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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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完全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   .    .   )

    顧野走的極其緩慢,路也似乎變得特備長。灰灰蒙蒙的天,沒有半點的陽光。胸前壓著一塊石頭,讓她又沉又重,更是無處發泄。

    恰逢這個時候,學生放學,穿著寬鬆校服的學生從她身邊嬉笑離開,成群結伴,臉洋溢著稚嫩的笑,好不自在。

    她緩了一會兒,看得有些呆了。

    以前她放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景,她身份特殊,從小到大沒少遭受過別人的白眼。偏偏從小她爭搶好逗。遇見誰,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學生時代的她總仗著身邊有秦洛,所以才那麽肆意的無法無天。

    那個時候真是美好。

    可為什麽,說沒了沒了呢?

    顧野心情壓抑到難受,原先烏雲陰暗的天漸漸下起了雨,周圍瞬間掀起一層薄霧,眼看著地麵被一點點打濕。

    心情不好,整個天也跟著變得不好了。

    她將身的外套裹得更緊。迎著寒風,越走越快。

    偏巧這個時候,口袋裏麵的手機忽然響起了起來,聲音叫的歡快。

    顧野沒多想地將電話接通,“喂。”

    “請問是顧野小姐嗎?”電話那邊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是。我是。”

    “你好,這裏是xx醫院。”

    一聽到是醫院,顧野不由得變得緊張了幾分,她緊握著手機,“是出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嗎?我媽她……”

    電話另一旁的人搶先將她的話給打斷了,解釋清原委後,落下一句:“還是請您盡快來醫院一趟吧。”

    這個時候的顧野已經慌亂一團了。

    她喊道:“好……好,我馬來。我這來。”

    將電話掛斷後,又匆匆地喊車趕往了醫院。

    這麽一條路她反反複複地走了許多遍,自從母親病重後,醫院好像跟她的生活緊密貼連在了一起。生活的角落裏到處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她匆匆忙忙地趕往了醫院,到達了母親的病房。

    一推開門走進,見到躺在床的人。不同於往日裏的喧囂,躺在病床的人似乎跟那些糾紛隔絕了。緊闔著雙眸,陷入深深地沉睡狀態。而圍在床邊的都是冰冷的儀器。

    “扣扣。”

    身後傳來敲門的動靜,顧野回頭,恰好看到醫生在對自己招手。

    醫生將話說的很直白:“顧小姐,你知道的。你母親現在的治療是關鍵期,一切剛剛有所好轉的。你如果現在放棄治療了的話,你母親的病……”

    話沒有繼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顧野一路匆忙,身早被雨水、汗水給打濕。低著頭,頭發梢甚至還在滴水。

    狼狽的好是一隻落水狗。

    顧野用力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的病能有康複的可能?”

    “對的,隻要堅持接受治療,一切都有可能好轉的。”

    顧野慘淡的笑了笑,朝著醫生擺了擺手:“好,謝謝您了,我會盡快地將醫療費繳納清的,麻煩您了。”說著,像幽魂一樣又飄散了。

    顧野失神地從醫院走出來後,又迅速回到了住宅處。

    期間,她口袋裏麵的手機不停地震動,不停地閃爍。顧野心裏麵很清楚那些肯定都是秦洛打來的。現在這個時候真的不合適,她真的沒有力氣再去應付其他的了。

    她需要時間,等時間夠了她一定會跟秦洛解釋清楚的。

    和往常一樣,她剛推開門有傭人前迎接她。低著頭,畢恭畢敬地將她身的外套脫下。輕聲低語的說:“夜總早早的回來了,在樓。”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傭人們自然是每天都能關注到老板的情緒。

    今天,自然也察覺到了屋子裏麵微妙的氣氛。

    顧野臉色蒼白,微微頷首。

    傭人繼續說道:“夜總說,小姐回來了直接樓去找他好了。”

    “好,我知道了。”

    顧野草草回複後,又失神地走了樓。每一步都走的極其忐忑,手心裏麵滿滿地都是沁出來的汗。她走到門邊,還沒有開口說話。屋裏的人恰好轉身看到了她,往她身瞥了一眼,目光僅在她身停留了一秒,很快地又收了回來。

    不同於她的狹促,夜寒的心情極好,主動地跟她打招呼:“你今天回來得倒是挺早啊?”

