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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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在這個時候再度響起。

    我和秦卿對峙著,找不到合適的開門機會。

    秦卿往玄關的方向看一眼,有些猶豫。

    大概是在想要不要現在離開。

    “你走吧。”我說,“以後也別來找我。我不會借錢你的。”

    秦卿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戾。

    她忽的從包裏掏出一把水果刀,往我這邊衝過來。

    我嚇了一大跳。

    但幸好我和她之間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給了我些許緩衝的時間。

    在她傷到我之前,我就一個轉身,跑進了臥室,並鎖上了門。

    秦卿在外頭瘋狂地踢門。

    “我就不信你永遠不出來!”

    我猜她可能是失了智,否則怎麽會想不到我還能報警。

    可兩分鍾後,我發現失了智的是我自己。

    剛才逃得倉皇,我竟把手機給忘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悠揚的鈴聲遠遠地響起,隔著一扇門板也十分清晰。

    ——正是我的手機。

    秦卿沒幫我掛斷,任它不斷響著。

    “姚希,咱們今天就看看,到底誰耗得過誰!”

    事實上,我並不怎麽擔心。

    瞿耀今天要送薑越回來,沒人給開門、打我電話又沒人接,他肯定會起疑。

    到時候報警找人一條龍,順便還能把秦卿逮了扔進去關幾天。

    就是——

    到了那個時候,薑越住在我家裏的事情自然而然會暴露。

    我倒不怕秦卿繼續糾纏,就怕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捅到我媽那兒去。

    那才叫人頭疼。

    事情的確是在往我預料的方向發展。

    我的手機鈴聲持續在響,對方相當的鍥而不舍,一個斷了緊接著又打一個。

    而同時,門鈴也沒停歇過。

    “姚希!你在家裏嗎!”

    聲音很小,很模糊。

    但我能確定:是瞿耀。

    秦卿一下子安靜了,沒再踢門叫囂。

    “我不傷害你,你去開門,我們就當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她壓低了聲音對我說。

    她這麽快就慫了我倒是沒有想到。

    但我不是聖母,沒必要這麽幫著她。

    也沒有好處。

    我幹脆躺回床上,開了電視,把所有的“噪音”自動隔絕。

    瞿耀過來敲臥室的門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他看到電視上還在播放的綜藝節目,沒好氣地瞪我,說:“你倒是悠閑。”

    我探頭往外望,秦卿沒在客廳裏。

    “別看了。”瞿耀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我的視線,“秦卿被警察帶走了,薑越在樓下的車裏,沒上來。”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錯過了一場好戲。

    我有點替自己惋惜。

    “薑越為什麽不上來?”我問他。

    “本來上來了,又被我趕下去了。他坐輪椅上,也幫不了什麽忙。要你家裏真有什麽窮凶極惡的歹徒,他在這兒反倒礙事。”瞿耀解釋說。

    他倆這戲演得還挺全,連各種細節都注意到了。

    “有道理。”我附和地點頭。

    確定了我沒事,瞿耀才又下去把薑越送上來。

    與走的時候一樣,薑越仍坐在輪椅上,右手和左腿都打著厚厚的石膏。

    如果仔細去看,能發現繃帶是全新的,沒有一點髒汙。

    我盯著繃帶一直看的動作引起了他們兩人的注意。

    瞿耀摸了摸鼻子,說:“昨天我帶他去醫院複查了,石膏和繃帶都換了。”

    這借口找得不錯。

    我順著他的話問:“複查結果怎麽樣?”

    “醫生說恢複得挺好的。”瞿耀臉不紅心不跳。

    “什麽時候可以徹底把石膏拆掉?”

    “那可能還需要一兩個月。”

    也就是說,薑越還要繼續維持著這個樣子,在我麵前演一兩個月的戲。

    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但還是配合著說:“好。”

    經過了一宿,我也想明白了。

    薑越費這麽大勁,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殘廢,總不至於是為了騙我好玩。

    他瞞我的事那麽多,也不多這一件。

    我沒必要去計較,否則窩火難受的還是我自己。

    不如順其自然,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薑越的身高此時跟我們有比較大的差距,我倆站著說話的時候,他一向插不了話。

    他在屋裏掃了一圈,視線最後停留在我還沒吃完的外賣上。

    “你還沒吃飯?”他問,聲音有點冷。

    剛才被秦卿那麽一鬧,我都忘了這茬,這會兒他提醒了,我才又覺著出了點餓。

    “吃了一點,沒吃完。”我彎下腰去摸了摸飯盒外壁,已經涼了。

    “你們倆吃過飯了嗎?”我問。

    “吃了。”薑越回答。

    “那我就不管你們了。”我把飯菜拿去廚房,用微波爐轉熱。

    出來的時候瞿耀還沒走,薑越也在客廳。

    “你詳細跟我們說說,秦卿來找你做什麽?”他們倆都一臉的嚴肅。

    這問題問得實在多餘。

    “還能做什麽?總不是想要錢。”

    薑越皺眉,“六百萬?”

    “一開始是想要這六百萬,後來一聽我讓她去找瞿耀,就開始打感情牌,跟我借一千萬了。”我乜瞿耀一眼,揶揄道:“人家說你們是無賴,欠錢死命不還的那種,都怕了你們了。”

    瞿耀對這個稱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們就無賴,怎麽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很正常麽?”

    我真想叫秦卿過來好好看看他這欠揍的驕傲模樣。

    “不過你怎麽這麽慫啊?”他竟然開始嫌棄我,“她跟你要錢,你不趕她走就算了,自己還躲臥室裏去了。你就不怕她把你家裏搬空嗎?”

    “你碰到一個拿著水果刀威脅人的神經病第一反應不是逃跑是硬剛嗎?”我一個白眼翻過去,“我頭還沒那麽鐵。”

    瞿耀和薑越都愣住了。

    “她還拿水果刀威脅你了?”如果聲音也有溫度,薑越這個起碼得零下好幾百度了。

    “她就是有備而來啊。”我攤手,“幸好你們今天回來。”

    要放在昨天……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可能還是會跟她僵持到這個時候。

    薑越和瞿耀交換了一個眼神,瞿耀立刻意會。

    “你就在家裏安心養傷,我去幫你催一下那邊的進度,以後絕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