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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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想法肯定是把他接回家。

    已經麻煩了瞿耀他們這麽久,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當這個“甩手掌櫃”。

    但這事兒我自己又做不了決定,我媽擁有更大的發言權。

    “我得回去跟我媽商量商量。”我說。

    “行。”瞿耀也不抱怨什麽,甚至還反過來安慰我:“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就算阿姨不願意跟叔叔一起住也沒關係。實際上,我們安排的護工,比你們要專業得多,也更利於叔叔的術後恢複。”

    可我哪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們的這些幫助?

    越是在這種困難時期,我就越應該盡到自己作為女兒的義務。

    而不是讓其他不相幹的人替我背上這個包袱。

    幸好我媽也不是個厚臉皮的人,當我把這兩個選擇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哪能老給人家添麻煩呢?”

    我立刻給瞿耀打電話,告知了我媽的決定。

    “那我這周日就把叔叔送過去。”他說。

    ==

    周日下午,瞿耀和言良一起把我爸送回來。

    因為在b市和薑越的交集,看到言良,我總有些心虛。

    “快進來坐。”我招呼他們進門,給他們拿出要換的拖鞋,等他們在沙發上坐好以後,又連忙進去廚房燒水。

    “喝茶。”我把水端出來,一一遞到他們手上。

    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低著頭,避免與言良有直接的眼神接觸。

    瞿耀跟我媽寒暄一陣過後,就直入正題。

    “阿姨,叔叔這次手術雖然挺成功的,但不代表以後都不會出問題。”他鄭重其事地說。

    我媽臉上原本還掛著笑,這會兒也嚴肅了不少。

    “我知道的。”她說。

    “考慮到你們都缺乏專業的護理知識,我們還是為叔叔請了一位看護。”瞿耀說,“但因為你們家的房間有限,他不能24小時守在叔叔身邊,所以有些注意事項我還是得跟你們交代一下。”

    他大概是從醫生那裏得到了指導,把我們平時應該注意的事情——小到怎麽安排飲食,大到怎麽觀察排斥反應,一項一項、仔仔細細地對我們做了交代。

    我媽也拿了紙筆,認認真真地把這些全都記了下來。

    相比起他們的重視,我爸則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醫生都說我現在的狀況很好,哪裏需要注意那麽多?”

    的確,他的臉色比手術之前要紅潤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有精神了。

    我媽抬頭瞪他一眼,冷冷地說:“閉嘴!”

    我爸立刻悻悻地閉了嘴。

    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瞿耀便提出了要走。

    我媽極其熱情地邀請他們留下吃晚飯,卻遭到了瞿耀的拒絕:“我和言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我媽自然不好強求。

    “姚希。”這個時候,言良突然點到了我的名字。

    我本就顧忌著他,這會兒更是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抖。

    “……嗯?”我不得已地抬起頭與他對視。

    言良彎著唇角,像是在笑,可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你不送一下我們?”他問。

    他都這麽說了,我要是不送,就太說不過去。

    我媽也推了我一把,“姚希,快去送送他們!”

    我換了鞋,跟在他們身後出門。

    瞿耀也不知道言良的意圖,還吐槽他:“你怎麽這麽大的架子,還讓人家姚希特意出來送你!”

    言良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應該的,應該的。”我幹笑著說,一雙手卻捏得死緊,一顆心七上八下。

    到了樓下,言良對瞿耀說:“你先上車,我有幾句話要跟姚希說。”

    瞿耀狐疑地看著我們倆,問:“你們倆……難道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是啊。”言良笑得痞氣。

    “那……我現在能不能知道?”瞿耀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不能。”言良想也不想地回答,順便踹了他一腳,罵道:“快滾!”

    瞿耀不情不願地坐上了車。

    沒了瞿耀這個“潤滑劑”,周圍的空氣立刻變得冷凝。

    “有什麽事嗎?”我費了老大的工夫,才對著言良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出現在薑越麵前的嗎?”大約是不想被瞿耀聽見,言良把聲音壓得很低,可那強大的氣場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弱分毫。

    我早就猜到他是為了這件事情,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隻是一個意外,我並不知道薑越會在那裏。”我努力沉著地說,“更何況,這一次的出差任務是瞿耀交給我的。”

    “你明知道薑越就在b市,為什麽一開始不拒絕?”言良冷聲問。

    “我沒想到會這麽巧。”

    我說的句句都是事實,但言良很顯然並不相信。

    “就算你事先不知道薑越會出現在那家度假村,在高爾夫球場你總該看見他了吧?可你不僅沒有從那裏離開,反而還主動上了他的車,後來還跟他一起去了醫院。”

    言良對我們在b市的行蹤了如指掌,這一樁樁,都成了他控訴我的“罪狀”。

    我很清楚我違反了和他的約定,但是——

    “我之所以會上薑越的車,是因為我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後來也證明我是對的,他的確在比賽中途身體出現了狀況。雖然我答應了你不再跟他見麵,可我還沒有冷血到見死不救的地步。”

    然而我的理由並沒有成功地將他說服。

    “姚希,你不覺得你多管閑事了嗎?”言良的話仿佛一盆冷水,將我一身的熱血澆熄,“就算薑越在比賽中途身體出現狀況,現場那麽多工作人員,總會有人送他去醫院。我聽說他為了救你跳進了海裏,又把自己整出了一身的毛病。”他的眼神極冷,都快能把我凍僵,“你看,一旦遇上你,他都不會有什麽好的事情。”

    我向來知道言良說話很毒,可他從前麵對著我時,總是嬉皮笑臉,充滿善意。

    如今當他把“毒舌”用到我的身上,我隻覺得渾身發冷,心態也隨之崩潰,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等薑越回到s市,你不要去見他,哪怕隻是為了道謝也不行。”言良說完,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