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意一直都表現得十分明顯。

    又是這樣。

    又是這句話。

    他們兩個人像是陷入了無限死循環。顧野心痛，表情忽變，連笑的都有幾分的牽強。搖晃著手，連忙解釋道：“你，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知道。”秦洛說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你次都已經說夠了。”

    “可是我是……是控製不住自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掩蓋痛苦。

    “小野，我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你……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能懂，才肯願意跟我在一起？”

    越說道後麵，整個人的表情越痛苦。

    表情幾乎擰結在了一起。

    像陷入到了深淵裏，無法自拔。

    顧野搖了搖頭，不忍道：“秦洛哥，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單手捂著額頭，半響後才艱難的開口：“你不要再這樣了。”多餘的話她已經說不出來了。

    “我們……沒可能了嗎？”

    “沒。”她決然：“隻能是朋友了，我會像對待哥哥一樣對你的。”

    秦洛眼前一黑，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要倒下。倒抽一口涼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顫聲道：“小野，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愛夜寒了？”

    “是。”顧野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脫口而已，簡單的一個字，說的慷鏘有力。“我是喜歡他了，我離開你是為了跟在他的身邊，而且我還想要這麽一直跟他走下去。”

    算是再一次狠狠地讓秦洛死心了。

    反正現在的她也不再多憧憬愛情了，沒有更多奢望。

    顧野：“你放心好了，我是心甘情願的，感情這種事情沒人能強迫得了的。”

    秦洛看著躺在床的人，終是說不出話來。

    緊闔著雙眸，最後咬著牙蹦出字：“好、好……”

    “顧野，你怎麽可以這麽糊塗呢？”半響後，嘴裏麵多蹦出了幾個字。

    秦洛還是難以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失控的嘶吼道：“你看不清了嗎？雙眼被蒙蔽了嗎？你難道不知道夜寒是什麽樣的人嗎！他是惡魔啊！他會害死你的！”

    秦洛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身側的拳頭用力攥著，很清楚聽見骨頭‘咯吱’的聲響，之前還極力隱忍著的情緒，最後都難以遏製的爆發出來了。他待人向來溫和，連話都不敢說的太重的。可每每到此，都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被怒火和妒意給掩蓋住了。

    “那也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了，秦洛哥哥你多操心了。”

    “我多操心？”秦洛雙目瞪得溜圓，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她越是處處維護著夜寒，他越是不滿。怒火燒：“你沒看你現在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你怎麽可能會受傷住院！”

    顧野吸了口氣，垂下來的目光都是堅定：“那也是我的事情，我心甘情願。”一副為了愛情什麽都不要的狀態。

    失望。失落。

    完全刻在了秦洛的臉

    “秦洛，你還是走吧。”低落的聲音一點點的飄散在空氣裏。

    不歡而散。

    秦洛剛伸出來的手僵在半空，骨節泛白。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割著他的心口，眼底不再有光，完全被痛苦取代。

    他很想伸手去觸碰顧野的臉頰，將她細軟烏黑的頭發揉亂。可所有的一切都被無情地擋了回去。最後秦洛聽見她異常冷漠的聲音：“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信不信都由你決定吧。我累了，請你……先走吧。”

    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真的沒有什麽可以再說的，再繼續下去，隻會是無休止的爭吵和責備。

    她是個念舊的人，不想把原本降到零點的關係徹底決裂。

    “再見。”

    秦洛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身子很明顯的在抖動。一句又一句的話，像是冰冷的刀猛刺入他胸口的位置。心裏一陣又一陣刀絞般的痛苦，不斷蔓延。

    “你好好照顧你自己。”深深的看了幾眼顧野後，還是不舍得轉頭離開了。

    人走後，顧野原先還強忍的淚珠瞬間話落，沿著臉的輪廓，細細滑落。

    夜寒沒想到公司的那點事情耽誤了他大半的事情，等著他從公司出來後，屋外的天空已經完全暗黑了下來，稀碎的星光點綴。

    靠，居然都這麽晚了。

    開著車，又匆匆忙忙的趕回到了醫院裏麵。

    輕聲的推開房間的門，一抬眸，映入眼簾的是床的人。幾乎縮成了一團，弓著背，雙手抱著膝蓋。睡得似乎並不安穩，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著。

    他一路趕得匆忙，呼吸還些紊亂。身沉著夜的氣息。

    看著顧野熟睡的模樣，心裏麵有幾分的擔憂。

    走前，伸手想要去觸摸她。沒想到，稍微的一觸碰，眼前的人已經醒了。忽然睜眼望著他，兩個人的目光交匯。顧野的表情一點點的融化，淡淡說道：“你回來了啊。”說話的聲音拖著長音，帶著幾分慵懶。

    這些不經意的撩人，讓夜寒心情瞬間好轉。

    夜寒頷首，輕笑道：“是我把你給吵醒了？”

    “還好吧，我也沒有睡的太熟。剛睡不久的。”

    房間的燈有些太刺眼，她下意識的伸手遮住眼睛。此時的房間又太過安靜，再細軟的聲音都能被捕捉：“其實我也睡不著。”

    “怎麽？你還真的那麽想我？”

    夜寒順勢坐在床邊，將顧野攬在自己的懷裏。顧野輕微垂頭，便嗅到男人身的一絲冷意。

    “那一定是想你想的吧。”顧野垂眸，眼裏閃過一絲暗淡，繼而隱去，換漫不經心的語調，順著夜寒的話接了下去。

    “······”

    夜寒忙著平穩自己的氣息，並未注意到顧野話語裏夾雜著的意思，他唇角一勾，臉盡是笑意。

    顧野的這番話宛若春風拂過心尖，方才的擔憂和憤怒，在此刻都化為烏有。

    夜寒的手在不知不覺抓緊，顧野的頭發被纏繞住，頭皮發麻，腦袋被迫貼在男人溫暖的胸懷裏，耳邊盡是紊亂的心跳聲。

    “哪個······手用不著抓著緊吧，我頭發都快被你揪下來了，你趕著急，是想要謀殺我嗎？”

    調侃的語氣，小腦袋不安分的男人的懷裏蹭了蹭，有些迷戀這樣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