待的間隙,大堂姐問我:“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她看起來有點緊張。

    我不知道她這緊張從何而來,但也沒跟她完全地說實話:“一個朋友。”

    “男朋友?”

    “不是。”

    大堂姐仿佛鬆了一口氣。

    “那個……”她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說:“我和楊偉離婚了。”

    這個結果一點也不出人意料,隻是時間比我想的要早了很多——我前堂姐夫家裏應該是放了點血的。

    “是嘛。”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麽。

    “我和楊偉簽了協議,樂樂歸我撫養,他們家每個月給五千塊錢的贍養費,但是薑越的錢,該我們家來賠。”大堂姐說著說著紅了眼眶,“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爸媽兩個人的退休工資加起來才六千多一點,我又沒有工作,就靠著楊家的贍養費,這錢不知道要還到猴年馬月……”

    她說到這裏,我就知道了她來找我的目的——還是想讓我跟薑越求情,抹掉那筆賠款。

    在這事兒上我的立場一直很堅定,更何況現在我還沒了幫她求情的途徑。

    “對不起啊姐,這事兒我真幫不了你。”我“為難”地說。

    “姚希,”大堂姐的眼淚落了下來,“你就真的這麽絕情嗎?”

    “不是。”我裝無辜,“我跟薑越已經分手了。”

    “啊?”大堂姐愣了,都忘了哭,“什麽時候的事?”

    “春節過後沒多久吧,為的就是這兩百多萬的事兒。”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我聽姚月說,你和姐夫鬧得要離婚,心裏過意不去,想讓薑越就這麽算了,但是他怎麽都不肯。後來我倆吵了一架,他說我們一家都隻知道占人便宜,寡廉鮮恥。這話我哪聽得下去,一生氣就跟他分了手。”

    反正大堂姐也不可能真找薑越去對質,我這髒水潑得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大堂姐瞪著眼,張大了嘴,整個人都傻掉了。

    “那、那怎麽辦啊?”她這回是真的慌了,“那我們家這錢怎麽還得上?”

    我想了想,給她出主意:“姐你還年輕,可以出去找份工作啊!樂樂平時上學,不需要人時刻看著,況且大伯父大伯母每天都在家,也能幫你照顧孩子。”

    大堂姐很猶豫。

    “我沒你這樣的學曆,又沒有一丁點工作經驗,哪家正規公司肯要我?打零工的話,掙的錢又太少了。”

    忽然,她的眼珠子轉了一轉。

    我汗毛豎起,有種不祥的預感。

    “要不然我去你們家公司工作吧?你讓二叔給我安排個輕鬆點的職位,工資我也不要太高,一個月一萬就行了。”大堂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