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我沒有要你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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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隻是空洞的盯著他看,嘴唇冷冷地抿成一條線。
這樣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了幾分的不安,他繼續說道:“你這樣傷害自己對我沒有任何的作用,反而會害了你自己的。”
“是嗎?”顧野開口笑道。
這是幾日來,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幹涸的像是從沙漠裏麵蹦出來的一樣。可能是缺水的狀態太嚴重,顧野的嘴唇起了一層皮。
活生生的人折磨成了鬼一樣。
這是顧野想要的效果嗎?
“不然呢?你覺得我會內疚?看到你這樣會引起我同情嗎?”夜寒冷笑道,說著和自己心裏截然相反的話。
顧野目光漸冷,“我沒有要你的同情。從來都沒有。我知道你夜寒是什麽樣的人。”她一字一句咬的極其清楚,生怕少說了一句狠話:“我算是乞求一條狗的可憐也不會你身奢求半點的。”
“你……”
夜寒瞪圓了眼睛,伸手要朝顧野伸過來。
顧野沒有反抗,反而還有意的將自己的臉往前伸。等了一會兒後,她睜眸輕笑:“怎麽?想打我又下不了手?”甚至有露出幾分遺憾的意味,“是看我這樣了不忍下手了?”
她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根本無處下手。
連半點緩和的機會都沒有。
僵持之際,傭人恰好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少爺,你要我的飯菜我都準備好了。”
“好,給我。”
夜寒從他的手裏麵接過了盤子,轉身將飯菜端到了顧野的麵前。“吃。”
顧野隻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的表示。“我不吃。”說完,執拗地將頭轉了過去。
“顧野,我沒有跟你商量的意思。你再不吃你要死掉你知道嗎?”
“死掉了更好。”顧野的語氣輕的不能再輕了。“反正我已經是生不如死了。”死了反而正她下懷。
夜寒氣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顧野變成這個模樣。像是一個刺蝟一樣,無論他觸到她哪裏,都會撞到最堅硬的地方。刀槍不入。
“顧野,你要是再不動手我要把你嘴巴撬開,把飯倒在你的嘴巴裏麵。你自己選吧。”他冷聲說道。
這樣的恐嚇並沒有將顧野嚇退,反而讓她笑了起來。
笑聲清脆,猶如銀鈴碰撞在一般悅耳。
顧野笑完後,依舊冷眼盯著他看,“你隻會這個嗎?隻會說這樣的話恐嚇我對吧?”
“你以為我還會怕你的恐嚇嗎?你去做啊,反正我都已經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
哀大莫於心死,說的可能是顧野這樣的人吧。
夜寒看她的眼神都無奈了,最後坐在了她的床邊。碗依舊捧在手心裏麵。“顧野,你厲害,我拿你沒辦法了。我答應你,我不會收購秦家了,我不會再對秦家做任何的事情。”他隻能做出妥協。
“你拿什麽讓我相信?”顧野冷聲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信用了嗎?”
夜寒氣急。
他真的是把自己最好的脾氣都放在顧野的麵前了,“你最好相信,因為這是我現在的想法。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現在打電話給簡成讓他第一時間把秦氏給收購了。”說完,露出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怎麽樣?你決定好了沒有?”
“決定好了的話趕緊把飯菜給吃了。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他已經將機會擺在了顧野的麵前。
顧野猶豫再三,最後伸手接過他手的碗。她用這樣病態的方式勉強捍衛了些東西回來,可是代價太大了。
“你看你這樣乖多了。”夜寒微笑的看著她一口一口吃飯的模樣。
果然,這樣的顧野才是最聽話的。要是一直都這樣聽話好了。
“你不要忘記你說的。”顧野警覺道,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你放心好了,秦家對我來說還沒有那麽大的魅力。”他淡淡說道,之前打壓秦家完全是出於對顧野的報複。隻是他沒有想到秦洛會那麽受不住打擊,秦氏的慢慢墮落完全是出於秦洛自己在決策的錯誤。
他在當隻是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
“最好如此。”
顧野話落後,一口接著一口將飯菜往嘴裏麵送。她已經很久沒有進過食了,食物吞咽下去的一瞬間胃還能感覺到幾分生疼。沒吃幾口感覺胃被塞滿了。她將碗放到一旁宣布道:“我吃飽了。”
“吃飽了?你才吃幾口吃飽了?把飯菜都給吃完了,一粒米都不能剩。”
他堅挺地坐在床邊,監督著她的任何行動。
“我真的吃不下了。”顧野的表情露出幾分的難色,“我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一口氣吃太多胃受不了。”提到胃,她的表情突然扭曲在了一起,不禁驚叫了一聲。
手正捂在胃的位置,冷汗溢出。
她忽然這幅模樣,守在一旁的夜寒都忽然緊張了起來。
“你怎麽了?你可別給我裝模作樣啊。”
顧野痛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感覺到小腹的那塊位置有針紮般的劇痛感,麵色更加蒼白了起來。
“我……胃好痛。”
緩了老半天,顧野勉強從口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突如其來的痛意幾乎將她撲滅,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夜寒看蜷曲在床的顧野,伸手在她的額摸了一把。滾燙的觸感讓他不禁抽了一下手。再次放手覆去還是同樣。“怎麽會這麽燙?”他皺著低語了一聲,再看一臉痛苦的顧野。“你先躺好了,我給你去喊醫生。”
將顧野第一時間安撫好後,夜寒轉身將電話撥到了程陽那邊。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太大意了,顧野這個模樣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他疏忽了。
一邊暗罵著,那邊電話接通了後,連忙催促著程陽過來。
再轉頭看床的人,他感覺心口的位置隱隱抽痛。
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顧野最後痛的直接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海水裏麵撈出來的衣物。汗水將身的衣物完全都打濕了,緊貼在肌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