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前這個地步她反倒是不感覺到害怕，漸漸變得坦蕩。 （   .    .   ）

    “你動手吧。”她平靜道，眼神裏不露出半分的痛苦。反而覺得解脫。

    之前被困在夜寒的身邊動過要把生死拋在腦後的想法。想什麽來什麽，夜語瀾的瘋狂舉止反而變相的成全了她。

    “顧野，再見了。”夜語瀾對她輕聲說道。

    到了最後一刻，顧野將雙眸合了。

    可是一瞬間，時間到了這一刻好像停滯了一樣。她屏住了呼吸，慢慢的鬆了口氣。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看見槍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抓著。子彈直接落在顧野腳邊的位置。沒有落在她的身。

    突如其來的變故反而驚的夜語瀾尖叫了一聲。

    顧野睜開雙眸盯著前方的夜寒，百感交集。夜語瀾見自己的行動再次失敗，自然是不甘心的撲了來。她還沒有來得及走前被身後衝出來的人緊抱在懷裏麵。按著她不停晃動的身體。手捂著她的嘴巴，漸漸，夜語瀾暈厥過去了。

    程陽將夜語瀾輕放下，對著一旁的夜寒略帶抱歉的說道：“夜寒，你這個妹妹實在是太難對付了，對不起啊。用了一點麻醉藥。”

    “沒事。”

    夜寒現在更關注的是顧野。第一時間將她身的身解開，低頭仔細的檢查著她身。“你沒有受傷吧？”夜寒問道。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每一寸都不錯過。

    “沒。”他們來的還算及時，趕到了最精彩的時候。顧野還準備說些什麽，卻被夜寒猛地拽到了懷裏麵。手插入在她的發絲間，將她緊緊扣在自己的胸前。

    這樣突然的動作他剛剛出現在顧野的麵前還讓她吃驚。

    “夜寒，你幹嘛？”她皺著眉頭要推搡，臉的表情有些不悅。

    “還在生我的氣嗎？”夜寒低頭看著懷裏麵的人，眼神連帶著語氣都變柔軟不少。

    在抱到顧野的一瞬間，他這幾天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安穩下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顧野對不起。”

    顧野更吃驚了，嘴巴微張。

    夜寒眼神誠懇，“我為我之前對你做的事情表示道歉，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你可以怪我，但是你不能再從我的身邊離開了。”

    很長的一段話。

    是夜寒從未對她說過的話，也是絕對不可能對她說的話。

    驚訝慢慢褪去，顧野將自己的嘴巴合：“你吃錯藥了嗎？”眼神懷疑的盯著他看，“還是你又要對我做什麽？”還是說，她現在是在做夢嗎？

    眼前發生的所有都開始變得不真實起來。

    “沒有，這是我對你保證。”夜寒口氣沉重，眉宇間凝著沉重，“我說的句句在真。我真的為之前發生過所有的事情感覺到抱歉。我不應該這麽對你的。”手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將她摟在懷裏更緊了幾分。

    溫熱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這樣的溫柔不是沒有出現在夜寒的身。他對她也有過溫柔，可今天的溫柔真的……不太一樣。

    一番表白後，夜寒鬆開了她。“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不用懷疑。”對了顧野的眼神，自然是明了她的心思。

    她放棄跟夜寒溝通交流，將好的眼神轉向了一旁程陽的身。

    她相信程陽醫生還是正常的。

    可惜兩個人眼神的才剛接觸到，夜寒拐著她往屋外走了。根本沒有留給兩個人太多的時間。“你現在很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還是以前那般的強硬，顧野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她被推了車。算到車內，夜寒還是保持著親昵的動作，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麵。

    失而複得，夜寒似乎更珍重她不少。

    她離開的這幾天發生什麽事情了？夜寒吃錯藥了？顧野幾次想要掙脫，幾次都被夜寒強硬的拒絕了。甚至將她緊扣著，“你乖一點。馬到了。”手撫弄在她烏黑的長發，“你可以睡一會兒，你這幾天應該沒有好好休息的。”

    顧野在他懷裏點了點頭，閉眼睛很快昏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發現他們還在車廂內坐著，她一臉惺忪。睡了一覺醒來不但沒有感覺多舒服，反而覺得自己整個人更累了些。“還沒有到嗎？”剛醒來的她聲音還有些沙啞。

    這次似乎要她想象的還要遠很多。

    “快了。”夜寒輕聲說道，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晚想要吃什麽，我去叫人提前準備一下。”

