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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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此次出差因為那天晚上的意外徹底泡湯。

    在酒店裏躺了兩天之後,我和薑越一起踏上了回國的航班——這一次,坐的是頭等艙。

    當然,是薑越出的錢。

    我跟瞿耀吐槽:“都不知道我這一趟為什麽要出來,差點丟了命不說,還什麽事都沒幹,白白花了大幾千塊在機票和住宿上。”

    瞿耀簡直把自己周扒皮的本性發揮到了極致:“所以你回來以後要更加努力地工作,彌補你這幾天給公司造成的損失。”

    下了飛機,薑越讓我走vip通道。

    “待會兒我們分頭出去,霍隨會跟在你身邊,機場外有車來接。”

    而他自己,走了普通通道。

    直到上了車,看到簇擁在薑越身邊的一大群記者,我才明白了他這樣安排的理由。

    車子很快開走。

    我問霍隨:“不等你們薑總嗎?”

    霍隨說:“薑總不跟我們同路,他坐別的車。方總給他打了電話,讓他落地以後立刻回家。”

    方總,自然就是方仲生了。

    “回哪個家?”我下意識地問。

    薑越的家有好幾個,我純粹就隻是好奇,哪知道霍隨想多了。

    “回方家!”他有點慌,“姚小姐您別誤會,薑總這段時間天天在公司加班到淩晨,有時候實在困了直接就睡在辦公室裏,和秦小姐……”

    他這仿若驚弓之鳥的反應讓我覺得好笑,我抬手打斷了他:“沒關係,你不用解釋,我不介意。”

    “啊?”霍隨愣愣地看著我,隨後露出了懊惱的表情,“都怪我這張破嘴!”他小聲地嘟囔,做了個扇自己嘴巴的動作。

    我怕他繼續自責,隨口撿了個話題:“方總這麽著急地讓你們薑總回家做什麽?公司的情況現在真的很不好了麽?”

    霍隨瞥了前頭的司機一眼,壓低了聲音,說:“確實不大好,那幾個大股東天天往公司裏跑,拉著薑總開會,催著薑總給一個解決辦法。不過方總這次讓薑總回家,為的不是公事。”

    “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咯?”我微一挑眉,生出了些興趣。

    這種豪門秘辛,總是我們這些八卦的人愛探聽的。

    霍隨點頭,湊到我耳邊,用近乎氣聲的音量說:“方總說,要跟薑總談談秦小姐的事兒。具體談什麽我不清楚,我猜測,很有可能是讓薑總和秦小姐解除婚約。”

    我覺得也像。

    畢竟千行的此次危機究根結底是由秦卿造成,薑越又為護著秦卿變成了全國人民嘲笑的對象,連帶著方仲生也臉上無光。

    所以,方仲生就算再怎麽喜歡秦卿,鬧到這個地步,也不會讓秦卿進自己家門。

    秦卿的事業毀了,嫁入豪門的夢也即將破碎,我心裏覺得痛快,可某一處仍舊堵得慌。

    ——她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爸卻再也回不來了。

    就是不知道我爸若在天上看到這一切,會不會有些安慰。

    “姚小姐,這事兒我是偷偷跟您說的,您別跟薑總提啊。”霍隨小心地叮嚀我,我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

    **

    薑越回方家,不出意料的也被偷拍了。

    那些記者應該是從機場就一直跟著他,在方仲生住的別墅外等了好幾個小時,才等到了陰沉著一張臉出來的薑越。

    他的眼角,隱約有一塊不尋常的青紫。

    記者們的腦補能力都挺強,隻憑他這一處傷痕,就寫出了幾百字的新聞,標題還都挺吸睛:

    《兒子頻被戴綠帽,老父親坐不住了!》

    《方仲生出手,薑越秦卿婚事恐成泡影》

    《薑越:寧願挨揍也不放棄秦卿》

    ……

    我正盤腿坐在沙發上,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些新聞,門鈴忽然響了。

    我把臉上還沒幹的麵膜按緊了一些,不情不願地走過去開門。

    來的人是薑越。

    看到他,我很意外。

    我還以為在出了那些新聞以後,他會第一時間去安慰秦卿,穩定她的心。

    “你怎麽來了?”我臉上貼著麵膜,說話不方便,因此吐字有些含糊。

    薑越被我這個形象嚇到,皺著眉說:“跟鬼一樣。”

    “你才跟鬼一樣!”我氣憤地一拳捶上他的胸口,薑越卻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可我用了多少力氣我自己心裏清楚,怎麽樣都不可能真的打疼他。

    我忽然想到了那張照片上他眼角處的青紫——

    我連忙抬頭去看,可那一處的顏色和其他部位沒什麽不同,照片裏青紫的痕跡就好像是我的幻覺一樣。

    我扯了臉上仍滴著精華液的麵膜,拽著他的領帶,逼得他低下了頭來。

    我踮起腳尖,鼻子湊到他眼睛邊上使勁聞了聞,果不其然,有一股化妝品的淡香。

    我的手指輕輕地貼上去,立刻抹下一層粉來。

    “你真挨打了?”我緊張地問他。

    薑越抿了抿唇,“進去再說。”

    進了客廳,我把他摁在沙發上,去臥室拿了卸妝水,用化妝棉一點點地給他把眼角的粉底擦掉。

    很快,那一片青紫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仔細地盯著他看,發現他的眼裏多了些紅血絲,大概是被打得充了血,看起來有點恐怖。

    隨後,我又強行地剝了他的衣服。

    他的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比眼角的傷痕更加嚇人。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嘴問:“你爸打的?為什麽啊?”

    我都不敢相信。

    哪有人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這麽狠的手的!

    “我和他發生了一點分歧。”薑越避重就輕地說,拿過襯衣重新穿上。

    我按住了他扣紐扣的手。

    “疼嗎?”我問,“要不要擦點藥?”

    薑越卻像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衝我笑了笑,“不疼。這不算什麽,還沒我小時候挨得重。方仲生的身體果然是虛了。”

    都這樣了,還沒有小時候重……我簡直無法想象,他小時候過的是什麽日子。

    “就算不疼也還是要擦藥。”我的態度十分強硬,薑越拗不過,也就任由我去了。

    “不過……”他的眼神中透著懷疑,“你家裏有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