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離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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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墨羽的手慢慢地捏緊。

    她的年紀不大,沉不住氣,被我這麽一刺就露出了無地自容的羞愧表情。

    我把銀行卡推回到她的手邊。

    “說實話,蔣小姐,這次維克托出事,和我並沒有什麽關係。上次在高爾夫球場,是我和許總、向總的第一次見麵,許總替我解圍不過是出於正義,而不是因為我們有交情。你要認為這次許總、向總是為了我才這麽大費周章地整維克托,我隻能說,你錯了。”

    蔣墨羽不相信我的說法。

    “維克托集團與飛揚、超越兩家公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也從未與許總、向總發生過矛盾。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麽理由,能讓他們對維克托出手。”

    “或許是因為……薑越呢?”我給她指了一條“明路”,“那天薑越跳到海裏救我,似乎傷得不輕。許、向兩位老總跟薑越關係好,你應該是知道的。比起幫我,他們倆更有可能是幫薑越出氣吧!”

    我是故意把薑越牽扯進來的。

    這樣維克托的人就會去找他,而不是繼續煩我。

    而薑越有許總和向總保護,無關的人想見到他並不容易——甚至於,他們都不知道他人到底在哪裏。

    這個借口顯然是比較可信的,因為蔣墨羽聽完以後陷入了沉思。

    在淺水灣度假村裏,許總、向總從未避諱表現出與薑越的熟稔。盡管他們沒有對外公開真實的關係,可在場的人都很清楚:薑越是惹不起的。

    哪怕有許多人在背後嘲諷薑越,但當著他的麵,也全都是客客氣氣的。

    幾分鍾後,蔣墨羽回過了神。

    她把銀行卡收回包裏,重又昂首挺胸,驕傲得如同一隻開屏的孔雀。

    “今天打擾了。”她這話說得很敷衍,表情也是冷淡的,透著一股不耐煩。

    ——大概是我在她那兒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

    她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噠噠噠”的快步走到會議室門口,手剛碰到門把,忽的停住了腳步。

    我仍坐在原位,沉著地看著她。

    蔣墨羽轉過頭來,露出一個高高在上的笑。

    “既然你告訴了我一個重要訊息,作為回報,我也告訴你一個。”

    我沒有出聲,安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那天在高爾夫球場,我並不是沒來由地找你的茬。”蔣墨羽說。

    這個事實著實讓我驚了一下。

    怎麽說我也算是半個上層圈子裏的人。在這個圈子裏,階級製度更加的明顯,也存在著一個隱形的歧視鏈條。

    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公子哥欺負家庭條件不如自己的人是很常見的現象。而且,他們的這種“欺負”,就跟校園暴力一樣,沒有什麽站得住腳的理由,通常都是因為自己對別人“看不順眼”。

    我以為,蔣墨羽和她那個朋友phoebe,也是這樣。

    “我喜歡陳熙。”蔣墨羽又扔出一枚“炸彈”,炸得我大腦一片混沌。

    “你喜歡陳熙……關我什麽事?”我不能理解。

    那天陳熙又不在現場,我和陳熙雖然糾纏不清過一陣子,可除了身邊的人以外,其他人也不知道。

    “你忘了嗎?在千行集團舉辦的酒會上,陳熙邀請你跳了第一支舞。”說到這裏,蔣墨羽的眼裏閃過一抹嫉恨。

    陳熙邀請我跳舞的事,我當然不會忘。我隻是不記得有在那個酒會上見過蔣墨羽——畢竟那一天瞿耀帶著我見的人太多了。

    “本來吧……”蔣墨羽輕蔑地瞥我一眼,“你這張臉這麽平凡,我壓根就忘了你長什麽樣,可我和phoebe那天正討論著陳熙,忽然聽見薑越在給許總和向總介紹你。他說,你就是在千行酒會上,和陳熙跳舞的女孩子。我當時怒火一下子湧上了頭,之後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的內心因為她的話而地動山搖,但為了不讓她太得意,我仍表現得氣定神閑。

    “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麽?”我問。

    “我雖然容易衝動,但不是真的傻逼。”蔣墨羽高傲地揚起下巴,微微一笑,“薑越要給許總、向總介紹你,可以說的有很多,為什麽要特意提到陳熙?還不是為了挑撥,讓我對你產生敵意!我現在是善意地提醒你,別被薑越騙了,他才不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不過是為了利用你。”

    說完,她拉開門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會議室裏發呆。

    我承認,蔣墨羽這一番話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她說的這件事的真實性,但我認為,以她的智商,不足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出這樣一個“離間計”。

    更何況,她提到了陳熙。

    陳熙跟這一次的事件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不是真的,她應該不會特意把他給扯進來。

    正如蔣墨羽所說,薑越要向許總和向總介紹我,最直接的就是提到旗峰。況且,許總和向總對我的了解似乎挺深,那些信息並不像是能夠從薑越在高爾夫球場說的那幾句話裏得到的。

    也就是說,“在千行酒會上和陳熙跳舞的女孩子”,薑越的確是刻意說給蔣墨羽她們聽的,為的自然是讓她們來找我的茬。

    但是……為什麽呢?

    別的人我不清楚,可薑越並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做一些多餘的事情,或者說一些廢話的人。

    他做的每一件事背後,一定都有一個目的。

    從他後麵的表現來看,他並不是真的想讓我當眾出醜,也不是想讓我受人欺負、得到什麽教訓。

    所以我實在是想不到,他這麽做的理由。

    “姚姐!”mandy風風火火地從外麵跑進來,一臉的擔心:“那個臭女人沒把你怎麽樣吧?”

    我倏地從剛才的思緒當中抽離。

    “沒有。”我擠出一個笑來,故作輕鬆地說:“這可是我的地盤,她能把我怎麽樣?”

    mandy鬆了一口氣,又好奇地問:“她來找你做什麽呀?”

    “來跟我道歉。”我說。

    “什麽?!”mandy誇張地大叫,一張嘴張得老大,“她那種人還會道歉?!”

    “沒什麽誠意,所以我沒有接受。”我拉著mandy的手往外走,“別糾結這個了,趕緊回去工作吧,不然瞿總又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