    顧野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皺著眉頭將他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兩個人之間有意的拉開距離，夜寒反而笑了：“怎麽了？還是覺得不舒服嗎？我去喊程陽過來先給你做一個檢查吧。”

    顧野搖頭，緊抿著嘴唇。“我是感覺不舒服，不過我不是因為身體，因為你。”將手指直到前方的夜寒，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怪：“夜寒，你告訴我。你在盤算著什麽？為什麽忽然對我這麽好？”

    “我不能對你好嗎？”

    “不能。”她果斷回道。“你有什麽目的直接說好了。”

    車廂內，兩個人緊緊對峙著。時間好想回到了幾天前。顧野還沒有失蹤前他們還在冷戰，彼此經常橫眉冷對。夜寒嘴唇微勾，明了顧野的心思。“我沒有目的，是單純的想對你好。你不應該開心嗎？”

    “嗬。”顧野這次直接冷笑出聲來。她將視線偏向了窗戶外麵。“我沒什麽值得開心的。你隻要不多打我注意好了。”說完這番話，腦袋裏麵忽然閃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顧野問道：“夜寒，我忽然失蹤了，你很著急吧？”

    “是。”夜寒不否認。

    “那你別告訴我，你是愛我了？”她轉頭忽然笑了，眉眼間都沾染著明朗的笑意。

    這不是愛人之間有的對話。顧野笑意裏麵多少帶著幾分的諷刺。

    夜寒沒有回答她，氣氛漸漸轉而沉默。

    “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愛我。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最重要的是，你休想我給你生孩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將最狠硬的話拋在她的麵前。

    “為什麽？”

    “還用我把話再在你的麵前重複嗎？夜寒，我不愛你。我可能會為一個我不愛的人生孩子的。”她將最堅決的話傳遞給眼前的人。

    說完，身邊的人忽然冷了下來。一瞬間回到了他最熟悉的那個夜寒身。所以說，剛才的溫柔都不過是一瞬間的幻化而已。

    這個男人不可能真心對她好的。

    “那你想要有誰的孩子？給秦洛生嗎？”夜寒挖苦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已經跟夜語瀾在一起了？這個男人為了一點的利益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聽在心裏麵應該覺得很疼吧？”還不忘多打擊幾分顧野。

    “嗬嗬。”顧野身體發出一長串的冷笑聲，兄妹兩居然說了同樣的話。顧野坐直身子，目光如炬：“還真的是讓我感覺到失望了，不過，我一點都不感覺到難過呢。秦洛怎麽選是他的事情，我們之間早沒有關係了。”

    提到秦洛，自然聯想到了夜語瀾。

    “你準備打算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什麽事情？”夜寒淡淡掃著她，根本沒有意會她的意思。

    “夜語瀾的事情！”顧野喊的似乎聲音都有些破音，“你知不知道你的妹妹是個瘋子？她差點把我給槍決了。你說，你準備怎麽處理？”

    “我沒有看出你有多恐懼啊。”夜寒說道，一個眼神將她看穿：“我看你倒是挺享受的，是不是巴不得那顆子彈打在你自己的身，然後你一了百了的擺脫我了？”顧野越是沉默，越是印證了他心的猜測。

    最後有些強硬地扣住她，“是不是？”

    顧野掙脫的甩開他，咬牙道：“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應該好好的管教一下你妹妹嗎？”一而再，再而三。顧野都保不準以後還會發生什麽意外。

    “你放心好了，你以後不會跟她再見麵的。”

    “你什麽意思？”顧野追問道。心裏麵浮現了另外一種可能，她對著夜寒大聲喊道:“夜寒，你瘋了嗎？那可是你妹妹啊，你怎麽可以對著你妹妹下手？”

    “你吵什麽？”

    夜寒扔了一個眼神給她，“不用你大聲提醒我跟她的關係，我自己心裏麵有把握。”

    “那你……”

    夜寒沒有繼續理睬她的話，恰好此時車停了下來。夜寒伸手替她將車門打開，連聲催促著下車：“趕緊下車，不是該你關心的事情不要多管。”說完，推著她的背下車。

    間根本不給她多餘的空隙。

    顧野原先想要對著他發作，可下車看到眼前的景象，被震得反而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不是把車開錯地方了？”顧野皺眉問道。

    “沒有。”

    “沒有嗎？”

    眼前的房屋跟之前住的完全不一樣啊？莫非她記錯了？

    夜寒明了她的心思，說道：“我不會之前的那個地方住了。”