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完美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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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薑越這邊的事,我順便去了一趟體檢中心,給我媽預約了一個價格最高、項目最全麵的體檢。
之後我給瞿耀打電話,說明了薑越的情況。
瞿耀沉吟片刻,說:“我會盡快跟秦卿聯係上,看看能不能解決她和薑越之間的問題。這事兒你就別管了,這段時間也別再往醫院裏跑,一切由我接手。他們倆這婚最後結不結得成還很難說,萬一黃了,我怕秦卿會往你身上潑髒水。”
瞿耀想得比我要周到很多。
先前我隻擔心薑越沒人照顧,沒考慮到可能會引起的流言。
“我知道了。”我答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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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護工說好中午會送飯過去,現在沒法自己去了,就叫了一家大型連鎖餐廳的外賣。
一小時後護工給我打電話說外賣收到了,可薑越不肯吃。
“為什麽啊?”我想不出原因。
我明明是按照他的口味來點的菜,而且這家餐廳我倆以前去過,他對菜的味道還算滿意。
護工支吾著說:“這事怪我……我跟他說您要送中飯過來,後來看到是外賣,他好像不太高興,就說沒胃口不想吃……”
聽到這話我的第一反應是趕過去哄著他吃,但很快我就冷靜下來,對護工說:“他現在不想吃就算了,放著等他餓的時候再給他吃。”
反正天氣涼,飯菜放一下午也不會壞。
我就不信薑越真能餓上一天。
“那……您今天還過來嗎?”護工問。
“不過去。”我說,“以後都不過去了。”
未免護工擔心自己拿不到工資,我又說:“下午有一位瞿先生會去醫院,以後薑越的情況您就跟他匯報吧,別再找我了。”
護工說:“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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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沒了其他事,我一個人窩在家裏,查了很多老年癡呆症的資料。
我媽還不到六十,按理說不到犯這個病的年齡,應該是我爸的突然去世對她的打擊太大,讓她的心理和精神都出現了問題。
按照症狀對比來看,我媽目前還處於初期,算不上嚴重,可如果放任她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惡化的速度可能會很快。
我想把我媽接過來跟我一起住,雖仍然不能24小時地陪她,起碼可以隨時了解她的身體狀況,及時應對處理。
但我得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同時,我也計劃著利用即將到來的元旦假期帶我媽出去旅個遊,免得她整天在家裏無所事事,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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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瞿耀約我:“出來喝個酒?”
我知道多半是為了薑越的事,就沒拒絕,裹了件羽絨服出了門。
依然還是y會所,包房裏隻有瞿耀和言良,加上我一共三個人。
他倆麵前擺了好幾個空的啤酒瓶,看來已經喝了有一陣了。
我在瞿耀旁邊坐下,他立即開了一瓶酒遞給我。
“怎麽了這是?”我握著酒瓶,斜挑著眉毛問,“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麽喪。”
“嘁。”言良舉起酒瓶,跟瞿耀碰了一下,一仰頭,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部喝光,“薑越知道他腳跛了。”
他這話是笑著說的,可那笑容之中充滿了苦澀。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我卻不以為然。
實際上,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反倒鬆了一口氣——起碼這個的後果算不上嚴重。更何況——
“他總要知道的。”
“話雖這麽說,但現在這個時間點……我是想著等過一陣子,他稍稍緩過來了再坦白的,沒想到秦卿那傻x藏不住話,唉。”瞿耀說完,也把瓶中的酒一飲而盡。
“可我今天去醫院的時候,薑越挺正常的啊,也沒太大的反應。”我提出自己的疑惑。
“那還不是因為前幾天對著秦卿把火都發完了。”瞿耀又開了一瓶酒,一邊啜著一邊說:“我倆下午過去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很消沉,話也沒怎麽跟我們說。”
“這事兒對他打擊這麽大?”我挺意外的。
他的腳隻是“跛”,而不是“瘸”,雖然走起路來不好看,但對日常生活沒有太大的影響,最多就是偶爾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
我一直認為,所有外在的不足,都可以用自身的能力來彌補。而薑越的優秀,足以讓人忽略掉他的其他缺陷。
“你怕是不知道,薑總是個‘完美主義者’吧?他對手底下的那些人非常嚴格,不容許有半點差錯,以至於跟在他身邊做事的人每天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然而那樣的嚴格,甚至都比不上他對自己的十分之一。”瞿耀說。
我沒跟薑越共事過,沒法對瞿耀說的這些感同身受。但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確實連一些很簡單的事都會做到最好。
我以為他有強迫症,沒想到是更加嚴重的“完美主義”。
“我就擔心薑越會把這種‘自我厭棄’的情緒不斷放大,最後演變成抑鬱症就完蛋了。”瞿耀的眉眼間充滿了愁緒。
抑鬱症難以真正地痊愈,且有不斷複發的可能。大多抑鬱症患者都有自殘乃至於自殺的傾向。
“可我們現在也做不了什麽啊,市一醫院的醫生已經是最好的了。”我忽然又想起來,問:“瞿耀,你們家醫院的醫生怎麽說?”
瞿耀沉默著猛灌一大口酒,還是言良替他回答的這個問題:“薑越住院那天瞿耀就把拍的片子拿到他們家醫院去了,醫生的結論跟這邊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薑越這腳,是真真正正的跛了,誰都治不好。
“那……有沒有可能讓薑越對這腳不這麽在意?”我問。
“嗬。”瞿耀冷笑,“要是秦卿那天走之前沒有對他一陣冷嘲熱諷,恐怕還有那麽一點可能性……現在,得了吧。”
“秦卿還嘲諷他了?”這事兒跟我從護工那兒聽來的有點兒出入,“不是說秦卿被薑越氣哭了,然後跑了?”
“是氣哭了,但沒有跑。”瞿耀眯起眼,臉上冷冽一片,“秦卿在薑越那兒受了不少委屈,那天估計是忍不下去了,就徹底爆發了。反正她把薑越罵了個狗血淋頭,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句句都紮在薑越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