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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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卻是陳熙。
他手裏的槍也隨之飛了出去,撞到牆壁後掉到了地上。
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衝進來,把陳熙控製住後又請求救護車支援。
言良跟在那隊特警後,心有餘悸地對薑越說:“幸好你提前留了一手。”
“嗯?”我聽得一頭霧水。
言良跟我解釋:“薑越猜到陳熙沒那麽容易聽進你的話,擔心會出意外,就讓我跟陳隊說一聲,派人暗地裏保護你們。薑越的身上帶了竊聽器,我們一直在隔壁房間監聽著這邊的動靜。察覺到你們有了危險,就趕緊過來救你們了。”
——難怪一開始落座的時候,薑越選擇了麵對著門的位置,讓陳熙坐到了對麵。
剛剛陳熙還在發癲,門就被人從外麵拉開。
我還以為是來添茶的服務員,沒想到會是來營救我們的警察。
而那時陳熙憤怒得太專注,壓根沒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放開我!我要殺了薑越!替我外婆報仇!”
陳熙被打中的是手,警察替他簡單包紮止住了血,沒有了生命危險。
度過了最初的震驚、疼痛後,他回過了神,繼續大吼大叫著,即使被警察按在地上,也還是想要往薑越這邊撲過來。
“殺個屁!”言良走過去,衝著他的腰腹踹了一腳。
陳熙痛得悶哼一聲。
“你還是想想怎麽跟警察解釋你那個賬本,爭取不被判死刑吧!”言良冷笑。
“賬本?”陳熙突然哈哈大笑。他看向桌上那本被茶水浸得字跡模糊的筆記本,得意地說:“什麽賬本?哪有什麽賬本?”
言良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傑作”,隨即“噗”的笑出聲來。
“是你傻還是你以為我們傻?”言良又用腳尖觸了觸他,“你以為我們在把賬本還給你之前不會留備份嗎?”
陳熙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這下子變得更白。
“我跟你說。”言良幹脆蹲在了他的旁邊,讓他能夠聽清楚自己說的話:“我們不僅把賬本上的每一頁都拍了照,還一次性複印了十幾份,不論你怎麽銷毀,都毀不完的。”
陳熙一怔,而後垂下了眼,再沒做聲。
許久以後,外頭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在被抬出茶室的時候,陳熙突然看向我,苦笑著對我說:“姚希,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和外婆對我的期望。”
看著救護車漸漸遠去,我的心情比來之前更加的沉重。
“你說……他會怎麽樣?”我問薑越。
薑越搖頭,“不知道,看他自己的表現吧。”
陳熙廢了一隻手。
在傷勢有所緩解後,他向警方提出要見我一麵。
他說:“隻要滿足了我這個要求,我會告訴你們所有你們想知道的事情。”
我去了。
薑越沒有阻止我。
應陳熙的要求,我倆在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見的麵。
他的雙手、雙腳全都被鐐銬束縛,同時還有兩名獄警在旁邊看著他。
這樣的待遇,可不是普通的囚犯所能夠擁有的。
他穿著橘紅色的囚服,頭發全都被剃光了,隻有短短的一層茬,氣質和原來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仍是“對不起”。
我“嗯”一聲,始終說不出“沒關係”。
他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一開始的相親是個意外,但後來我發現你和薑越的關係以後,就決定去接近你。”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隻是想把所有屬於薑越的東西都搶過來,占為己有。”
“你曾經被襲擊、被綁架,都是我策劃的,目的是想讓薑越以為那都是陳亮做的,從而和陳亮結怨。”
“因為陳亮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二恨的人。”
“但我不能明目張膽地親手除掉他。”
“不過薑越太令我失望了,居然能被陳亮揍進醫院,最後還是得靠我自己動手。”
聽到這裏我驚住了,“陳亮……是你殺的?”
“嗯。”陳熙一點也不避諱地點頭,嘴角勾起笑容,“那種廢物,活在這世界上也不過是浪費資源。”
“我媽的那起綁架案呢?也是你策劃的?”我問。
陳熙斂了笑,“是。”
“為什麽?”要說之前的那些我還能理解,這個就是真的猜不到他的目的了,“我媽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綁架她?”
“栽贓方仲生,讓薑越和他之間產生更大的嫌隙。”陳熙說,“效果好像還不錯。”他有點得意。
“那宋如夏?”
“宋如夏是自己進的旗峰,不過後來有一次碰巧遇到,她主動提起這件事,我想……這麽好的資源,不用白不用。我知道宋如夏喜歡我,就對她撒謊,說你總是糾纏我,讓我很煩惱。這樣一來,就算我不交代她,她也會自己幫我對付你。”
“你對付我做什麽?”我很不解。
在他的眼裏,我難道不也是一顆用來對付薑越的棋子嗎?
怎麽會有人會自毀棋子的?
“因為你跟薑越結婚了。”陳熙說,“自從那一次你在我家裏過了一夜,薑越卻沒有跟你分開,我就知道,你們倆之間的感情,是我輕易挑撥不散的。所以我換了一種對策——既然不能直接對付薑越,那就用迂回戰術,你難受,薑越也會難受。”
我無語,“你不覺得這樣很幼稚嗎?”
“幼稚,但是爽。”陳熙笑了,像是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盛峰和楊琳的交易,中間也有我的插手。一方麵我想要整旗峰,另一方麵,我其實是想嫁禍給瞿耀的。我知道楊琳用的是瞿耀的郵箱給盛峰發的郵件,我以為你們都會懷疑是瞿耀‘監守自盜’,從而讓瞿耀和薑越的友情破裂。但我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瞿耀是麽?”我接了他的話。
“是啊。”陳熙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澀,“我在生氣失望的同時,其實也很羨慕你們的這種友情。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交過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我竟有點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