    顧野咽了口口水,沒有理會他這些不必要的寒暄。

    她聽見自己顫著聲音在喚他的名字。

    “夜寒。”

    她聲音抖得厲害,無論怎麽調整都無法平複成正常。

    “夜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問道。

    那邊夜寒將衣櫃地狠狠地關。

    夜寒:“你這麽早回來是回來質問我的嗎?”很快,聲音被譏諷代替:“你怎麽一回來是這麽一副慘樣?顧野,你以為你把自己弄得跟落水狗一樣我會同情心泛濫嗎?”一聲冷笑打斷所有。

    “不會的,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更下賤。”

    顧野手扶著門沿,低頭,緊咬牙關。

    明顯地感覺自己有幾分的站不住了,卻咬著牙還在苦苦地堅持著。

    她的那些自尊心,驕傲……早被夜寒踩在腳下,擰碎得幹幹淨淨了。

    夜寒依舊冷笑地望著她,轉身對著梳妝鏡整理自己的衣領,笑道:“怎麽?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平日不是話很多的話嗎?”

    他做人向來刻薄,幾乎沒有把人放在眼裏。顧野心情明白,她自己最多不過是一個玩物。

    夜寒最樂見的是她在他權勢的打壓下抬不起頭,俯在他的腳邊苦苦哀求的模樣。

    “夜寒,你為什麽要停掉醫藥費?我們不是已經約定好的了嗎?你這樣……”她開始發問。

    一連串的疑問都還沒有來得及全部脫出口,夜寒回頭看她。

    他打斷道:“我做事情還需要理由的嗎?”

    一句話,讓她瞬間失語。

    這是生物鏈的準則,站在最高位的人永遠都掌握著最高的權力。她沒有說不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要逆來順受。

    夜寒又將衣櫃的門拉開,伸出手臂,纖長的手指在一排筆直的大衣流連著。最後在一個衣架頓住,他說:“顧野,要怪怪你自己。不要總是問我為什麽。”

    “怪我?”顧野撥高音量。

    他將大衣從衣架剝下,嗓音淡淡地回頭:“不然呢?”

    房間恢複到死寂。夜寒從容地將大衣套在了自己的身。對著鏡子,仔細地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他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模樣,每一個細節都力求完美。

    半響後,他對著鏡子說道。

    “你如果不跟秦洛保持距離,我得在金錢跟你保持距離了。”

    “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顧野失控地喊道。

    大步的衝向前,想要跟夜寒對峙。

    “哦?是嗎?”夜寒不以為然:“顧野,你真的不要把我當傻子了,你做的事情我可是都放在眼裏麵的。你如果還想好好的留在我身邊,還想要你媽長命百歲。最起碼的要求你得做到。你信不信我現在養條狗都會你忠心?”

    顧野覺得荒謬至極,卻還是笑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連狗都不如了?”

    “你自己心裏麵清楚好。”

    夜寒唇角微彎,惡趣味地笑了:“你但凡對我流露出一絲的真心,我也不會將你媽的醫療費斷了。我不是那麽無理取鬧的人,知道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好。”

    真心?

    她腦袋空空蕩蕩的,恍如沒有將他的話聽到耳朵裏麵去。

    她下意識地伸手捂著胸口的位置,她現在都快感覺自己是沒有心的人了,夜寒居然還跟她談真心?

    顧野仰望著地他,臉的表情像是結了冰。

    “你到底要怎麽樣?”

    “我能怎麽樣?這些話不應該是問你的嗎?你究竟是想呆在我身邊還是想回到秦洛那裏?”

    給出了二選一的選擇。

    可實際,無論是選哪一個都是死路一條。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跟秦洛完全斷絕關係了。我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的。”婉轉地回複了他的問題。

    夜寒扣腕表,將袖口拉好。不鹹不淡的飄來一句。“你這句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讓我怎麽再相信你?”

    夜寒眼神分明地望著她,幾乎是要將她刺穿的力度。反正已經是到了這種程度了,她還能在乎什麽呢?一個大步的走前,甚至是搶在了夜寒的動作前。手捧著他的臉頰,墊腳,對著嘴唇用力的吸允著。

    可能這是她最好的證明了,這也是夜寒最想要的。

    夜寒紋絲不動,任由著顧野這般胡鬧。

    眼神甚至略發的寒。

    顧野極力的取悅他,可怎麽都沒有得到回應。等她心灰意冷準備放棄的時候,眼前的人卻忽然伸出鐵臂緊扣住了他。反過來,扣著她的後腦貼在了嘴唇。火熱地舌頭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不給她任何喘息機會。

    半響後,顧野被他折騰的沒有力氣,爛成一灘水泥般的癱在他的懷裏麵。

    迷迷糊糊間,顧野隱約聽見夜寒對著她耳邊調笑道:“顧野,你這樣還差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