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陳少讓我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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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哥”盯著我,眼睛瞪得很大,臉上的橫肉還抖了一抖。

    “看在陳少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馬。”他用手指著我的鼻尖,嘴裏仍舊罵罵咧咧。

    我強忍著扇他巴掌的衝動,往門的方向走。

    我剛把門拉開,陳亮就追了上來。

    “嫂子!”他箍住我的腰,身子貼上來,在我的耳邊吹氣:“你不想賣車了?”聲音如同滑膩的毒蛇,又冷又惡心。

    我掰開他的手,胳膊肘向後一捅,將他撞開一些。

    “我賣給誰都不會賣給你們!”

    扔下這句話,我迅速衝出了包房。

    走廊上有好幾個服務生守著,陳亮沒跟出來。

    其中一個服務生滿臉堆笑地問我:“小姐,有什麽需要嗎?”

    我擺擺手,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過。

    走到拐角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人撞上。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連聲道歉。

    這聲音有點耳熟,我抬頭去看那人的臉,恰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姚小姐?!”

    “霍助理?”

    我倆同時出聲。

    “您怎麽會在這裏?”霍隨問我。

    我含糊地答:“和朋友一起吃飯。”

    霍隨點點頭,又說:“薑總也在,您要過去坐坐嗎?”

    我沒有一刻的猶豫,直接拒絕:“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霍隨抿了抿唇,像是對我的回答不甚滿意,但也沒有強迫我。

    “那……您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回包房了。”

    我與霍隨告別,然而沒兩分鍾,薑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在‘鼎豐’?”

    ——“鼎豐”是這家海鮮酒樓的名字。

    我說:“我已經到樓下了。”

    ……但其實我還沒走到電梯。

    “上來。”薑越用的是命令的口氣。

    “不了。”電梯剛好到達,我加快腳步跑進去,對薑越說:“我要上車了,再見。”

    接著就掛了電話。

    可下一秒,電話鈴聲響起——還是薑越。

    我一陣煩躁,直接按斷,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塞進了包裏。

    “鼎豐”一樓有一整麵的透明玻璃牆,我剛一下去,就看到外頭站了一群人。

    因為玻璃的反射,我看不清他們的模樣,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和他們手中夾著的火光一閃一閃的香煙。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有點心神不靈,右眼皮一下一下地跳。

    我硬著頭皮繼續往外走,自我安慰這些人肯定不是來蹲我的。

    站在門口的男人探頭往裏看了一眼,一下就鎖定了我。

    他的臉色丕變,立刻扔了手中的煙。

    我迅速意識到:他們的確是在蹲我。

    求生的本能讓我轉身拔腿就往樓梯的方向跑。

    “就是她!快追!”男人大喊一聲,黑壓壓的一群人全都湧了進來。

    我的心跳快到了極致,巨大的恐懼激發了我的潛能,即使踩著高跟鞋,也跟走在平地上一樣,飛快地躥上了二樓。

    二樓有來來往往的食客和服務生,相對於一樓空曠的大廳來說要安全許多。

    我鬆了口氣,逮著機會回頭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那群人竟然沒有追上來——

    準確地說,是他們沒能追上來。

    另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與他們纏鬥在了一起,不消幾分鍾的時間就將他們製服,按倒在地上。

    那些黑西裝的打扮有點眼熟,好像跟之前在醫院守著秦卿的保鏢是相同的風格。

    該不會……

    我正這麽想著,就看到一樓又多了兩個人,從電梯慢慢走到大廳中央。

    “薑總!”黑西裝接二連三地叫道。

    薑越微微頷首,走到其中一個黑西裝身邊,低頭看向被他踩在地上的染著五顏六色頭發、手臂全被刺青覆蓋的小流氓。

    “誰派你們來的?”薑越問小流氓,聲音冷得像是臘月的寒風。

    小流氓倒在地上裝死不說話,薑越抬腳,踩在了他的手指上,鞋尖一撚——

    “啊啊啊啊啊——”小流氓立刻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等他停下來了,薑越又問一遍:“誰派你們來的?”

    小流氓也不裝死了,大聲說:“我不知道!您得問我們大哥!”他顫抖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中間甚至還破了音。

    薑越挪開了腳,問:“你們大哥是誰?”

    小流氓轉過頭去,我定睛看了看,好像就是剛才守在門口的那個男人。

    薑越走過去。

    一樓大廳裏安靜極了,我離得這樣遠,都能夠聽見他的鞋跟踩在大理石立麵上發出的聲響。

    噠,噠,噠。

    沉重的,有力的,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人的心上。

    “說吧。”薑越用腳尖碰了碰“大哥”的腰腹。

    “我們雖然收錢辦事,但也是講江湖道義的!絕不會透露半點客戶的信息!”“大哥”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擲地有聲。

    “哦?”薑越尾音上挑,就算看不到他的臉,我也知道,他現在肯定嘴角和眉毛都跟著一起上揚了的。

    他抬起了腳,大概是有了前車之鑒,“大哥”很警覺地蜷起了手指,兩隻手都緊握成拳。

    “嘁。”薑越嗤笑一聲,這回踩上的是他的腳踝。

    “大哥”很強壯,腳踝也不細。

    薑越剛踩上去的時候,他沒什麽反應,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臉越來越紅,表情也越來越痛苦,卻緊咬著牙不發出聲音。

    “很好。”薑越笑了,收回了自己的腳。

    “大哥”鬆開咬緊的牙齒,大口大口地喘氣。

    可隨後,薑越的聲音再度響起:“廢掉他一條腿。”

    ——他這話是對鉗製著“大哥”的保鏢說的。

    “是,薑總!”保鏢連忙應道,蹲下去用手握住“大哥”的腿往外掰。

    薑越的保鏢畢竟受過專業的訓練,下手比薑越要重,也更精準。

    “大哥”終於沒能繼續忍下去,痛苦地叫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停。”薑越說。

    保鏢的手沒再動,但仍握著“大哥”的腿。

    “是陳少叫我們來的!”“大哥”說。

    “哪個陳少?”薑越問。

    “陳亮!他現在人就在樓上!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他!”“大哥”一急,就把什麽都招了。

    “好。”薑越示意保鏢鬆手,“倘若你說的是假話——”他頓了一頓,“你的兩條腿,就留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