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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楚軒並不可能將自己的身體給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黑瞳的認識也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隻有經曆過那個幼年的殺手培養“計劃”的人才能清楚的理解到裏麵真正的殘忍。比之於二戰的奧斯維辛集中營根本差不了到那裏去。

    雖然在黑瞳從小參加的那個“計劃”中並沒有往洗澡的蓬蓬頭裏麵注入毒氣，也沒有所謂的人體試驗。但是，裏麵的真正惡心與扭曲並不是從這幾點體現出來的。

    每天淩晨左右起來的高強度身體訓練，每到一個星期就要參加一次集體的“獵殺”活動。在穿越充滿魔物與危險種生存森林的能夠幸存下來的孩子們，絕對不會超過五指之數。這並不是誇張，而是事實。請注意，這裏幸存的孩子們，還沒有包括每周至少送過來的上百名十歲到十三歲的小孩子們。

    就那些訓練官來說，這些隻是選擇出必要的人選的生存手段。他們要的僅僅是不帶感情的殺手機器而已。至於有感情的機器？

    打個簡單的比方吧，請問，如果現實世界中出現了第一個知識累積型ai的電腦程序的話，人們的反應是什麽？

    沒錯，就是銷毀！不帶絲毫餘地的，銷毀！如果這種單純由矩形代碼演繹出來的十進製智能程序不能為他們所用，那麽他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銷毀它。

    對於這樣的孩子，那些教官們的做法就是銷毀這樣的“貨物”。但是他們也不得不肯定，感情能夠爆發出來的能量，有時候真的很巨大。

    與姐姐赤瞳一起度過最後一次獵殺的黑瞳，對此深有感觸。

    那是，無論如何都想要生存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狼狽的前進，哪怕是舔舐著別人的腳尖，擺出那種虛假又空洞的笑容，也要活下去的動力。摔得渾身是傷？傷到心生絕望？

    活下去！活下去！隻要活下去！什麽都會再有。什麽都會繼續過下去！

    這就是這個操．蛋的社會真實的麵目。在理想與現實生活所迫的情況下，你究竟是一如既往的堅持理想，還是迫於生計無可奈何的屈服？這個世界上，有理想的人很多，真的很多。能為他人所知的，又能有多少？

    選擇？生存還是滅亡？！

    “你身體的情況，我並不是無能為力，至少在不動搖你的身體的基礎上，單方麵提高你的壽命，我還是能夠做到。”楚軒推了推眼鏡，並沒有完全的否定，但是也沒有完全的答應。

    但是，僅僅是這樣，就足夠讓那個輾轉不安的抱著零食袋的少女感動的熱淚盈眶了。

    那是真正的，滿懷感動地流下了淚水。

    “謝謝。”

    黑瞳點了點頭，綁著好看的兩邊的小馬尾也偏了偏。那張一直是三無麵癱臉的臉上，也終於閃過一絲感激的神色來。

    “提高壽命，對你來說就是那麽迫不及待的事情嗎？如果你能夠放棄你現在帝具使與暗殺者的身份的話，我有完全的把握能夠使你的身體達到正常人的水準。

    放棄暗殺者與帝具使的身份？也就是讓她放棄這一身力量與負擔。

    “不，楚軒，已經晚了，從我被注射進哪種藥物之後，就真的已經晚了。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要在自己時日依舊充足的時候，見到姐姐一麵而已。”

    “．．．．．．”楚軒再次伸出手掌，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一絲不解的神色來。

    “抱歉，我不明白。”楚軒依舊是那種平靜的音調，但是在黑瞳的耳中，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第一次被關心，第一次在別人麵前像是撒嬌地笑了起來。

    “咯咯咯．．．因為，這就是楚軒啊。”

    黑瞳雙手背在背後，踮起腳尖，格外燦爛地笑了起來。

    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在原劇情中，明明是那麽想要殺掉自己姐姐的一個少女，但是卻真正的流露出這麽天真的姿態來。明明能夠麵無表情地殺掉那麽多與她不相關的人，但是卻又格外輕鬆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楚軒真的是有點摸不準眼前少女的心思了。

    不過他還是十分淡然地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現在就去我房間那邊吧，身體調配的機器已經能夠帶動，利用你們血液中的因子所研發出來的永久性的身體強化劑也已經做好，我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至少一天來幫助你完成身體的調試。”

    “恩。”雖然依舊不懂楚軒在說些什麽，但是基本的“強化”“身體調試”，黑瞳還是完全能夠聽懂。

    “順帶的，再帶上一套衣服。調試的時候需要你整個人赤．裸進入機器中。”楚軒淡然地瞥了臉上突然變得通紅的黑瞳，像是解釋一樣繼續說下去。

    “放心吧，調試的機器並不是透明的，我利用了光學迷彩技術。”

    雖然這樣依舊不能打消少女的顧慮，但是毫無疑問，也總算是讓她多少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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