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皇後召見,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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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安安留在殿外,安公公親自引著承汲步入正殿之的佛堂。
見有人入內,此時,分立左右的七八位僧人靜靜地退了出去。
“稟皇後娘娘,奴才將人帶到了。”
然而,跪在佛前的皇後卻並未理會。
見狀,承汲輕輕地跪在了地。
三拜之後,在侍女的攙扶下,皇後娘娘起身,隨後將手的三炷香插入香壇。
“安同鹿!”“奴才在!”
“你看本宮今日所進之香燃得如何啊?”皇後背身問到。“娘娘潛心禮佛,這香燃得自是興旺。”
“潛心禮佛豈僅僅在一柱香,最最要緊的還是誠意。”“是!是!娘娘所言極是,奴才受教了。”
緩緩轉過身,皇後望著承汲微微笑了笑。
“姚寶天,起身回話兒吧!”“奴才叩見皇後娘娘!恭祝娘娘鳳體康健、福祿永延!”
“嗯!禮數還是那般周到,真真不愧是毓親王府出來的人啊!”“多謝皇後娘娘誇讚!請娘娘受奴才再拜!”……
皇後玉手輕輕一揮,侍女們一一退出了佛堂。
“王爺與王妃可還安好?”“托皇後娘娘洪福,王爺王妃一切安好,王府下祥和安泰。”
“哎!一見著你,本宮便憶起從前之事;一念及舊事,這心裏邊兒……”
此刻,皇後的欲言又止承汲自然明了;謝夫人乃皇後的妹妹,無論其是否有罪,可她畢竟是死在了毓親王府。
“新入府的六夫人,王爺可還意?”“意!六夫人溫柔貌美,王爺對其十分寵眷。”
“好!好啊!夫婦琴瑟相合,這自然是最好的!”
刹那間,承汲細細留意到,皇後的眼閃過一絲憂鬱。
“不過……”
言隨心轉,承汲即刻又添了一句。
“不過什麽?”皇後順勢追問到。“恕奴才直言,縱使新夫人再得寵,也著實不得王爺的正室王妃。”
“哦?原來,毓王爺乃念舊情長之人,得了新歡亦不忘舊愛啊!”“都說男兒涼薄、喜新厭舊,可在奴才看來,有情更重情的大丈夫亦是世間常有;王爺如此,皇更是如此。”
“皇?你是如何知曉咱們皇長情?”“奴才在王府時,一次晚膳後,偶然聽王爺與王妃閑談家常;王爺告訴王妃,說當今聖乃情長之人,後宮雖佳麗眾多,卻格外鍾情於皇後娘娘。聽聞,皇後娘娘有一支彩鳳步搖,而那美鳳身裝點的珠寶,竟是皇一顆顆親手鑲嵌去的。”
聽承汲這樣一說,皇後不由地笑出了聲。
“毓王爺沒有說錯,那彩鳳步搖真真是皇親手為本宮製的,世間無雙。”“由此可見,皇與娘娘當真是伉儷情深啊!”
“你可真是會說話啊!難怪皇一眼便相了你!”邊說,皇後邊朝殿外走去。“娘娘謬讚了!小人愧不敢受!”
承汲話音未落,忽然,皇後停住了步子。
“快去承天殿外候著吧!再有一會兒,暖閣的議事該結束了,皇很快便要回宮了。”“是!奴才多謝皇後娘娘指點。”
“在皇身邊兒當差定要時時刻刻精心著、仔細著,不可多言、亦不可不言。古話講: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自是讀過聖賢書的,理應明白其深意。宮人多、事亦多,時時處處都要謹慎著;若做得好,那是平步青雲;若做得不好,人頭落地也是常有的。”
“怕死嗎?”稍稍頓了頓,皇後接著說到。“若是為主盡忠,奴……奴才不怕死。”承汲有些忐忑地答到。
“在宮,有時候,死並不可怕,而真正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既是有入宮侍奉的福氣,你便不要白白走這一遭吧!”……
出了大殿門,皇後儀仗浩浩蕩蕩地漸行漸遠;承汲立在門口,耳畔反複回響著方才的種種言語。
“寶天!你怎的呆在這兒了?”
這時,同公公的一聲喚打斷了承汲的思緒。
“你怎麽了?方才,佛堂之,皇後娘娘是不是訓誡你了?”“沒……沒有!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對奴才也十分寬和。”
“得了吧!你才入宮,還能唬住我?”“我沒有唬你!我初入皇宮當差,皇後娘娘不過是細細叮囑了一番。畢竟是近身侍奉皇,娘娘格外嚴著些亦是理所應當。”
“看在咱們曾同闖鬼殿的份兒,我得好生告誡你一番;這宮可不王府,事情多得很!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
說罷,同公公摘下宮帽,拿在手扇起了風。
“奴才悉聽同公公吩咐。”承汲故作恭謹地應和到。
“得了!宮的日子還長,私下裏你喚我小同子即可;別總同公公地稱呼,都把我叫老了。”“好!照你說的辦!”……
去往承天殿的路,小同子對承汲說了不少。
“我可提醒你,在這宮,皇後娘娘與雀貴妃可是積年的死對頭,你千萬別不知深淺地觸了黴頭。還有太子,咱們太子性情不大好,若是哪日遇了,你定要恭敬謹慎些。”
“太子?是皇後娘娘所生的嫡子嗎?”“正是!承銘太子是皇後唯一的兒子,數年前,皇後曾誕下一位公主,可公主命薄,不滿百日便夭折了。”
“那皇還有其他兒子嗎?”承汲接著問到。“有啊!當然有了!皇三宮六院地納妃妾,不是為了開枝散葉、子息興旺嘛!太子是嫡出長子,其下還有兩位皇子,次子承泰乃德妃所生,三子承坤乃雀貴妃所出。”
“承坤!承繼大業、扭轉乾坤!這名字很是有氣魄呢!”承汲不禁讚歎到。“是啊!聽我師傅說,這個“坤”字乃皇太後與皇一同定下的;可見,主對這位三皇子格外看重呢!”
“既是愛重於三子,為何不立為儲君?立賢不立長,這也符合本朝祖製啊!”“哎!子憑母貴!三皇子未被立為太子,是因為……因為雀貴妃的出身並不高貴。”
言及此處,承汲忽然憶起了昔年之事;的確,當年雀妃是端王妃的父親舉薦入宮的,而入宮之前,她不過是端王妃之父收入府的一名義女。
“奈何身世由天定!三皇子他……”
此刻,承汲欲言又止,他完全能夠體會這位庶出皇子的無奈與不平,甚至可以想象出其於深宮之內、於無人黑夜裏的輾轉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