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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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有服務員推門進來。

    “給您上菜。”她手裏端著一個盤子,上麵罩著一個半球形的不鏽鋼蓋子。

    我來萬豪吃飯的次數不少,還是頭一次見到服務員這樣上菜,不由盯著多看了幾眼。

    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的注視還是其他,她竟繞過了大半個桌子,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在懵逼的同時還有點慌。

    “怎、怎麽?”

    服務員微微一笑,把蓋子揭開。

    精致的白色瓷盤上,並未如我想象中那般擺上可口的菜肴,而是躺著一支鮮豔的紅色玫瑰。

    我更懵了。

    “這是……什麽意思?”

    “請您收下。”服務員說。

    我一頭霧水,遲疑著把玫瑰花從盤子裏拿起來。

    “……謝謝。”我笑得尷尬。

    “不客氣。”服務員轉身離開。

    她出門不到一分鍾,另一個服務員進來。

    她端著同樣的盤子走到我麵前,揭開蓋子——依然是玫瑰花。

    我按照她的要求收下。

    之後是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我數不清一共進來了多少個服務員,隻知道我懷裏的玫瑰花越來越多。

    倘若到了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恐怕就白活了這麽多年。

    下一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個小時前下去接人的瞿耀。

    他倒沒有跟先前的服務員一樣端盤子,不過是把一支玫瑰花大大方方地握在手中。

    “給你。”他笑吟吟地遞給我。

    我收下,問他:“沈夢呢?”

    瞿耀抿唇笑笑,沒有回答。

    “不會等一下也拿著花進來吧?”我期待地望向門口。

    大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我略有些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那人露出了臉——

    竟然是馮雲雲。

    她一改前幾日的樸素休閑風,換上了一條黑色的露肩連衣裙,妝容、發型也都經過了認真的打理。

    她握著一支紅玫瑰,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

    離得近了,我才發現她眼裏閃爍著的,竟是水光。

    馮雲雲抬起手,把玫瑰遞到我麵前。

    她明明在笑,眼淚卻從眼角滑落,滴到了地上。

    察覺到我擔憂的目光,她解釋道:“我就是……太高興了。”

    她咬住下唇,在我接過玫瑰後一把將我抱住。

    ——隨即又鬆開。

    “還有最後一支。”她轉過身,麵朝著大門的方向。

    舒緩、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我還沒找到聲音的來源,大門再度開啟。

    在眾人的矚目中登場的,是脫掉了先前那一身工作用正裝,換上了相對正式的禮服的薑越。

    他手持最後一支玫瑰,穿過宴會廳中間的長廊,停在我麵前。

    他的嘴角噙著淺笑,幽深的雙眸緊盯住我。

    而後——

    緩緩單膝跪下。

    他舉著玫瑰,薄唇輕啟:“姚希,嫁給我。”

    這是他第二次向我求婚。

    依然延續了上一次風格,使用了大量的玫瑰。

    俗套,卻又專一。

    若說上一次我還對這一份感情抱有懷疑的話,這一次,我再沒有任何的猶豫——

    “好啊。”我握住那支玫瑰花,在開口的同時眼淚落下。

    薑越有短暫的兩秒怔愣,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然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漸漸反應過來。

    “等等!”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方盒,還不等我看清,就已經把盒子打開。

    盒子裏的戒指還是之前的那一枚,璀璨的鑽石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黯淡無光。

    薑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顫抖著手、認真地、緩慢地替我把戒指戴上。

    在做完了這一切以後,他仍未起身,而是低著頭、專注地看著那枚戒指。

    “戒指比我好看嗎?”我調侃他。

    薑越抬起頭,眼裏是濃稠得化不開的深情。

    “你最好看。”他說,“什麽都比不上你。”

    我被他誇得臉紅,再加上旁邊還有這麽多人——

    “行了,快起來啦!”我拉了他一把。

    薑越順勢站起了身。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瞿耀開始起哄。

    我惱羞地瞪過去,下一秒,就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薑越抬起我的下巴,俯身吻上了我的唇。

    當著眾人的麵,他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節製很多,幾乎是一貼即分。

    於是招來了瞿耀的不滿:“你們倆還行不行了?真沒意思!”

    薑越冷冷瞥他,“這麽想看人接吻,回家看片去。”

    瞿耀冷哼一聲,之後偃旗息鼓。

    “雲雲,別哭了。”我把懷裏的玫瑰花放到桌上,抱住旁邊從進來一直哭到現在的馮雲雲。

    她捂著嘴,泣不成聲。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這個弟弟……會孤獨終老的……”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說話也斷斷續續,“這一天……我真的……盼了太久、太久……”

    她把腦袋埋在我的肩窩,身子不住顫抖。

    她這樣的“喜極而泣”,壓根不需要其他人多餘的安慰。

    我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後背,替她順著氣。

    “完了麽?我肚子餓了,什麽時候能吃飯?”言良永遠是最煞風景的一個。

    薑越說:“你點的菜應該已經做好了,讓他們端上來吧。”

    “等一下——”在瞿耀準備出去叫服務員的時候,馮雲雲高聲製止了他。

    “我先收拾一下。”她立刻止住了哭,從包裏翻出紙巾和各種化妝品,直到恢複了之前的光彩照人,才一揮手,說:“行了,上菜吧。”

    這一頓飯薑越幾乎沒怎麽吃。

    他坐在我的身邊,從始至終都握著我的左手。

    大多數的時間,他都低著頭,不斷地用拇指去摩挲戴在我無名指上的戒指,隻在其他人跟他說話的時候敷衍地應上兩聲。

    要不是我看不下去,強行給他喂了幾口菜,又喂了大半碗湯,他大概一整晚都不打算吃東西。

    我想起來問瞿耀:“你不是說下去接沈夢的麽?人呢?”

    瞿耀一努嘴,幹幹脆脆地把鍋甩掉:“你問薑越。”

    “嗯?”我看向薑越。

    薑越沒有正麵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而是說:“你要想見沈夢的話,明天讓瞿耀帶她出來一起吃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